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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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您回家,玉儿还小,须要您照顾。”
“娘您回去吧!没有娘,人家会说我是野孩子。”
任由子女如何求情,金玉仙硬是不开口,她却猛摇头,双手不停抓脸掩耳、拭泪,闷着滴血痛心泣哭,嘴唇咬得渗血,子女声音仍是像一把把刺刀刺来,她须要逃避,她须要寻求解脱。
她泣喝;“你们不要再来……永远不要再来……让娘安心在这里……求求你们……”
她挂着泪水,夺门而出。
任由于女在后面追赶;她仍不管,逃入一座秘室,关上门,不再见人。
三人哭求一阵,悲心难挨,都快虚脱。
凡苦师太已行来,叹声道:“你们先回客房休息,让她静静也好。”
金王玉泣声道:“我娘是不是真的出家了,从此不想见我们?”
凡苦道;“还不至于如此,让贫尼劝劝她,或许会有效。”
“有什么效?连我她都不要了,还有谁能劝得动娘?”
金王玉此时有些语无伦次,也想及君小心没父母,昨夜如此难过离去,今天他又将失去母亲,小小心灵百般害怕,现在又无计可施,开始怪起金王超。
金王超怒道;“他又不是金家的人,何须要他请娘?他算什么东西?”
想及弟弟一直把君小心当做无所不能的神,他心头就三把火,硬想找人出气。
金王玉也毛了心:“你又算什么?只会做坏事,偷我血喝,亲兄弟都不放过,现在连娘你也要逼她走,你有什么本事请娘回去?君少侠就有,他要我跟娘一起出家,你行吗?”
说完,突然往客房奔去,他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君小心教的方法,回自穿袈裟去了。
金王超怒得牙痒痒,若非凡苦在此,他会追向弟弟,痛揍他一顿。
金玉人却泪水暗流,家庭弄得如此支离破碎,骨肉相争,她已快受不了。
凡苦却露出笑意;“既然有高人指点,玉仙恐怕招架无力了。”
不久,金王玉当真把袈裟穿来,手中还拿着木鱼,一边敲打,靠向秘室大门双膝下跪,泣声说道:“娘,您要出家.玉儿就来陪您,让您不会感到寂寞,您心中痛苦,让玉儿念一段般若心经,希望能消除您痛苦,虽念得不很好,我却是真,真的。”
他将木鱼置于地上.认真敲打,也拿出经书,一页页地念着,声音甜美纯真,让人听来顺耳。
然而听在金玉人耳中,却是无比哀音,她也下跪:“娘,您忍心看弟弟身穿袈裟,遁入佛门吗?”
木鱼声、梵唱声,更如利锥凿刺着里头金玉仙,复闻及女儿说爱儿也被袈裟,那还得了?母性天生,怎能见得爱儿跟着自己受苦?
一声嚎哭,她夺门而出,紧紧抱向爱儿,泣不成声。
“玉儿,你不能出家,你不能陪娘受苦,娘不忍心啊!娘不出家,你也不能出家,不能,绝对不能……”
金王玉叫声娘,万般惧怕、无助,化得泪水哭声,泻泄而出,母子俩紧缩一团,亲情至性交错着,交缠纠缩的肌肤,心已生根缠骨,再也化不开。
金玉人围上去,抱向母亲弟弟,泣声不断。
凡苦则直宣佛号,似乎事情已有了结局。激情过后。
母子三人已松开,相互拭去泪痕,存在心灵中,仍是淡淡感伤。
金玉仙叹息道:“娘不出家了,玉儿你也不能再穿袈裟,至于回家,让娘在此平静几天,等心情好些,再回去如何?”
金王玉仍紧张:“要是娘反悔了呢?”
凡苦轻笑:“你再穿袈裟来求她回去,不就得了?”
