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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武汉爱情往事 作者:赵小赵-第3章

小说: 武汉爱情往事 作者:赵小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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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下停车场泊好车;我刚出来;就看见沈小眉笑盈盈地站在前面朝我招手。我走到她身边;她立即亲热地挽着我的胳膊;歪着头反复打量我;心疼地说;姚哥;你最近几天真是瘦了不少;用脑过度吧?等下我给你买点补脑的营养品;晚饭我们去谭鱼头吃火锅;听说吃鱼头也挺补脑的。
我说算了吧;我还没这么娇气;再说你也知道;我特讨厌吃鱼;刺太多;嫌麻烦。
沈小眉总是这样;跟我逛街时;常常毫不忌讳地挽着我的胳膊;双目含情;说话也娇声娇气的;搞不清状况的人还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侣。
我和沈小眉在商场里一层楼一层楼地转着;不到半个小时;我的左右手就拎满了各种购物袋。
起初;我还有力气跟沈小眉说她穿哪件衣服好看;哪件衣服不好看;到后来我已经晕头转向;她只要一问我;我就机械地说好看好看;简直就是服装师为你订做的!
不知不觉我们就从一楼上到了六楼;又从六楼下到了一楼。在一个柜台前;沈小眉问我这个怎么样;我垂头丧气地跟在她后面;看都没看她在买什么;我的眼睛已经被从我身边走过的一个长发美女吸引住了;听到她问我;我忙不迭地说好看好看;你穿上去蛮合适的。
话音刚落;沈小眉就揪住了我的耳朵;气咻咻地说;姚哥;你又在敷衍我;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东西也能穿吗?
我定神一看;原来她是站在一个糖果食品柜台前;手里拿着一盒心形的德芙巧克力。
为了将功补过;我讨好地说;小眉;这盒巧克力我买下来送给你做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
沈小眉故意不屑地说;就一盒巧克力啊;这太便宜你了。
我说那我把我最宝贵的东西送给你。
她说是什么呀?
我坏笑着说是处子之身。
沈小眉的脸立即红了;她骂道;姚哥;你真不害臊;就你还处子之身呢;我看是只烂拖鞋。
我嬉皮笑脸地说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是只烂拖鞋。
沈小眉的脸更红了;她说你再这么下流;我就不理你了!
我正在跟沈小眉贫嘴;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沈小眉一接听;神色立即大变;她带着哭腔跟我说;姚哥;快;去同济医院;我老爸出事了!

