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双凤传-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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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中,冷面神君中毒昏迷,除了微弱的呼吸,已是奄奄一息,方璧君早已阖上眼皮,
靠站扶手养神。
金玉棠居中而坐,车厢中只有这么大,就是正襟危坐,也不会有太大的距离,何况他上
车之时,为了让冷面神君可以躺卧下来,身子就稍稍的向左移动。
此刻驾车的马匹,展开脚程,车轮滚动渐速,车身的颠簸,也随着加速。
从方壁君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一阵阵钻进金玉棠的鼻孔,直把这位一向自命风流的石
城别府少主,如饮醇酒,意乱情迷,如醉如痴。
若不是知道方璧君是青莲庵干手神尼的门下,自己招惹不起,当真恨不得抱住她一亲芳
泽。
纵然不敢胡来,但能够和美人同车共载,像这样静静的闻着如兰如麝的香息,也着实令
人消魂。
坐在车中的人,自然要比坐在车前,挥鞭赶车的人,舒适得多,但时间长了,坐在车厢
里的人,又颠簸,又闷气,反不如赶车的人可以浏览景物,不易疲倦。
方璧君坐的久了,她双脚麻木,忍不住移动了一下身子,举起粉嫩的玉掌,掩着朱唇,
打了个呵欠。
这是机会!
金玉棠岂肯放过?他尽量放轻声音,温柔的笑着问道:
“范姑娘原来没睡熟,坐在车厢里,实在太闷气了。”
方璧君“唔”了一声。
想和姑娘家搭讪,就是怕你不加理睬,只要你“唔”上一声,这就是有了反应,只要有
反应,以后你就会开口。
金玉棠自然懂得这门道理,他干咳一声,又道:
“范姑娘可要把帘子卷起来,看看外面的景色?”
方璧君冷声道:
“不用。”
果然开口了!
金玉棠微笑道:
“姑娘家出门,都喜欢坐车子,为的就是车上有帘,车帘垂下了,就不易被人看到花容
月貌。”
方璧君冷冷哼道:
“谁说的?不是你干爹在洞外撒了麻人草,我才不坐这老牛破车,颠得人烦都烦死了。”
金玉棠声音放得更柔和,说道:
“在下说的只是一般女子,范姑娘巾帼英雄,女中丈夫,自是和一般庸脂俗粉,不可相
提并论。”
姑娘家十个有九个喜欢奉承,纵然心里厌恶其人,但奉承话,谁都听得进去。
方璧君轻轻哼了一声。
金玉棠又道:
“范姑娘也不知道令兄去了哪里么?”
方璧君听到他提起范君瑶,心中一动,突然回过头来,冷声道:
“祁琪被你们掳去石城别府,我大哥是不是也被你们掳去了?”
金玉棠道:
“范姑娘这话从何说起,祁琪是点头华佗掳走的,他在出谷之时,被在下义父截住,派
人送去石城,令兄却并未出谷……”
方璧君睁着一双清澈大眼,奇道:
“你怎知我大哥并未离开死谷?那么他人呢?”
金玉棠道:
“奇就奇在这里,在下听手下人说,和令兄同时在死谷失踪的,还有一个女子……”
“还有一个女子?”方璧君身躯微微一震,目注金玉棠,问道:
“那是什么人?”
金玉棠道:
“在下也不大清楚,听说是一个穿绿衣的姑娘。”
方璧君沉吟道:
“穿绿衣的姑娘,这会是谁?”
金玉棠道:
“事情是这样,昨晚在下义父和祁大侠祖孙、点头华佗、贤兄妹等人入谷之时,曾派
‘八弼’守护死谷入口,焉知点头华佗早有计谋,守护谷口的‘八弼’,在不知不觉中,被
他做了手脚,直到今天午刻,才发觉不对,每人都感真气渐渐不能凝聚……。”
方璧君道:
“他们也中了散功毒药?”
