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员----勇敢的真实故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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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了一句说,这么做是为了讲卫生。
在那些抓获美国兵的日本人眼里,杜立特尔空袭中被俘的蔡斯·尼尔逊和他的战友们已经失去了一切尊严。当蔡斯他们不再张口交待问题时,一场磨难便开始了。
尼尔森回忆道:“他们先在我的指缝中放上铅笔,使劲儿捏住我的手,然后把铅笔拔上插下,把我的手指都弄破了。”一个卫兵使尽全力握住美国兵的双手,另一个就反复拽那些铅笔,结果手指被磨得骨头都露了出来。
尼尔逊后来被反铐住双手吊在墙上。秘密警察宇野信太郎回忆起当时折磨中国战俘的一种方法:“最痛苦的折磨就是用一根绳子把他们的双手绑在背后,然后用同一根绳子把他们吊在墙上。这样一来,他们的所有重量都落在了肩膀上。这么做比砍头和扼喉还要管用。如果你用这个办法,90%的战俘都会开口说话。”尼尔逊被吊在墙上的时候,感到浑身疼痛难忍,几分钟后就疼昏了过去。但他和他的伙伴们仍然什么也不说。
可宇野并没有就此罢休。“那个卫兵拿来一根直径有3英寸粗的竹竿,”尼尔逊接着回忆道:“他把那根竹竿放在我膝盖后面。所以我就不得不蹲在地上,那姿势就像是在下跪。一个士兵抓住我的胳膊,另一个把脚踩在我的大腿上,然后跳上跳下,我的膝盖疼极了……我觉得我的关节都快散架了,但5分钟后我的膝盖就麻木了,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当然,在西奥多·罗斯福对菲律宾发动大规模行动时,美国士兵也有折磨人的办法。“当时他们给我‘水疗’,”尼尔逊回忆道,“我伸展着四肢平躺在地上,四名卫兵分别抓着我的胳膊和腿。我的脸上被裹了一条毛巾,然后那些人开始往毛巾上倒水。他们不停地往上面倒水,直到我几乎因窒息而失去知觉,然后他们就停下来,等我又喘过气来,就再接着往毛巾上倒水。我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了,在生与死之间喘息。”
东京广播电台在节目里奚落那些美国人,嘲笑他们竟然敢派飞行员到日本的地盘:“美国和日本可以一起玩这场轰炸游戏。你知道,你们炸我们,我们也可以炸你们。这些都算是战争的一部分……而且美国人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派来的每个飞行员手里都握着通往地狱的特别通行证呢。放心好了,这绝对是张单程票。”
现在日本和美国扯平了。两国分别在对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进行了突然空袭。珍珠港事件和杜立特尔空袭为整个太平洋战争奠定了基调,也决定了战争的方式。现在双方都将对方视为不共戴天的敌人,只想拿着单程车票去决一死战了。”
第九章 空中威力
日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空中力量的增强会给战争带来怎样的战略性革命。
——《美国战略轰炸调查报告》,1946
在杜立特尔空袭之后的新闻发布会上,罗斯福那番说到“香格里拉”的讲话的确精彩,美国人民听了都由衷地笑了。与此同时,美国的军队也做好了一切准备迎接日本的反击。德怀特·艾森豪威尔时任太平洋及远东地区陆军的副总司令,他向情报机关询问对战事的看法。他们对他说,日本人这次丢尽了脸,所以一定会进行强有力的报复。艾克得到了警告,“西雅图、波特兰、旧金山、洛杉矶、圣地亚哥都会相继成为下一个珍珠港。“加利福尼亚州的广播电台被要求停止工作,以防发出的电波被敌军轰炸机当成目标,旧金山的所有大桥也被封闭了。美国军方推测,日本将会很快派飞机过来洒下有毒物质,于是运了60万防毒面具给西部防御司令部。
杜立特尔空袭也使日本重新调整了其在太平洋地区的作战策略。
日本幕府时代的将军们奉行“尊王攘夷”的传统,因此皇军一直认为只有自己才能最好地保护天皇。可眼下,美国人的飞机竟在皇宫上空盘旋,这让他们感到无比愤怒和耻辱。为了争回这口气,他们将会拼尽全力,采用新的战术来扭转整个战争的局势。
就在美国轰炸东京的同时,日本陆军和海军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辩论,他们为究竟该怎样乘胜追击争论得不可开交。陆军想要进一步巩固在地面上取得的巨大成果,但海军在珍珠港偷袭之后却想尽快结束战斗,一劳永逸地将美国太平洋舰队消灭干净。日本联合舰队总司令山本五十六一直主张在中途岛打一场“决定性的战争”。中途岛是美国在太平洋上的领土,是一个环状珊瑚岛,位于瓦胡岛正西方1100英里处。他打算像当年在对马岛打败俄国人那样,在中途岛把美国人也打得落花流水。山本认为,吉米的飞机只能用航空母舰运载到中途岛附近才能起飞。如果占领了中途岛,就可以防止美国对东京的空袭了。
从政治上讲,日本一旦控制了中途岛就可以进一步进攻夏威夷,从而给美国造成威胁。这就为与美国进一步讨价还价增加了筹码。从军事上讲,对中途岛的袭击能将美国海军卷入一场必输无疑的战争,毕竟同日本强大的海上力量相比,美国的海军还不够强大。
为了避免再次遭到美国的轰炸,山本的战略被采纳了。日本将占领中途岛,把美国的太平洋舰队彻底消灭。在此之前,山本设想中的胜利之梦是那样的遥不可及,现在看来,只要再打上一仗就能实现了。
5月27日那天,正好是对马海战胜利37周年纪念日。山本派出的近200艘军舰在壮观的欢送仪式后出发了。日本人的作战计划尽管隐蔽,但还是有些蛛丝马迹被约瑟夫·罗切福特发现了。这个爱叼烟斗的家伙仍在担任战争情报部的总管。珍珠港事件爆发时,他还穿着便服和拖鞋。日本海军的电码非常复杂,在截获的电码中,罗切福特和手下的人只能读懂其中的15%。尽管如此,有这15%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在杜立特尔空袭之后,有一个词出现的频率特别高:“AF”。多少个失眠的夜里,罗切福特反复猜想,这个“AF”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或者是个什么地方呢?
