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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王光美访谈录-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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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锦结婚,两人感情很好,生有一儿一女。抗日战争中,光复在国民党空军服役当飞行员,曾打下8架半日本飞机,成为当时著名的抗战空军英雄。为什么有一个是半架呢?因为这架是他和一个美国飞行员共同击落的。抗战中中国飞行员击落敌机的最高纪录是9架,光复是8架半。那时光复在国民党军队里受到重用,曾任空军作战部副部长。后来国民党知道了他和我的关系,一下子就失宠了,处处受到排斥。光复一气之下脱离军队做生意,1985年,他去美国达拉斯看望儿子,从此在美国定居。刘源:听说抗战胜利后光复舅舅回过一次家。家里人七嘴八舌围攻他:共产党这么好,你怎么站在国民党一边?你有没有向共产党扔炸弹?他说:“我在国民党军队里打日本鬼子,我没有也不会向共产党扔炸弹。”王光美:我国改革开放后,王士光去美国访问,兄弟俩在美国见了面。1995年,为纪念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50周年,我国有关部门邀请光复回国,出席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纪念大会。光复作为抗日老战士的代表,坐在纪念大会的主席台上。江泽民主席和他亲切握手。这次他回国参加活动,是解放军空军接待的。2005年9月,我国隆重举行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光复再次受到邀请,回国出席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纪念大会,聆听胡锦涛主席的报告。让光复特别感到兴奋和荣幸的,是他作为抗战老战士的10名代表之一,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胡锦涛主席还亲自给他颁发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纪念章。我的六哥光英,大家对他知道得比较多了,我也不多介绍了。他曾多年担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政协副主席。在兄弟姐妹中,我和光英是来往得最多的。光英是1919年巴黎和会那年生的。当时我父亲正好在伦敦,接到家里打来电报,说我母亲生了一个男孩。他触景生情,就取名为光英。两年之后,我父亲在美国参加华盛顿九国会议,又接到一个电报,说这次生了一个女孩。他又触景生情,给我取名为光美。其实我还有一个字,叫心绮。
我家同共产党的关系源远流长(3)
  王光美和哥哥王光英(20世纪90年代)。
  在兄弟姐妹中,光英和我挨得最近,只差两年,所以从小我俩一块上学、一块放学,老在一起。光英喜欢弹钢琴、唱京戏,喜欢看球赛,还当过啦啦队队长。他的朋友最多,经常带着一大堆人到家里来。旧刑部街28号我们家的房子,就租给了光英的一个同学宗德纯。光英大学毕业后到天津办厂,就是和这位宗先生合伙的。
  在天津,光英认识了辅仁大学教育系女生应伊利,两人开始谈恋爱。当时应伊利还没有毕业,光英就又回到辅仁大学化学系读了一年研究生。他俩是1942年结婚的。等应伊利毕业后,两人又一起到天津办厂。工厂的名字叫近代化学厂,听起来挺有气派,实际上工厂很小,生产些化工原料。我记得家里为支持光英办工厂,还给了他几根金条。金条哪来的呢?当时社会经济萧条,物价波动很厉害,纸币一天天贬值,而我们家那时已经没有稳定的收入,于是就把多余的房子全卖了,换成金条,用以应付家庭生活和供我们上学。光英那时也积极寻找机会,想到延安参加抗日斗争。1944年,崔月犁同志约他谈话。记得会面地点是在北海公园大门里往东走的湖边上,那里绿树成荫,没什么游人,适合单独谈话。光英见到崔月犁同志非常高兴,一见面就开门见山说:“我想请你介绍我去延安。”崔月犁同志笑着说:“你不是已经在天津办了化工厂了吗?”光英说:“那是为了谋生找出路,但我认为真正的出路在延安。”崔月犁同志却耐心告诉他:革命是多一个人好,但就你的具体情况,到了延安,恐怕党还是要你做生意,你不要把做生意和革命截然分开,为共产党做生意,不也是为革命作贡献吗?听了崔月犁同志的劝告,光英留了下来。我有4个妹妹,除了前面说过的光和、光平,还有光中、光正。光中上的是北京师范大学家政系。我三嫂严仁英看上了她,就把光中介绍给自己的表弟卢庄吉。卢家也是天津的大户人家。天津的几大家互相都有亲戚关系。全国解放后,光中想参加工作,但卢家规矩多,不让儿媳妇出来。后来光中就离婚了。她喜欢小孩,心地善良,照顾孩子特别细心,缝缝补补的事都会。那时我母亲正要创办“洁如托儿所”,就让光中来帮忙。我母亲任所长,光中任保教主任,具体负责托儿所的工作。一开始我母亲也没有想到要办托儿所。起因是我生了女儿平平以后,自己没有时间带,就交给我母亲带。那个时候干部们工作都很忙,听说我母亲这里可以带小孩子,纷纷把自己的小孩送过来,这样越送越多,就办起来了。当时收养小孩没有年龄限制,有不少是不满周岁的婴儿。许多同志义务到托婴所帮忙。我记得顾雅美同志常来指导儿童医疗,后来她是儿童医院的院长。北京师大第二附小校长王静同志的孩子也在托儿所,他本人就常在业余时间义务为工作人员补习文化知识。渐渐地他和光中好上了,后来他俩正式结婚了。60年代,他俩都调到山西大学工作。70年代末,光中调回北京,任北京西城区婴幼儿童保教实验院院长,并担任西城区人大代表和北京市政协委员。她还荣获全国妇联、全国儿童少年协会颁发的“全国优秀保教工作者”光荣称号。可惜,她在1989年患脑溢血去世了。妹妹光正出生时,有人送了我母亲一对玻璃花瓶,所以给她取了个小名叫双瓶。光正读的是高级助产学校。解放前她随光琦夫妇去上海,从此就一直留在上海,从事妇产科专业和医务领导工作。光正的丈夫李德宏在上海地下党时,曾同江泽民同志在一个党支部。他是一位石油化工专家,退休前是上海金山石化总厂的总工程师。光正曾任上海红房子医院(妇产医院)院长,上海第六人民医院院长、党委书记,上海医学院副院长、党委书记和上海市政协委员,现在已经退休。