金玉棠道:
“可能如此,但就在此时,忽然从谷外闯进一个绿衣姑娘,当时‘八弼’正在运功*毒,
但看到有人闯入,不得不起来阻拦。据说那绿衣姑娘年纪不大,手底下却是不弱,这要换在
平时,‘八弼’中任何一人,都能把她擒下。只是八人散功奇毒正当逐渐发作,力不从心,
终于被她闯进谷去,但据说绿衣姑娘和‘八弼’动手之际,似乎也负了伤……”
方璧君想到范君瑶是听到女子一声惊呼,才赶上谷来的,当下问道:
“后来就没有见他出来?”
金玉棠道:
“没有,正当‘八弼’毒发不支,义父正好从谷中退出,喂了他们每人一颗解药,后来
点头华什挟着祁姑娘匆匆走出,就被义父截住,那绿衣姑娘不会出谷。”
方璧君双眉微蹙,奇道:
“难道我大哥和那绿衣姑娘仍在死谷之中?”
金玉棠道:
“这也不可能,义父截住点头华佗之后,就命‘八弼’护送他们先去石城,由在下率领
‘四辅’,搜遍死谷,已不见绿衣姑娘的踪影,那时在下还不知道姑娘令兄也在死谷中失
踪。”
方壁君道:
“会不会‘八弼’中毒昏迷,没有看到绿衣姑娘出去?”
金玉棠笑道:
“八弼在义父出去之时,剧毒虽已发作,人却并未昏迷,他们异口同声说没见一个人出
谷,那是决不会错。”
方璧君想到大洪山黄龙洞峡谷中,大哥曾被白猿引去之事,忍不住道:
“这死谷中,是否会有什么幽深的洞窟?”
金玉堂笑道:
“这个姑娘更可以放心了,死谷周围,都是百丈峭壁,谷中遍地只有枯木,一览无遗,
除了垩子藏匿的一处洞窟之外,已别无洞窟了,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在下已经仔细搜索过
了。”
方璧君轻哼道:
“那么他们人呢?”
金玉棠道:
“奇就奇在这里……”
方璧君哼道:
“奇事多着,那么这条垩子,又是谁诛杀的?”
金玉棠深沉一笑道:
“除了点头华佗,还会有谁?”
方壁君冷笑道:
“所以你们要把他擒去石城。”
金玉棠尴尬一笑道:
“姑娘这话就不对了,点头华佗,义父慕名已久,让他去石城,即是敝府上宾,岂是为
了区区一条垩子?”
金玉棠目中异采一闪,微笑道:
“范姑娘此言,必有所据。”
方璧君道:
“你们不是看到死谷小山一处石壁上,留着的字?”
金玉棠口中“噢”了一声,点点头道:
“范姑娘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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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横亘豫、鄂之间,方广数百里,石城山是大别山脉的头上,又称冥山,楚之冥厄。
因山势高峻,石壁陡峭如城,因号石城。
“石城别府”,就在石城之西,群山峻岭之间,一关当道,地势隐僻,也相当险峻!
天色由黑夜渐渐黎明,淡黄的晨曦,已经从东方缓慢的升起!
山野间绿草芊芊,宿露如珠!
