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恩选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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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渺小;确有那么少数几个贵族(各国都有这样一些人),在他们身上还
奇迹般地保留着赤子之心,但那些人都是轻视贵族的。现在该转入一个新的
题目了。
①(合五十镑),也没有任何
人高于二千到三千镑。柏克先生用什么来反对这一点呢?且听他说些什么
吧。
他说:“英国人民能够眼看一个大主教居于公爵之前而毫无痛苦或怨恨
之意;他们可以理解杜尔汉主教或者温彻斯特主教每年收入一万镑,而不能
理解为什么在坏人手里,即在这个伯爵或那个乡绅手里,可以拥有同等数目
的财产。”柏克先生把这一点提供给法国作榜样。
关于这段话的上半部分,无论是大主教居于公爵之前,或者公爵居于大
主教之前,我认为,在一般人看来,有点象斯特恩霍尔德和霍普金斯或霍
普金斯和斯特恩霍尔德②,你喜欢哪一个就把哪一个放在前面,老实说,我
不懂其中奥妙何在,所以不想同柏克先生去争辩。
但对于这段话的后半部分,我倒有几句话要说。柏克先生并没有把事情
说对。把主教和怕爵或乡绅相比有点不伦不类,应当把主教和副牧师相比,
这就成为:——“英国人民能够眼看杜尔汉主教或温彻斯特主教每年收入一
万镑,副牧师每年收入三十到四十镑或者更少,而毫无痛苦或怨恨之意。”
不,先生,他们当然不会眼看这些事情而毫无痛苦或怨恨之意的。这可是一
件触及每一个人的正义感的事,也是迫切要求制订一项宪法的许多原因之一
呀。
在法国,“教会!教会!”的叫嚷,就象在柏克先生的书中一样不绝于
耳,而且也和英国议会中提出反国教法案时一样响亮;但大多数法国教士却
不再受这些叫嚷的欺骗。
他们懂得,无论怎样花言巧语,只有他们自己才是这个问题的主要目标
之一。叫嚷的是受益高的教士,目的是不许在那些年人一万镑的人和教区牧
师之间作任何收入方面的调整。所以,大多数法国教士就把他们的景况同其
他被压迫阶级的景况联系起来,并且从中得到补偿。
法国宪法废除了什一税,这种税是什一税得者和教区人民之间永远不和
的原因。土地征收什一税是在地产为双方所有的情况下进行的;一方得收入
的十分之一,另一方得十分之九;因此,根据公平原则,如果地产经营可以
改善,使生产比原来增加一倍或二倍,或任何其他比率,这种改善的费用应
由分享收益双方按同样比例承担才是。但什一税并不如此:农民承担全部费
用,收税者除原来的十分之一以外,还要收增产部分的十分之一,这样,到
手就是十分之二而不是十分之一。这是需要制订宪法的又一事例。
法国宪法也已经废除或放弃了“信教自由”和“不容异教”,并建立了
①利弗(
11vres),法国古货币名。——译者
②即中文张三、李四之意。——译者
普遍的思想自由权利。
普遍的思想自由权利。
但是还可以用更严格的眼光来看待“信教自由”。人并不崇拜自己,而
是崇拜造物主;他要求信仰自由并非为他自己服务,而是为上帝服务。因此,
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有把两件事联系起来看的概念:崇拜的会死的人和被
崇拜的不会死的神。因此,“信仰自由”并非把自己置于人与人之间,教会
与教会之间,教派与教派之间,而是置于上帝与人之间,崇拜者与被崇拜者
之间;并且,它还用它据以容许人们进行顶礼膜拜的窃取来的权威放肆和亵
渎地容许全能的上帝去接受这种顶礼膜拜。
如果向任何议会提出一个法案,叫做“容许或同意全能的上帝接受犹太
人或土耳其人顶礼膜拜法案”或者“禁上全能的上帝接受犹太人或土耳其人
顶礼膜拜法案”,人人都会吓一跳,骂它大不敬。这将引起一场鼓噪。这样
一来,在宗教问题上容许自由的那副专横跋扈的嘴脸就暴露出来了。但这种
专横跋扈并不由于那些法律仅仅针对“人”这个名称而略为减少,因为崇拜
者和被崇拜者这一对相互关联的概念是不可分的。你这虚妄的凡人,无论你
叫什么名堂,叫国王,主教、教会也好,或是叫国家、议会或任何别的名称
也好,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敢不自量力地插手人和他的造物主之间的事情?
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如果他的信仰和你不同,这就证明你的信仰和他不同,
而人世间没有一种力量能够决定你们谁是谁非。
说到宗教的派别,如果让每个人来评价自己的教,没有一个教是错的;
如果让人们去评价彼此的教,那就没有一个教是对的;因此,要末大家都对,
要未大家都错。但就宗教本身而论,不管名称如何,作为人类大家庭对神灵
的崇拜,这是人献给“造物主”的心灵的果实,虽然这些果实象大地上的果
实那样可以彼此不同,但每个人满怀谢意的贡品都被“造物主”接受。
杜尔汉主教或温彻斯特主教,或居于公爵之首的大主教,不会因一捆十
中纳一的麦子,不是于草而拒绝接受,不会因一捆十中纳一的干草不是麦子
而拒绝接受:也不会因一头十中纳一的猪既非于草又非麦子而拒绝接受;但
就是这些人,在国教的姿态下,却不许人们以种种教派形式向造物主效忠。
柏克先生书中不断弹出的调子之一是“教会与国家”。他指的并不是某
一特定的教会或某一特定的国家,而是一切教会与国家。他用这个说法作为
总的公式来提出各国教会应永远与国家相结合的政治理论,并且责怪法国的
国民议会没有这样做。让我们也对这个问题提一些看法。
一切宗教在本质上都是仁爱慈祥的,并且同道德原则相结合。它们不能
一开始就宣扬任何罪恶的、残酷的、害人的或不道德的东西,否则就罗致不
到信徒了。象其他一切事物一样,它们都有自己的开端,都是从说服、劝导
和示范着手。它们又是如何失去其原来的温和而变得难弄和心地狭窄的呢?
