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5 (下卷)_[古罗马]阿庇安_着_谢德风_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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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彼此互相质问,“为什么我们的将军要把耻辱加在我们身上呢?我们
这些战胜了敌人、把他们击溃了的人;我们这些屠杀了那些抵抗我们的人、
攻下了他们的军营的人——难道我们最近犯了什么罪过吗?”布鲁图没有注
意这些怨言,也没有召集会议,恐怕那些不讲道理的群众,特别是那些雇佣
兵,强迫他改变他的立场,冒犯他的尊严,因为那些雇佣兵,象反复无常寻
找新主人的奴隶们一样,总是把他们安全的希望寄托在背叛降敌的行为上
的。
124。他的军官们也不断地刺激他,力劝他利用军队现在的热情,这种热
情很快就会带来光荣的后果的。如果战争不利的话,他们可以退入他们的城
墙内,这条城墙可以把他们和敌人隔离。布鲁图对于这些人特别感到烦恼,
他很痛心,因为他们是他的军官,和他有同样的危险,而他们也反复无常地
袒护士兵们,宁愿去试一下迅速而无把握的侥幸机会,而不愿意取得一个毫
无危险的胜利。但是他让步了,结果毁灭了他自己和他们,他只用这些话来
谴责他们,“我似乎是和伟大的庞培一样①进行战争,但现在不是我指挥,而
是被指挥了”。我想布鲁图抑制他自己,只说了这些话,以便隐藏他最大的
忧虑,他担心他部下那些过去曾在恺撒部下服过务的士兵们会产生不满的情
绪,因而投向敌人。他自己和喀西约从一开始就怀疑这一点,他们过去总是
小心翼翼,不使士兵们对他们有这种不满的借口。
125。所以布鲁图勉强地带着他的军队出来,在城墙前面排成战斗行列,
命令他们不要离开那个小山太远了,以便在必要时,他们可以有一个安全退
却的地方和一个向敌人投射标枪的良好地势。每个队伍里的士兵们彼此互相
鼓励。双方都急于一战,都有过高的信心。一方面是害怕饥饿;另一方面,
因为他们的将军还主张拖延的时候,他们强迫他作战,而感到相当惭愧,担
心他们不能履行他们的诺言,证明他们比他们所夸张的软弱,因而使他们不
是因为善于谋划而得到嘉奖,而是因为轻率冒进而遭到谴责,因为布鲁图也
骑着马通过士兵的行列,带着严肃的面容,在他们面前出现,有机会的时候,
他就用这样的话来提醒他们这些事情。他说,“当我能够用别的方法取得胜
利的时候,你们愿意作战,你们迫使我作战。不要使我或你们自己失望。你
① 参阅ⅩⅣ。69。——译者
们居于高处的优越地位,你们的后方一切都是安全的。敌人的形势是危险的,
因为他处于你们和饥饿之间。”
他一面说这些话,一面向前走着,士兵们请他相信他们,以自信的呼声
回答他的语言。
126。屋大维和安敦尼骑着马,走过他们自己的士兵的队伍,和那些离着
他们最近的士兵们握手,他们不隐瞒他们有饥饿的危险,因为他们相信这可
以及时鼓舞勇气。他们说,“士兵们啊,我们已经找着敌人了。那些我们想
在他们的要塞外面捉着的人就在我们的面前了。你们中间不要有任何人使他
的挑战变为耻辱,或者证明他的威吓和他自己是不相称的。不要有任何人宁
愿忍受不能控制的而痛苦异常的饥饿而不愿攻击敌人的城墙和身体,敌人的
城墙和身体是可以用勇敢、刀剑和拼命攻下来的。我们目前的形势是这样紧
迫,一切都不能拖延到明天。今天就要决定我们的命运,不是完全的胜利,
