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情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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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翻动一对微见呆滞的眼珠,沉吟良久才道:“事隔十年,我实在也听不准了,大哥,你看呢?”
男的道:“根据我旧口一个小兄弟的报告是没错,但我看又不太像,这个店东根本不像个练家子,再说闻名江湖的四大天魔,不会落魄到来开客栈。”
女的微急道:“大哥!你一定要弄清楚,我又看不见,完全要靠你帮忙,大哥!我十年血海深仇……”
男的道:“小姐!你放心,我答应了你,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四大天魔就是死了,我也会挖出他们的骨头,否则我这飘萍剑客的四个字就倒过来写。”
女的轻叹一声道:“—切全仗大哥了,还有,大哥也太拘谨了,我只是开开玩笑,想不到大哥竟认了真。”
男的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小姐的心愿未了结以前,我古秋萍就是小姐的奴仆。”
女的道:“可是这太委屈大哥了,让人知道了……”
男的哈哈大笑道:“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飘萍剑客古秋萍在人们心目中足个杀人越货的大盗贼,并不比奴才两个字更有身份,义怎能说得上是委屈呢?”
女的急道:“大哥!我知道你不是,我们相处了几个月。
我深深地了解大哥的为人,你是守正不阿的君子。”
古秋萍笑道:“小姐漏了四个字,该说梁上君子才对。”
女的道:“不,我说的是真的,大哥古道热肠,虽然寄身黑道,但是你劫富济贫,行侠仗义,比那些假冒伪善的侠义人物更为可敬,大哥,你别叫我小姐了。”
古秋萍忽而轻声道:“那个家伙又来了,我试他一下,看他会不会武功,就知道他是不是正主儿了。”
女的笑道:“不是他,是牵牲口的伙汁。”
古秋萍一怔道:“你怎么知道的?”
女的笑笑道:“大哥,这就是瞎了眼的好处,你只能听出有人来,我却能从脚步的声音上听出是什么人,当然还要我听过他以前的脚步声才行。”
果然是吴老三过来了,端了一口木盆,臂上挂了把铜壶,盆中放着两个茶杯,一把瓷茶壶及两块布巾。
他将木盆放在桌上,取出茶壶茶杯,先泡了茶,又将剩余的热水注在盆中道:“二位先擦把脸,用口热茶,然后请到后厅用饭去,我们老板在恭候大驾。”
那女的笑笑道:“麻烦你了,这给你买双鞋穿。”
她从袖中掏出—块小金锭,丢在桌上,足足有半两重,吴老三却怔直了眼,几乎难以相信。
古秋萍不耐烦地道:“小姐赏你的,还不快拿着。”
吴老三这才知道他们不是拿自己开胃,连忙拿了起来,连连作揖道:“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女的笑道:“别客气了,伙计,你们这家客栈开了多少年了,生意还好吗?”
吴老三忙道:“小店开设有二十多年了,生意还好。”
女的一怔道:“二十多年!有这么久?”
古秋萍却道:“店东一定换过几次了吧”
吴老二道:“是的,以前常换店东,王老板是六年前顶下来的,一直维持到现在,生意还过得去,可是把王老板拖惨了。”
“因为老板人和气,心又好,客人来了,有的付不出店账,老板管吃管住,生病还管请大夫抓药,临走还送盘费让他回家,怎么能不亏本呢?”
古秋萍笑笑道:“不要紧,他亏得起。”
吴老二道:“客官,你怎么知道呢?你认织老板?”
古秋萍道:“不认识,但是他这么做生意,六年来还没有把老本蚀光,可见他的底子—
定很足。”
吴老三笑道:“这也说得是,老板开这家客栈完全是为了行善做好事,不过六年来也贴得差不多了,今年就不太丰余,欠了煤炭行儿十两银子还没有支付呢。”
古秋萍道:“以前他没欠过账吗?”
吴老三道:“欠,常欠,不过老板信用很好,每到节下午关前,他—定把欠账付清,所以小店一自还能维持得了。”
占秋萍点点头道:“好了,你去吧!告诉老板说我们就来。”
因为有了一块金子的赏赐,吴老三也不像在门口见到他们时那么的势利眼了,连声道谢,鞠躬退出。
古秋萍笑笑道:“有点意思了,六年前刚好是四大天魔同时匿迹扛湖的时候,这儿来了个王老板,顶下了一家小客栈,不赚钱,可是年节前必能还清欠账。在姑苏城中富户多的是,他随便做一笔,就可应付了,我那小兄弟没有认错,飞天神魔王大光果真是落脚在这儿。”
女的却道:“可是,大哥,这不像王大光的行事呀!”
占秋萍道:“这是障眼法,也是我们绿林道中常玩的手法,在外地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在家乡则施衣放赈,俨然是个大善人,活菩萨,我不是也被人目为侠盗吗?”
女的道:“大哥是真正的盗中之侠,你做过许多案子,到手的钱则不知多少,可是你自奉非常的俭薄,身边常不落分文。”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在吃干馒头,连菜都没有,被我的烧鸡引得直淌口水,才想偷我一块吃。”
古秋萍笑道:“小姐,我一身或偷或抢,千万两的银子都没有失过风,想不到在半山亭中愉一块烧鸡,却被你抓住了,没话说,我输得心甘情愿。”
女郎笑道:“大哥,那是我存心引你上当的,师父指示我说,飘萍剑客古秋萍视线最广,人也最正派,除非找到你帮忙,我绝难找到当年毁家的仇人,你行踪飘泊不定,我足足追了你两个月,好不容易才等到一个机会。”
古秋萍道:“你算准我会偷你的烧鸡?”