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

我和沈小眉心急火燎地赶到同济医院;她老爸沈天宏已经被推到了手术室。走廊里面站满了公司的员工;沈小眉的舅舅、小姨、姑妈和伯父都来了;只有她的两个在北京读大学的弟弟妹妹还没有来得及赶回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沉重的表情。
姑妈搂着沈小眉的肩膀哭泣着说;今天中午;她老爸和秘书开着宝马去天河机场接一个外商。由于午饭时喝了半斤茅台;他酒后开车;醉醺醺地没有控制好车距;加上车速过快;结果在机场高速公路上撞到了一辆抛锚的集装箱大货车。虽然在车祸发生的瞬间安全气囊打开了;但还是由于撞击过于猛烈;驾驶室严重变形;他受了重伤。侥幸的是;秘书却只受了点轻伤。医生说沈小眉老爸胸前的肋骨几乎全部被撞断了;而且颅内多处地方大出血;生命垂危;现在医院已经派了经验最丰富的专家对他进行抢救。
沈小眉一听;〃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她的哭声感染了亲属和她老爸公司里一些感情脆弱的女员工;整个走廊上顿时悲声一片。最后;护士小姐不得不走出来干涉;说其他病室的病人需要安静。大家这才擦干眼泪稍稍节哀;但沈小眉的肩膀还一抽一抽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我一直管沈小眉她老爸叫沈叔;这些年他没亏待过我;对我像亲生儿子一样好。我考上大学那年;他就塞给我一个3000块钱的红包;还语重心长地说;伟杰啊;好好读书;以后出息了别忘了你叔。到大学后多给小眉写信;鼓励她也考上一所重点大学。生活上要是有什么困难;就告诉你叔;只要叔能做到的;就一定帮你忙…
恍惚中;旧时光里一些熟稔的细节如色彩斑斓的羽毛扑面而来;触动我心底最柔软的痛。每次我走进沈家花园;只要沈叔在家;总是会亲热地跟我打招呼;伟杰;你来了啊;快请坐!有一次;沈小眉感冒了;舌头无味;她突然想吃糖葫芦串;沈叔就腆着发福的肚腩吃力地走下楼;满大街小巷地开车寻找糖葫芦串;好不容易买回来后;沈小眉又不满地说;老爸;你怎么这么小气;忘了给姚哥也买一串呢;他不吃我也不吃!
结果;沈叔又噔噔噔地跑下楼;重新去为我买糖葫芦串。他下楼的背影;像极了朱自清先生笔下的父亲。
旧时光里;我还看见初三那年夏天;沈叔在得知我跟别人打架斗狠时;恨铁不成钢地拍着我的肩膀说;伟杰啊;你真是个苕;以后打架能当饭吃?长大后要活得滋润;要想做老大;就得好好读书;就得凭脑子!知道吗?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当时我只是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还看见我去读大学时;沈叔和沈小眉开车送我去武昌火车站;在列车开动的瞬间;沈叔在脸上抹了把眼泪;然后靠在站台的水泥柱子上;抽了一支烟;并且重重地吐了一口烟圈;他当时吐烟圈的样子我觉得特酷;像《英雄本色》里面的小马哥。我还记得1999年的秋天;我和沈叔坐在沈家花园的葡萄架下喝酒;喝到彼此都高了的时候;他醉醺醺地跟我碰杯说;伟杰;你现在终于像个男人了!
世事纷扰;命运难卜。如今世界上最疼我的那个人正躺在手术室里不知生死。想到这里;我独自走到医院外面的花坛边;止不住黯然神伤。
沈小眉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轻轻地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靠在我的背上再次嘤嘤地哭泣起来;边哭边说;姚哥;怎么办啊;我好怕!
我转身把她搂在怀里;强挤出一缕笑容;摸摸她的脑袋说;苕丫头;别怕;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发达;你爸一定会没事的。说是这么说;我的眼泪也悄悄地流了下来。
怕沈小眉看见更伤心;我赶紧仰头望着从同济医院老式红楼的檐角上掠过的一只飞鸟。
夜幕降临了;在医院走廊上等候消息的天宏集团的那些员工相继散去;坚守阵地的只剩下沈叔的一些亲属。没有谁有心思去吃晚饭;大家的脸上都写着疲惫和伤感;都在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思;无声地祈祷着沈叔能够转危为安。
晚上10点钟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沈叔躺在手术车上被推了出来;他仍然处于深度昏迷状态。
医生告诉大家;经过抢救;病人身体其它地方的伤情虽然暂时得到了缓解;但由于颅内出血严重;还不方便做开颅手术;所以病人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家属必须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沈叔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家属被完全隔离。医生劝大家都回去休息;说病人这里不用担心;有值班医生和护士24小时不间断地监护。
因为担心沈小眉一个人在沈家花园会触景伤情;姑妈要沈小眉今晚就睡在她家做伴;明天上午再一起来医院探视。
沈小眉答应了。她也要我早点回去休息;并特意反复叮咛我;开车要注意安全;到家后给她打个电话报平安。