就是光荣的死亡。如果你们胜利的话,你们在一天之内,一击之下,就获得
了粮食、金钱、船舰和军营,以及我们自己所应许的胜利奖赏。战争的结果
一定会是这样的,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向他们进攻的时候就记着,我们粮食的
缺乏迫使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如果我们击破他们的阵线后,马上就切断他们
逃回他们军营门口的道路,驱逐他们到崖石上去,或者进入平原里去,这样
战争不致再爆发,或者这些敌人逃走后进入一个无事可作时期——无疑地,
只有这些懦弱的战士们才把希望不寄托在战斗上,而寄托在逃避战斗上。”
127。屋大维和安敦尼这样鼓励那些跟他们接触的士兵们的士气。军队的
取胜心被鼓舞起来,想表现他们无辱于他们的司令官们,也想避免饥饿的危
险;因为亚得里亚海上的惨败,①使这种危险大大地增加了。如果必要的话,
他们宁愿在战斗中忍受痛苦,还有胜利的希望,而不愿被一个不可抗拒的敌
人②所消耗而死。
每个人都和他邻近的人互相交换这种思想,受到这种思想鼓舞后,双方
军队的士气惊人地提高,都充满了毫无畏惧的勇敢。他们现在忘记了他们是
他们敌人的同胞公民,而彼此互相谩骂、威吓,好象他们从出生以来就是敌
人一样,他们一时的愤怒消灭了他们的理智和天性。双方都预料这一天和这
一次战役将完全决定罗马的命运之事实上,它果然决定了罗马的命运。
128。当天是消磨在准备工作上,直到第九时,③在两军之间的空地上,两
只老鹰在万籁无声的寂静中互相扑击。在布鲁图一边的老鹰败逃的时候,他
的敌人发出高声的叫喊,于是交战了。一开始,战斗就是激烈可怕的。他们
不需要弓箭、石头或标枪,这些是在战争中常用的,因为他们不用一般的排
演和战术,而是短兵相接进行肉搏战,他们杀死敌人和被敌人杀死,彼此都
想冲破对方的阵线。在一方面,这是为了自己的生存而还不是为了胜利而战;
在另一方面,这是为了胜利,为了满足那个被迫而勉强作战的将军而战。屠
杀和呻吟之声是可怕的。阵亡者的尸体被运回来,另一些人从后卫跑上去,
填补死者的空位。将军们到处飞跑,监督一切事情,以他们的热情鼓励他们
的部下,鼓励那些苦战的人继续苦战,把那些精疲力竭的人换班休息,使前
线总是有新生的勇气。
① 参阅本卷第116。——译者
② 指饥饿。——译者
③ 约下午三时左右。——译者
最后,屋大维的士兵们,或者由于害怕饥饿,或者由于屋大维自己的幸
运(因为布鲁图的士兵们当然是没有过失的),推动敌人的阵线向后退却,
好象他们是转动一个很重的机器一样。布鲁图的士兵们最初被赶着一步一步
地慢慢向后退却,没有丧失他们的勇气。不久之后,他们的行列被冲断,他
们的退却比较迅速了,于是后方的第二和第三行列也跟着退却,都毫无秩序
地混杂在一起,彼此互相拥挤,又被那些不停地追赶他们的敌人所拥挤,直
到最后,这种退却很明显地变为溃逃了。当时屋大维的士兵们特别注意他们
所受的命令,他们自己冒着很大的危险,夺取敌人要塞的城门,因为他们受
到城墙上和正面的投射器的射击,但是他们阻止了大部分敌人不能进入城墙
内。这些敌人有些逃往海边,有些通过西加克兹河逃入山中。
129。敌人溃败后,两个将军彼此分配了剩下来的工作:屋大维去俘虏那
些从军营里逃出来的人,监视敌人的主要军营,而安敦尼指挥一切,到处进
攻,袭击那些逃亡者和那些还聚集在一起的人,袭击其他敌人扎营的地方,
同样猛烈地摧毁了所有的军营。因为担心主要的敌人会逃掉,又聚集一支军
队来,他急忙地派遣骑兵到大道上和战场的出路上去截获那些企图逃跑的
