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殇-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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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药的人还会中毒么?可是,江暮雨,如果没有中毒又岂需服药?
谦益于潜光,他们一个有月光的阴寒,一个有阳光的温暖。为了不被阴寒冻死,所以向往阳光。为了不被毒死,所以依赖解药。江暮雨啊江暮雨,你最爱的到底是谁,你当真知道你最爱的是谁吗?
我很像知道答案,你和我玩个游戏可好?
谦益在阳光下低眉浅笑,我走进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他仰起头,冲我暖笑,“丫头来了。”
我在他身旁站定,由背后环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撒娇道:“你还没告诉人家,在想什么。”
谦益猛地转头看我,我娇笑与他对视,他睇着我的眸光渐渐冷却,最后从双瞳中射出无数冷冽寒箭,“你是谁!”
我做出一个吃惊的表情,懒洋洋道:“我的好夫君,你怎么问这么奇怪的话?”
“回答我!”
我往他身上一靠,“我是你的丫头。”
“她从来不会有你这样的眼神。”
我直起身子,拍手道:“果然明察秋毫,够冷静,够酷,的确有王天下的潜质。”我摆弄如水青丝拂过谦益的脸。将之前对潜光说的话有对他说了一遍,“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我就是你的‘丫头’。”
谦益明显没有潜光那么惊讶,只是许久不说话,惹我心生不安。
我打断他的沉思,说道:“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游戏?”谦益的声音异常平静,果然是个能忍常人不能忍的极品男人。让人瞧不出他半点儿心思。
我把玩这手中的发簪,笑道:“我们来玩一个‘慕容植语到底爱不爱你’的游戏吧,我向你应该会有兴趣的,面对竹潜光,我的心会痛,而面对你,我却很坦然,不过,我猜想,大概是刺激不够,如果能弄出点刺激的画面,兴许我的心也会痛。。。。”
我弯下腰,纤细白皙的手摸上谦益的脸,捧起,凑近他,将气息吐在他的脸上,低低幽幽魅惑说道:“夫君,你说我们试试,好吗?”
谦益很自然的回了我一个魅惑的笑:“你先说说,怎么玩?”这个男人变脸还真够利害。
我盯着手中的发簪,故意对着阳光折出一道寒光,暮然回眸软声细语道:“杀了你,好不好?”江暮雨,如果我将发簪刺进他的身体,你会不会有反应?我的心会不会也很痛。
我很期待,很想知道,你对竹谦益究竟是怎样的情感?你心疼他,却又恨他,你还真是个难以琢磨的女人。
谦益神色稍滞,随后大笑道:“好,我让你杀,但你可一定要把发簪此准了我的心口。”
“可是有我在,她要怎样吧发簪刺进你的心口?”空中冷冷飘来一句。
我幕地转过头,潜光已站在我身后不足十丈的地方,微风吹过,他衣袦飘飘,鬓边青丝也飘飘,别有一段风流,自称一派气度,倜傥成了他身上最精彩的内容,比世上最美的诗句都要耐读。
然他眼底冰冷冷的眸光,瞅的我心底发颤,我强作镇定,讥讽道:“我们玉树临风的楚王殿下,刚刚才做了便宜爹,不多陪陪楚王妃,怎么这么急着来做好人?不过,你可别忘了,要不是他,你早就跟你的雨儿双宿双栖了,何至闹到今日这步田地?
”
潜光挑起眉,抑扬顿挫道:“你的口才不错,差点儿能说服我。只是,我答应过雨儿,一定要保住他的命。”
“你难道不像知道,你的雨儿还爱不爱他?我正要替你寻着答案。”
潜光瞪视我,忽而一笑,一字一顿道:“不劳你费心。”
我快速退到谦益身前,转身制住他,将发簪对准了他的心口,道:“但我很愿意为你费心,现在,你以为还能保住他的命?只要我稍稍用力就能刺穿他的心。”
潜光笑了,笑得很冷,也笑得坚决,他睇着我,摆了摆头,“斗嘴我不及你,比快,你不及我。”
话音刚落,他轻撩青色外袍,忽刮起一阵迅猛劲风,吹得尘飞土扬,身旁树木枝摇叶颤。转瞬间他原地半个旋转,侧身一致,指间飞出一物,在我还未及看清之时,稳稳打在了我紧握发簪的手腕上。
我吃痛松手,发簪已落入了飞身向前的潜光手中,而他另一手在我身上随意点了几下,我便不能动弹了,潜光顺势一个漂亮的旋转,将我带至一旁,邪笑冷道:“我说过,比快,你不及我。”
我恨恨瞪了他一眼,撇开头,方瞧清楚,打中我的是一个小小花苞。
潜光也不理我,径直走到谦益身边,问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咒?”
谦益摇头不语。
潜光追问,“是没有方法还是你不知道?”
谦益很久没有说话,仿佛看着远处,最后幽幽然道:“用最爱她的人,心口流出的血。。。所以,你本该让他杀了我。”
潜光听罢,沉寂片刻,继而大笑道:“竹谦益,只怕你是白白丧命!”
我嘲弄道:“你们不用争,各自往自己心口刺上一剑,看看究竟谁的血对我游泳,不就行了?”
