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引剑珠-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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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马,举目认了四周景物,就顺着山前小径策马行去。这带是乡村小路,直赶了百来里
路,黄昏时分,才算到了兰谷。
韦宗方已经足足一天没吃东西,当下先在街上饭馆中,填饱肚子,然后找了一家客店住
下。他因前几天在浦江茶馆中,听到了丁之江丁大哥回帮的消息,急于赶去一晤,好把镂文
犀交还于他,自己就好回转怀玉山,专心练剑。
第二天一早会过店账,顺便打听去天目山的路程,才知自己昨天走了许多冤枉路,会帐
出门,跃上马背,就一路朝北赶去。天色未黑,就赶到临安,这里离东天目已只有几十里路
程了,他准备宿一晚,第二天再上铁笔帮总舵去,就容易得多了。当下就找到街上一家叫做
东兴老店的客栈下马,要了一间上房。
店伙替他送上茶水,一面含笑问道:
“客官也是逛东天目去的?”
韦宗方听得一怔,铁笔总舵,设在东天目山麓,自己自然是到东天目的了,一面问道:
“你如何知道的?”
那店伙笑笑道:
“一般游客,多数都游西天目,很少去东天目的,只有这几天赶来的客人,都是上东天
目大王庙进香去的,小的只是随便问问。”
要知浙西一带,已是铁笔帮的势力范围之内,天目山附近数十里的方圆,只要走进一个
可疑人物,铁笔帮总舵,就会得到报告。
韦宗方可不知道店伙口中,此时已经打上了切口,只当“大王庙”是个地名,不觉问
道:
“大王庙如何走法,我正想去瞧瞧热闹。”
“大玉庙”那里真有什么庙?那不过是铁笔帮总舵的代名词罢了!
店伙脸色倏然一变,勉强笑道:
“客官从下村进去,不到三里光景,就是大王庙,到了那里,自会有人接待。”
说完便自退了出去。
韦宗方也并不在意,晚饭后就熄灯就寝,翌日一朝,会过店帐,就纵身上马,一抖缰
绳,朝东天目驰去。快马如飞一路疾驰,几十里路程,何消片刻,便已到了下村,正待问问
铁笔帮总舵所在!瞥见村中走出三名身穿蓝色劲装,腰跨单刀的汉子,大模大样的走来,拦
在马前,挡住了去路。
左边的一个汉子冷冷喝道:
“下村下马,朋友懂得规矩么?”
韦宗方坐在马上,一望而知这三个蓝衣汉子,正是铁帮的弟兄,人家既有“下村下马”
的规矩,入山随山,自己自该遵守,这就勒住缰绳,一跃下马拱拱手道:
“三位想是铁笔帮的弟兄了,在下……”
不料话声未落,站在中间的那个汉子,突然脸色一沉,喝道:
“朋友是那一座堂口来的,难道连大王庙都没听人说过?”
韦宗方登时想到自己身上也穿了蓝布劲装,敢情他们把自己作当了帮中弟兄,一边说
道:
“在下非贵帮中人……”
东方玉《引剑珠》
第四十四章 多事之秋
中间那个汉子嘿然道:“朋友那是有意来混充的了,嘿嘿你昨晚是不是在东兴栈投宿,
咱们一早就等着你了!”
话声一落,突然挥了挥手,他这一挥手,村中陆续走出了六七名仅子,同时韦宗方身
后,也出现了四五个人,刹那间,已把韦宗方围在当中。
韦宗方听他说出东兴客栈投宿,不觉恍然大悟,敢情是那名店伙报的讯,可见铁笔帮组
织严密,外人休想混得进去一面含笑道:“这是误会……”
中间的那个汉子拦着喝道:“不用说了,你还是束手就络还是要咱们动手?”
显然他是这些人中间为首之人!
韦宗方三次开口,都被他劈面把话头截断,心中不觉大怒,剑眉一扬,喝道:“在下是
看丁帮主来的,你们给我通报进去,就知道我是谁了。”
中间那个汉子冷笑道:“光棍眼里不揉砂子,你还敢在咱们面前混充什么字号?”说到
这里,回头喝道:“弟兄还不把他拿下?”