人。这些骑兵分配了他们的工作:有些人带着色雷斯人累斯卡斯急忙地跑上
山去,因为他知道这些道路。他们包围那些设防的据点和悬崖,搜索逃亡者,
监视那些在里面的人。另一些人则追赶布鲁图本人。琉西略看见他们凶猛地
冲上来了,他冒充布鲁图,投降了,请求他们把他交给安敦尼,而不要交给
屋大维;主要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相信他是布鲁图,企图逃避他的不可调
和的死敌。当安敦尼听说他们把他带来了,他跑去会见他,但他停了一下,
沉思这个人的命运、品位和美德,考虑他应该如何接待布鲁图。当他来到了
的时候,琉西略说出他自己来,他十分勇敢地说,“你们没有俘虏布鲁图,
美德永远不会被卑贱所俘虏的。我瞒过了这些人,所以我来到这里。”安敦
尼看见那些骑兵因为他们的错误而惭愧,安慰他们说,“你们替我捉着的人
并不太坏,而是比你们所想象的要好些——正好象一个朋友比一个敌人好得
多一样。”于是他把琉西略交给他的一个朋友照顾,后来他使琉西略在自己
的部下服务,委任他一个亲信的职位。
ⅩⅦ。布鲁图的自杀。对布鲁图和
喀西约的评论
130。布鲁图带着一支人数颇多的军队逃往山中,想在夜间回到他的军营
里去,或向海边移动。但是所有的道路都有守卫者包围着,他和他所有的部
下带着武器过了一夜,据说,他仰视天上的星辰,叹息说:
“不要忘记,宙斯,这一切灾难的制造者。”①意思是指安敦尼。据说,
安敦尼后来当他自己在危险中的时候,也重念了这句诗,后悔当初他可以跟
喀西约和布鲁图合作的时候,他变为屋大维的工具。但是目前安敦尼和他的
前哨一块儿,带着武器过了一夜,以防备布鲁图,用堆集起来的尸体和战利
品作为矮墙,以保卫自己。屋大维辛苦地工作,直到半夜,于是因病,退而
休息去了,留下诺巴那斯在那里监视着敌人的军营。
131。第二天,布鲁图看见敌人还在那里埋伏等待他,同时跟他一块儿上
山的士兵不到4 个足额的军团,因此他认为最好是不对士兵们讲话,而只对
军官们讲话,因为这些军官们已经因为他们的错误而深自惭愧和后悔了。他
派人到他的军官们那里去,想考验他们,看他们是不是愿意冲破敌人的防线,
去恢复他们自己的军营,因为这个军营还是他们自己留在那里的军队占据
着。这些军官们,虽然他们轻率地冲出进行战斗是不明智的,大部分表现得
很勇敢,但是现在因为神意使他们迷惑了,给他们的将军一个不应有的答复,
说他应当为自己打算,他们已经多次尝试了他们的运气,他们不愿意抛弃最
后留下来的一点和解的希望。于是布鲁图对他的朋友们说,“如果这些人的
倾向是这样的话,我对我的祖国已经没有用了。”他叫他的一个朋友伊壁鲁
斯人斯特拉图来,命令他把他杀死。当斯特拉图还劝他仔细考虑一下的时候,
布鲁图叫他的一个仆人来。于是斯特拉图说,“如果决心已经确定了的话,
在执行你的最后命令的时候,你的朋友不应当不如你的仆人。”他说完了这
句话之后,就用剑刺入布鲁图的腰部,布鲁图没有畏缩或躲闪。
132。喀西约和布鲁图这两个最高贵、最显赫的罗马人有无可比拟的道
德,只是犯了一种罪行,他们两人就是这样死了;因为虽然他们是伟大的庞
培的党人,而且无论在和平时期或战争时期,曾经是盖约·恺撒的敌人,但
是恺撒把他们当作朋友,而且自从把他们当作朋友以后,他对待他们如同自
己的儿子。元老院总是特别爱护他们的,当他们遭遇不幸的时候,元老院总
是同情他们。因为他们两人的缘故,元老院给予所有的凶手们以特赦;当他
们逃亡的时候,元老院任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