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从陀斯妥也夫斯基到沙特-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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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的意义并不比此更为清晰。他在德国的影响是与其他的哲学没有一个相同的。
但似乎每一种态度,每一种说理,都把他认作权威。很可能我们之中没有一个真正知道他的思想所包含的及所要做的是什么。
2。他们骚乱的影响因而每个任许自己被齐克果与尼采影响的人,其主要问题即在于他要坦诚认知自己究竟以何种关系与他们相连,他们对他究竟算是什么,以及他可自他们抽引出什么。
他们共同的影响是:蛊惑然后唤醒,紧抓然后留弃——将人留弃在不满足的痴立之中,似乎手与心都成为虚空——这正是他的意向之确切的表现:一切都依读者在内在行为中从他们的沟通中抽引出来的东西而定。在他们的沟通中,并不象特殊的科学、艺术作品、哲学体系、或某些被接受的预言般有特定的内容。他们否定任何满足。
3。在与他们两人的关系中,哲学行为的难题事实上,他们是例外,而非可供人追随的模范。任何人,即使在文体上,想模仿齐克果或尼采,就会变得可笑。他们自己所行的往往到达了临界线,越此则庄严成了可笑。他们所做的事只能做一次。
的确,任何伟大的东西都是独特的,不能同样重复。然而在我们与这两人的独特性的关系中却有着本质的不同:不论我们通过他们以看生活,把他们变成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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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自己的,使他们复活,或者通过一段距离来看他们(这距离改变了我们自己,并使他们更为遥远)都是一样。
他们把我们遗留下来,未曾给予我们任何最终的目标,亦未给我们设立任何确定的问题。经由他们,一个人唯一所可能获得的乃是成为他自己。他们的结论究竟是什么,到现在还未能确断。问题是:我们这些并非例外的人,却在例外者的光照下寻求我们内在的道路——则我们将以何种方式生活?
我们是处于文化境遇中,因而在应用文化知识时,心中已不诚实。
通过他们,我们似乎从无思想之中被驱赶出来,而若不是他们,我们即使在对伟大的哲学家作研究的时候可能都脱不了这种无思想性。我们不能够再在持续的传统及智性的教育中平平缓缓前进。因为通过齐克果与尼采,一种新的存在经验已变成很切实的东西——而这个新经验在各方面所带来的后果却仍未清楚。他们提示了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尚未明晰,只是我们可以感觉到它;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悬而未定。由于他们,我们已经逐渐知悉我们不再有任何自明的基础。我们的思想已不再有任何稳定的背景。
对于那些与他们一起工作的人,有两个同等巨大的危险:真正去面对他们,或者是根本忽视他们的严重性。无可避免地,我们对他们的态度是爱憎冲突的。他们两人都未曾建构一个世界;似乎两个人都去毁坏了一切事物;然而他们却是积极精神之表现。假如我们想对他们用不同于对其他伟人的方式去接触,则我们对创造性的思想者必须要开创一种全新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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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问题:现在如何?
涉及到我们这个时代,以及齐克果与尼采的思想,我们发出这样的问题:现在如何?齐克果所指出的方向是荒谬的基督教——在它面前世界沉落消失;而尼采所指出的是遥远之处的,未确定之物——这个事物尚未显示给我们可以以之生活的实质。没有人曾接到过他们的回答,他们不是属于我们的。我们的任务乃是在我们对他们的顾视之中,经由我们自己,看出我们自己将变成什么样子。然而,这是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在事先规划出或设立出来的。
如此,假如我们以为从人类精神发展史的考查上可以看出现在发生的事情,则我们可能就错了。我们并不象一个神一般站在历史之外,仅用一瞥而能俯瞰全体。
对我们而言,我们的现在是不可能由某种世界史来取代的。我们的处境与问题不是可从世界史中冒出的。而我这篇文章亦不是为想瞰视全体,只是想在对于过去之反省之中,对于现在的处境有所知觉。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人类以及他的思想走向何处。因为存在、人类、以及他的世界并非处在结束的尾端;而完整的哲学,其可能性正如整个世界之预料一般渺小。我们人类的计划常常带有确定的目标,但却常常会有非人所欲的事物参加进来。
同样,哲学行为是人们用以研讨人类内在的行为,但它的最终意义却是他所不知的。因此,现在的问题并非是从一个先存的整体中把它抽绎出来,而是要从现在所经验的基础上,从现在尚未被吾人清晰欲求的内含中,把它带到意识之中。哲学,以其为思想而言,乃是对于存在的一种意识:这个存在在此一刻是完整的,但它的表现形式没有最终的、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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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性的。
5。我们从这个处境中所抽绎出来的问题:理性与存在(Exis-tenz)
