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杂病论义疏-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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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故作此灾怪尔。何以明其然也，以师为作汤，脉得太阳，形证相应，所制之方，当
为解外之剂。纵令失当，或汗已遂漏不止，或汗后身反灼热，此则误攻其表，师任其咎。
今变异吐利腹痛，此非治外之过，必误攻其里，乃有此变。因知旧有服药，今乃发作，
以病者隐情试医，故名灾怪以戏之耳。是知脉有灾怪者，非脉也，斯病之灾怪也。亦非
病也，斯病者隐情之灾怪也。世之病家不以情告医者，未有不自作灾怪者也。易言无妄
之灾，讵不怪乎。病家乃欲以隐情试医者，可以鉴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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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杂病论义疏卷二上
平脉法第二
问曰：脉有阴阳，何谓也？答曰：凡脉大、浮、数、动、滑，此名阳也；
沉、涩、迟（通行本误作弱）、弦、微，此名阴也。凡阴病见阳脉者生，阳病见
阴脉者死。
上卷脉诊大要，已详其旨矣。以病之百变，脉亦随之，尔乃统以六经，约以六气，
归纳藏府，源本气血，综之以四法，明之以象势，可谓万殊一贯，纲领在手者矣，而未
析脉有阴阳也（虽间用阴脉阳脉之词，但以病气浅深，脉部高下，或指寸阳尺阴，或指浮阳沉阴，皆
言脉之部位，假阴阳以喻表里内外气血而已，非示脉性之阴阳也）。盖阴阳之义，数之可千，推
之可万，无物不具，无器不有，故脉有阴阳，证有阴阳，治有阴阳，乃至药之气味，各
有阴阳。所谓寸阳而尺阴者，以上下分阴阳也。浮阳而沉阴者，以内外分阴阳也。势阳
而象阴者，以气血分阴阳也。或以位列之分，或以形容之异，皆可指喻（以指喻指之意，出
庄子）而易知也。若夫语脉性之阴阳，则有间矣。以气血为阴阳，而有时不可以气血分也
（气亦有阴，血亦有阳）。以脉部为阴阳，而有时不可以分部求也（阳明下证，脉沉而实，沉又
非阴脉也。阴虚阳越，脉浮而大，浮又非阳脉也）。以有余不足为阴阳，而有时不可以盛衰辨
也（热厥脉伏，不可为阴脉。命绝脉浮洪，不可为阳脉）。则脉性之阴阳，盖实有言象难明者矣。
然象以名生，名缘象立。既立阴阳之名，舍象复将何喻。惟下学之士，不易悟入，故师
于脉诊大旨已详之后，乃举脉性阴阳而推论之。复设问曰：脉有阴阳者，何谓也？此以
阴阳为难知也。师因答曰：大、浮、数、动、滑，此名阳也。沉、涩、迟、弦、微，此
名阴也。玩两名字而知师之穷于言说，固不可名者，以强名之尔。夫大者，气血之旁充
也（气血能横满，故脉管阔大）；浮者，气血之升举也（气运血行之力充，故波浪大而能上浮，波
浪者，动势抑扬，以使血前进也，故曰：气血之升举，若运行力弱，虽前进亦不能升举，故能浮者即高
也）；数者，气血之奔迫也（脉数则心气行疾，或虚或实，总为阳气之奔逸，故曰：阳迫气血则脉
数）；动者，气血之冲激也（气血相搏击，则生动象，故曰阴阳搏斗）；滑者，气血之流溢也
（血盛则脉滑，但血盛而气不谐行，脉亦不成滑象）。综上五者以言乎阳，其性则充实者阳也，
升举者阳也，动而奔迫者阳也，动而冲激者阳也，沛然流溢有余者阳也。故阳道实，其
气升，其性动，其用刚（阳和则柔，太过则刚），其过也亢，在人则肾间动气之所生也，温
