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弗洛伊德传-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生理、心理上的压力,使人需要一种精神上的麻醉。”
当然,人们逃避烦恼的方式,不只是采取宗教迷信这个唯一的途径。所以,弗洛伊德说:“至于逃避苦恼的方式,简单地讲,大略有下列方式:(一)药物中毒,也就是借迷幻药来麻醉自己以便暂时忘却烦恼。(二)抑制冲动——这类人大约以禁欲论者为典型代表。他们的理论基础是建筑在因所有的烦恼是由欲望而产生,故降低欲望可成为减少烦恼的一种有效方式。不过,我并不赞成这种方法。因为当一个人把欲望降低到最低程度后,多姿多彩的生活也将变得索然无味,而生命本身也将失去其原有的光辉。(三)升华——即借着自我的提升把自己从心理上的困境以更合理或积极的方式表达出来。(四)幻想——借着幻想来满足自己的希望、企求。艺术即是一种典型的表现。(五)脱离现实——当所承受的压力太大而无法抗拒时,有些人就开始想从现实中超脱出来,这也是造成妄想的一个重要因素。”
弗洛伊德在《图腾与禁忌》一书中,在分析迷信心理的时候,很轻蔑地将它比作幼儿时期的愚笨心理。接着,在《精神分析新论》中,他又进一步指出宗教是人在进化过程中所经历的一种异常心理,是“一种神经病”。他认为“宗教是某些人狂妄地企图控制知觉世界的徒劳尝试;借着这种尝试,这些人妄图把整个世界置于其中……但它毕竞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它的教义具有时代的烙印,那便是人类之愚蠢的儿童时代的印记……但经验告诉我们,世界毕竟不是一个育儿所。”
当然,弗洛伊德并没有、也不可能全面地研究宗教产生的根源。他作为一个心理学家,包含着许多主观上和客观上的局限性。但他确实已经作到了许多同时代的心理学家所无法达到的深刻程度。
弗洛伊德认为,作为一个心理学家,眼看着世界上有那么多人陷于宗教迷信的迷途中,是不堪忍受的。他立志揭露宗教的虚伪本质,把它的产生根源与本质从别有用心的神职人员所杜撰的谎言中、从神秘的天国中,拉回到现实生活中和人的心理活动中,从而使人们看到宗教不过是一部分人欺骗另一部分人的工具罢了。
他说:“撰写论图腾的著作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工作。我要读一大堆我本来不感兴趣的厚书,因为我早知道这些书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但通过大量的材料我又轻而易举地论述了这个主题……我把这次写作看作是一次小小的休息。从中我发现了我的新生命,犹如我又一次新婚一样。”接着,他又说:“自从《梦的解析》以来,我从没有象这本书那样以如此完满的信心来写作过。”他认为,这本书是他的“最伟大的和最后的一本好书。”他写信给阿伯拉罕说,这本书要在慕尼黑代表大会(一九一三年举行)召开以前发表,以显示“我们同一切雅利安种族的笃信宗教特性之间的突出区别。”
这本书出版后,自然引起欧洲各国那些宗教狂的不满,就连学术界也对它表示冷淡。但弗洛伊德并不灰心,他继续思索着如何把精神分析学深入地应用到各门有关人类精神生活的科学领域中去。
第十六章 “皇太子”容格
在一九—一年和一九一三年,由弗洛伊德领导的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先后召开了魏玛代表大会和慕尼黑代表大会。
由于阿德勒于一九—一年春退出了维也纳精神分析学会,所以,在该年九月召开的魏玛代表大会是充满着友好的气氛的。这次会议有五十五个代表参加,在会上宣读的论文都是高水平的。有几篇论文,后来一直被公认为精神分析学的“经典著作”,其中包括阿伯拉罕论“发狂与忧郁交互发作的精神错乱症”、费伦齐论同性恋的文章和查赫论精神分析学与精神科学的交互关系的文章等。兰克的杰出论文《论诗歌与传说中的裸体题材》是大会上最后宣读的、也是最好的文章。
弗洛伊德在大会上所宣读的论文是《对一个妄想症病例的自我剖析的注解》。在这篇论文中已经透露出他对于人类神话起源、图腾崇拜等原始宗教和原始文化的兴趣,它实际上为《图腾与禁忌》作了准备。
当时,弗洛伊德与容格的关系还是比较融洽。容格在工作报告中说,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已拥有一百零六个成员。在欧洲又有法国、瑞典、波兰、荷兰四个国家的学者开始投入对精神分析的研究工作。
从一九一二年起,弗洛伊德同容格的关系才开始冷淡下来。
按照国际精神分析学会的以往惯例,世界性的代表大会应是每年举行一次。但一九一二年并没有召开大会,因为大会主席容格在一九一二年夏天到纽约去讲学。
弗洛伊德看到了即将出现的新裂痕。他写信给阿伯拉罕说:“就我个人而言,我并不抱太大的期望。在我们面前会出现暗淡的时刻,只有下一代才能承认我们的成果。但我们仍然享有无上的乐趣。”
在那年年初,钟斯就已经从容格那里听到即将来临的新的分裂风暴的讯息。
在过去两年,容格和弗洛伊德都已经着手考虑神话文学和比较宗教学的问题。在这以前,弗莱彻尔曾在一九一零年发表过四卷本的《图腾与异族通婚》的著作。这一著作为弗洛伊德思考类似的问题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但是,在一九一二年撰写《图腾与禁忌》的过程中,弗洛伊德同容格的矛盾越来越明显地暴露出来。