我们现在的哲学行为,不再立足于一个设想中的对于真实处境及文化处境的通观上,而是在一个我们意识到的处境上,这个处境所指向的又是人类实况之限界与基础。现今没有一个人能够把这一个处境所滋生出来的智性问题完全清楚地展示出来。
可以说,我们是生活于诸种可能性之沸鼎中,不断被混乱所威胁,但又总是准备着重新站立起来。在哲学行为中,通过现代所做的质疑,我们必须经常准备着将那些可把真实之物带给我们的理念诱导出来;而此真实之物即是我们的人性。如果我们不把视界限定,并清楚地看着我们的生存实况,又把真正的问题提出来,则这些理念之产生就有其可能。在逼向我们思想的一些问题中,我选出来一个,在以下三篇文章中讨论。古老的、显示在理性面与非理性面对之关系中的哲学问题,现在必须在我们对齐克果与尼采的顾视之中,通过据传统为己有的行为,再以新的光明加以估价。
这个基本问题,乃是理性与存在。这个简略公式并不提示著两者的对立。相反,它指示著两者的关连,而这个关连,实际上又不止于关连。
“理性”
与“存在”
两词之被选用,是因为它们以最透彻、最纯粹的形式向我们表达出廓清黑暗、掌握生活基础的问题。
他们并没有预设透明性,但却要求尽可能合乎推理。
“理性”
这两个字,在此以康德的广度,具有明彻与真理。
“存在”这两个字,通过齐克果而具有了一种意义,由这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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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我们看到,那向一切确定的知识挑战的事物之无限的深度。
“存在”这两个字,不可以用诸“存在物”(beings)的“存在”之陈旧意义来意会;它要就什么都不意指,要就出以齐克果所宣称的意义。
在下面三篇文章中,我们所讨论的可能看似关于其他题材,然而,它们用推理形式所思考的,却是最切近我们生命的问题。
哲学,在它任何成功的处所,一定是包括著这些独特的理念,在这些理念中,可以说,抽象的思考与真实的现况必然同一。有生命力的哲学之基本的趋向,唯有在纯粹的形式思考中才能把它们自身真正表达出来。
然后是智性的运作,它通过理解与合作而引起整个人的内在行动:将把它们自身真正表达出来。然后是智性的运作,它通过理解与合作而引起整个人的内在行动:将人从思想中的诸可能性中带领出来,以便在实际经验的存在(existence)中去了解本体存在(Being)。
假如我的三篇论文甚至不能近于满足这种要求,我所想达到的理想仍然是需加以表达的。鉴于这个问题是整个人类的问题,而人类又是一种拥有超乎他解决能力之问题的动物,一个人必须有勇气试图解决超出他能力的问题;并且这种勇气亦是由此而来:一个人只要会一次曾温切地听到过真诚的哲学音符,他就永不疲惫地想要把它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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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The
Encompasing
导论:哲学逻辑的意义。。。。。。。。。
哲学思维的一个可能方式,是运用哲学逻辑(PhilosophiAcal
Logic)
于那些表现存有的各种模式的思想活动中,因为我们在以后的三个中间演讲中,将对这个可能性加以初步的研究,所以,这里我们将忽略一切具备的哲学思维,也就是说,将忽略一切形而下的,存在的或形而上的特殊题材之发展,只探讨那些毫无疑惑地建立哲学内容的限界(horizons)
和格式(forms)
——当齐克果和尼采将我们的人性推展到它的极限时,这些视界便成为明显的了。
1。关于Encompasing的问题为了使我们能够最明确地观察那些真实的东西,观察那些不再固著于任何特殊事物的东西或不再为特殊环境所著色的东西,我们必须推展到可能的最广范围,那么,我们就会得到下列的经验;凡是作为我们对象的每一事物,纵使它是最大的,仍旧是被包含在个别事物中,仍旧不是完全的。不论我们到达什么地方,限界本身也是跟着前进的,同时也使我们放弃任何最后的静止点(final
rest)。我们不能从任何一个立场以观察一封闭的存有的全体(a
closed,whole
of
being)
,也不能获得一系列的立场,而透过这一系列的整体(totality)以间接认识存有。
我们总是生活和思想在一个限界中,但是,正由于它是一个限界,所以便指出了还有某些另外的东西围绕着此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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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因此,便引起了Encompasing的问题。
Encompasing不是一个可以从其中发现存有的确定模式和真理的限界而是每一特殊世界都被包含在其中,就象被包含在非常广大而不能再看作限界的基种东西中一样。
2。
Encompasing的两种模式Encompasing以两种完全相反的方式出没于我们面前。
它或是作为我们存于其中并透过它而存在的存有本身,或是作为我们自身,在这个模式中,存有的每一模式都呈现给我们。后者是作为一切存有对我们呈现为存有的一个媒介物或条件。在任何情形下,Encompasing都不是某种暂时性东西的总合,(这种东西中的一部分内容是我们所知道的。)而是一个全体,是“存有”的最后的自足基础,不论它是存有本身(Being
in
itself)
,或是呈现于我们之前的“存有”
(Being
as
it
is
for
us)。
我们所有的自然知识以及对事物的接触都是在无所不包的存有(Encompas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