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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洪宇澄-在天堂边疯长-第5章

小说: 洪宇澄-在天堂边疯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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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里还有一号神奇人物周晓峰,他喜欢别人叫他郑屠。这个绰号是他哥们儿给他起的,说他长得像杀猪的。他自己也挺喜欢,有杀气。郑屠经常趁张子儒不在寝室时夸耀自己的肌肉,扬言全班除了张子儒这头熊,在人类范畴里他是最强壮的。我有一回没瞧顺眼就说你别在那边给我恶心人了。郑屠立时起身到我跟前,绕了我三匝觉得我不是他对手当场叫板:秦沐你有种和我单挑,别在一边狗叫!
  张子儒在操场踢足球,听小胖说我正与人放对,一脚猛射后即往寝室飞奔。足球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与体育老师的玉枕穴激情碰撞,老师捂头大怒,回见凶手远遁,从此逢人便说器材室有只足球疯了。路上张子儒向小胖表示,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就把郑屠的骨头一根一根拆出来。
  他们两人赶到时我正打到兴头上,张子儒看郑屠已经鲜血飞扬趴地上了,一把拉开我说,秦沐别打了,他快死啦。
  此后郑屠对我毕恭毕敬,问我:老大,我以前学过武术还不是你的对手,你真的很厉害。我就告诉他:我老爸当年在部队是武警,在师范时又跟全国散打冠军练过,那时候他能斩好几块砖头,教练还让他做了散打队队长。我上初中之后他每日亲手指点。郑屠听完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老大是名门之后,对我越加地死心塌地。
  事后我悄悄对他说招式这东西其实只有在实力均衡时是制胜的,对张子儒这种怪物就不起作用了。郑屠顿首深信此说。
  郑屠在晚上分明是罪恶的,他牙齿微暴,不知是否因为嘴巴漏风,睡觉很迷恋于打鼾,打得还很暴力,寝室的弟兄们深受其害。头陀牙齿是健康的,但也打,就和郑屠遥相呼应此伏彼起,联成一股夜间的恶势力。为了打击他们,我们想过各种战术,晚上他们一旦启动,便扔东西过去砸。一开始是吃剩的牛奶瓶,但奶瓶好像镇痛剂,是有时效的,过了效力,他们继续犯罪。后来一商量,索性都用袜子,两个绑在一起扔。由此证实,人是有潜意识的,睡梦中闻到臭味也会自然闭上嘴。翌日醒来,众人纷纷爬到两人床上寻回自己的袜子,已成习惯。
  头陀危害比较小,郑屠除了打鼾外,放屁也很勇猛,而且氨气浓度很高,频率也高。有很多次其臭绵绵无绝期,让我们起了杀机。久之,有人叫他空气动力学家。除了打鼾放屁之外,他是很有趣的。有一回我问他的手机诺基亚8250机侧左上方的两个按钮,是不是只有调整通话音量一个用途。他一本正经说才不是呢,有两个用途。我就问哪两个。他说听着,上面那个按钮是把声音调高的,而下面那个则是把声音调低的。神奇吧?我琢磨着那不就是调整音量一个用途吗?他说话的口气好像《食神》里欧阳震华说鸡:你们应该都知道鸡分为公鸡和母鸡两种,但是你们一定不知道还可以分为家鸡和野鸡……  学期快结束之时,事态逐渐明朗,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陷入了一个不良少年团伙。郑屠、张子儒无疑都是好勇斗狠之辈,再加上一个头陀,一众四人就俨然要和校内各大势力分庭抗礼。
  其实我本身十分热爱和平,毕竟揍人并非乐事,被揍就更加并非了。可惜从小我就在小雨处染来一身恶脾气,一受挑衅便面露凶光按捺不住。因此往往最爱和平的人最先动手,不爱和平的人正中下怀就一拥而上,势成群殴。我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第二个小雨,自忖如今和他的恶迹相比,亦应在伯仲之间。