和〃鸡〃同流合污

我开着切诺基回司门口。在长江大桥的中段却遇到了塞车;好象是前面发生了追尾事故;车流慢得像蜗牛。坐在驾驶室里心烦意躁;我打开车窗;看见人行道上一个小姑娘正缠着一对靠着栏杆热吻的情侣买花。那对情侣显得很嫌恶的样子;挥着手;大声呵斥那个小姑娘。
二月深夜的武汉依然有些清冷。
我突然想起了朵朵给我说的一句话;〃每年的各种节日;我都会跟不同的男人厮混;但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送我一束花〃。我犹豫了一下;招手叫那个小姑娘过来;然后掏出钱夹子;价都没还;就花20块钱从她那里买了一束已经有些焉缩的玫瑰花。
尽管今天不是什么节日;我还是想给朵朵一个惊喜。也许是沈叔出车祸的这一变故;使我的心灵突然变得脆弱起来;突然意识到了生命的美好和真情的可贵。
交通终于恢复正常了;车子经过黄鹤楼的时候;我看见几个媚态十足的小姐站在路灯下招揽客人;她们都很丰满;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但我对她们没有任何欲望。我知道自己潜意识里对小姐是有一种抵触情绪的;倒不是因为我这个人有多高尚;而是想到每天有各种不同的男人在她们身上发泄;我就觉得脏;我害怕传染上梅毒和爱滋病什么的。我还年轻;幸福的时光远远没有享受够;我当然怕死。
去年国庆节过后不久;以前租住我楼下的住户搬走了;于是我又贴了一张租房启示;出租一楼的两个房间;每月400。现在的租赁户是一个绰号叫朵朵的女孩;每天总是搽很厚的脂粉在脸上;嘴唇涂得跟猪血似的。
朵朵原来跟我说她是商场的营业员;家住沌口;离武昌上班的地方太远。后来我才发现她是一个小姐;经常把不同的男人带回来做。
我曾质问朵朵为什么要骗我;她却振振有辞地说我什么时候骗你了;营业员也是卖东西;当小姐也是卖东西;不过卖的是自己的身体;两者的操作方式都是一样的嘛。我把自己叫营业员也不为过吧?她的这套狗屁理论让我哭笑不得。
按理说;只要有人肯出钱租房子;我不应管她是做什么的;但我却怕自己得了个容留妇女卖淫嫖娼的罪名。要是公安局扫黄打非;把朵朵逮了去;我肯定脱不了干系的。因此;我限令她三天之内搬出去;不要让我惹火烧身。
朵朵见我动了真格的;于是哭哭啼啼地说;家里老妈病重;老爸退休了;为了供弟弟读大学;她借了高利贷没还;天天有人追债;现在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要我放她一马给她个安身的地方。如果我强行把她赶走;她母亲就死定了;弟弟也肯定要辍学。朵朵把自己的家世说得那样悲惨;搞得我不让她住下来;就好象成了谋杀她母亲、耽误她弟弟大好前程的元凶。我还真负不起这个责。
我动了恻隐之心;就托朋友帮朵朵在胭脂路的一家衣服专卖店找了份工作;但她只安分守纪了几天;以后还是忍不住把不同的男人带回来。
我问朵朵是不是又在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死活不承认;说那些男人都是她的男朋友;还说你总不能反对我两天换一个男朋友吧?要怪也只怪我朵朵魅力大啊。
远远地;我就看见司门口那幢小阁楼的一楼里亮着灯。我住二楼;和朵朵住的一楼共用一个楼道;楼道设在一楼的客厅里;有两张破旧的大沙发。
我看了看表;都12点了;不由在心里暗暗咒骂;朵朵这小贱人;跟她说过好多次了;叫她不要把男人带回来做;她却总是趁我不在;把客厅里搞得到处是一股难闻的精液味道。
我曾经问朵朵;要做怎么不去自己的卧室?
她笑嘻嘻地说她要保持神秘的私人空间;不喜欢把〃男朋友〃带进卧室;她只和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亲热〃。
而那两张沙发是她先前问过我的;我说不要了;这是我曾经养过的一只波斯猫的窝;后来那只波斯猫跟野猫私奔了。我跟朵朵说这沙发你要喜欢可以拿去用。但我没想到她会拿来作这个用途。早知道我就应该找她收取床铺费了。
平常朵朵在11点前都睡觉了;所以只要发现她的房间在11点以后还亮着灯;我就知道她准没做好事。
我一直没敢跟沈小眉说租我房子的朵朵是个小姐;否则她不把我当成罪大恶极的嫖客才怪!
我告诉沈小眉;朵朵是我宜昌的远房亲戚;她工资不高;为了节约;暂时就住在我这里;顶多住一年就会搬走的。
沈小眉起初半信半疑;后来有好几次她深夜预先不打招呼就过来;说是请我去看午夜场;两只眼睛却不停地在我住的地方四处看;鬼鬼祟祟的像个克格勃。
有一次;沈小眉说姚哥;你床前的拖鞋怎么有两双;是不是有一个女孩子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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