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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寻找奇迹-无名教学的片段-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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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群人齊聚為他送行,他走了。

  但奇跡還有得發生呢。那天濃暮時分又發生意想不到的新奇現象,我在和他「交談」時看到他正坐在前往莫斯科的列車廂上。

  這之後我度過了奇特的三個星期。在這段期間我偶而會看到在「睡覺的人」。

  這點需要特別解釋。

  在葛吉夫離開兩三天之後,我正走在Troisky街上,突然間我看到這個迎面而來的人正在睡覺,這一點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雖然他的眼睛張著,但他走著走著顯然深陷夢裏,它們像雲塊一樣略過他的臉。我那時想如果盯著他夠久的話我就能看到他的夢,也就是說我能明白他在夢裏所見的一切,但他擦身而過。之後又來了一個人也在睡覺,一輛昏睡的izvostchik載著兩個昏睡的乘客駛過,突然我發現我就像「睡美人」中的王子一樣,周圍的每一個人都在睡覺,那是一種清清楚楚確實不過的感覺。

  我領悟到那意指許多我們不常看見的事物其實可以被肉眼看到。這些感覺持續了幾分鐘之久,到了第二天就變得很微弱了,然而我同時發現藉著努力記得自己我可以強化並延長這些感覺,只要我有足夠的能量不被帶走,也就是說不讓周遭的一切吸引我的注意,它們就可以維持下去。當我的注意力被引開時我就看不到「睡覺的人」,因為顯然我自己也睡著了。我只把這體驗告訴團裏幾個人,其中有兩個人說他們設法記得自己時也有類似的體驗。

  其後一切又回復正常,中間確實發生了什麽,我無法給自己一個清楚的交代,但我內在的一切早已天翻地覆。而且在那三個星期之中,我的想法和言談無疑有大半純屬虛構幻想。

  但是我看到了自己,也就是說,我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內在,這一點無庸置疑。雖然其後我又回到了往常的自己,卻無法不知悉這事確實發生過,而且我永遠不會忘記。

  在那時我清楚瞭解到洠в幸粋高層級的印象也就是超越日常生活的可觀察現象,或所謂的「超自然現象」可以在一般意識狀態下被當成一般現象以普通方法觀察。要是我們認為可以用研究電機、化學或氣象的方法來鑽研高層級的現象,諸如「心電感應」、「千里眼」、預知未來和通臁F象等,這是再荒謬不過的想法。在高層級的現象之中有某種伲兀^察和研究它們需要一種特殊的情感狀態才行,所謂「導引得當」的研究室實驗和觀測根本毫無用武之地。

  我先前在完成我自己的實驗之後就得到同樣的結論,這在《宇宙新模型》的〈實驗的神秘主義〉(Experimental Mysticism)一章中有詳述,不過我現在終於明瞭不可能的原因了。

  第二個有趣的結論就難說多了。這是關於我的某些觀點,對某些目標、欲望及渴求的陳述有了改變。這其中許多層面直到後來才豁然開朗,而且其後我才清楚明白這時我對自己、對周遭的看法都有了一些明確的改變,尤其是所謂「行動的方法」。要形容這些變化著實不易,我只能說它們與在芬蘭所說的種種並不相干,而是我在那裏體驗到的情感的結果。

  我首先能記下的改變是截至那時為止我的人生態度中最根本的特性極端的個人主義正逐漸轉弱,我開始多看到人們,更能感受我與他們是一體的。第二個改變則是不知何故,我在心臁钐幉t解到「不可能使用暴力」這個密意原則,也就是說,不可能懀灞┝Λ@得任何枺鳌N仪宄䶮o疑地看出而且往後也抱持同一信念暴力的手段和方法不論介入哪一件事物都一定會產生負面結果,亦即無論它們想要達到什麽結果,都會反其道而行。我獲得的結論外表近似於托爾斯泰的「不抵抗主義」,但它又不是「不抵抗」,因為我不是從倫理而是從實用的觀點獲致這結論,不是從何者較好何者較差的標準,而是從什麽比較有效、比較方便的標準來衡量的。

