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恩选集-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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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收藏家一样;或者用更荒诞的奇迹来使奇迹的信仰成为可笑;好象唐·吉
诃德胜过武侠一样;或者故布疑阵使人怀疑究竟是凭什么力量产生奇迹,上
帝呢,还是魔鬼,这样来使对于奇迹的信仰受到窘迫。无论如何,必须对魔
鬼有极大的信仰,才会相信这一个奇迹。
那些称为奇迹的事情,无论放在哪一个观点上来研究,它们的真实性是
没有把握的,而且它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正象以前所说的,即使它们是真
的,也没有什么用处,因为要人信仰一个奇迹要比信仰一个没有奇迹而显然
属于道德的原则困难得多。道德上的原则是普遍地不言而喻的。奇迹只不过
是暂时的东西,而且只能为少数人所看到,在此以后,它要求从信仰上帝转
移到信仰人,根据人的报道去相信一个奇迹。所以不应该把奇迹的陈述当作
任何宗教体系的真实性的证据,而应该把它们当作那种体系的虚伪的象征。
真理具有完全而正直的性质,所以它必须抛弃拐杖;而寓言要借助于真理所
抛弃的东西,也是和它的性质相符合的。对于神秘和奇迹我们已经说得很多
了。
象神秘和奇迹管到过去和现在,预言则管到未来,而使信仰的三个时态
得到圆满。它不能知道过去的事情,但可以知道未来的事情。被人认为是先
知的人,就是被认为是未来的历史家;如果他偶然挽着千年的长弓而射击千
里以内的一个目标,后代的创造可能使它成为射中的目标;如果碰到完全错
误,就只好认为象约拿和尼尼微的事例,上帝已经发生后悔而改变原来的意
图。虚假的体系怎样粑人当做愚人来玩弄!
在这个作品的前一部分里,已经指出先知和预言两个词的原意已经起了
变化,并且所谓先知,按现在所用的意义来说,是现代发明的一个玩偶;由
于语言的意义有这样的变化,所以犹太诗人的奇想和隐喻,以及由于我们不
熟悉在他们运用时的当地情况而变成晦涩的成语和措词,都被搬用到预言之
中,并且听凭某派门徒、解释者和注释者的意志和奇想来作解释。每一件不
了解的事情都是预言的对象;而每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被当作一个预兆。
每一个错误当作一个预言;而每一块揩碗布当作一个预兆。
如果所谓一个先知就是指一个人,上帝告诉了他将来会发生某一件事
情,或者真有这样的人,或者并没有这样的人。如果有这样的人,那么应该
相信这样传授的事情一定用可以理解的语言来说的,不会用那样散漫和晦涩
的语言来讲,以致于那些听到的人不能懂得,也不会那样地模棱两可,几乎
对于后来可能发生的任何情况都可适用。假定认为上帝会用这样儿戏的态度
来对待人类,这种想法就是对上帝的大大的不敬。但是在那叫做《圣经》的
书中,一切所谓预言的事情,都属于这样的一类。
书中,一切所谓预言的事情,都属于这样的一类。
整个来说,神秘、奇迹和预言都是假的宗教而不是真的宗教的附属物。
它们是手段,凭这些手段,在这世界上传播了许许多多“你瞧这里!”“你
瞧那里!”的谎话,而宗教变为一种职业。一个欺骗者的成功鼓励了另一个,
而且用“方便的谎言”来“做点好事”的泰然自若的口实,使他们免于懊悔。
我已经把题目引伸得比我初时所想的长得多,现在我要从全部内容中作
出一个提要以结束这个题目。
第一,存在于印刷、写作或言词中的关于圣经的观念或信仰,说明它本
身不能自圆其说,其理由已在前面指出。除了其它许多理由之外,有着这样
一些理由:没有一种普通的语言;语言的容易变动;翻译上可能有错误;可
能完全不发表这样一种道;可能加以窜改或整个出于伪造以欺骗世人。
第二,我们所看到的创造就是真的和永存的上帝之道,在那里我们不会
受骗。它宣扬了上帝的力量,它显示了上帝的智慧,它体现了上帝的善良和
仁慈。
第三,人的道德责任在于仿效体现在上帝的一切创造物中的上帝的美德
和仁慈。我们每天看到的上帝对于一切人的慈爱,这就是一个示范,号召一
切人同样做到彼此相爱;因此人与人之间每一件迫害和报复的事情和每一件
虐待动物的事情,是违反道德责任的。关于将来存在的方式我不去操心了。
我就满足于相信,甚至于肯定地确信:给我生存的那种权力,可以随意采取
任何方式方法,使它继续下去,或者有这个身体,或者没有;而且在我看来,
今后我将继续存在的可能性,比在那种存在到来以前,我现在存在的可能性
还要大。
有一点是地球上一切国家和一切宗教都肯定会同意的;大家都相信一个
上帝;他们所不同意的是附属于那个信仰的多余的东西;所以如果一旦有一
个盛行于全世界的宗教,那不是信仰什么新的东西,而是相信人们最初的信
仰而抛弃多余的东西。如果真有亚当这样一个人,他就是被作为一个自然神
论者创造出来的;但是,同时让每一个人都有权利信奉他所喜欢的宗教和崇
拜。
自序——关于第二部分
自序——关于第二部分
但我原来想把它保留到我一生的后期,作为我最后从事的著作。然而在
