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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飞羽令-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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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十九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龙行雨目光一掉:“是不是还想露一手朱雀爪?”
  巫十九双眼连翻,追上了申不虎。
  其余六个人眼看白虎拳和朱雀爪都断了羽,谁也不敢出头献丑,呼哨一声,相继而去。
  十三妹拍手大笑:“哼,银样蜡枪头。”
  白虎拳当真是蜡枪头吗?当然不是,只不过碰上了红叶谷龙家的“回风舞柳”
  身法,拳拳落空,弄得精疲力竭,未奏虎功。
  对申不虎来说,他是遇上了克星。
  行变渐露。
  龙行雨眼看申不虎等人业已去远,这才转过身来,面向刁糊涂和青衫客拱了拱手。
  “多谢两他的辈指点。”
  “好说。”刁糊涂咧嘴大笑,指了指青衫客:“他是前辈,咱不是。”
  “为什么?”龙行雨也笑了。
  “他跟你七姑丈聂寒云有点交情,所以勉强可以攀得上一个前辈。”
  “不不。”青衫客立刻接道:“我一向向聂先生问难质疑,聂先生不弃愚钝,也常常授业解惑,因此我只是聂先生的门人。”
  “这样说你也不是前辈?”
  “当然不是。”
  “这还好。”刁糊涂庆幸的道:“要不然你当了前辈,咱岂不矮了半截、”
  十三妹目光一转,横着刁糊涂笑了笑:“这是说咱们该平辈论交了!”
  “没错。”刁糊涂点头。
  “我叫你刁大哥还是糊涂大哥呢?”
  “随意。”刁糊涂爽朗大笑:“小妹子,往后咱们就携手合作。”
  “合作干吗?”
  “闯江湖。”
  “好呀!〃十三妹喜孜孜的道:“刁大哥,你是老江湖,以后多提携提携小妹。”
  “可惜日前这条路已越来越窄。”
  “怎么?”
  “难道你不知道,”刁糊涂喟然道:“如今半壁江湖已是萧舞阳的了。”
  “他的?”十三妹眉梢一剔,沉声道:“咱们把他夺过来。”
  “要得。”青衫客一翘大母指:“聂先生笔下横扫千军,毕竟出了个豪气干云的女儿……”他又转向刁糊涂,问道:“老刁,你敢不敢撩撩萧舞阳的虎须?”
  “屁!?
  刁糊涂道:“他算什么虎?”
  “不算?”
  “算。”刁糊涂道:“壁虎。”
  “壁虎?”
  “对,壁虎,没有须,只有一条尾巴。”刁糊涂道:“那条尾巴脆脆的,一碰就断。”
  “你是不是打算碰一碰?”
  “你问咱干吗?”刁糊涂大声道:“难道你不想碰他一碰?”
  “我?”
  “你怎么?”刁糊涂两眼一翻:“聂先生一支笔横扫千军莫非出了窝囊门人?”
  “好,我写篇文章,传交江湖,”青衫客摇头晃脑道:“尽数其罪,狠狠的骂他一顿。”
  “呸,写什么臭文章。”刁糊涂浓眉一翦:“江湖上拳头第一。”
  “要用拳头?”
  “还要打的准,一拳打中他的鼻子。”
  “用别的成不成?”
  “别的?你会不会别的?”
  “老刁,别小看了。”青衫客像背流水账的念道:“一路落花流水剑,两袖清风明月刀,三阳开泰盘马弓,四大金刚降魔杆。五狱朝天霸王锤,六合纵横霹雷掌。七弦夺命焦桐琴,八……”“且慢,且慢……”“怎么?”
  “七弦琴有个屁用。”
  “听说没用?”青衫客道:“我司马啸就凭这一琴一剑起遍江湖,邀游四海……”“哈哈!露底啦。”刁糊涂大笑:“说了半天,原来你只有一琴一剑,那些什么银什么杆,全是吹的。”
  “霹雳掌可不是吹的。”
  “可惜还少一样。。
  “少什么?”