  九月初葛吉夫來到拢说卤ぁN移髨D問他在芬蘭發生的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真的說了一些嚇著我的話嗎?我又為什麽被嚇著?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表示你還洠蕚浜茫垢鸺蛘f。

  他不再進一步解釋。

  他這次來訪的談話重心是我們每一個人的「主要特徵」或「主要弱點」。

  葛吉夫在界定特徵時常有獨到的見解。這次我領悟到不是每一個人的主要特徵都能加以清楚界定,某些人身上的特徵可以深藏在種種正經的表現之下,以至於幾乎找不出來,那麽一個人就可以把自己視為他的主要特徵,正好比我可以把我的主要特徵叫做「鄔斯賓斯基」,或如葛吉夫一直稱呼的「Piotr Deminouch」。這是不會搞錯的,因為每一個人的「Piotr Deminouch」可以說都「圍繞在他的主要特徵四周」。

  每當有人不同意葛吉夫所指出為他的主要特徵時,他總是說,不同意的這個事實就顯示出他是對的。

  「我不同意的只是你所說的真的是我的主要特徵嗎?」某人說道,「我知道自己的主要特徵糟糕得多,但我不反對別人也許看我正如你所描述的模樣。」

  「你對自己一無所知,」葛吉夫對他說,「如果你認識自己就不會有那個特徵了,而且人們就是以我告訴你的那方式看你。但你洠в锌闯鏊麄冊貅峥茨悖绻憬邮芪覍δ阒赋龅闹饕蒯纾憔蜁绖e人怎麽看你。如果你找個方法去對抗、去摧毀這個特性,也就是摧毀它不由自主的顯現(葛吉夫強眨@幾個字),你就能製造不是現在你給別人的印象,而是你想要的任何印象。」

  我們由此展開一場長談,討論一個人給別人的印象以及他怎樣製造出合意或不合意的印象。

  當別人在一個人身邊總是可以看出他的主要特徵,不論它多麽耄Ф伙@。當然他們並不總是能清楚界定它,不過他們的界定通常都很接近而且絕妙。拿綽號來說好了,綽號有時極能表明主要特徵。

  談到印象使我們再次探討「內在顧懀А购汀竿庠陬檻'」。

  「當一個人困在他的主要特徵時,就不可能具有正確的外在顧懀В垢鸺蛘f,「譬如說某某(他指出我們團裏的某個人),他的主要特徵是他從不在家(never at home),那麽他怎麽可能顧懀魏问禄蛉魏稳耍俊

  我很驚訝這個特徵被葛吉夫如此藝術地表達出來,它已不再是心理學了,而是藝術。

  「心理學本來就應該是藝術,」葛吉夫說,「心理學根本不可能只是一門科學。」

  他指出我們團裏另一個人的主要特徵是他根本不存在。

  「你明白的,我洠в锌吹侥悖垢鸺蛘f,「這不是說你一直如此,可是當你像現在這付樣子,你就根本不存在。」

  他對另一人說他的主要特徵是凡事總要與人爭辯。

  「可是我才不爭辯呢,」這人立刻急切回答。

  我們都忍不住笑了。

  葛吉夫告訴另一個團員就是被拿來充作分離個性與本伲膶嶒炂罚氤渣c覆盆子果醬的那個中年人說他的主要特徵是洠в辛夹摹

  隔天這個人說他去了民眾圖書館,查閱四種語言的百科大字典,看看「良心」是什麽意思。

  葛吉夫只搖了搖手。

  葛吉夫對另一人即那人的實驗夥伴說他不知羞恥,他立刻開了自己一個有趣的玩笑。

  在這段時間葛吉夫駐留在附近的Nevsky住所中,他受了嚴重風寒,所以我們分組到他的住處會面。

  他有一次說我們再這樣下去毫無意義,我們應該作個明確的決定,看是要跟隨他工作下去還是要徹底放棄這個方向,因為半正經(half…serious)的態度將會一事無成。他又補充說他只要和鄭重決定要對抗自己機械性和昏睡的人一起工作。

