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基础科学电子书 > 破译圣经 >

第58章

破译圣经-第58章

小说: 破译圣经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这些形形色色并真真假假的预言家之中,在罗马教皇神权制度由盛而衰的过程之中,随着宗教改革运动的日益临近,自然而然地显现出两种倾向来:一种倾向是从《圣经》的文本出发,根据上帝之道来阐发自己对于现实社会的思索,为社会中人的可能发展提供预见性的参照,以达到人与上帝关系的和谐;一种倾向是从自己的经历出发,远离上帝之道来发表自己对于现实社会的印象,为社会中人的精神空缺填补上神秘的想象,以宣扬世界末日的降临,并且这两种倾向之间呈现出由前一种倾向转向后一种倾向的更替趋势。 
  这是因为,前一种倾向是在英国哲学家罗素所说的“公元十三世纪完成了一个哲学的、神学的、政治的、社会的伟大综合”这样的中世纪后期文化大背景下显现的,其代表就是但丁与他的《神曲》;而后一种倾向则是在十五世纪以后,“从教会里得到解放的最初结果,并不是使人们的思考合乎理智,倒是让人对古代样样荒诞无稽的东西广开心窍”这一中世纪结束进入早期现代世界的文化场景之中显现出来的,其代表人物就是诺查丹玛斯与他的《诸世纪》。因此,从但丁到诺查丹玛斯,从《神曲》到《诸世纪》,就不仅仅是一个关于预言家及其预言的类型发生了变动与转换的倾向问题。 
  从整个世界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的角度上看,这两种倾向的更替表明:在欧洲天主教直接影响与控制下的各个民族国家之中,教权与政权、神权与王权之间的消涨起伏,开始呈现逐渐分离的历史走向。特别重要的是:当但丁以其《神曲》来要求通过理性与神恩来使人获救时,他已不仅仅是一位进行史诗性倾诉的诗人,更是一位声名卓著的历史预言家;而当诺查丹玛斯以其《诸世纪》来预告国王与世界的可能命运时,他已不再只是一个书写预言小诗的诗人,更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历史占星家,从而使他们得以站在历史这一起跑线上,立足于过去来瞻望未来,以满足现实地存在着的精神需要,尽管两人所进行的预言,无论是在内涵上,还是在价值上,都同样是炯然有别的。 
  公元1265年出生于意大利弗罗伦萨的但丁,是以政治家的面貌出现在社会生活中的,由于他拒绝此时远在法国阿维尼翁的教皇对于意大利地方政治事务的干预,因而激怒了教皇,被教皇下令革除教籍,只不过由于教皇使节的动作迟缓,才未被逐出教门,随后又遭到教皇支持下的政治放逐,被迫带着受到牵连的未成年的儿子,成为永久的流放者。因此,但丁支持神圣罗马皇帝统治意大利,后来还为此撰写了《帝制论》;而且,但丁还敦促罗马的主教们选举意大利人为教皇,使教廷从阿维尼翁迁回罗马城。由此可见,但丁不仅反对教权对于政权的压制,更要求神权与皇权的分离,所有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对于《圣经》进行个人把握的基础之上的。 
  这一把握首先从但丁的个人感情生活开始:当但丁9岁的时候,一见到贝雅德丽采这个“幼小的天使”,就萌发出对于异性的感受;而9年以后的但丁,再见到贝雅德丽采之时则激动不已,可是这个长大了的天使却不予理会;于是但丁克制住自己的情欲冲动,在将其上升为精神之爱的状态里,开始为这个上帝专门派来拯救他灵魂的天使进行诗歌的吟唱。在为贝雅德丽采去世而感到悲伤欲绝之中,但丁虽然企图以转移自己情感的方式来逃避悲伤的折磨,但始终难以忘怀这个上帝的天使,因而使其在《神曲》中重新出现,成为但丁漫游天堂的精神向导。 
