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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情人箭-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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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出,盘中是一具以面制成,准备受斩的人形偶像。
  骷髅一出,这跳神斩魔之典,便已进入高潮,乐鼓之声,也变的缓慢而沉重。
  魏子云与麻冠老人心中虽充满了对来日武林的忧虑,以及悲哀,但此刻仍不禁凝目望
去。只见殿中又缓步行出四大金刚、十八罗汉、牛神、鹿神等一连串头戴面具的“神”,以
及两个假面蒙服的老人,手携五个头戴面具的幼童。
  这一串“人”的行列之后,便是一个牛首麟袍的“降魔元帅”,顶上两只纯金牛角,闪
闪生光,手持一柄雪亮钢刀,更是耀人眼目。刹那间乐声转急,神魔鬼怪,一齐回旋乱舞,
四个骷髅恶鬼,手捧木盘,缓步走到那一排神色庄肃的喇嘛高僧面前,四周突地举起数十只
火把。
  火光一起,那四个骷髅的眼眶中,突地泛出了惨碧的光茫,乐声大振,“降魔元帅”旋
转着跳到木盘之前,举手一刀,将那人形偶像劈作两半,四下欢呼之声如雷暴起。
  魏子云目光扫处,全身一震刀光一闪,那面制偶像之中,竟赫然露出一张鲜红的拜帖!
  魏子云大惊之下,狂呼一声,双臂振处,如鹰掠起,但就在这刹那之间,那一排十位黄
衣喇嘛的心口上,却已都多了两只短箭。
  人群蓦地大乱,神魔鬼怪四下奔走,魏子云目光注定一个骷髅恶鬼,凌空一个转身,笔
直扑了下去,厉叱道:“那里走!”
  骷髅恶鬼蓦然转身,惨碧的目光,闪电般望在他身上,魏子云大喝一声,“飞鹰搏
免”,双掌齐下,麻冠老人身形方自掠起,眼看魏子云这一招已将劈在那骷髅恶鬼身上。
  那知一声惨呼过后,凌空飞掠的魏子云身躯竟突地一阵痉挛,仰天跌了下来,麻冠老人
惊呼一声,目光转处,只见红黑两只短箭,并排插在魏子云心上。
  春寒料峭,夕阳已落,小而寂静的疏勒河,蜿蜒流过南疆。
  旷野苍茫,水声潺潺,两匹无鞍的健马,饮水在疏勒河畔,远处暗影幢幢,遥见一城兀
立,气魄雄伟,四面堆沙,几与城齐,便是瓜州古城。
  漫天风砂中,无鞍健马边,两个风尘满面,目光炯炯的中年人,神色之间,俱是一片黯
然,良久良久,左面一人方自缓缓叹道:“情人箭,如此凶毒可怖的暗器,居然称做“情人
箭”,此人也未免太尖刻了些。”
  右面一人缓缓道:“月圆花好之时,鸳鸯两箭齐来,箭上之毒,毒性又是一阴一阳,中
箭之人,十九具是伤在心上……”
  他无可奈何地怆然一笑道:“此箭称作情人,岂非十分恰当?”
  左面一人长叹一声,振衣而起,苦笑道:“无论是否恰当,我却不愿伤心,胡四弟,我
劝你还是随我一齐回到瓜州,歇息半日,一齐回江南的好。”
  右面一人道:“朝阳兄,你尽管自回瓜州,我却要到敦煌左近去走上一趟,看看那位
“情人”的秋波,有没有送到这塞上的仙境来。”
  左面一人微喟道:“你们仁义四侠,终年为他人奔波,难怪你直到今日,还是孤家寡人
一个,而哥哥我却已是绿叶成荫子满枝子,昔日的雄风豪气,至今也……”
  他长叹一声,仰面望天,却见阴云之中,现出一轮咬洁的明月。
  月光映得疏勒河水,粼粼泛出银光,他面色却突地变成一片苍白,失声道:“今夜又是
十五了,胡四弟,你……”
  右面一人双眉一轩,长身而起,仰天狂笑道:“朝阳兄,你只管放心,我胡天麟孤家寡
人,那有“情人”会照顾我?”
  他大笑着配上马鞍,轻轻一掠上马,又自笑道:
  “三月之后,江南再见,到那时我要让你这塞外的野人,好好尝一尝江南名厨的风
味!”
