金手书生-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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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
如今,一见这桩“引虎投井”妙计,竟是被大仇人“铁笔黄巢”留书破坏,淳于琬怎不怒满心头地,向公孙昌厉声叱道:“公孙昌,你若肯从实说出‘铁笔黄巢’鲍玉书现在何处?我便饶你不死!”
公孙昌也是凶狡之辈,连这“铁笔黄巢”鲍玉书七字,都从未听人说过,但却乘着司空奇与“达空大师”说话之际,故意毫不犹疑地,应声答道:“鲍玉书大概现在‘天都峰’顶与杨白萍……”
淳于琬一来急于擒杀鲍玉书,报却深仇,二来急于追踪杨白萍,向她逼索“三日失魂丝”的真正解药!故而连话都不会听完,便身形疾闪地,扑奔“天都峰”而去!
陆昭昭在主台上远远望见淳于琬撇下公孙昌,疾驰而去,不禁好生诧异,但要想问她去往何处?却已不成!
等到司空奇吩咐完毕,达空大师率众把“金印、珠衫、金像”等取走,准各从“玉手书生”公孙昌身上,逼问杨白萍的足迹之处,却见只有公孙昌独自倒卧台下,淳于琬竟已不知何去。
司空奇向陆昭昭愕然问道:“昭妹,你琬姊到哪里去了?”
陆昭昭秀眉一皱,摇头答道:“我不知道琬姊去了哪里?只见她向‘玉手书生’公孙昌问了两句,便即匆匆驰去!”
司空奇闻言,遂飘身下台,向公孙昌问道:“公孙昌,淳于姑娘适才问你甚么话儿?”
公孙昌答道:“她问我杨白萍怎会知道这桩秘密?而能及时逃走?”
这桩问题,也是司空奇想问之语,遂目注公孙昌说道:“你是怎样答复的?”
公孙昌苦笑道:“我既已身落人手,只有从实回答。”遂把那封密柬,指了一指!
司空奇拾起一看,也自皱眉说道:“原来鲍玉书这个贼子,坏了我的大事!”
公孙昌凶睛一转,又复狞笑说道:“淳于姑娘看了这封柬帖以后,便极为震怒地,逼问‘铁笔黄巢’鲍玉书现在何处?”
司空奇问道:“你对她怎样说法?”
公孙昌厉声狂笑,答道:“我身已被擒,只求速死,自然是实话,告知淳于姑娘,‘天香公主’杨白萍、‘铁笔黄巢’鲍玉书,均已去了‘九华绝顶’!”
司空奇扬眉问道:“杨白萍与鲍玉书前去‘九华绝顶’则甚?”
公孙昌心怀叵测地,应声答道:“你难道不知鲍玉书的胞姊,九华山‘万妙夫人’鲍玉容,是杨白萍最要好的手帕交么?”
公孙昌的这句谎话,编得极合情理,不仅使司空奇毫未起疑,并把这位“金手书生”,听得剑眉双蹙!
因为住在“九华绝顶”的“万妙夫人”鲍玉容,因残去一腿,容貌又毁,道自惭形秽地,不在江湖走动,但此人的武功之高,及心计之狡还在“天香公主”杨白萍之上!
如今,公孙昌说是杨白萍、鲍玉书,双投“万妙夫人”鲍玉容处,淳于琬又单独赶去,差不叫司空奇暗为初婚爱妻这种形单势孤,硬闯魔巢之举,深深忧虑?
公孙昌颇善于装腔作势,并善于揣摸对方心理,双眉一挑,厉声喝道:“司空奇,你在当今武林中,算不上是一位人物?”
司空奇冷笑一声,哂然说道:“我不必妄自菲薄,也不是自加吹擂,司空奇的‘金手书生’四字,大概总要比你公孙昌的.‘玉手书生’四字,响亮百倍!”
公孙昌狂笑说道:“我不否定你‘金手书生’,在当今武林中,所占地位!但你若是号人物,应在想问的话儿,业已问完,我又直言无隐以后,便该给我一个痛快!”
公孙昌厉声叫道:“五刃分尸,挫骨扬灰、或是点我的五阴绝脉?公孙昌均不皱眉,只请你赶紧下手,莫要多加凌辱!”