第二卷 水龙吟 第64章 谁最爱她
“你倒想!”潜光看也不看我, 冷哼道。
我冷笑,“这你就错了,你们不刺心口血更好,横竖我没损失。”我依然是白湛莹,量你们也不会对我怎样,除非你们都不在乎心爱的女人的死活了。
只要你们还心存意思怜惜,我就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我来吧。”谦益平静无波的道出一句,“如果不确定谁最爱她,就由我先来试。。。昨日收到月菲飞书,又失了天医行踪,若是‘千面妖狐’费了着许多时日都追逐不到天医,比试有高人从中阻拦了,想来我是没有多少活命的希望了,我既已命不久已,就让我为丫头做最后一件事吧。”
“不行!”潜光坚决反对,“我答应过雨儿,定要保你性命。”
谦益也不示弱,“我亦答应过丫头,绝不害你性命。”
我大笑起来,“慕容植语也算不枉此生了,居然有两个傻子争着为他送命,不过,以我看,你们俩真的不用争,你们以为自己是最爱慕容植语的人,可在我看来,你们都不是。”
我成功的吸引了谦益与潜光的目光,他们停止了愚蠢的争执。
我得意笑道:“你,竹谦益,一再强调你爱他,不惜倾尽一切给她世上最美好的物事,可你用权利打造的极致之爱给她的却只是禁锢他的城堡,没有丁点儿追求幸福的自由,而你,竹潜光,口口声声说爱她,能为他放弃一切,却偏偏始终不能放下对宁毓儿的愧疚与责任,到头来,你给他的爱只是让她在承受委屈的同时不断自我压抑。”
“你们一个以爱的名义折断他的羽翼,不给他广阔天地,不让他自由翱翔,一个以爱的名义,利用他的善良成全自己对别的女人的愧疚。让她在自我压抑中饱受煎熬,一个在她爱你时,猜忌她,不爱你时,禁锢他。另一个在他不爱你时,纠缠她,他爱你时,又委屈她,你们自己说说,哪一个配说自己最爱他!”
我说的畅快淋漓,听的人,神思早已不知飞过几重山,几道河,坠落道久久远远的回忆里了。
所以,最爱他的人,是我,是我白湛莹!
我与她是一体的。我怎会不爱他呢?爱她就是爱自己。
“所以,就算你们都死了,也解不了咒,我是他的梦魇,也注定是你们两个的梦魇,这辈子,你们甩不开,除不去的梦魇。”我肆意妄为的笑起来,要笑得天也昏地也暗,笑得山河失色,乾坤倒转。
却没想到,我的心猛然见抽痛起来。
我嘴角抽动,紧锁峨嵋,恨恨硾道:该死的江暮雨!你在为他们心痛吗?!
你为什么为他们心痛?
“王爷,不好了。。。。王爷。。。。”宁毓儿的贴身丫鬟跌跌撞撞的闯进来,满头大汗,一脸青紫,脸上泪痕遍布,喘着粗气道:“王爷,小姐。。。快。。。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潜光从痛苦的回思中清醒,惊道:“毓儿?那还不快传大夫——”
丫鬟哭丧道:“已经传了。。。大夫说,小姐。。。怕是不行了。。。小世子若还生不出来,也。。。也。。没救了。。。。”
“哈!搞了半天,原来宁毓儿还没生呢?我只当你已做了便宜爹呢。”我讥讽道:“想必是他素体虚弱,正气不足,临产是又过度紧张心怀化俱所致难产,真是可怜啊。”我高声叹息,“虞兮奈何?自古红颜多薄命,姬耶安在?独留青冢向黄昏(安徽灵璧虞姬墓对联,明朝倪元璐所做)。”
“救她!”潜光幕地解开我的穴道,抓着我的手急道:“即便别的大夫没办法,你也肯定有办法救她。”
我狠劲抽出手。揉了揉,“怎么?这么心疼你的王妃?你这样心疼别的女人,你的雨儿会伤心死的。。。。”我“咯咯”掩嘴轻笑。
潜光冷道:“保住她和孩子,这时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我耸耸肩笑道:“可惜啊,我看你是病急乱投医了,没错,我是有神医之名,是能救她,可我对她有杀之而后快的恨,我为何要救她?”我逼近潜光,轻轻地暧昧的吐出一口气,“光哥哥,不如你替我想个理由吧。”
潜光是聪明人,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紧张的神色也立时舒缓下来,转而邪魅道:“看来这是你一早预谋好的,你倒是说说看,需要我给你一个什么理由?”他反伏下身子,暧昧的逼近我的脸。
我退开一步,故作惊诧,“怎么?这会儿老神在在,不担心你的王妃命在旦夕了?”
他索性双手抱胸,挑眉邪笑道:“既然你一早布置好了,又怎会舍得就这么要了毓儿和孩子的命?”
“也许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呢?你知道,女人是善变的,我现在可能不像溜她了。”我悠闲的点点头,摇摇头,在左转一圈右转一圈。
“说吧,”潜光冷眸直道:“你要什么条件?”
我娇笑道:“看不出来,光哥哥这么识时务,那我就好心给你指条明路,第一,先替我吧思樱抓过来,第二,替我对付空空公子。。。。。。”
“空空公子?”谦益于潜光异口同声的失声惊道,面面相蓍后满脸古怪表情,“他得罪你了?”
我冷哼,“你们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在竹宛雅舍绑走慕容植语的不就是空空公子么?当然,也就是那日河岸边,那个锦衣男人。”
锦衣男人呢惊叫那声“韵致”时,江暮雨就吓了一跳,那个声音那么熟悉,熟悉道名字就在她的嘴边,就要溜出来,可当时还是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那就是空空公子的声音!
“你是说他?”两人又异口同声说道。
我渐生疑惑,“难道他不是空空公子?”江暮雨明明记得那个声音她听过两次,他的记忆力超群,听过两次的声音没道理会记错。
潜光没给我深思的机会,催道:“你的条件我答应,你现在赶紧去救毓儿跟孩子。”
我笑道:“你放心,有你当爹的时候,他们母子,嗯,或许是母女活着比死了对我有用,我只是让她受点活罪,不会那么早送她去见阎王。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做了笔亏本买卖?”我才不会那么便宜宁毓儿。
我迈开步子,散步般往宁毓儿的寝房而去。
远远的,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