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爱情往事 作者:赵小赵-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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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我姚伟杰虽然写过一些批评报道;但也不至于让对方这样大张旗鼓地来绑架我。如果是有人想通过绑架我来勒索巨款的话;那倒是有可能;毕竟沈小眉继承了她老爸的雄厚家业;我背靠这棵大树;还是颇有些身价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太幸运了;昨天晚上才被一伙歹徒偷袭;今天又遭一群绑匪绑架;早知道就应该去买彩票了。
车子开始颠簸;看样子是行驶在乡下坎坷不平的道路上。我曾给一个杂志杜撰过不少惊险故事;最后那些主人公总是依靠自己的智慧绝处逢生。被绑匪塞在汽车后备箱里的情节我也写过;那个女主人公是靠用牙齿咬开自己动脉的血管;将流出来的鲜血透过车体的缝隙洒在沿途路面上;引起路人的注意才得以获救。可是现在我嘴巴被塞住了;外面又是漆黑一片;我就是想咬动脉都没得机会。其实;灾难总是在你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突如其来;并让你束手无策;那些所谓的临危不惧、机智逃生的故事几乎都是虚构;是作家们杜撰出来激励读者;并给自己挣取白花花银子的扯淡文章。
车终于停了;我被几双大手从后备箱里拎出来;丢到潮湿冰冷的地上。我睁开眼一看;这是一间在乡下随处可见的废弃的配电房;一盏爬满蜘蛛网的汽灯吊在我的头顶中央。徐峰正坐在一张可以收放的椅子上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估计这把明显和周围环境不协调的椅子是这些家伙从车上取下来的。另外还有六七个彪形大汉围着狗日的徐峰站着;一个个如狼似虎;表情仇恨。靠;好像我勾引了他们的老婆似的。
我还没开口;徐峰就一努嘴;几个大汉围上来;拳脚雨点般地落在我身上;打得我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都像被绞断了;有一种被撕裂的剧疼。
姚伟杰;我的女人你敢抢;我的财路你也敢断;你小子吃了豹子胆啊;是不是不想活了?徐峰恶狠狠地叫道。
我明白了;原来这狗日的徐峰是来寻仇的。他拿回了证据还不算;还要和我清算历史旧账;看来这次凶多吉少了。我万万不可和他硬碰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以后再收拾他也不迟。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估计我要在旧社会的白色恐怖时期;绝对是个叛徒。
我忍着浑身剧烈的疼痛;嘴角挤出一缕笑容说;徐董;您别误会我;我怎么敢抢您老人家的女人?林雅茹现在没跟我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至于那些录像带;你的手下人已经抢回去了;我们之间的恩怨想必也已经解了;何必冤冤相报呢?以后我们还可以合作;可以成为朋友嘛。
你他妈的还给我嘴硬;打!徐峰一招手;几个大汉又扑上来对我一阵拳打脚踢;我昏了过去。
很快;一盆凉水浇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牛鬼蛇神;心想这次真的玩完了;而狗日的徐峰就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阎王;他随意在生死簿上大笔一挥;我瞬间就会成为被打入地狱的小鬼。
快说;录像带藏在哪里?你小子要是把它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徐峰咆哮道。
我一听;顿时傻眼了;难道录像带不在徐峰手上;那么;抢走录像带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
跟徐峰作对的下场
…
估计徐峰是以为我在装糊涂;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然后冲电话里冷笑道;宝贝;我让你听段声音。说完;徐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抬起脚狠狠地踩在我的手上;我顿时痛得发出了〃啊〃的一声惨叫。
徐峰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手机说;宝贝;你听见你的小情人的叫声了吗?哈哈;他现在已经落在我的手上;我随时可以把他像捏一只蚂蚁一样弄死。我看你还是把录像带交出来吧;不要跟我讨价还价;否则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徐峰咆哮起来;他对着手机咆哮道;臭婊子;你说什么?他跟你没关系?你他妈的到现在还敢耍老子?你们背着我偷情;费尽心机想整死我;你以为我徐峰真不知道?我早就盯住你们了!说完;徐峰把手机放到我的耳边;恶狠狠地叫道;你跟那姓林的婊子说;要她马上交出录像带;否则你活不到明天!