  “胆子,你没胆子。”
  “没胆?‘有是有,就像麻钱胆,很校”刁糊涂说:“所以你虽然走遍江湖,绝不敢碰碰萧舞阳。”
  “你不说他是支壁虎吗?”
  “不错。”
  “这有什么不敢碰的,”青衫客道:“刁糊涂,就算你用的是激将法,我已打算中你的计。”
  “好,这就走。”
  “刁大哥。”十三妹忽然叫道:“要找萧舞阳,咱们一起走埃”“不。”刁糊涂道:“桥是桥,路归路。”
  “什么桥就是桥,路就是路。”
  “说清楚点好不好?”
  “好,咱说清楚。”刁糊涂道:“龙公子来自红叶谷,凭他的家世名望,要找萧舞阳应该堂堂正正,咱们可不同啦。”
  “有什么不同?”
  “咱们是两个老无赖。”刁糊涂笑道:“有时明里不行就来暗的,甚至使坏水,出鬼点子,什么事情咱们都干的出来“那好呀!”十三妹欣然道。
  “好什么?”
  “正好跟我臭味相投。”
  “不行。”刁糊涂道:“此时不能相投。”
  “为什么?”
  “小妹子。”青衫客接道:“刁糊涂的意思是不能让龙公子落单。”
  “以后呢?”
  “以后?”刁糊涂咧嘴大笑:“女娃娃,你对老糊涂蛮有兴趣的。”
  “对,很欣赏。”
  “好,知已难逢。”刁糊涂天真地笑了起来:“以后咱们好好的合计合计,干几宗惊天地动、鬼哭神嚎、轰轰烈烈,叫人头痛的事。”
  “好呀!”十三妹兴奋的连脸都涨红了。
  “刁糊涂。”青衫客忽然叫道:“你好大胆子,你想到一件事没有?”
  “什么事?”
  “你不怕玉貉蝉龙七姑知道了剥了你的皮。”
  “啊呀,”刁糊涂大叫一声:“糟了,这可不曾想到,咱真的是老糊涂啦。”
  “习大哥,你别怕。”十三妹连忙道:“我娘不会怪你。”
  “不会?”
  “当然不会,我娘一向疼我。”十三妹道:“她还说要我长大了替她露脸。”
  “真是这么说的?”
  “是真的,是真的。”十三妹怕刁糊涂不信,连声道:“我娘说知女莫若母,要我爹少管。”
  “她以前剥过人家的皮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
  龙行雨一声不响,口角含笑,他知道这个老糊涂绝不糊涂,只不过逗逗乐子。
  “这样咱就放心啦。”刁糊涂道:“女娃娃,下次见面“别叫女娃娃,难听死了。”
  “好,小妹子,你放心,保管忘不了。”刁糊涂拉着青衫客,一阵嘻嘻哈哈,健步如飞,向西而去。
  萧舞阳一向不大喝酒,今夜居然破例。
  他本来极注重享受,喝酒当然也要讲究情趣,美酒佳肴不说,连酒器都是十分精致。
  陪他的当然是朱额。
  灯影摇红,人面如花,朱颜几杯落肚,粉脸生霞,娇滴滴越显红白。
  “今夜你干吗忽然想起喝酒?”
  “壮壮胆子。”
  “壮胆?”朱颜微微一怔,关心的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外面没事,里面倒有点事。”
  “里面?”
  “所以我要喝点酒。”萧舞阳虽然喝的不多,却像有了七分酒意:“喝酒壮胆。”
  “有这样严重吗?”
  “的是。”
  “据贱妄所知,你生来豪气干云,目空四海,什么事都难不倒你,还要喝酒壮胆?”
  “此胆非彼胆。”
  “哦,这是什么胆?”