司空奇摇头笑道:“这些酷刑,是你‘玉手书生’的惯用手段,我‘金手书生’却不愿以之加于一个失去抵抗能力之人!”
公孙昌心中暗喜,但表面上却仍装作凶狞异常地向司空奇怒目而视,应声问道:“你打算把我怎样处置?”
司空奇哈哈大笑说道:“我要烦你陪我前去拜访‘万妙夫人’鲍玉容,这‘金玉双手’,同登‘九华绝顶’之举,恐怕也是一桩相当难得的武林盛事!”
说到此处,把陆昭昭叫下主台,向她微笑说道:“昭妹,你先回‘巢潮水云庄’去,筹画接济细节!我要带着这位‘玉手书生’公孙昌,走趟‘九华绝顶’替你淳于琬姊姊,打个接应!”
陆昭昭点头娇笑说道:“好,淳于琬姊姊的情性太刚,杨白萍又过狡猾,奇哥哥应该去得越快越好!”
司空奇点了点头,神力微聚,向躺在地下的“玉手书生”公孙昌,连弹三指,解开了被制穴道。
公孙昌见他暗中妙计,心头狂喜,但却故意不慌不忙地,缓缓坐起身形,调气运功,察看内脏之间,有无伤势?
司空奇见状,冷笑说道:“公孙昌,你不必调气察看,我已把你被制穴道,完全解开,决未留有甚么阴毒杀手。”
公孙昌诧然问道:“你难道不怕我趁机逃走?”
司空奇双眉一凝,目中神光电射说道:“常言道,疑则勿用,用则无疑。何况司空奇倘若起了杀你之心,纵令你胁生双翼,也飞不出我手掌以外!”
公孙昌趁机站起身来,摇头略叹,装出一种佩服神色,向司空奇苦笑说道:“你既然如此仁义,我就陪你赶紧去趟‘九华绝顶’,迟了恐怕来不及呢!”
司空奇微吃一惊问道:“你这‘迟恐不及’之语,是何用意?”
公孙昌咬牙答道:“杨白萍贱婢,居然弃我先逃,我何必对她留甚情意?她算定淳于姑娘,必然蕴怒狂追,遂在中途及‘九华绝顶’,共设了三道厉害埋伏。倘若去迟半步,淳于姑娘大意不防,出了差惜,你岂不终身抱憾?”
公孙昌这几句谎言,说得不但逼真,又复含有深意!
因为他是把淳于琬骗去“天都峰”,万一这位“碧目魔女”,脚程太快,电疾转回,则谎言不攻自破,哪里还有丝毫生理?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司空奇关怀淳于琬太甚,听公孙昌把情势说得那般凶险,自即肃转动容地,点头说道:“几道埋伏,虽然未必能难得住淳于姑娘,但我们既去接应,自是越快越好!”
说完,便向陆昭昭含笑为别,与“玉手书生”公孙昌,奔“九华”而去!
司空奇等走后,陆昭昭遂指挥手下,拆毁高台,妥为处理善后各事。
等到她把诸事料理完毕,方欲回转“巢湖水云庄”,一条曼妙无停的轻灵倩影,突然电疾飞来!
来人正是“碧目魔女”淳于琬,她一见陆昭昭,便满面怒容叫道:“昭妹,‘玉手书生’公孙昌呢?我非把这厮给活活劈了不可!”
陆昭昭愕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公孙昌说你独自追赶杨白萍及鲍玉书,可能途中遇险,他业已为奇哥哥带路前去接应姊姊?”
淳于琬知道中计,秀眉深蹙问道:“他们去往哪里对我接应?”
陆昭昭答道:“是去‘铁笔黄巢’鲍玉书之姊,‘万妙夫人’鲍玉容所住的‘九华绝顶’了!”
淳于琬听得好不惊奇?匆匆略问经过,顿足飞身,便欲急急追赶!
陆昭昭见了她这般神情,不禁失声叫道:“琬姊,你是不是也要赶去‘九华’?”
淳于琬点头说道:“照昭妹所说,奇哥哥分明是中了‘玉手书生’公孙昌的毒计,我自然应立即赶去替他打个接应。”
陆昭昭闻言,自然也悬优异常,遂不再阻止淳于琬赶往“九华绝顶”!