经过半天一夜,马不停蹄的急驰赶路,当真已经人疲马乏。前面两匹马上,是申公豹侯
延炳和金沙掌祁尧夫,他们并辔而行,宾主之间,似乎谈得不错。
稍后四骑是四个黑袍人,石城别府的“四辅”,他们每一个人,都脸色冷淡,坐在马上,
有如四尊木偶。
从昨天未牌时分起,直到此时,已有半天一晚,从没听他们交谈过一句话,人与人之间,
好像视同陌路。
马车已经和前面六骑马,落后了一大段。
赶车的老头可不是武林中人,何况又上了年纪,贪图几两银子,卖着老命,这一晚没睡,
当真够他受的。此时坐在车前,没精打采,只是打着呵欠。
坐在他身旁的黑衣汉子忍不住催道:
“老儿,你怎么啦?还不快些赶上去,咱们这辆车,至少已经落后了半里来路。”
赶车的老头挥着长鞭,陪笑道:
“大爷,这可不能怪老汉,前面的老爷们,是骑的马,咱们的马,是拖着车,这段路又
崎岖不平,老汉和马儿,都已尽了最大的力气……”
黑衣汉子双眼一瞪,哼道:
“你老儿再不快赶,真是想找死。”
赶车的老头人老了,火气可不小,两颗神光散漫的眼珠一翻,冷然道:
“大爷雇老汉的车,老汉是以劳力换饭吃,人穷志不可短,拚着老命,连夜赶路,没出
一句怨言,为的是多赚几两银子。你大爷开口就咒诅老汉找死,老汉活了一大把年纪,又不
是你养活我,出门讲究的是平安渡日,你大爷一清早开口就不干净,你可要保我三天的平
安。”
别看他一晚没睡,老态龙钟的模样,这下惹火了他,车也停了,满是皱纹的脸上,绽起
青筋,嗓门可就不小!
黑衣大汉目闪凶光,怒嘿道:
“你老儿……”
右掌如刀劈去!
车厢篷帘掀处,金玉棠探出头来,沉喝道:
“褚彪,车子怎么停了?”
黑衣大汉一个哆嗦,赶忙缩回去,恭敬的回道:
“公子,小的要他赶快些,不想这老儿……”
赶车的老头没待他说完,抢着道:
“公子爷想必也听见了,这位大爷—清早,就说老汉找死,老汉活了一大把年纪,可从
没有人一清早就诅咒老汉找死找活……”
金玉棠剑眉微拢,温言道:
“老丈不用说了,快赶车吧,到了地头,我会关照账房,加倍给你车资。”
赶车老头陪笑道:
“公子爷真是好人,老汉就赶,赶!”
他面有得色,瞧了黑衣大汉一眼,欣然挥动长鞭,口中连声叱喝着,马车又开始辘辘上
路。
黑衣大汉坐在边上,那里还敢出声,但心中却暗暗冷哼道:
“老家伙,你死在临头,还得意个屁?”
又赶了十来里路,山路愈来愈见险峻,前面两山夹峙,巨石矗立如门。
就在石门前,左右站着四名身穿黑色劲装,腰跨单刀的彪形大汉。他们一眼瞧到府主侯
延炳回来,立即肃立致敬。
侯延炳连正眼也没瞧他们一下,只是在马上一抬手道:
“祁兄请。”
陪同祁尧夫策马进入石门,后面“四辅”也鱼贯进入谷道。
等到马车驰近石门,四名黑衣汉子一齐躬下身去,口中说道:
“小的叩见公子。”
车厢中金玉棠只哼了一声。
其中两名黑衣汉子在一左一右走了上来,打了个手势,命令驾车的老头停车,驾车老头
勒住马头,问道:
“公子爷要在这里下车么?”
左首黑衣汉子说道:
“你老儿该在这里下车。”
驾车老头奇道:
“老汉这里下车?那么车呢?”
左首黑衣汉子指指坐在车上的褚彪,说道:
“车子由他驾驶进去。”
驾车老头道:
“那为什么?”
左首黑衣汉子道:
“车到这里为止,外人不能入关,你老儿快下来。”
右首黑衣汉子道:
“你老儿只管放心,这里等着就好,褚老哥送公子进去,向账房领了车费,自会驾车出
来的,你怕什么?”
驾车老头看看他们都跨着腰刀,还挂了腰牌,忍不住问道:
“军爷,你们这里是什么关?”
左首黑衣汉子叱道:
“叫你下来,你就下来,那有这么罗嗦?”
驾车老头心中有些害怕,连声应“是”,依言爬下了车座。
褚彪扬起长鞭,驱车朝关中直驰而去。
左首黑衣大汉上前一步,朝驾车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