这种情况是从柏克先生的推荐的那种结合开始的。把教会与国家相结
合,于是产生一种只能从事破坏,而不能养大的杂种动物,名字就叫依法建
立的教会。这个教会甚至从它诞生时起对他的亲娘来说也是陌生人,到头来
总会把她一脚踢开和干掉。
西班牙的宗教裁判所不是从原来宣扬的宗教而是从教会与国家所产生的
这个杂种动物开始的。斯密斐尔德的烈火也是从同一异种怪物开始的;而且
正是这种怪物后来在英国重生,使人民中间的怨恨和反宗教的情绪重新迸发
出来,并且把称为教友派教徒和非国教徒的人驱逐到美国去。迫害并不是任
何宗教的原有特征,却向来是一切“法律宗教”或依法建立的宗教的显著特
征。去掉“依法建立”、各种宗教都会恢复它原来的宽厚性质。在美国,一
个天主教神父是个好公民、好人、也是个好邻居。监理会牧师也是同一类人;
其所以如此,不在于这些人本身的表现,而是因为在美国没有依法建立的教
会。
这个杂种动物开始的。斯密斐尔德的烈火也是从同一异种怪物开始的;而且
正是这种怪物后来在英国重生,使人民中间的怨恨和反宗教的情绪重新迸发
出来,并且把称为教友派教徒和非国教徒的人驱逐到美国去。迫害并不是任
何宗教的原有特征,却向来是一切“法律宗教”或依法建立的宗教的显著特
征。去掉“依法建立”、各种宗教都会恢复它原来的宽厚性质。在美国,一
个天主教神父是个好公民、好人、也是个好邻居。监理会牧师也是同一类人;
其所以如此,不在于这些人本身的表现,而是因为在美国没有依法建立的教
会。
①
我对法国宪法原则所作的比较到此为止,下面再就法国和英国政府组织
形式作一点考察,以结束这部分的讨论。两个国家的行政权都掌握在一个称
为“国王”的人手中;但法国宪法把国王和主权区分开来。它把国王的地位
看作公务上的,主权却交给国民。
国民议会由国民代表组成,国民代表拥有立法权,由人民选举产生,而
选举则为人民的天赋权利。英国则不然;这种权利来于所谓君主这个原始制
度,因为,由于征服,人民或国家的一切权利都集中在征服者手里,征服者
把国王这个称号加在自己头上。那些在法国目前作为权利掌握在人民或国家
手中的东西,在英国却认为是出于所谓国王的恩赐。英国国会及其两院是征
服者后代特许建立的。下院的产生并非由于人民有委派代表或选举的权利,
而是出于一种恩赐或恩典。
形还要糟。——但这种情况正在改变。法国和美国向所有到来的人表示
欢迎,并使他们享有公民的一切权利。因此,政策和利益在英国将占上风(但
恐怕已太晚了),而理性与主义却不能。那些制造业正在从英国撤出,并在
别处兴起。目前,在离巴黎三英里的帕西正在建造一个大型棉纺厂,在美国
则已建成了好几个。在废除宣誓法的议案遭到否决后不久,我听到英国一位
极为富有的制造商说,“阁下,英国不是非国教徒安身之处——我们只好到
法国去。”这是实话,说出来对双方都是公平的。把英国制造业提到现有高
度的主要是非国教徒,也正是这些人有权把它们搬走;尽管这些制造业今后
还会继续在那些地方生产,国外市场却丧失了。《伦敦公报》经常摘要刊登
关于阻止机器和人员(凡法令所涉及到的人员)出境的某些法令。从中可以
看出,宣誓法和依法建立教会的不良后果已开始在很大程度上被感觉到了;
可是,暴力补救方法永远也不能弥补理性补救方法的不足。在不到一个世纪
的过程中,英国和英国所有效派的没有议员选举权的那一部分人——人数之
多至少超出一百倍——会开始感到非制定一部宪法不可,到那时,所有这些
事情也就会正常地进行了。——作者
〔这一注解及其所属整个一段文字在后来的一些版本中被略去了。——
原编者〕*宣誓法: 1673年英国国会通过,规定政府人员必须按照国教仪
式举行仪式,放弃天主被信念。 1828年撤销。——译者
式举行仪式,放弃天主被信念。 1828年撤销。——译者
法国宪法把立法置于行政之前,法律置于国王之前;“法律,国王”。
这也是物之常理;因为必须先有法律,然后才能执行法律。
法国国王在向国民议会讲话时,不象英国国王说“我的国会”那样,说
“我的议会”。他不能以此称呼宪法,也不允许这样做。在英国这样做也许
是适当的,因为如上所述,英国国会两院都出自国王的特许或恩赐,而不是
出自人民的固有权利,法国的国民议会则出自人民的固有权利,它的名称就
指明了它的由来。
国民议会议长并不象英国下院那样请求国王赐予议会以言论自由。国
民议会宪法的尊严不能使它贬低自己。言论首先是人们永久保有的天赋权利
之一;就国民议会而言,运用这种权利乃是他们的义务,而国民则是他们的
权威。他们是由最大多数人运用欧洲人未之前闻的选举权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