  丝鞭一扬,刷地落下,健马长嘶一声,放蹄急奔而去。
  过了瓜州,天地便是一片苍茫,这条路虽是通往敦煌的大道,但此刻亦是漫无人迹,就
连一串急遽的马蹄声,也似乎划不破大地的寂静。
  胡天麟放眼四顾,触目俱是黄沙,心中不觉顿生怡然之感,丝鞭扬处,策马更急,片刻
之间,便已到了塞上数千里内最最有名的“一人村”、“甜水井”。
  数十里黄砂之中,只有这“甜水井”有水可饮,数十里无人地里,只有这“一人村”有
人,水虽不甜人也仅是孤身——一个敦煌府派作供给旗人食水,清淘水井,放哨警戒土匪的
乡民——但胡天麟自漫天黄砂中见到那一幢孤零的屋影与黄昏的灯光后,心中的怆然孤寂之
感,却不禁为之减去几分。
  他一提绳,仰天长啸一声,灯光已在眼前,在这凄冷寂寞之地,这一点灯火,看来竟是
那般安祥而柔和。
  但是他目光转处,却赫然见到在这安祥而柔和的蒙蒙光影下,竟赫然有着十数具身,零
乱而丑恶地倒卧在四辆空空的镖车间,一柄金黄色的镖旗,自镖车旁斜挂下来,无力地在风
沙中舒卷着,似乎也在为方才所发生的凄惨恐怖之事叹息、颤栗。
  胡天麟心头一寒,飞身下马,目光一扫,颤声道:“果然又是情人箭……”
  灯光已不再安祥而柔和,而变的有如鬼火般凄寒可怖。
  胡天麟缓缓移目望去,一个精悍的短衣汉子,四肢卷曲,心上两箭,一个虬须劲装大
汉,一手斜挂着镖车,身躯还末完全倒下,一柄雪亮长刀,跌在足边,心中并插两箭,胡天
麟暗叹忖道:“西北快刀宋海萍……唉,武林中又弱一人!”
  目光望将过去,在那古老的“甜水井”,一具身,双手捧心,紧握的双拳中,各各露出
三分箭,双足痉挛,脚畔却赫然压着一方鲜红的拜帖。
  胡天麟双眉微剔,一步跨过两具身,弯下腰去,拾起了这“死神之帖”,帖上骷髅的惨
碧眼眶,使得这豪气干云的侠士也不禁心生寒意,喃喃道:“死……”
  死字方自出口,地上的身突地双掌齐翻,一红一黑两枝短箭,就像是一双漫舞而来的情
人一样,无声无息,插入了胡天麟的心。
  秋色未深,杭州城外,一溪宛然,忽尔穷塞,忽而开朗,沙明水净,岸远林平,山岫含
烟,清光滴露,两岸桑竹遍野,水上渔歌相闻,三五茅舍人家,七八小舟来往,点缀着这梦
一般的西溪风光。
  乃一声,树荫下穿出一条乌蓬浅舟,摇船的是一个褐衣短发的拙壮汉子,船首却傲然卓
立着一个锦衣佩剑的弱冠少年。
  溪上清风,吹起了他浅蓝罗衫的衣袂,却吹不敬他眉宇问含蕴的重忧,他深沉而明亮的
目光,出神地凝注着岸上的红叶,于是连红叶也禁不住他这利剑般锐利的目光,颤抖着垂下
了头。
  清风吹过,溪上婉约传来一阵清歌:
  “水净沙明,轻烟小岫,西溪一带清光,芦花深处,中有雁儿藏,舟过风摇苇动,雁儿
惊起,飞向何方?”歌声飘渺间,对面缓缓汤来一只渔舟。
  摇船的汉子精神一振,引吭喊道:“杜……杜鹃,你……你又在唱……唱什么?”
