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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脑里的8个骗子-第5章

小说: 大脑里的8个骗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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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际关系问题,询问EVR如果某人身处这些困境,应该如何进退。EVR轻而易举地提出了一连串适当得体的解决之道,尽管他坦承自己如果陷于类似的困局,将无法决定应该采取何种对策。

    正是因为EVR这种对眼前的问题漠不关心的态度,才让研究人员怀疑EVR的病因可能同情绪有关。似乎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激起EVR的兴趣,某个实验也证实当EVR(和其他拥有类似症状的患者)观看刺激性图片(例如暴力和裸体图片等)时,其肤电反应并未升高。缺乏肤电反应是否剥夺了EVR做出决定的能力?研究人员为此又设计了一个纸牌游戏,以测量EVR和其他患者参与游戏时的肤电反应。这些患者在游戏里的表现,就跟他们在现实生活里的表现一样糟糕,费尽心思也学不会在抽取纸牌时避开报酬率低的牌堆。即使到最后有超过一半的患者,明知所选择的牌堆对自己不利,但还是继续抽取这些牌堆里的纸牌。

第二部分 3。情绪标签

    为什么这些患者无法通过纸牌游戏的考验?在觉察出好坏牌堆之前,正常受试者的肤电反应在他们的手欲伸向报酬率低的牌堆的前一刻会突然加剧,但脑伤患者的肤电反应未有类似的变化。实验的结论是,情绪标签——也就是研究人员所称的〃体标记〃(SomaticMarker),是决策的引导者。倘若没有情绪标签的协助,即便天资聪颖过人,也会连在超级市场选购一瓶洗发精都十分困难。

    EVR的问题显示出,倘若没有情绪协助我们判断不同选择的可取性,我们在生活中将会遭遇更多的障碍。然而,依赖情绪来判断各种决定也有危险性。如果我们把引发情绪的原因,误认为来自于某个不同于其真实起因的源头,这样的错误将会转而对我们的判断和决定产生负面影响。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的身体似乎只会产生一种情绪反应。长久以来,总是有些心理学家不愿接受,我们的心脏在不同的情境里,例如参加考试、乐透开奖,或追赶公车时,跳动的方式其实极为相似。这些固执的心理学家绞尽脑汁,试图证明身体在以不同的方式回应不同的情绪。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不遗余力地让受试者体验各种情绪的创伤。五十多年前,一位叫艾克斯的心理学家,曾设计过这么一个实验,让受试者放松地平躺在病床上,身上安装着无数纠缠在一起的电极和电线。受试者并未被告知自己可能遭到电击,实验开始不久,他们就逐渐感到手指上有电流通过。如果受试者向实验者反映这件事,实验者便会露出一副讶异的神情,并假装调整仪器上的旋钮。此时,突然冒起的火花开始顺着电线蔓延,惊慌失措的实验者失声大喊,说仪器因为电压过高而短路,情况十分危险。实验者持续制造〃混乱和恐慌的气氛〃,最后终于宣布短路故障已被修复,一切恢复正常时,可怜的受试者已在惊恐中躺了5分钟,等待那致命的电击到来。

    毫无疑问,艾克斯实验的受试者所经历的是真实的恐惧。某位受试者事后回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大限之期。当时我还以为死期到了。〃另一位受试者则向上帝乞求饶命。然而,即使艾克斯和他的同事成功地让受试者体验到强烈的恐惧感,一切的努力终究还是白费了。他们仍然未能在受到惊吓的受试者与怒气冲天的人之间,找到任何生理上的差异。让我们得以将这两种情绪区分开的,是伴随情绪激发(EmotionalArousal)出现的想法。人类的情绪没有什么深奥的秘密,你只需要知道下列等式就可以了:

    情绪=激发+情绪性想法

    因为不同种类的情绪皆产生同样的激发(虽然激发的强度有所不同),所以大脑必须将激发和正确的想法联结起来。大脑其实有点像洗衣店店员,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干净利索地将相同的袜子配对。当我们面对两只印有小狗图案的蓝色袜子时,想要将它们挑出来配对并不难(我的大脑毫不费劲地就可将被关在小房间的我,和少了一片前额叶、握着我的手的危险患者配成一对)。但如果我们想要配对的是每天穿去上班,外观看来几乎一模一样的深色袜子时,事情可就有点棘手了。我们的大脑其实并不怎么细心,任何两只看起来差不多的深色袜子都可能被它随手配成一对。于是,我们可能误将自己所体验到的刺激,和其他不相关的事物联结到一起。

    在某个实验里,实验者要求一群男性受试者先健身,直到他们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为止。随后这群受试者必须接受另一项任务:一面观看色情影片,一面报告自己的性欲激发程度。第一组受试者自运动所引起的激发恢复许久后,才接着观看影片并报告影片对他们性欲的激发程度。这些受试者的大脑没有出现配对错误,因为这时大脑需要配对的只有影片中裸女所引起的激发以及和裸女有关的联想。第二组受试者在运动结束后立刻观看影片。这些受试者的大脑也未受到愚弄,轻易地就将运动引起的激发和运动联想到一起,而将裸女所引起的激发和裸女联想到一起。最后一组受试者则是在运动结束一会儿之后才开始观看影片。处于这种阶段的受试者虽然还留有运动所引起的激发,却对此浑然未觉。这些受试者会将影片和运动两者所引起的激发,都归因于他们所观看的影片。因此,第三组受试者报告的性欲激发程度,明显比其他二组受试者高出许多。这些受试者情绪化的大脑,误导他们高估了影片的煽情程度(下次有人在健身房和你打情骂俏时,请你务必谨记:他/她或许也读过本书)。