一架飞机把我从北平送往延安(1)
  黄峥:光美同志,听说您是和宋平同志同一架飞机从北平去延安的。宋平同志当时并不在北平军调部工作。那是怎么回事呢?王光美:1946年6月,蒋介石国民党发动内战。8月,美国宣布“调处”失败。在这过程中,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一步步降格,人员逐渐撤离,准备解散。中共代表团的负责人,开始是叶剑英同志,逐渐改为罗瑞卿同志,再到李克农同志,最后雷英夫还负责过一段。翻译任务越来越少。我也慢慢地不做翻译了,到交通处帮忙。当时交通处是荣高棠同志负责。他让我协助安排交通工具。我们就充分利用美国飞机转运干
部。当时我们党的许多领导干部,乘坐美国飞机从这里调到那里,都是用军调部名义安排的飞机。后来这件事还受到了少奇同志的表扬。我到军调部后,组织上有一个规定,就是从此不能再和北平地下党联系。因为军调部是公开的,公开工作和秘密工作要绝对分开。有一次我骑车在长安街碰到崔月犁同志,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赶紧走开了。军调部工作结束以后,在军调部中共代表团工作的同志,一般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有的回晋冀鲁豫解放区,有的回山东解放区,有的要求去东北新区,也有的要求回家。我是北平地下党推荐来的,家也在北平,但我到军调部工作后,政治身份已经暴露,再留在北平做地下工作已经不行了。组织上征求我的意见,我说我想去延安。领导答复同意我去延安,要我等待交通工具。10月下旬的一天,我们得到消息,有一架从南京过来的美国飞机,要经过北平飞往延安。领导安排我搭乘这架飞机。那天,军调部用车把我送到西郊机场,只见有一架小型的军用飞机停在那里。我登上飞机,见到机舱里已经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中国人,一个是外国人,都不认识。那天天气很好,天空蓝蓝的,还飘着一朵朵白云。我第一次坐飞机,又是去延安,很新鲜也很兴奋,起飞后老站起来往窗外看。平时在城里不觉得,一出城往下一看全是山。那个外国人这时开口说话了,要我坐下来,说你这样不安全。这架小飞机就载着我们三个人,从北平飞到了延安。由于互相之间不熟识,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后来我才知道,那位中国人就是宋平同志,当时在周恩来同志领导的南京中共谈判代表团,途经北平回延安汇报工作。那个外国人,就是美国军队驻延安的观察组组长包瑞德上校。他们都是临时搭乘这架飞机的。那天是几月几号?由于当时没怎么在意,时间一长,也就忘了。前几年,宋平同志担任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时候,他的夫人陈舜瑶同志打电话问我:宋平同志与我一起飞往延安的那天是几号?我这才仔细回忆了一下,终于记起来那天是11月1日。晚上我打电话告诉了她。到延安,李克农同志和夫人赵大姐在机场接我。我到延安人地两生,一见李克农同志特别高兴。从北平出来时我带了一包好茶叶,这时赶紧给了赵大姐。李克农同志在北平军事调停处执行部里是中共方面的秘书长,先回了延安,担任中央军委情报部部长。
  我被分配到中央军委外事组工作,住在王家坪的一所平房里,和李蓬英住一间屋。这是我第一次到延安,感觉挺好,很喜欢这里的气氛。当时中央领导同志都没见到,只有杨尚昆同志离得比较近,常见面,他是军委秘书长。对面过一条小桥就是美军观察组住地,那里晚上常放电影。尚昆同志有时去那儿看电影,就叫上我们一起去。美国记者安娜·路易斯·斯特朗就住在观察组旁边的一间平房里。她在北平的时候,为去解放区,找我安排过交通工具,所以认识。她来看过我,我也去看过她一次。马海德、苏菲夫妇住的房子和我们在一排。还有个美国人李敦白,当时在延安解放报社工作。我到延安那天,李敦白到机场看热闹,还上了飞机,见过我。以后他就老到我们王家坪来串门聊天,还给我写过诗。由于我刚从北平来到延安,有关同志领我这里那里看看,参观了托儿所什么的。当时延安的干部吃饭分大、中、小灶。杨尚昆同志安排我吃中灶,可能是优待知识分子吧!后来从瓦窑堡回来,我就主动要求改吃大灶了。在北平的时候,军调部一个叫郭戈奇的翻译对我讲,延安有延河,冬天结冰,可以滑冰,所以出来时我还真的带了双冰鞋。实际上延安冬天没有人滑冰,我差点出了洋相。没几天传来消息,说国民党胡宗南军队要进攻延安,要我们疏散到瓦窑堡。所以这次我在延安只待了十来天,就匆匆忙忙随外事组疏散到瓦窑堡。瓦窑堡是完完全全的农村了,但我没觉得特别苦,挺喜欢。在这里,随时接触到当地的老乡。我们很注意群众关系。这是我第一次到农村,还在这儿学会了纺线。我从大城市来到延安和瓦窑堡,没觉得特别不习惯,比我来之前的想像要好,觉得充实。可能因为北平长期在日本人统治下,人们思想比较压抑,生活也不好。到了这里,平时生活不算好,但时不时改善一下。我在延安的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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