  短短八个字,他已说得满头大汗。
  渔舟上一个青衣乌发的明艳少女,银铃般娇笑一声,摇着橹娇笑道:“我在唱小结巴,
共采茶……”忽然瞥见锦衣少年的两道眼神,面颊一红,垂下头去。
  渔船头盘膝坐着一个衣大竺,面容清瞿的渔翁,手结渔网,微微一笑,道:“好没规矩
的丫头,看到展公子,也不请安问好。”
  青衣少女仍然低垂着头,轻轻道:“展公子您好。”秋波一抬,面颊更红如枫叶。
  衣渔翁哈哈一笑,道:“展公子可是又要到“武士堂”去喝茶么?今日不是月圆日,那
里的人定必不少。”
  锦衣少年展颜一笑,两舟已交错而过,那渔翁犹在高声笑道:“稍等若有鲜鱼,我叫鹃
儿送两尾去给公子下酒。”
  水急船轻,轻舟瞬间便已摇入芦花深处,只见根根苇荻,高达数丈,小舟擦过,舟上人
纵然仰首而望,犹望不到巅。
  远处又飘来那青衣少女“杜鹃”的曼声清歌:
  “……溪流宛转曲折,绝妙寻幽探胜,情思九回肠,便化个雁儿又何妨?”风摇雁飞,
沙沙之声起于丛苇,与歌声相和,更形成一片天籁。
  锦衣少年却仍面寒如水,摇船的汉子似乎想说什么,但见到他的面色只得默不作声,船
橹一摇,轻舟便已汤入芦花最盛之处,浅堵皑皑,一望如云,再深去不但见不到水,便连芦
荻也看不到了,四面俱是密密的竹篱,篱中人都瘦如黄菊。
  摇船的汉子忽然用力一浆,冲开水面,放眼望去,只见这一片芦荻中,竟有两座小小楼
台临风婀娜,经秋萧瑟,溪水之东,秋水蒹葭间的小小楼台,正是名满天下的“秋雪庵”,
门前一匾横额,题着“两浙词人祠”五个擘窠大字。
  溪水之西,是一座小小竹楼,楼头一区横额,写的却是“江南武士堂”,笔力刚健,龙
飞凤舞。
  这“江南武士堂”,虽是酒楼,但店主人却是江南名侠“九连环”林软红,此人交游广
阔,宾朋遍天下,算得上是个侠中雅客,是以能上得此楼饮酒的人,也多是武林健者。
  锦衣少年繁舟上岸,面上仍是一片冷淡沉重之色,竹楼中快步行出一个垂髻幼童,将他
迎入楼中,只见四壁之上,琳琅满目,布置得极是清雅脱俗,楼中的酒客一见到他,大半含
笑而起,他也寒喧招呼,也有几人沉声问道:“老太爷有消息么?”锦衣少年剑眉立皱,长
叹着摇了摇头。
  明厅后一曲朱栏竹梯,回旋而上,梯上小小一方匾额,正是林软红自题,写的是“弹剑
阁”,只听一朗笑自阁上传来,一个青衫白袜,飘逸潇的微须文士在梯口含笑招呼:“梦
白,你怎地到此刻才来?”正是此楼主人“九连环”林软红。
  锦衣少年振衣登楼,楼上更是精雅,凭楼远眺,正与“秋雪庵”中的“弹指阁”遥遥相
对,阁上一幅联幅,“应将名剑随豪客,为访侠气上此楼”,也与“弹指阁”上的名句:
  “应将笔砚随诗主,为访芦花上钓舟”相异其趣,四下芦花,一望无际,彷佛一片茫茫
雪浪,泱泱银海。
  此刻这名阁之上,亦已高朋满座,亦都持杯含笑与锦衣少年招呼,只有远远一角处,一
个凭栏而坐的老人,却未回首,面前的桌上,无酒无肴,只有清茶一壶,老菱满碟,以菱为
肴,以茶作酒。
  林软红将锦衣少年引到正中一付短联之下,这对联写的是:“要打架就请走路,想喝酒
快上此楼。”字迹拙劣,文句俚俗,有如幼童,与此阁情调,全然格格不入,然而一笔一划
间却是大开大阖,满含豪气,下面的题款更是令人触目,写的是:“武林第一侠写于大醉之
后”。
  锦衣少年目光一扫,沉声道:“林兄,可曾听到家父的消息?”
  林软红双肩微皱,叹道:“我已时刻俱在留意,昨日“崂山三雁”经过这里,他兄弟三
人来自浙东,那面也无人见到过令尊的侠踪,但他们却在天台台下,见到“塞上大侠”乐朝
阳,和一个年纪颇轻的武常道人,行色匆匆,往南而去,似乎是直奔雁荡山的方向。”
  锦衣少年目光凝注窗外,缓缓道:“乐大侠与我四叔交谊非浅,四叔惨变后,他必然会
有行动。”目光一抬,接道:“那“崂山三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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