  与在《新生》之中通过理智地战胜情欲,来将自己心中的青春偶像歌颂为“享受天国之福的人”相类似,但丁在《帝制论》之中,强调了人具有肉体与灵魂的重要性,也就是人生的目的在于追求幸福,活着的时候应该享受人间的幸福,而死后将享受天国的幸福,因而皇帝要根据上帝的旨意来让世人生活得幸福,而教皇应按照上帝的旨意来使世人进入天国,两者各司其职,共同效力于上帝,以保障人与上帝的立约得到实施。这同样也是以神学的理性精神来要求摆正教权与政权的关系,协调王权与神权的对抗,以避免损害每一个人可能蒙受的神恩。 
  为了促使从个人到社会都能够在沐浴神恩之中享受人间与天国的幸福,但丁将自己的所有思考融入对于《圣经》的理解之中,然后在此前提下,以百科全书式的文化视野进入历史的空间,开始了从荷马时代起一直到当下的追溯与探寻。但是,但丁同时也承认了人的理性的有限性与神的权威的无限性,这正如他在《神曲》里面借助古罗马诗人维吉尔之口所说的那样:“谁要是希望人的理性能够走遍三位一体的神所走的无穷的道路,谁就是疯狂。”在这里,维吉尔的形象实际上就是但丁的自我写照,因为他们都同属于荷马以来“歌王的赫赫一派”,而但丁自视是“我成为这些大智中间的第六个”! 
  这里的“歌王”,也就是大诗人的史诗性吟唱,具有对人类的生存状态,特别是对文化发展的各方面,进行整体综合性表达的艺术效果。如果说从荷马到维吉尔,他们的吟唱展现出了希腊文化与罗马文化,希腊人与罗马人,在不同时期与不同区域内的,五光十色而又丰富多彩的生活长卷,那么,但丁的吟唱则更加着重于进入中世纪以来天主教教会全面影响下的复杂而多样的个人心路历程。这正如《神曲》的开篇所说:“正当我们人生旅程的中途,我在一座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过来,因为我在里面迷失了正直的道路。” 
  全诗的第一句“正当我们人生旅程的中途”,不仅典出《圣经·旧约·诗篇》之中的诗句“我们一生的年日是七十岁”,来说明但丁创作《神曲》的时间正好是他35岁的时候,即公元1300年;更表明全诗将在能够尽量地体现出《圣经》文本内涵的状态之中进行吟唱,因而在全诗结的时候,但丁要充满激情地倾诉:“我的欲望和意志已像均匀地转动的轮子般地被爱推动!”这正是对于《圣经·新约》“四福音书”所阐发的上帝之道精髓的当下辉映。当然,但丁对于《圣经》进行的诗意把握,具有鲜明的个性色彩,这也是他在对从历史文化到现实生活进行全面而认真的深入体验与严肃思考之后,所拥有的理性精神与虔诚信仰。 
  因此,但丁在《飨宴篇》之中,在《圣经》的启示下要说“我相信在身体组织最健全的人,达到这顶点总是在三十五岁”,以表现出“歌王”的自信,更要说“去掉理性,人就不再成其为人,而只是有感觉的东西,即畜牲而已”,以表达出“大智”的自觉。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神曲》的吟唱:“我要把在神圣的境界我有力量珍藏在我心中的一切组成我吟咏的题材”,以赞美“万物行动之源——上帝”。这就表明了只有那些具有纯粹理性的人,才有可能在对于上帝的坚信之中蒙受最大的神恩,因而理性的追求将成为蒙受神恩的虔诚标志,实际上也就是拒斥了盲信者对于教皇的无端崇拜行为。 