“黄山”至“九华”间的那点距离,在武林高手眼中,简直不算甚么,何况淳于琬系念檀郎,尽速奔驰,更如电掣飘风,朝发夕至地,便自赶到“万妙夫人”鲍玉容所居的“天柱峰楼玉洞”外!
淳于琬本知鲍玉容的凶刁狡恶盛名,但因已中“三日失魂丝”奇毒,对先前各事,失去记忆,遂也把这位“万妙夫人”不曾放在心上!
到了“楼玉洞”外,淳于琬轻敲洞门,便有一个青衣小婢,应声启门,向淳于琬略一打量,含笑问道:“姑娘何事?”
淳于琬扬眉答道:“我要见‘万妙夫人’鲍玉容!”
那青衣小婢见淳于琬神色极为冷傲,不禁扬眉说道:“姑娘怎样称谓?请赐在下一个名号,小婢才好回禀我家夫人!”
淳于琬本拟说出真名,但转念一想,遂借用陆昭昭的姓名,缓缓答道:“你就说‘巢潮水云庄’武林末学陆昭昭有事求见!”
“陆昭昭”三字虽然陌生,但淳于琬的高华风姿。却使那青衣小婢,看出来人不俗,不敢怠慢,躬身说道:“陆姑娘,请稍候片刻,容小婢向我家夫人,请示一声,因为这‘楼玉洞’中,已有多年未曾接待外客了!”
淳于琬听得心中一动,神色略为缓和地,向这青衣小婢问道:“你说‘楼玉洞’中,多年不曾接符外客,难道在我之前,也无人来过么?”
青衣小婢嫣然笑道:“陆姑娘为何怀疑我所言不实,我有甚么理由,要骗你呢?”
淳于琬被她问住,只得挥手命青衣小婢,入洞向“万妙夫人”鲍玉容通报求见。
青衣小婢恭身退去,片刻过后,便又走出向她含笑说道:
“陆姑娘请进,我家夫人在‘冷玉堂’迎客!”
淳于琬一听这“冷玉堂”之名,便知“楼玉洞”中,地势可能颇不在小!
果然,她在青衣小婢引导之下,左弯右转地,经过不少地方,才进入一间石质如玉的宽大厅堂以内!
有位长发垂腰,身段婀娜妇人,正背对厅门,理妆梳发!
淳于琬最近因提到“铁笔黄巢”鲍玉书,曾听“金手书生”司空奇说起这位“万妙夫人”鲍玉容,便是因为断去一腿,及容貌成残,才自惭形秽地,久绝江湖!
但如今进了“冷玉堂”中,却见“万妙夫人”鲍玉容双腿依然,并未如传说般地,断去一足!
她方在略感惊奇,那位“万妙夫人”鲍玉容,却已缓缓站起身形,手握长发,转过面来,向淳于琬含笑说道:“陆姑娘,鲍玉容不入江湖已久?对武林间事,诸多陌生,以致不识姑娘来历,尚请恕我失迎简慢之罪!”
鲍玉容这—回身,便使淳于琬更加惊奇,因为这位“万妙夫人”鲍玉容,仍然是朱颜玉容,绝代容光,哪里有丝毫残毁迹象?
淳于琬既感惊奇,少不得便对鲍玉容愕然注目地,多看几眼!
鲍玉容微笑问道:“陆姑娘,你这样看我则甚?”
淳于琬扬眉笑道:“夫人就是多年前驰誉武林的‘万妙夫人’鲍……”
鲍玉容不等淳于琬话完,便自接口笑道:“陆姑娘为何对我的身份,起了怀疑?是因我伤残复旧?还是因我能驻颜不老?”
淳于琬一面就坐,一面含笑道:“两者都有,因为江湖中传说的鲍夫人,似难保持这种美绝天人的红姿妙相!”
这两句话儿,把“万妙夫人”鲍玉容奉承得好不高兴起来,不由眉飞色舞地,满面笑容说道:“不瞒姑娘说,我因深深体会‘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之旨,认为任何武功,均能以恒心毅力练成,则‘复容续断’之术,也必可加以参究,遂埋首‘九华’,穷精殚智,拿自己作为试验,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获得今日这能使陆姑娘对我发生怀疑的不俗成就!”
淳于琬听得“万妙夫人”鲍玉容这“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