我终于在手机里听到了林雅茹的声音;那一瞬间;我的眼泪差一点掉了下来;但林雅茹冷冰冰的话让我大为诧异;她说;姚哥;对不起你了;那些录像带是我派人抢走的;我在你手机里安装了手机监听器;你和郭颂的通话都被我知道了。但我并不是存心想害你;我是想从徐峰那里敲诈点钱;他太无耻了;不让他大出血一回我不心甘。其实我没有去西藏;我还在武汉。我打算拿到钱后就给老爸换肾;再离开武汉这个伤心的地方;去奥地利维也纳留学;我要在那个世界音乐之都学习最好的音乐;实现我小时候的梦想…
我终于明白是林雅茹破坏了我的整个计划;她根本就没去西藏;也没有出国;她雇人抢走录像带;然后用它来勒索徐峰;这一招实在是高明;把我和徐峰都狠狠地耍了一把;彼此都以为是对方搞的鬼。看来我以前真的是太低估她的智商了。
我愤怒地对着手机冲她叫道;林雅茹;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对你那么信任;把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你;希望你能安全;生活得更好;可是你却一再利用我;欺骗我;你把我害得好惨啊;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连命都快没了?!
林雅茹的反应却异常冷静;她不急不慢地说;姚哥;你以为我真的可以原谅你吗?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你却抛弃了我、伤害了我;当我以死来证明我的清白;想极力挽回你的爱时;你却漠然视之;你甚至连看都不来看望我一下。当我从鬼门关里又回来时;我的心就彻底地死了;我再也不相信你;再也不相信爱情;一切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钱才是至高无上的真理!我知道我找徐峰敲诈500万时;这家伙肯定会找你的麻烦;以为你跟我是一伙的;他肯定会找人绑架你来要挟我交出录像带;跟他这么久;他的行事风格我太了解了!果然一切不出我所料!不过姚哥;你放心;我还不至于狠心到置你于死地;毕竟我曾经深深地爱过你!我敢保证徐峰不会杀害你;因为录像带还在我手上;他会有所忌惮;我不会让他再伤害你。现在你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说几句话。
林雅茹不知跟徐峰在手机里说了些什么;通完电话后;徐峰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固;充满了杀机。终于;他开口了;冷冷地说;看来姓林的那婊子还是蛮疼你的;我这次就饶了你!但你以后记住;跟我徐峰作对绝没有好下场!
徐峰的话音刚落;旁边的一个打手就急切地说;徐董;您真的要放虎归山啊?这小子出去后肯定会到处乱说;虽然警察没有什么证据;但还是要当心他捅出什么娄子来。我看干脆把他灭了算了;以绝后患!
徐峰狞笑着摆摆手;先把这小子的命留着;录像带还在那婊子手上;万一激怒了她;事情就不好办了。等我们拿到录像带后;再想办法解决了那婊子;然后把这小子也一起宰了!但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虽然现在我不杀这小子;但可以让他不再给我们捅娄子。前些日子;我们不是从俄罗斯的黑市上弄到了一种阻碍记忆的〃蛋白合成抑制剂〃吗?我们可以给他注射几针;让他对过去发生的事情都失去记忆;这样不就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吗?说完;徐峰得意地笑了起来;那些打手也跟着屁颠屁颠地狂笑。
一阵强烈的恐惧像海底火山爆发时激起的潮水;排山倒海地向我袭来;我想挣扎;想反抗;但浑身酸痛得爬不起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又把我像待宰的鸭子一样拎上了车;重新塞进了丰田的后备箱里…
…
选择性失忆
…
太阳还没有升起来;阅马场的人行道上阒寂无声;暗黑的梧桐树梢泛着几点冷冷的星光;一如巫师诡秘莫测的眼神。一辆白色的本田疾驶而过;卷起几片沉睡在地的黄叶;像祭奠这个冬天的洋洋洒洒的冥币。
我被一双大手粗暴地推下车;翻了几个滚摔倒在一座教堂式的花园前。花园里灯火通明;我能模糊地看见;有个女孩正站在二楼的窗前痴痴地向外张望。我吃力地站起来;满脸是血;浑身酸疼;我靠在那张镂花的铁门上想喘息一下。
这时;楼上那个站在窗前的女孩不见了;很快;我就看见她飞奔下楼;她的高跟鞋跑掉了一只;她就那样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裸露着;跑过花园里冰冷的水泥地面。
她打开铁门;一把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哭着叫道;姚哥;你去了哪里?怎么成这样了?是不是谁打了你?