实际上,弗洛伊德与容格的分歧早在纽伦堡大会以前就已有先兆。在沙尔斯堡大会之后,阿伯拉罕曾写出关于神经质病症与“性”的关系的论文。阿伯拉罕的观点与弗洛伊德完全一致。可是,当时的容格就已表示很激烈的反对态度。容格明确表示,神经质与“性”不存在必然的和本质的关系。但一直到弗洛伊德同阿德勒的关系决裂为止,弗洛伊德始终没有认为他与容格在理论上的分歧会导致他们之间的决裂。
当容格与弗洛伊德共同研究神话和原始宗教的问题时,弗洛伊德才逐步发现他们俩之间的理论分歧是难于凋和的。
一九—一年夏末,当容格访问美国时,弗洛伊德对容格的不满情绪就有所发展。一九一二年,他们之间的关系愈来愈僵化。
一九一二年,容格发表了《论原欲的象征》这一著名论文。该论文的第二部分公开地宣布与弗洛伊德的理论的根本对立。容格坚持认为”原欲”这个概念只代表“一般的紧张状态”,而不是只限于“性”方面的冲动。容格在一封信中说,他认为”原欲”的概念必须走出“性”的狭窄天地,而把它看作是一般的心理冲动。
同时,一九一二年夏末容格在美国的讲学内容也公开表示了他在理论上同弗洛伊德的对立。
十一月,弗洛伊德同容格在慕尼黑会谈。在会谈中,双方的争执不但没有解决,反而有所发展。
但是,直到一九一三年召开慕尼黑代表大会为止,容格仍然没有退出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因而他始终担任该会主席和《精神分析与精神病理研究年鉴》的主编。
一九一三年十月,容格才写信给弗洛伊德正式表示要辞去《年鉴》的主编职务,他还直截了当地表示今后不可能再同弗洛伊德继续合作下去。
一九一四年四月,容格正式辞去国际精神分析学会的主席职务。接着,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夕,容格宣告退出国际精神分析学会。容格退出学会后,阿伯拉罕担任临时主席职务,负责筹备拟于一九一四年九月于德累斯顿召开的第四次代表大会。后来,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该大会就无法召开。
为了更深入地了解弗洛伊德与容格分裂的原因,有必要简单地介绍容格及其思想观点的演变情况。
一八七五年七月卡尔·容格生于瑞士克斯维尔。他在一八八六年到一八九五年在瑞士巴塞尔念完中学之后就升人巴塞尔大学。一九零零年于巴塞尔大学毕业后,就到布尔格荷尔兹利精神病医院工作,成了著名的布洛伊勒教授的助手。
在布尔格荷尔兹利精神病医院的工作中,容格向他的导师布洛伊勒教授提议采用弗洛伊德的精神治疗法。从此,打开了容格与弗洛伊德合作史的新一页。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理论观点的分歧并没有使他们的合作维持十年以上。
从一九一一年以后,容格就逐渐提出了系统的、与弗洛伊德对立的观点。简单说来,容格的理论观点可以概括如下:
(一)容格的理论体系的中心概念是所谓“集团潜意识”。
在接近弗洛伊德之前,容格曾进行”联想测验”去探寻心理深层的奥秘。他认为潜意识中不仅有个人出生后经验过的东西,还有祖先经历过的经验。容格的这种想法,使他从潜意识的研究转向原始民族的研究。正是在研究原始民族的原始文化和原始宗教的时候,弗洛伊德发现了容格的研究方向“有抛弃潜意识理论的危险”。
容格认为,梦中所以有许多不能了解的东西,是因为其中掺杂着许多原始的、祖先的观念的缘故。例如,人类的祖先常用棒和竿来表示男性性器,这也在梦中出现。
在解释集团潜意识时,容格是用未来或目的来解释内容的;这同弗洛伊德用孩童时期的以往经验来解释是不同的。
(二)创立了以区分“外向性”和“内向性”为主的“性格学”,放弃弗洛伊德用“性”的发展来给人的性格分类的“性格学”。
容格对人的性格的分类可用下图表示:
外向性 内向性
1。外向思考型 1。内向思考型
2。外向感觉型 2。内向感觉型
3。外向感情型 3。内向感情型
4。外向直观型 4。内向直观型
具体他说,以上八种类型的性格,有以下不同的内容:
1.内向思考型:重视自己的想法甚干事实,不焦急,冰冷,没有朋友,独断独行。
2.外向思考型:主智,不宽容,不承认他人想法。
3.内向感觉型:不用刺激来表现感觉,纤细而焦虑,善于比喻。
4.外向感觉型:常求外在刺激,享乐,容易陷于无聊,对抽象物不感兴趣。
5.内向感情型:感受性强,多情,但不把这些感情显现于外。
6.外向感情型:遵从社交习惯,喜欢他人所喜欢者,容易接受暗示。
7.内向直观型:非现实的、主观的态度,关心可能性的事物。
8.外向直观型:不稳定,喜欢变化,有先见之明,有时胡乱冒险,喜欢赌博,充满幻想,不易为别人所了解。
(三)精神治疗法的基本内容就是尽量使病人适应周围现实环境。弗洛伊德把精神病的根源归结为意识与潜意识的冲突,而容格认为病源是不善于适应环境。这是与容格的下述看法有关:人具有积极的开拓环境的精神,以自己的行为创造自己的主体性。在这一点上,容格与阿德勒有相似之处。
在容格与弗洛伊德决裂以后,容格的追随者和学生们都竭力否认他们的领袖曾经是弗洛伊德的学生。例如,容格的学生雅可比和伯纳德都分别在他们的同名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