  这样,《神曲》作为一出历经地狱、炼狱、天堂,由惶惑而幸福的心灵史喜剧,由于其对上帝之道的努力追求,被人称为“神圣的”《喜剧》。而后在16世纪出版时被干脆地命名为《神圣的喜剧》,于是,在被翻译成其它语言时,往往便被意译成《神曲》。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神曲》分为“地狱篇”、“炼狱篇”、“天堂篇”,而每篇又被分为33章,再加上“序曲”l章,共100章14233行,不仅与“三”和“一”的数字紧密相关联,更是与“三位一体”的上帝形象不可分离,从而赋予《神曲》以较多意义层次的文本构成。 
  在从地狱到天堂的上升过程之中,如果引导但丁进入天堂的是他心目中的天使贝雅德而采是不言而喻的事,那么,为什么同一个天使不来引导但丁穿越地狱和炼狱,而要由一个“善良的异教徒”维吉尔代劳呢?这是因为:“他们没有犯过罪,因为他们生于基督教之前,他们敬拜上帝不能无误,为了这缺点,并不是为了其他错误,我们堕落了,所受的苦仅是这样,我们没有希望地生活在欲望之中。”由此可见,歌王兼大智的幽魂维吉尔的缺点就是其生也早,没能够有机会接受洗礼成为基督教教徒,但是他的优点是善良,并且熟悉古代文化,为但丁进入历史空间创造了条件。 
  当然,更重要的是,根据中世纪的传说,基督耶稣在公元33年曾经到地狱去过,也与这件事有关,因为此时已经离开人世达52年之久的维吉尔,在地狱里面亲眼目睹:“我看到一个‘万能者’来到我们这里,他带着胜利的冠冕,人类的灵魂得救过。”至少,维吉尔与基督耶稣之间出现过那么一次有缘无份的遭遇,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圣母马利亚破例允许贝雅德丽采选择了维吉尔,由他来带着但丁穿越地狱与炼狱。这样,实际上也就意味着只有以理智来克制欲望,才有可能蒙受神恩,因为正是在这一点上,同为歌王兼大智的但丁与维吉尔之间有着相通之处,其共同的前提正如贝雅德丽采所说的那样:“爱推动了我,爱使我说话。” 
  所以,当在《神曲》开始的“序曲”里,但丁面临邪恶欲望的包围而感到恐惧之时,便向早已饱经欲望煎熬而识破欲望之谜的维吉尔呼救。是什么样的欲望令但丁如此不安呢?“有一头‘豹’,轻巧而又十分矫健,身上披着斑斓的皮毛,它不从我面前走开;我却因一头出现在我面前的‘狮子’而恐惧,它直挺着头,带着剧烈的饿火,似乎要向我身上扑来;还有一只‘母狼’,它的瘦削愈显它有着无边的欲望,它以前曾使人在烦恼中生活。”豹、狮子、母狼这三种动物据说分别象征着人的三种卑劣的欲望:淫欲、骄傲和贪婪,如果人不能摆脱这三种欲望的纠缠,也就不可能开始具有理性精神的行动,因而但丁需要解除从肉体到心理的欲望威胁,于是,维吉尔出现了,“于是他行动了,而我在他后面追随”。 
  在地狱入口处的大门上镌刻着颜色惨淡的这样的字句:“从我,是进入悲惨之城的道路;从我,是进入永恒的痛苦的道路;从我,是走进永劫的人群的道路。正义感动了我的‘至高的造物主’;‘神圣的权力’,‘至尊的智慧’,以及‘本初的爱’把我造成。在我之前,没有创造的东西,只有永恒的事物;而我永存:你们走进这里的,把一切希望捐弃吧!”这是地狱的自述,以我的名义来述说地狱的由来:我是“至高造物主”上帝进行正义审判的场所,我是具有“神圣的权力”的圣父、具有“至尊的智慧”的圣子、具有“本初的爱”的圣灵“三位一体”造成的,所以,在世界创造之前地狱的我就存在。 
  在《神曲》里,不仅地狱被但丁分为9层,而且炼狱与天堂也被但丁分为9层,寓意着“三位一体”的上帝无所不在,由此可见《圣经·新约》对于《神曲》有着决定性的文本影响,因而《神曲》是高度完美而形象地体现出上帝之道的心灵史诗,展示了每一个人通过自我赎罪来走向天国的心路历程。因此,尽管地狱的大门敞开着,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