  有一回小胖在食堂与人口角,那人姓夏名留,名字就十分张狂。争到不爽处,小胖拿起调羹向夏留扎去,那夏留非平庸之辈,胖子不是对手,他夺下调羹拎住小胖的脑袋往碗柜上撞了三记,小胖反手打他,再次被他拎住又撞三记。
  我们四人帮听闻同胞被外族欺负,义愤填膺承诺胖子一定把夏留打死了解气。
  拟定作战纲要后第二日凌晨,众人纷纷下床梳洗完毕后待着。起床铃一响,郑屠和头陀即开门守在走廊,架势不要太宏大。那夏留的寝室就在隔壁,良久方见他慢条斯理地出来。郑屠上前手一探扭住他衣襟说,夏留是吧,跟我进来,想交待你几句。夏留一瞧郑屠身段,便有退缩之意,没敢多说,乖乖就进了我们房间,头陀反手把门带上,遂成密室。
  夏留一进房里立时发现四面楚歌,待要退走已然不及了,翻来覆去回忆究竟在何时何地得罪了何帮何派何人,分析情节如何严重,偏偏就是没想到拎住区区小胖的猪头随手随地撞上区区六下也能惹来杀身之祸。
  那时候我就长了一智,假如要得罪人不能只看人是否得罪得起,而要估量隐藏在被得罪的人后面的人是否也得罪得起,而隐藏在后面的人往往极难估量,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明智的人还是尽量避免去得罪人。
  只可惜夏留显然不是明智的人,悟到这个道理太晚了些,不幸成为了理论的实践者兼牺牲者。眼见郑屠和张子儒把夏留推倒在床上,猎物一脸不解加满眼惊惶,接着被张子儒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乘以莫名其妙。
  我和头陀在一旁观阵,瞧着特别惬意,有一种翦恶除暴的自豪与得意。这时候小胖转出来,手里拿一剪刀,一字字对夏留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夏留眼睛一亮茅塞顿开忙喊:方俊我没欺负你啊我没惹你啊!!小胖就笑了,你没欺负我?你没欺负我?把他裤子脱了!两人依言一把将夏留的长裤扯落,露出底裤。
  当时我也没闹明白要脱他裤子干吗,一和小胖手里的明晃晃的剪刀联系我就慌了,他还真想来个“剪”恶除暴。我忙喊,胖子使不得!小胖说句没事我自有分寸,回头一脸革命者的义无反顾,拿刀就冲了过去。刹那间我看到了夏留眼中的悔恨与绝望。
  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冷汗一冒,心道夏留此人练定葵花宝典了。
  其实小胖确实很有分寸,而且把握得恰到好处,那剪刀递得十分精确,进退适度,开合得当,最终只把夏留的内裤剪破了撕扯下来而没有伤及要害。可怜夏留吓得不敢寸动,生怕下体一摇晃成千古恨。小胖操作之余,自然带下数根体毛,连同内裤一道灌入塑料袋内,动作干净利落,与他肥胖的身子给人的印象大相径庭,可见仇恨并非能百分之百摧毁所有人的理智。  事毕,小胖对夏留说:这次只是教训你,以后再敢欺负我,我就真的剪了!夏留忙说不敢,如获皇恩大赦。郑屠照他腹部一拳,警告他以后别惹这个班的人。我忽然十分同情夏留,同时心中不快,待他走后对小胖说:你要报仇抽他几下也就是了,以后别再拿凶器出来威胁别人,出事了谁扛。郑屠也说靠人多欺负人少心里不舒坦,大家不会总帮着他,要胖子自己想办法学着反抗和自保。小胖这时心情大佳,我们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夏留提着裤子出门时那是觉得凉爽异常,他决定罢课,躲入自己的寝室里压压惊。然后小胖就拎着塑料袋里的战利品抡圆了晃犹如西部牛仔抛绳圈的架势去夏留班里走了一遭,众人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纷纷好奇地询问。胖子就大肆宣扬此乃夏某人的内裤以及局部毛发,刹那间引得众男生热血沸腾,众女生惊叫连连。
