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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中国社会史-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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吣旰螅瞥⒆加栊R艏靶私ɑ浇烫谩U庖恍陆淘谖湓蛱煺普逼冢690—705年)受到佛教徒的仇视,而在玄宗治下(712—756年)却再度受到皇家庇护。景教是伊朗化的基督教,无论教义、仪式、用语都这样。该教属聂斯脱利派,在中国以“波斯景教”、“大秦教”或“景教”而闻名于世。“大秦”的称谓是指其来源地。景教为基督教异端,431年曾在拜占庭帝国被以弗所主教会议所谴责。景教在东亚还来不及广收门徒。842—845年间异国宗教大受排斥,该教亦遭禁止,随后似乎便完全消亡。景教主要从粟特商人与西突厥人中吸收教徒(福音书已译成粟特文与突厥文),后来进入巴尔喀什湖西南面楚河流域克烈部蒙古人以及鄂尔多斯汪古部人当中。关于祭司王约翰的基督王国的中世纪传说,大体为蒙古时代草原地区的基督教提供了根据。元代,蒙古人再度将该教引入中国(元代长江下游的镇江、扬州乃至杭州都有景教教堂),但并无效果。

    另一源于伊朗的宗教——摩尼教,对中国的影响更为深刻。该教于694年在武则天治下被允许举行祭礼,看来已牢牢扎根于回鹘人即定居的突厥人当中。他们自8世纪中叶起,在吐鲁番、甘肃、陕西等地发挥重大的政治经济作用。摩尼教教士的影响大体反映在星相学与天文学方面。他们首次将每日与一行星相联系、七天为一周的历法引进中国,而习惯于将时空四五分的中国传统,则以十天为一旬。9世纪中叶,摩尼教也和其他宗教一样遭禁,而奇怪的是,到十一、十二世纪又再度出现于福建、浙江沿海乃至两省的内地,但却糅合了佛教传统以至部分道教传统成分。这种新颖的教仪推动了组织反叛现政权的秘密社团。不过,摩尼教在中国的影响可能一直延续至15世纪:据说明代开国君主因坚执元代秘密社团中的摩尼教传统而取明朝(1368—1644年)的国号。

    至于琐罗亚斯德的拜火教,被阿拉伯人征服后便从伊朗消失,而似乎自6世纪下半叶起,即在北周、北齐时代,便已深入到中国北部。隋唐的军事扩张无疑更增加拜火者的数目:7世纪时,敦煌(沙州)、武威(凉州)、长安(631年建祠)、洛阳都有祆祠。在武威与洛阳的祆祠中,幻术者的表演似乎获得相当成功。中国人在10—13世纪称此教为祆教,后来祆教留下的遗迹不多。

第五部分 22。7—9世纪的中国与伊斯兰

    从7—13世纪整个时期,欧亚大陆的两大文明为伊斯兰文明与中国文明。唐朝向中亚及外奥克散扩张与阿拉伯人的大征战正好不约而同。后者将伊斯兰帝国扩展至西班牙,推进至俄国的土耳其斯坦。中国唐宋帝国(唐为大陆军事之国,宋为海洋、贸易之国)与倭马亚王朝、阿巴斯王朝正好是同时代,属欧亚大陆同一历史时期。东亚与伊斯兰地区似乎经历类似的演变,在城市迅速发展的区域中,军事占领让位于商业活动、文学与科学技术。中国与伊斯兰都同时遭受蒙古人占领的可怕考验:1258年,旭烈兀汗(1218—1265年)军队进占巴格达;1276年伯颜的部队进入南宋首都杭州。

    因此,伊斯兰世界与华夏世界的接触始于唐代,一直延续至元代(13—14世纪),其时同处于成吉思汗后人所创建的政治大单元中。

    第一阶段接触大概发生于650—750年前后,即阿拉伯人向美索不达米亚至巴尔喀什湖广大地区扩张之时。唐朝在该地区整个政策的目标是对抗阿拉伯侵略军的胜利挺进,但中国与受倭马亚王朝侵略的受害者结盟并未能遏止阿拉伯人前进;642—652年间萨珊王朝时期的波斯被征服;自704年起,外奥克散绿洲被占领,随后阿拉伯人长驻于霍列兹姆、费尔干纳、疏勒等地。745—751年,中国进行反攻。在著名的塔拉斯河之役中受阻于巴尔喀什湖南面。此战役发生于法兰克人在普瓦蒂埃战胜阿拉伯人18或19年之后,标志着中国对外奥克散以及疏勒地区野心的结束。755—763年安禄山叛乱引起巨大危机,中国对帕米尔内外诸国影响的衰退愈发加速。