1793
年的最后阶段,在法国发生的形势,使我决定不再拖延。自从哲学首先被搞
散以后,于是革命的公正和仁慈的原则随着发生。对于社会经常有危害性,
对于万能的上帝亦同样有毁损作用的思想,就是说僧侣能够赦免罪孽似乎已
经不再存在,却使人类的感觉,大为混乱,认为一切罪恶,都可做得。教会
方面令人不堪忍受的迫害精神已经自行改变为政治,以革命形式的法庭,使
审查一件事情有了场所;于是断头台和火刑柱胜过了教会中的火烧和柴把。
我看到过许多极亲密的朋友遭到了毁灭;每天还有别人被系入狱;我有理由
相信,也有人暗中告诉我说,我自身也将有同样的遭遇。
我在这些不利的情况之下,开始写作《理性时代》的第一部分;我虽然
对于《圣经》的《旧约》和《新约》都有所驳斥,但我手边新旧约都没有,
我也无法取得。尽管如此,我已写成一书,使《圣经》的信徒在自己的书库
之旁和利用教会图书馆的藏书,从事写作,仍不能驳倒我的作品,就在那年
12月底,有人动议,并实行排斥外人于国民议会之外。被排斥者只有二人,
一个是阿那嘉昔斯·克罗茨,另一个是我。我知道在那次动议会上作演讲的
巴东·特渥西特别指出了我。
此后,我想到我仅有几天的自由了,我便坐下来尽快把我的作品作一结
束。不超过六小时我已写好,且已为世人所知。于是在半夜三时就有一个卫
兵,带了公共安全和安全保障委员会所签发的命令,把我作为外国人加以拘
捕,并把我送到卢森堡监狱中去。在去监狱的途中,我设法访问了嘉尔·拜
罗,便把原稿放在他的手中,这比较我在狱中带在身边要安全得多。我不知
作者和作品在法国的命运如何,所以我吁求美国公民们的保护。
我要说句公道话,就是前面所说的那个执行命令的卫兵和安全保障委员
会的那个译员,随从他们检查我的身分证的人,对我不但很有礼貌而且表示
恭敬。卢森堡监狱的看守贝努瓦也是一个好心人。他在权力范围之内,处处
对我表示友好。他在任期间,他的家属也待我很好。后来他被解职,遭到逮
捕,并且被恶意控告,带到法院接受审问,结果被释放了。
我在卢森堡监狱大约被关了三星期之后,那时在巴黎的美国人,集体到
国民议会去申请说我是他们的同胞和朋友;但是当时的总统凡特,也就是安
全保障委员会的主席和签发拘捕我的命令的人,说我生于英国。从此以后,
直到热月①11月
9日—1794年
7月
27日罗伯斯庇尔的失败为止,我从未听到
过监狱以外来自任何人的消息。
在这个事件大约两个月以前,我发起烧来,在发烧的过程中,种种症状
显示我将死亡,从病的后果来说,我并无起色。正在那时,我又满意地想起,
我为了已写完《理性时代》的第一部分而祝贺自己。那时我对于再活下去的
期望很小。在我周围的人对我的希望更小。所以我根据经验体会到对我自己
的原则的真实考验。
那时和我同室的还有三个同志:即布吕热的约瑟夫·旺厄尔,鲁万的沙
①热月在历史上指
1793年制定的法兰西共和历
11月,相当于公历
7月
19—20日至
8月
18—19日。——
译者
尔·巴斯蒂尼和米歇尔·吕班。这三位朋友日日夜夜对我不断的和深切的关
怀,我想起了便觉得感激,提到了便觉得愉快。碰巧一位内科医生格拉安博
士和一位外科医生邦恩先生是奥·阿拉将军的随员的一部分,当时驻在卢森
堡监狱。我也没有自问,他们既是英国政府人员,我向他们表示感谢是否适
当;但是我如果不这样做,我得引为自咎;对于卢森堡监狱的医生麦可斯基
博士来说,亦复如是。
尔·巴斯蒂尼和米歇尔·吕班。这三位朋友日日夜夜对我不断的和深切的关
怀,我想起了便觉得感激,提到了便觉得愉快。碰巧一位内科医生格拉安博
士和一位外科医生邦恩先生是奥·阿拉将军的随员的一部分,当时驻在卢森
堡监狱。我也没有自问,他们既是英国政府人员,我向他们表示感谢是否适
当;但是我如果不这样做,我得引为自咎;对于卢森堡监狱的医生麦可斯基
博士来说,亦复如是。
“为了美国的利益,同样也为了法国的利益,要求通过一项对托马斯·潘
恩起诉的法令。”
这种意图,没有付诸实行,其原因何在,非我所知,所以连我自己也说
不明自,只能说由于这场疾病而变为不可能。
国民议会尽它的权力所及,为我所受的不公待遇补偏救弊,一致同意公
开邀请我返回国民议会。于是我接受邀请,表示我能够忍受伤害而不影响我
的原则或性情。正确的原则,并不因受到违犯而被放弃。从我恢复自由以后,
我已看到好几种刊物,有些出在美国,有些出在英国。这些刊物对于我的《理
性时代》的第一部分作了答复。如果这些文章的作者这样做了,能以此自娱,
我不打算加以干涉。他们尽可随心所欲,对于我的作品和我本人加以批驳。
他们对于我的帮助比他们所想望的更大,而且我不反对他们继续写下去。然
而,在我未曾写出第二部分作为对他们的答复时,他们会觉得必须重读他们
的作品,而把他们的“蛛网”重新结织。那末他们初次的写作,偶然之中改
过来了。
现在他们会发觉我已得到了一本《圣经》和一本《新约》:而且我也可
以说我已发觉它们是比我以前想象中更坏得多的书。假如我在《理性时代》
第一部分中犯了什么错误,那是由于我对于那些书中某些部分说得过分好
了。
我观察到所有我的对手方面,为解除他们的困难起见,多少乞灵于他们
所称的经文证据和《圣经》权威。他们对于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