  两天后胖子、张子儒和郑屠三人被校方贴出布告记大过处分,我们班一时声名大噪。
  声名大噪之后紧接着是期末考。寝室里的人平日在沙场个个能征善战,偏偏个个不喜欢纸上谈兵,这一谈就谈出了平均每人二点七五门科目不及格。我只挂了数学一科,算是伤得最轻了。余人顿时有种被老大出卖的错觉,对我的其余几门高分咬牙切齿地垂涎,恨不得八国联军般瓜分了往自己卷子上加。
  但是分数和智商一样是不能授受的,我只能十万分抱歉地对弟兄们说:失败是种可贵的财富,你们要卧薪尝胆以图来年。至于来年是否又有满满的可贵财富等着他们,又另当别论。
  放假那天我打点好东西准备回家,十分不幸慢了一步被花婷半路截住。我说大过年的你拖住我要干什么勾当?花婷眼一瞪:带上学生证,我要你陪我去见我爸!我才想起来还是上回我发高烧时答应过她的事,一直拖到现在没有兑现。我问为什么非要我陪你去。她想也不想答道:因为我和你熟!我惊觉此话毫无弱点。
  出杭城,车子开了四十多分钟到劳教所,一路上我数次盘算着三十六计之上策,碍于花婷狠辣之手段,最终未敢实施,硬是被她逼进了牢房。我是生平第一次来这里,人生虽然有很多的第一次,但单为花婷我就已经牺牲了好几次第一次。一般来说进监狱的人多半不是自愿的,我进来也不是自愿的,感同身受下看着这个极端的所在,我居然有几分能体谅犯人们的悲哀和痛悔。
  花婷和她爸说话的时候我站得很远,看着狱警小心翼翼检查她带来给她爸的东西,我觉得很不自在,似乎自己是个保镖什么的。我远远地看着她爸瘦弱的身子苍白的脸,实在不像个抢劫犯,他看着女儿时的神情里交织着开心和痛心,偶尔顺着花婷的手势亦会扫我一眼,虽说短短一扫,我还是能立时收到他眼中射来的具象的敌意。
  我估计他有一种病态心理,认为当年既有人勾他老婆,今朝也会有人打他女儿的主意。我在内心十分同情这位大叔,理解他的惊惶、疑虑和无奈。因此当他再次看我时,我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而澄澈,暗示他我乃君子。至于他是否能读懂以及我这君子之真伪,就不必多虑了。
  出来后我问花婷,既然我来了以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硬拖我来。花婷说,第一,我要让我爸知道我在学校是有朋友的,不会感到孤独。第二,有你在后面看着,我就不会哭,我不能让我爸见到我哭。我问她第一,你为何不找女同学陪你,这样你爸看着会安心很多。第二,为什么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哭。花婷回答:第一,我没有女性朋友,一个都没。第二,我若在你面前哭,以后就没面子切刮你。我发现这时她眼神冰得和我们初次见面一样化不开,再不敢多说。
  又四十多分钟转回城里。花婷送我到候车点时我问她寒假怎么过,她说:我要去打工,从我爸出事后,假期里我都会去打工。爸弄来的钱也不多,姑妈能让我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学费和伙食费靠自己赚,才有面子在别人家呆下去,以后攒够了钱还要尽快搬出去住。我领教了她的自尊心,没敢露出同情的样子,只笑笑说加油吧婷,来年见。说完我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大约有七八秒钟,我觉得我望化了几寸她眼里的冰,虽然只是几寸,我的心感到前所未有的悸动。  回家的路上我不住地回味花婷的眼睛,和车窗外的冬季一样冷寂,和天空飘着的冰花一样洁净,和西湖一样美。  第二年开学没几天,范子静班里有个美术生开始舍了命地追她,叫苗剑。
  范子静说觉得苗剑像个冤魂成天在她周围游荡,有些怕,所以常借故找哥哥跑我们班来消遣。范子静很刁,一混熟了就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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