罗切福特的直觉一向很准。他猜“AF”就是中途岛,在5月的早些时候,他就做好了铺垫。他在中途岛电台设有一小队卫兵,那时候他们的淡水快用尽了。两天后,罗切福特侦察到了日军一条电码说“AF”的淡水用完了。瞧,果然猜中了!他得出结论:中途岛将会成为日本海军下一个攻击目标。实际证明,罗切福特的这一发现是太平洋战争中情报部门所取得的最有效的一次成功。
1942年6月4日,日本海军的舰载飞机与一队低空飞行的美国飞机发生了激战。日本飞机未曾想到,美军还有另一队高空飞行的俯冲轰炸机跟在后面。日本的零式战斗机飞得很低,几乎和航母甲板同样高度,他们击退了第一波美军飞机,而这样恰好为高飞在上的第二波美军飞机清空了战场。这一次,上帝又站在了美国一边。
“我一路冲下去的时候,没有一枪一炮对准我,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我来了。”飞行员迪克·贝斯特回忆道。“我把飞机拉高,看到我们打出了第一炮……只见粗粗的一股浓烟从整艘军舰上冒出,至少有200英尺那么高……甲板下的情况一定糟透了……一艘航母就这样毁掉了。即使是现在我还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情景,当天的那一幕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5分钟后,3艘日本航空母舰都遭受到了美军俯冲轰炸机的致命打击;第二天美军又击沉了第四艘日本航母。6个月前美国在珍珠港遭到了偷袭,这次在中途岛美军飞行员共击沉了日本6艘航空母舰中的4艘。
山本的美梦破灭了,日本在这场“决定性的战役”中失败了。在中途岛大战之前,日本拥有6艘大型航空母舰,而美国只有3艘。可在这次战斗中,日本失去了4艘航母,6艘其他军舰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300多架飞机连同机上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一起被美军击落——日本的海上力量被大大削弱了。美国的空军力量在5分钟内就扭转了太平洋战争的局势。正如历史学家戴维·肯尼迪所说,“中途岛海战之后的两年内,日本的造船厂加班加点工作,想再造出6艘航空母舰。但与此同时,美国却增加了17艘,此外还有10艘中型航母,以及86艘护航航空母舰。这些数字频繁出现在各种战争资料中,也注定了日本在战争中的下场。经过了长时间的艰苦战斗之后,这一点最终得以证明。”
然而,美国也为此付出了代价。在中途岛战役中,日本水手从水中捞起了三名美国飞行员,并残忍地杀害了他们。其中两名被绑上铁链扔进了海里,另外一名则被日本兵用斧头活活砍死。
***
1942年8月28日,在杜立特尔空袭中被俘虏的八名美军飞行员被带上了法庭,因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接受“审判”。“他们用日语宣布了我们受到的判决,”鲍勃·海特说。“我们并不知道那最终判决究竟是什么。翻译说,‘他们不让我告诉你们。’刚说完,我们就被带走了。”
10月14日,来自得克萨斯州罗伯特李的28岁的迪安·霍尔马克、来自南卡罗来那州达林顿的23岁的比尔·法罗,以及来自堪萨斯州勒伯的21岁的哈罗德·斯帕茨被告知,他们在战争中犯下了罪行,第二天就要对他们执行死刑。当时,这几个小伙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并不知道,日本已经于1942年8月13日通过了敌军飞行员处理法案。这项有追溯力的法律规定,那些向非军事目标轰炸或射击的美军都要被处以死刑。所有八位飞行员都被判为死刑,但鉴于天皇的“仁慈之心”,另五位飞行员得以减刑,被判为终身监禁。”然而那5名免于一死的飞行员并得不到“战俘”那样的对待,他们被定为战争罪犯。一条军规声明,“对战犯的处置办法将不会依照普通战俘的标准,即使有交换战俘的规定,这些战犯也不能被遣返回美国军队。”这些已经成为日军的官方政策了,所以这些飞行员必须得死。
日军的狱卒给迪安、比尔和哈罗德准备了笔和纸,让他们最后给家里写封信。
迪安当时虚弱的已经站不起来了,他给在达拉斯的妈妈写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只是告诉我,说我很有可能被处死。我怎么也不相信……我是个战俘,原以为我会一直被这样照顾着直到战争结束……日本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还试着与他们合作,因为我知道在这场战争中我的角色已经扮演完了。”
比尔给他在达林顿寡居的妈妈这样写道:“别为这事儿感到忧伤。您要记得,上帝会让一切好起来的,我们会在他那里再次见面的。”在另一封写给未婚妻的信中,他写道:“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惟一,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比尔感谢她“让我这一辈子全心全意地去爱一个好姑娘”。他还补充道:“请常给我妈妈写写信,安慰安慰她,因为她一定很需要你——她觉得你是个好姑娘。”
哈罗德给他鳏居爸爸写的是:“如果说我长大后这些年里得到了什么的话,我愿意把它们都送给您,还有,爸爸,我想让您知道我很爱您,愿上帝保佑您。您要记得我是个战士,是为祖国战斗而死的。”
战争结束后,人们在日本的军事文件里找到了这几封信。事实上,监狱的办公人员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