十来名汉子,登时掳掳袖管,朝韦宗方逼来!
其中一人拉着破竹般喉咙,喝道:“小子,你还是乖乖的送上双手就缚吧!”
韦宗方已是怒极,但息到自己身为他们代理帮主,何况还碍着丁大哥的面子,自己是无
论如何也不能和他们计较的了,想到这里,不觉抬目望去,只见三丈开外,正好是一排松
林,灵机一动,登时仰首向天朗声一笑!突然目射精光沉喝道:“你们都给我站住,谁敢过
来一步,有如此树!”
喝声出口,右掌一立,扬手朝三丈外一棵松树劈去。
他这声大喝,恍如春雷,震得十来个大汉耳朵嗡嗡直响!
大家蓦然一惊之际,突听咯的一声,一棵高大松树,被这紫脸汉子悬空一掌,突然齐中
折断,倒了下来!碗口粗的树身,宛如利刃削过一般!这一下可把这些大汉全震住了,大家
面面相觑,有谁的身子,比树还来得结实,
正当此时,只听一阵急骤的蹄声,从村外驰来,瞬息已到面前,只听有人欢呼道:“好
了,好了,单护法到了!”
韦宗方举目瞧去,来人正是铁掌单世骅!
他骑在马上,瞧到十几名帮中弟兄,围聚一起,路旁又倒了一棵松树,想来定是发生了
什么事故,这才一勒马头,喝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么?”
韦宗方穿了一身蓝布劲装,脸上又易了容,他自然认不出来。
十来名汉子同时躬下身去,由为首那名汉子答道:“属下昨晚据报,有名形迹可疑的人
落脚东兴客栈,打听咱们总舵所在,今天一早,属下就在入口严密检查,果然发现此
人……”
单世骅直到此时,才转过头,朝韦宗方望来。
韦宗方拱拱手道:“单兄请了。”
单世骅怔得一怔,问道:“尊驾是谁?恕单某眼拙。”
那为首汉子初时听韦宗方口称单兄,倒是吃了一惊,此刻眼看单护法并不认识对方,胆
气一壮,立时插口道:“这位朋友自称是看帮主来的。”
韦宗方哈哈一笑,道:“单兄怎么连在下也不认识了……”
单世骅这下听出是韦宗方的口音,突然翻身下马,惊喜的道:“你是韦大侠!”
韦宗方含笑道:“在下正是韦宗方。”
“韦宗方”这三个字钻进为首那名汉子耳中,登时傻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紫脸
汉子,竟然会是丁帮主的至交好友,本帮的代理帮主韦宗方。一时胀红着脸,惶恐的躬下身
去,口中说道:“小的该死,不知是代理帮主韦大侠侠驾,方才多有冒犯,还望韦大侠恕
罪。”
铁掌单世骅喜多于惊,回头叱道:“没长眼睛的东西,你们如何得罪了韦大侠?回头到
堂中领罪去吧。”
韦宗方摇手道:“他们不认识在下,不知不罪,说过也就算了,只是以后如有江湖朋友
找上天目山来,倒是应该问问清楚才好!”
单世骅喝道:“听到了没有?以后再敢不问清楚,乱得罪人决不宽宥。”
那为首汉子连连应“是。”
单世骅没有理他,回头朝韦宗方拱手道:“韦大侠请上马。”
韦宗方跃上马背,单世骅也跟着上马,两人并辔徐行,朝山道上走去。
约摸走了一箭来路,单世骅目光一转,眼看左右无人,开口说道:“韦大侠来的正巧,
兄弟十日前派了帮中五名心腹弟兄,四出找寻韦大侠行踪,至今迄无消息,兄弟正感彷徨无
计,韦大侠总算及时赶来了。”
说到这里,不觉仰天松了口气。
韦宗方没有听出单世骅的口气,说道:“在下日前无意之中,听到丁大哥脱险回来的消
息,持地抽空赶来……”
单世骅脸上飞过一丝阴玉,道:“原来韦大侠已经知道了?”