暖之源，动力之根。推阳之性以论于脉而验于病，则病气内实者（言病邪之气，赅血而言），
脉应之而大，病气外盛者，脉应之而浮，病气奔迫者，脉应之而数，病气抗拒者，脉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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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动，病气流溢者（滑而血盛，亦主痰饮，但饮气流行，脉始见滑），脉应之而滑。病邪可
以杂合，脉象可以兼见，故有一阴一阳、一阴二阳之诊。脉之属阳者，不止大、浮、数、
动、滑五脉。五脉者，亦不足以赅阳脉之象。故阳之与阴，一文乃含多义。日可为阳，
月可为阴。昼可为阳，夜可为阴。气可为阳，血可为阴。热可为阳，寒可为阴。表可为
阳，里可为阴。府可为阳．藏可为阴。太过者为阳，不足者为阴。然阳中有阴，阴中有
阳。如大而中空，大而势弱，是阳中有阴也。浮而无力，出多入少，是阴中有阳也。数
有虚实，有阴有阳。动为阳盛，亦从虚见（如动而形冷恶寒，此三焦虚）。滑属血多，又为
气弱（滑而无力，气虚有痰）。故以阴阳印脉，则气机之消长，若在权衡。以脉划阴阳，则
血气之盛衰，且将误认。此师所以举若五脉者，曰此名阳也，而不曰此阳脉也，复不以
二十八脉，悉一一列别其阴阳也。是阴阳之于脉，语性斯不能离，言象复不可执，则所
谓扶阳抑阴之义，亦可知矣（可知后贤专以用刚燥温烈之剂为扶阳者，未明阴阳之真谛也）。既
示脉可名阳者五，复示脉可名阴者五，藉比类相对而论之。脉之为阴者，亦非五脉所能
尽也。沉者为阴，气降而血亦陷也，沉与浮对；涩者为阴，血虚而气亦滞也，涩与滑对；
迟者为阴，气静而血亦阻也，迟与数对；弦者为阴，血凝而气亦郁也，弦与动对（弦者，
气血内外之郁，动者，气血上下之郁）；微者为阴，气微而血亦衰也，微与大对（气微而血不少，
则脉弱而不至于微）。综上五者，以言乎阴，其性沉降者阴也，静而动缓者阴也（阳躁而数），
郁而内敛者阴也，体势不足者阴也。故阴道虚，其气降，其性静（静则动滞），其用柔（阴
和而敛则柔，太过而散则硬），其病也不及。在人则两肾阴精之所生也，凉和之源（凉和所以
调体之亢热），腴润之根（体之腴润，根于阴精）。推阴之性以论于脉而验于病，则病气之不
足者（病气言病邪之气，赅血而言），脉应之而微。病气之内陷者，脉应之而沉。病气之静
缓者，脉应之而迟。病气之郁结者，脉应之而弦。病气之凝滞者，脉应之而涩。阴阳杂
合之诊，当求之微甚兼独之辨，而病机之顺逆生死，从可类推。下言凡阴病见阳脉者生，
阳病见阴者死。病有阴阳，亦难枚举。阳病，如发热口渴，似阳明实证之类；阴病如吐
利四逆，似少阴寒证之类。阳病阴脉，阴病阳脉，皆内外气机不能相应，非阴病阳脉之
必主生，而阳病阴脉之必主死也。假令有人，壮热口渴，溲黄便秘，脉象沉微，此阳病
而阴脉也，真阳之外泄也，脉真而病假也。曰死者，仅能十全其一二而已。治必从阴引
阳，能转阳为阴证者，浮阳内秘，始有生机。若不尔者，斯阴枯阳散而死，病不可为矣。
故凡阳病阴脉，非必死也，能转阳为阴病者，阳能内秘则生，不能者死。反之若阴病阳
脉，假令有人，吐利四逆，脉象数大，此邪盛而热厥也，病假而脉真也（此热霍乱之类），
治当清其热而手足反温，吐利自止，此重热则寒之证也。他如阳证阴脉，亦有热退阴复
之机（如汗下之后，脉转静细之例）。阴证阳脉，不乏阳生阴长之例（如少阴厥阴，脉转浮之例）。
然阴阳之义，以相对而生，混然太极之始，固无所谓阴阳也。如以十二经言之，有阴经
阳经之异。以经与络对，则经阳而络阴也。以经络与藏府言之，则经络皆阳而府藏阴也。
以府与藏对，则府为阳而藏为阴也。以气与血对，则气分阳也，血分阴也。以气分荣卫，
则卫气阳也，荣气阴也。是知阴之与阳，如五音之旋相为宫，非可刻舟求剑，总以平秘