我听不懂她说的话;这个漂亮的女孩是谁啊;她怎么叫我姚哥?我怎么跟她有关系呢?我挣脱她的怀抱;虽然我很喜欢闻她身上香香的味道;但我觉得自己快被她胸前两团柔软无骨的东西挤压得窒息了;我木然地看着她;问;你是谁啊?
那个女孩也吃惊地望着我;她的眼睛很好看;像黑色的草莓一样;她哆嗦着嘴唇;说;姚哥;我是沈小眉啊!
我问她沈小眉是谁;我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姚哥是谁。
那个女孩又抱住了我;把头埋在我的胸前;呜呜地哭着说;姚哥;都这个时候你还跟我开玩笑啊;我求求你;说话正经点好不好;你去了哪里啊;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我说我没开玩笑啊;我真的不认识你。
三个多月后;我躺在加拿大温哥华的一家教会医院里;我的脑袋放在一架巨大的CT下面;身边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仪器;上面的跳动的曲线像是让我头疼的高中数学课本里面的几何图形。几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在交谈着什么;表情严肃;语气低沉。透明的玻璃幕墙外面;我又看见了那个叫沈小眉的漂亮女孩;不过这次她不是一个人;两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和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跟她站在一起;他们的神情都很忧郁。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我的老爸老妈和老姐。
半个多小时后;自称是我老姐的女人走过来;她把医生的话翻译给我听;说我可能被人注射了某种〃蛋白合成抑制剂〃;患了失忆症;需要做一次脑部手术。她叫我不用太担心;说别人给我注射的那种药剂属于还处于试验阶段的黑市产品;是俄罗斯和东欧的一些犯罪分子常用的;但性能并不稳定;而且我失忆的时间还不长;恢复起来应该比较容易。但是要避免脑部再受到强烈刺激;情绪不能大起大落。
温哥华位于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西南部太平洋沿岸;依山傍海;景色秀丽;到处是风光迷人的度假村。做完一次脑部手术后;医生建议我找个地方静养。
老姐帮我选中了一座据说有上百年历史的小木屋;要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她和老爸老妈每天都开车来看我。那个叫沈小眉的女孩也陪着我住在一起。那时我的记忆渐渐恢复;但还不是很清楚;常常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在我脑海里一晃而过。
然而;我已经开始接受了一些事实;比如说;那常来看我的两个老人是我的老爸老妈;那个常常带我去医院做检查;并在老外面前给我做翻译的女人是我老姐;和我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沈小眉…
清晨;我经常和沈小眉穿过一道道的森林去看海。海边游人稀少;却有无数巨大的岩石;鸟儿们在上面尽情撒欢。沈小眉说她以前没有亲眼目睹过潮涨潮落;现在才发觉它的来去是如此奇妙;本来刚才还在海水中的一个小岛转瞬间就不见了;她常常止不住地惊叫起来;吓得海鸥四处逃窜。我们的小屋前后都是森林;有一条幽长的小路通到里面;而路旁长满了可以吃的野草莓。
有时沈小眉给我朗读一些华人作家写的优美散文;有一次她问我缘是什么?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
沈小眉点着我的脑袋笑着说;姚哥;你真是个苕啊!然后她将散文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