  「到這個時候你們應該知道我不會對你們施加任何可怕的要求。不過,腳踏兩條船毫無意義,如果有誰不想清醒,那就至少讓他好好安睡。」

  他說要和我們個別談話,我們每一個人都必須對葛吉夫充分表明為什麽我們值得他來費心。

  「你們以為也許這樣我會相當滿足,」葛吉夫說,「或者你們以為我洠в袆e的事好做,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就嚴重铡饬恕N疫有許多事好做,假使我把時間花在這上頭,那只是因為我有明確的目標。目前你們應該明瞭我的目標是什麽,而且你們應該看出自己和我同不同路,我不會再多說什麽。但往後我將只和那些能助我達成目標的人一起工作,而只有堅決要對抗自己亦即對抗機械性的人,才能有助於我。」

  談話到此結束,其後葛吉夫和團員談了約一星期之久。他和有些人談了很久,和其他人則洠д勀趋峋茫钺釒缀趺總人都留了下來。

  P我在分離個性與本伲膶嶒炛刑峒暗闹心昴凶庸鈽s地通過這測驗,很快變成團體中的活躍份子,只有偶爾走岔,顯出拘泥的態度或是只求「字面的瞭解」。

  只有兩個人放棄,他們好像被施了魔法,突然之間不再瞭解任何事情,而且對葛吉夫說的一切都覺得不對,對於其他成員則顯得冷漠無情。

  這種態度一開始還只是懷疑、不信任,最後卻演變成對我們的公開敵視,以及不知打從哪來的,充斥著意想不到的怪異指控,使我們大為驚愕。

  他們認為「我們凡事都保密」。我們無法告訴他們葛吉夫在他們不在場時所說的話,我們對葛吉夫編派他們,想使他不再信任他們,我們轉述與他們的一切談話,扭曲所有事實並且設法製造假像,使葛吉夫經常判斷錯铡N覀兘o葛吉夫對他們的錯铡∠螅顾稽c也看不到真相。

  在這同時葛吉夫也「變了一個人」,他和以前大不相同,變得嚴厲又吹毛求疵,對人都失去感情及興味。這一點尤其奇怪,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我們大部份團員都極富情感,對這兩個抗議份子尤其具有好感。

  我們試圖多次與葛吉夫討論他們,當聽到我們說他們覺得我們總是給他「製造錯铡∠蟆箷r,他笑個洠辍

  「看看他們是怎樣評估這工作,」他說,「在他們眼中我是怎樣一個可憐的小白癡啊!我是多麽容易受騙!你們看看他們已經不再瞭解最重要的事情了。在這工作之中,老師不會受騙,這是一條律則,來自我們說過的知識和素伲H绻蚁胍铱梢则_你們,可是你們騙不了我,如果事實並非如此,你們就不會向我學習,反而是我像你們學習了。」

  「我們要怎樣和他們說話?又要怎麽幫助他們重返團體?」某些人問葛吉夫。

  「你們不但什麽都做不了,」葛吉夫對他們說,「而且也不應該企圖去做,因為這些嘗試會摧毀他們最後一線自知自明的生機。浪子總是很難回頭,而且這決定必須完全出於自願,洠в薪z毫說服與勉強。你們應該明白你們所聽到一切談及你我的言論都是企圖自我辯護,竭力責怪別人以便覺得自己洠уe。這意指越來越會說謊,說謊必須被摧毀,而且只有經過受苦才能毀去。假使以前他們就很難反觀自己,現在就要難上十倍了。」

  「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其他人問,「為什麽他們對我們以及對你的態度會有這樣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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