为和，以相应为顺。病之属阳者，总不外在表为阳，在府为阳，内实为阳，多热为阳；
病之属阴者，总不外在里为阴，在藏为阴，内虚为阴，多寒为阴。以表里、府藏、寒热、
虚实为纲，而印之以升降、敛散、通滞（阳通而阴滞）、动静、盛衰之机，比类相对，权
衡二者疑似之闻，庶乎阴阳之义，可以因指以见月欤（按《灵枢？动腧篇》曰：阴病而阴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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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为逆，阳病而阳脉小者为逆。《五色篇》曰：病在藏，沉而大者易已，小为逆；病在府，浮而大者易
已。玩两说，一曰阴脉大为逆，一曰沉而大易已。足知大虽阳脉，其所以为大者不同，有脉形坚硬，顽
阴不化之大，有真阴内虚，脉象不敛之大，有血虚内空之大，有气散外浮之大，不可执一而论。则所谓
阳脉阴脉者，必参证兼象，权衡脉证相应之旨，乃能决断。非相对斯须者所能知，明阴矣）。
阴阳相搏名曰动，阳动则汗出，阴动则发热，形冷恶寒者，此三焦伤也。
若数脉见于关上，上下无头尾，如豆大，厥厥动摇者，名曰动也。
上言脉有阴阳，乃言阴阳二气之偏见于脉者。阳盛则为大，为浮，为数，为动，为
滑。阴盛则为沉，为涩，为迟，为弦，为微。然阴之与阳，可以互见。故曰：阴中有阳，
阳中有阴。动为阳脉，而实阴阳二气之相搏激，乃有此象。今分三义以释经文，首释阴
阳二气之义，次释动象之义，次释主病之义。盖人体阴阳之喻，泛论益无指归。今实以
气血为阴阳，较为易见，而寒热（寒为阴，热为阳）之义，亦赅阴阳之内。凡阳气独盛，为
大为洪，阴气独盛，为细为紧，两气不相冲激，则太过亦无动象，必二气格拒，彼此相
抗，抗而不解，则搏结涌跃，动象乃见。故动脉者，气郁于血分而迫欲发动之象也。卫
行脉外，荣行脉中；卫主疏泄，荣主固秘。平人荣卫和谐，则荣气外和于卫，卫气内交
于荣。令二气皆强，不能谐和，卫欲外泄而荣强力以固秘之，荣欲内敛而卫强力以外泄
之，两气搏聚，使脉道之流行，郁其抑扬之势，如人之斗而急趋，进退暴跳。血束气郁
则紧，血溢气悍则滑，故动脉之象，为滑紧相兼。滑为紧束于外，紧为滑鼓于中。滑为
阳强，紧为阴实，强实相击而动象见矣。此阴阳相搏名曰动之义也（以上释阴阳二气相搏）。
师因举动脉之象，假令见于关者为喻。曰：若数脉见于关上，上下无头尾，如豆大，厥
厥动摇者，名曰动也。未言动而先言数者，以阳迫气血则脉数，阴阳二气，以实强相搏，
未有不因血气之流溢行疾而生搏击者，故动脉必从数见。师故曰：若数脉见于关上也，
先言其至数迫促（促为急促，非一止之谓）。再言其象如豆大，厥厥动摇，上下两无头尾。
上下指寸尺，即关之上下，亦可名前后也。厥厥，形容其象坚搏。动摇，形容起伏暴跳。
坚搏鼓跳，若豆大，两无头尾，见于关上，此名曰动。以关为阴阳交界之部，二气相搏，
当以见于关者为多，非动脉见于关而不见于尺寸也。更有虚动之象，如妇人手少阴动甚
者，为妊子，此言心气滑利而动；又如脾脉之按如覆杯（古人以乌啄、鸟距、屋漏、水流，皆
为动脉之类，非是。啄、距形容硬脉，屋漏、水流，亦非动脉），咽咽状如摇，与胃精不足之脉
至如丸泥，皆可名为动象。且有三部同见动象，如心死藏之如循薏苡，如麻豆击手；肾
死藏之按之乱如丸，益下入尺中；阴维之如贯珠（男子见胁实腰痛，女子见阴痛如疮状），任
脉之横寸口迫丸丸（横寸口，即动于关，证当见腹中有气上抢心，任脉治属太阴也），皆动之属
虚，为阴动而阳未熄者。亦有三部皆动而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