  “色胆。”
  萧舞阳说出这两个字,看来已有九分醉意,他两跟直视,红红的,变成了一个色狼。
  “你……你……”朱颜有点惊慌失措。
  “协…美人。”萧舞阳的舌头像是打了结:“我可不愿提个虚名。”忽然探手一把,像老鹰抓小鸡般已把朱颜搅到怀里。
  当他的手臂探出之时,朱颜五指一弹,像是有股柔劲扫出,但玉腕一沉,忽然消失无踪。
  收发自如,这是极不简单的事。
  萧舞阳心头微凛,只当不知。
  “你猴急什么,”朱颜吃吃笑了起来:“我反正已是你的人啦。”
  这语气像顺水推舟,千肯万肯。
  早知如此,萧舞阳又何必借洒装疯,借酒壮胆?
  但萧舞阳却不是好打发的,他心里知道这种话未必就能作准。
  既然动了手,他就得装下去。
  其实他并不是急色儿,目的是在试探。
  本来他打算守株待兔,如今忽然觉得待不下去了。他不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要等朱颜自己露出马脚,等到什么时候?
  “那……就好,协…小美人儿,那……就好。”
  萧舞阳醉的很厉害,他一把抱起朱颜,穿过走廊,走廊尽头就是卧房。
  他的手臂就像两道钢箍,紧紧的连朱颜两条雪白似的藕箍住了。
  他一向对待女人并不如此粗鲁,除非他是醉了。
  酒后无君子,什么事都千得出来。
  酒能乱性,纵然做错丁什么,事后也会有人原谅。
  所以他才喝酒,喝了酒才动手。
  朱颜像是已经屈服,她面红如火,吐气如兰,像头驯善的小绵羊。
  “好人,你轻一点啊!”
  “我……我知道,我……我轻……轻一点。”萧舞阳口里咿咿唔唔,手臂箍的更紧。
  对付这样一个小美人,为什么用柔情密意?
  不,他怕阴沟里翻了船。
  “火……火……”庭院里忽然有人大叫:“失火啦……,失火啦”只听劈劈啪啪,火势说起就起,熊熊火光已从走廊外花丛隙中照射过来。
  花丛那边是几间下房,与这边正房相连,从檐廊下本来可以绕行过去。
  这是把怪火,竟然如此凑巧。
  但若不立刻抢救,这片房舍可能化为灰烬。
  萧舞阳忽然哈哈一笑,放下了朱颜,笑声爽朗,语音清亮,连半分酒意都没有。
  “我过去瞧瞧就来。”
  “我怕。”朱颜的身子像在发抖。
  “怕?”萧舞阳大笑,放心,烧不到,这只不过提醒萧某小心火烛。说话中身形一闪,人已越过廊外一簇花丛。
  他并不担心这把火烧起来,也不担心毁了这片房舍,只想找出这个纵火的人。
  此刻他至少已明白一件事,朱颜还有帮手。
  火是从一间堆积杂物的下房里烧起来的,杂物不该起火,没有引火之物,也没有火种。
  房里没有住人,找不出纵火的人是谁。
  但火起之时却充了油脂和硫磺味,要是没有油脂之类东西,火不会烧得那么快。
  这些杂物中哪里来的油脂?
  火已灭了,四名守了庭院的黑衣人并排垂手而立,神色肃然,就像四根木头。
  萧舞阳神色自若,安详地坐在那张流苏软椅上,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是谁先发现起火的?”
  “小的。”排在第三的那个黑衣人应了一声。
  “瞧见了什么?”
  “火,瞧见了火。”
  “除了火以外。”
  “烟。”
  “烟,里面有什么?”
  “烟里面?”那人怔了半天,忽然双目一睁:“大爷,烟里面好像有一溜烟。”
  “那熘烟呢?”
  “一晃就不见啦!”
  “谁是第一赶来救火的?”
  “这个,小的得想一想。”那人皱起眉头,思索一会,忽然道:“对了,厨房里的赵大娘,她提着一桶水很快就赶来了。”
  “真亏了她,要不是那桶水……”萧舞阳笑道:“好,没事啦,以后当心就是。”
  萧大爷居然如此宽宏大量,这是少见的事。
  莫非他已问出了什么?
  赵大娘年纪并不能很大,可能三十还出头。
  因为她整天窝在厨房里,整天系着一条油腻腻的围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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