    事实上,情绪化的大脑确实让情绪做出了许多判断。当我们徜徉在阳光下时,烦恼不再。当身心愉快时,生活显得更称心如意,死亡也不那么令人恐惧,即使是平淡无奇的事物,也霎时变得赏心悦目。在某个著名的实验里,某位研究人员在购物街上假扮为某公司的促销人员,选择性地向某些经过的顾客派送小礼物,以便〃向消费者推广公司的产品〃。另一位研究人员则假扮该公司的问卷调查人员,在一旁调查顾客对该公司产品的满意度。顾客收到的小礼物的价值,大约只相当于一条口香糖。但是,同其他顾客相较,收到礼物的顾客的心情却更加愉快。这些快乐的顾客对公司产品的评价,明显比未收到礼物的顾客高出许多。在另一个著名的实验里,研究人员分别在晴天和雨天,调查学生当时的心情和对生活的满意度。实验结果显示,在晴天接受访谈的学生的心情,比在雨天接受访谈的学生的心情要好得多。同时,受到天气影响的心境,会进一步影响学生对生活的满意度:在晴天接受访谈的学生对生活的满意度比较高。

    即使是像痛觉这样的感受,也会受到愉快心情的影响。在怀孕两次之后,再读到分娩疼痛处理手册,我不禁哑然失笑,怎么有人会建议准妈妈们在产房使用精油来减少分娩时的疼痛?

    然而研究显示,即使我们时刻留意着身体的不适,怡人的香气带来的愉快心情,也确实能缓解痛苦。在某个实验里,受试者必须报告施加在他们手臂上的热量所带来的痛觉强度以及不适程度。同时,让受试者闻怡人或恶心的气味,受试者报告的痛觉强度,不会因为他们闻到的气味不同而有所改变。但他们的心情对气味非常敏感。当受试者的精神受到怡人气味的刺激时,他们所报告的不适程度,远比闻到恶心味道时低。(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尚未听到有谁说:〃是啊,生小孩的确很痛,至少在我先生点起薰香精油之前确实很痛。〃)

    阴沉的心情对我们具有正好相反的效果。当心情低落时,生命也会黯然失色,我们会认为人际关系的冲突都是咎由自取。虽然心理学家对心情如何左右我们的判断尚无确切定论,但我们可以确定,情绪至少会在某些时候误导我们。如果我们未意识到自己的心境为何如此,将会错误地以这种心境来诠释事物。在某个实验里,参与实验的学生分别在晴天或雨天接受电话访谈,报告他们对生命的满意度。实验者在访谈正式开始前问某些学生:〃请问你那里今天天气如何?〃经过实验者提醒他们的心情可能和天气有关之后,这些学生就不会让他们当时的心情,影响或混淆他们对自己生命满意度的判断,他们巧妙地将心情摈除于判断之外。

第二部分 4。因为爱恨好恶而固执己见

    情绪和心境竟可对我们的判断造成如此大的影响,这真是令人深感不安!但正如上述的电话访谈实验所示,只要觉察到引发情绪的原因,就可避免它的干扰。然而,情绪却能以更为隐秘的方式,先发制人地影响我们对周遭事物的判断,让我们毫无招架之力。这是因为情绪不仅能影响我们的判断,还会影响到我们的知觉。

    为了研究情绪对知觉的影响,在某个实验里,研究人员通过运用欢快或悲伤的音乐和影片操纵受试者的情绪。受试者要观看两部脸部特写的影片。在一部影片里,演员的脸由面带微笑逐渐转为面无表情,在另一部影片中,演员的脸则由面带悲伤慢慢转为面无表情。受试者必须在他们意识到演员的脸变为面无表情时,停止播放影片。实验者通过人为方式在受试者身上引起的情绪波动,明显地影响到了受试者对演员脸部表情的感觉:心情愉快的受试者感觉到,微笑在演员脸上停留的时间要比悲伤长;心情阴沉的受试者则感觉到悲伤的表情过了较长时间才从演员脸上消失。

    这个世界也许不会真的因为我们的微笑而变得比较可爱,但我们还是要感谢情绪化的大脑的扭曲诠释,当我们面带微笑时,世界看起来的确可爱多了。我们的视觉经验是如此贴切、真实而客观,以致很难觉察到大脑在创造视觉经验时的手段。那么,我们所瞥见的爱人脸上明显的不悦表情,是否可能源自于我们疲惫的心情,而与脸上的表情无关?这虽然难以置信,但研究却显示爱人的脸也许真的十分无辜。

    我们对他人情绪化的感受,也能驱使心灵自由地想象。我们会因为自身爱恨或好恶所引发的情绪,影响到我们看待事物的态度。在某个实验里,研究人员为了在信念坚定的受试者身上引发这种情绪,特别训练某位演员做出招人喜爱或厌恶的行为。这位演员伪装成自愿参加实验的学生之一,并身穿受试者所属大学的运动衫。当实验者提醒这位演员不该迟到时,演员以诚恳的态度认错道歉,并大方地邀请在场的所有人一起享用点心。在另一个场景里,这位演员在受试者前身穿敌对大学的运动衫。当实验者提醒演员不该迟到时,他却恶言相向,丝毫不顾忌其他受试者的感受。之后,这位演员不但自顾自地吃起点心来,而且还打开随身听,将音量调到人人都可听见的程度,挑起了其他受试者的敌意。

    受试者随后抽签决定担任电脑网球游戏的参与者或旁观者。实验者以社会心理学家惯用的手法操纵抽签的程序,刻意让那位演员担任同电脑玩网球游戏的参与者,真正的受试者则充当旁观者。受试者被独自安排在隔离的房间里观看游戏,并判断每一球(即银幕上的小亮点)是否落到界外。重要的是,受试者被告知他们的判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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