女郎道:“师父说你为人义重如山,只有一个小毛病,就是喜欢吃,而且法眼极高,是个真正的美食品味家。”
“那只烧鸡是费了我半年工夫,向一位名厨学的,故意坐在你上风,让你闻见它的香味,诱使你来下手。”
古秋萍一笑道:“这也是你帅父教的吗?”
女郎笑道:“是的,大哥!这个方法很卑鄙,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不帮忙,我绝对找不到四大大魔。”
古秋萍道:“你师父不愧是个鬼精灵,居然想到利用我唯一的缺点来拴住我。”
女郎忙道:“大哥,师父只是说你生性耿介,不轻易许人,除非能先让你欠一次人情,才可以向你提出要求,我也只是请你帮忙,并没有过分要求,那个条件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直不敢接受。”
古秋萍豪爽一笑道:“小姐,几个月的相处,你也明白一点我的脾气,除非是我的主人,我绝不会听受任何人的摆布,因此要我帮忙,只有那种关系。”
女郎叹了一口气道:“随大哥的便吧,反正我心目中把你当大哥,可是大哥,你为什么不反抗?”
古秋萍笑道:“我告诉你为什么吧,我沦身为盗,心中从无愧感,因为我取于人,施于人,从没有为过自己。”
“就是这—次,也是第一次,我是为了自己口欲而下手的,也就是第—次就被你抓到了,所以我不敢反抗。”
女郎感动地道:“我知道,大哥艺业盖世,凭我那点功夫,绝抓不到大哥的,何况我又是个瞎子。”
古秋萍一叹道:“如果你能看得见,我早就跑了。我古秋萍一生自负,却会对—个肓目的弱女子生出盗心,想起来就惭愧。”
虽是一番自责,却充分表示出他的侠情与磊落的心胸,女郎很是感动地叫了—声:“大哥呀……”
同时也激动地捧着他的—只手,古秋萍的脸上也微微地起了—阼激动,正想将另—只手合上去,但才举了一半就停住了。
古秋萍轻轻地将握住的手抽回了道:“小姐!凭迹象猜测,这个王老实有很大可能是飞天神魔王大光,但仍须证实一下,我们去用饭的时候,你先别动声色,由我来试探他!”
说着又把青布套递到她手中站了起来,女郎夹起琵琶,跟着也站起来,占秋萍道:“小姐,你带着这玩意儿干吗?它是令师的成名兵器,江湖上认识它的人很多,还是尽量避免露相的好,否则对我们追索的工作会增加麻烦。”
女郎一笑遭:“不要紧,师父已把它上了一层漆,已经改变了颜色,跟普通的乐器是完全一样的了。”
古秋萍道:“小姐,经过了几个月的摩挲,有的地方的油漆已经足剥落了,底色全都看出来了。”
女郎轻轻一叹道:“是吗,瞎了眼睛不方便,明天麻烦大哥再油漆一下,我复仇的工具就此一具,必须常带着。”
古秋萍道:“到要用的时候再拿它也不迟。”
女郎道:“不,除了复仇,我还要仗它防身,虽然跟大哥在一起,我可以不必担心,但我不能老是依赖大哥,更不能老拖累着大哥呀。”
“你是海阔天空的心性,被我磨了几个月,已经很委屈了,我只希望快点办完了事,使大哥早日卸去负担,恢复你天马行空的游侠生涯。”
古秋萍欲言义止,终于只默默地牵着她出门,穿过一条走道,经过一列空着的客房,来到店院的后进。
只见空荡荡的堂屋中,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堆满了菜肴。温着酒,却只有王老实一个人坐着等他们。
古秋萍望了一眼道:“店里的伙计们呢?”
王老实站起来道:“我打发他们提早回家了。”
古秋萍笑笑道:“这样好,我们可以清静地谈淡。”
王老实道:“是的,二位请坐。”
古秋萍扶着女郎坐下后,自己坐在一旁。
王老实为他斟上洒道:“听二位的口音也是北边的,异乡逢故知,听见乡音,倍感亲切,借问二位的府上是?”
古秋萍道:“我是鲁南人,我们的小姐却跟掌柜是真正的乡邻,同是直隶南宫,因此你们一定很熟悉。”
王老实笑道:“客官错了,我跟客官一样,也是鲁南人,只是在南宫寄居几年,算来跟二位都是乡邻了。”
古秋萍道:“这倒失敬了,我一直不知道鲁南也有这么一位风云的人物,真是幸会,幸会了!”
王老实笑道:“数风云人物,该是客官才对,飘萍剑客古秋萍名动四海,使我们鲁南人也沾了不少光彩哩。”
古秋萍—笑道:“好说,好说!掌柜居然识得贱名!”
王老实道:“鲁南人谁不知古大侠,也莫不以古大侠为荣,所以我一见尊驾,赶紧把下人支开了,时近岁尾,大侠怎还有空南下,不回去度岁。”
古秋萍道:“王掌柜只知鲁南有古某,却不知还有一位贵本家,更是轰动四海的大名人!”
王老实道:“这倒不清楚,我对江湖上的好汉知道得不多,古大侠因为是同乡的原故,才特别留心。”
古秋萍道:“这个人可比古某有名得多了,他叫王大光,外号称为飞天神魔,十年前已扬名四海。”
王老实笑道:“这个家伙我倒是知道的,他是个声名狼藉的江湖恶徒,谁提到他都想咬他一块肉。”
古秋萍微微一怔,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骂自己,如果真是王大光,他的掩饰功夫是已到家了。
古秋萍笑了笑道:“王掌柜知道这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王老实愤形于色地道:“恶贯满盈,已经死了。”
女郎惊讶地道:“死了?真的死了吗?”
王老实道:“千真万确,是我亲眼看他送终的,这家伙作恶多端,干致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