    中国与伊斯兰的接触想必促成若干东亚技术向伊斯兰世界、进而向欧洲传播。纸的情况众所周知:自公元2世纪以来,中国造纸技术已臻于完善,这种技术从撒马尔罕传至巴格达与大马士革,复于10—11世纪从上述地方传至埃及、马格里布,复至穆斯林的西班牙。意大利制的第一批纸张始于13世纪末。如果没有此步中国1200年前这一技术发现的漫长历程,西方世界有可能不知印刷术,也不知近代世界。据传说,造纸技术是751年塔拉斯之役的俘虏教给阿拉伯人的。事实上,中国对外奥克散与波斯的影响早于8世纪中叶。中国造纸商、织布工、金银匠、画师在阿拉伯占领的时候已在苦法(今之卡尔巴拉,位于巴格达之西南)及撒马尔罕定居。

    中国军队与阿拉伯骑兵在外奥克散与巴尔喀什湖南面对阵并没有妨碍中国人与穆斯林之间建立政治联系。756年,一支大概由波斯人与伊拉克人组成的军队被派来支援受安禄山叛乱威胁的肃宗皇帝。四十几年之后,唐皇朝与阿巴斯皇朝缔结联盟对抗西藏人对中亚的进攻。798年,哈伦·阿·拉施德②(766—809年)哈里发的一个使团抵达长安。

    但这类穿越中亚的外交联系与伊斯兰世界在印度洋的海上发展正同时进行,762年在巴格达奠定基础后,便扩展至东亚。自大马士革迁都至巴格达之后,从波斯湾巴士拉的撒那威港通往印度、马六甲海峡以及中国南部的海上航行便发展起来。中国沿海与印度洋之间的通商与奢侈品有关(到岸时带象牙、乳香、犀牛角、铜器、黑奴;离岸时带丝绸、香料,尤其是福建制造的瓷器)。

    8世纪中叶,广州大港为阿拉伯商人的居留地,这个外来移民城市,其内地仍然住着土著部族。全城居民估计约为20万,其中有不少脸庞黝黑的外国商人,如:昆仑人(马来人)、波斯人(即伊朗人,“波斯”一词间或指东南亚国家人)、婆罗门人(即印度商人)、越南东海岸的占人、越南人、高棉人、苏门答腊人等等。正统什叶派穆斯林在移民区中有自己的清真寺,位于广州河南岸。外国人关于广州的最古老见证出自一位穆斯林之手,书名为《中印纪事》,由商人苏雷曼③所撰,成书于851年。

    758年,广州被伊朗与阿拉伯海盗洗劫,他们似乎是以海南岛一港口为其基地;稍后,8世纪下半叶宦官受命担任“市舶司”的职务,他们全都贪得无厌,因而一部分贸易转向越南北部以及靠近福建边界的潮州地区。但苏雷曼《中印纪事》写作之时,由于有较清廉的行政规例,广州商业活动自9世纪初起已经再度振兴。879年黄巢洗劫广州城;此事发生的前几年,非洲黑奴在巴士拉暴动,稍后于977年,撒那威为地震所毁,因上述情形,波斯湾与南中国大港之间的贸易复又延缓下来。宋代时期以及中国南部被蒙古人占领之后,即11—14世纪之间,最活跃的港口不再是广州,而是福建沿海的泉州,泉州成为穆斯林商人的“天地”。