韦宗方道:“在下是听贵帮浦江分舵的弟兄说的,当时他们好像接到总舵通知,正在一
处茶馆中集会……”
单世骅微微叹息了一声。
韦宗方续道:“在下一来是和丁大哥已有多日不见,正好藉此一叙,二来是在下也该把
代为保管的铁笔令,交还贵帮,只是深感遗憾的,是在下不慎,以致铁笔令受了伤损……”
单世骅神色一黯,点了点头道:“老帮主昔日曾有预言,铁笔令受到伤损之日,也就是
敝帮覆没之时,看来这句话,倒是应验了!”
韦宗方心头一阵愧作,说道:“单兄可知铁笔令里面,藏着什么吗?”
单世骅道:“兄弟从没有听人说过,不知里面藏着什么?”
韦宗方道:“镂文犀。”
单世骅身躯一震,奇道:“会是镂文犀?”
韦宗方道:“铁笔令外面仅是一层铁皮,包在里面的正是一支镂文犀。”
单世骅张目道:“是真的,还是赝品?”
韦宗方笑道:“自然是真的了。”
单世骅点了点头,道:“无怪江湖上盛传着两件武林至宝——镂文犀,引剑珠全都落在
你韦大侠手上……”突然目光一转,问道:“韦大侠此来,是要把镂文犀归还敝帮了?”
韦宗方道:“这是贵帮之物,在下自然要交与丁大哥收藏。”
单世骅低头不语,过了半晌才道:“兄弟有一不情之请,不知韦大侠是否同意?”
韦宗方见他言词吞吐,心中觉得奇怪,忙道:“单兄请说。”
单世骅迟疑着道:“兄弟知道韦大侠和丁帮主交谊极深,但为了敝帮,兄弟想请韦大侠
见到丁帮主之时,最好暂时不提此事。”
韦宗方听的一怔,道:“那是为什么?”
单世骅苦笑道:“兄弟曾听江湖上传说,镂文犀善解奇毒,因此希望暂时仍由韦大侠保
存,也许可解敝帮千百弟兄一次大难……”
韦宗方吃惊的道:“什么,贵帮弟兄都中了毒?”
单世骅道:“目前还不知道,兄弟只希望韦大侠暂时千万不可交与丁帮主之手……”
说到这里,住口不言。
韦宗方心头大疑,他知道铁判单世骅是铁笔帮执法护法,在帮中地位极高,为人忠心耿
耿,对丁大哥极为敬重,不似奸诈之徒,不知他今日为何会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抬头望
去,只见前面不远正有一队十来名身穿蓝色劲装的巡逻帮丁,敢情见到自己两人,肃立道
左,躬身行礼。
单世骅扬鞭一指道:“敝帮总舵,就在前面了,韦大侠请吧!”
两人一紧缰绳,泼刺刺朝前驰去。那一小队帮丁,直等两骑过去,才直起腰来,继续巡
逻去了。马行迅速,片刻工夫,已驰到山麓间一座大庄院前面。
但见庄院前面,敞开着两扇黑漆大门,两边站了四名蓝衣跨刀大汉,大门中,不时有三
三两两的蓝衣汉子,进进出出,看去极为忙碌,门前四名守卫,和许多进出的帮中弟兄,一
眼瞧到单世骅,纷纷躬下身去。
单世骅趁着翻身下马之际,突然以“传音入密”朝韦宗方说道:“韦大侠切记弟兄之
言,一切详情容夜晚再行奉告。”说完,一手把马经交给了身边一名帮丁,一面吩咐道:
“快进去通报帮主,韦大侠来了。”
另一名帮了应了一声是,拔腿往里面跑去。
单世骅等韦宗方下了马,抬手肃客道:“韦大侠请进。”
韦宗方略为谦让,就由单世骅陪同,跨进大门。
走没多远,只见丁之江匆匆从走廊前急步走出、口中呵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