第五部分 23。唐代文明的影响

    7—8世纪中国在亚洲的扩张,结果是扩大了唐代文明对所有近邻国家的影响。诸如:中亚、蒙古、西藏、外奥克散、朝鲜、日本、东南亚国家。某些中国文化成分已深入到鄂尔浑河的突厥人当中(历算、十二生肖等),至今突厥词汇依然保留着源于此时期的汉语借词。汉族各公主先后分别与突厥可汗、回鹘可汗以及西藏赞普④成亲,将中国经典引入游牧部族的蒙古包,带进拉萨的石筑宫殿。7世纪中叶前数年,唐朝宫廷与西藏王室联姻,遂打开了通往西藏之路,于是中国朝圣者便有可能经由西藏首府以及尼泊尔奔赴佛教圣地。第一位下嫁赞普的中国公主641年抵达拉萨。651年玄照、7世纪下半叶玄太,两人赴印度便经由此路,此外大概还有其他人,只是没有留下名字。奇怪的是,虽然印度比中国更近西藏,但8世纪下半叶佛教影响深入西藏首先是来自中国而非来自印度。

    此外,不应忘记:唐帝国在整个亚洲的巨大威望,部分归因于它是佛教的伟大策源地之一,有其大雄宝殿、著名的朝圣活动以及杰出的“法师”。唐皇朝对这一大教以及其他异邦宗教的宽待想必并非毫无政治考虑。

    中国对日本的影响

    唐朝时代,中国影响在日本的传播达到异乎寻常的规模。自7世纪初年起,这种传播在日本引起突飞猛进的中央政治集权并从而反过来加速对外借鉴运动。

    中国在日本各岛的影响无疑从未间断过,尤其在九州岛。日本各小国自朝鲜成为中国藩国的时代起便与汉皇朝建立联系;4世纪初朝鲜三国建立后,与中国北部及长江下游地区依然保持这种关系。而中国在东亚的威望之巨大从来没有如7—8世纪之时,中国对日本的影响也只有在唐代才如此广泛、如此深刻。影响后浪推前浪而来,先是602—622年,随后是646—671年,遍及所有领域:政治体制及行政制度、语言、文学、艺术、技术、宗教等等,并迅速使日本变成为华夏文明的国度。

    奈良时代(710—784年)与平安时代(794—1192年)甚至不是自发借用,而是实行深思熟虑的系统模仿政策。日本不易受外来侵略,因而至今天仍能保存许多源于唐代的中国传统。

    701年公布的《大宝律》以及8世纪其他法律集子与行政文集深受《唐律》及同时代中国法律的影响。710年兴建的平城(奈良)新首都构图以及793年兴建的平安(京都)构图都从长安构图获得借鉴。日本最初的官史——《古事记》(712年)、《日本书纪》(720年),都按中国朝代史模式而编撰。日本所有佛家大教派(净土宗、天台宗、真言宗、禅宗等)都是唐代中国佛家教派在日本土地的分支。其教义与经文由日本僧侣,有时也由中国僧侣引进日本。例如,出身于江苏扬州的通医僧人鉴真(688—763年),于753年赴日本,随行的尚有四名中国僧人。763年鉴真终于奈良。

    日本僧人曾赴中国就教于大法师门下并过访最著名的佛教中心与圣地(长安、洛阳、浙江天台山、山西五台山等)。其中最著名的僧人,可举出如下几位:玄昉(?—746年),716年与使节团一道赴长安,出国18年,归国时携回5000篇汉语佛教经文以及若干圣物;空海(即弘法大师,774—835年),真言宗著名创建人,804—806年游历中国,其旅伴最澄(即传教大师,767—822年)于805年回国;僧人常晓与圆行(799年生于京都),于838—839年会晤于中国;圆仁,写下详尽的游记,其游历曾受中国官方阻挠,并受842—845年反佛大镇压干扰。838—847年间,圆仁访问过扬州、淮河流域、山东沿岸、山西北部五台山、长安、洛阳,然后经山东与朝鲜海岸回国。在圆仁之后,可再举三位:惠运,842—847年游历中国;圆珍(即智证大师,814—891年),853—858年居留中国;宗睿,862—866年留驻中国。除朝圣与使节团之外,尚有贸易联系:唐朝末年,日本港口出现大量中国商船。

    中国在朝鲜的影响更为久远,也更为深刻。朝鲜亦不免受唐代文明的强烈吸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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