金王玉总是难以放心。
凡苦含笑道:“师太在此向你保证,未得你充许,绝不替你娘落发剃渡,不过你们也要答应让她在此修身平性,让她心情能好转,那时你们见面,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泪流满面了。”
金玉人想的正是如此,抢在弟弟前头,叹声道:“这些日子,我会照顾弟弟,也希望娘别想太多,爹终究是爹,这二十余年,他从未让您不高兴,甚至处处护着您,这也是他一番苦心,不求娘原谅爹,但求您宽恕爹。”
金玉仙轻叹不已:“你们回去吧!先让娘静静再说。”
金玉人不愿再打扰母亲,随即领着两位弟弟告别,母子女依依相送至大门,瞧着子女去得老远,金玉仙只是长叹不已。
凡苦含笑:“多情总无情,无情却有情,人若无错不是人,何苦来哉?玉仙你何苦呢?”
金玉仙若有所悟,心情较为好转:“多讲师父指点。”
“你下去吧!其实修行,不一定要剃渡啊!”
金玉仙终于懂了,露出笑意:“原是这么回事,剃渡未必出家,出家未必剃渡。弟子受教了。”
她下跪膜拜,凡苦引她起身,替她拭泪痕,师徒情深,相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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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章 亲情
琴音轻轻易绕,有若行云流水,谷中清泉,静荡于凉夜之中。
那醉仙琴弦不停跳动着,正如音水萍的心情,充满喜悦,她含情脉脉,瞧望着立身月下,聆听琴者的君小差。
两人朝夕相处,感情似乎更融洽,虽不曾谈过甜言蜜语,但那心灵深处,却纷尽了对方一颦一笑,借着任何心音、琴音,撩拨着无尽爱慕与相思之情。
音水萍总喜欢月下弹琴,君小差也喜欢迎松赏月听琴音,甚至音夫人、音水星皆知两人感情似乎不错,每到夜晚,有意无意地避去前院平场,让两人得以尽情谈心。
君小差总是拙语,不知如何说起,只在欢听琴音,然而尽管如此。音水萍则已心满意足。
知音难寻,若能从琴音感受出彼此心境,那比任何言语来得更让人心动。
琴音不断倘佯夜空中,音符柔美,引入陶醉。
君小差总喜欢瞧着音水萍专注神情,这太美了,那是音中美女,也只有她弹得出如此悦耳好情音律。他看呆了。
音水萍也陶醉了,在倾慕情人身前弹琴,是何等快乐的一件事情?
那琴音充满感情,不但是人,连鸟鹤都着迷。每当琴音升起,松技上,总会飞来不少灵禽异鸟,静默地欣赏琴音。
能打动灵禽异马心声,何等完美的音乐啊……
琴音未了,此时却夜鸟惊飞。
君小差觉得有异,他并未忘记到此目的,乃是保护七音城安全。
他立即转向大门,正想追前探着,君小心疲惫身形已出现门口。
十余日来,他从未开口讲过一句话,衣衫也沾满灰尘,头发散乱,满脸灰黑,眼睛和布满血丝,宛若落难小乞丐。
君小差何曾见过弟弟如此落魄潦倒?每次见着他,还不是蹦蹦跳跳,一身冲动,怎会变得如此?
“弟,你怎么了?”
他奔向前,君小心仍无反应,目光何等迷惘而如受伤小孩,祈求着某种安慰,君小差一时不忍.紧紧将他抱入怀中。
从小他俩就相依为命,骨肉连心,又怎能看得弟弟受此委屈?这些无异都凿刻着君小差心灵,恨不得受委屈的是自己,而非弟弟。
音水萍见状,也丢下琴弦,急忙奔来,多少日子,她恋着哥哥,却感恩弟弟,那死命相救一刻,她早刻骨铭心,誓言终身回报,见着弟弟变得如此模样,一时难过,泪水差点落了下来。
“小弟,你怎么了?”
君小心张张嘴,欲言又止。音水萍赶忙挽起白绢衣袖,替他拭脸,想拭去尘污,君小心却别过头,想躲开。
君小差示意音水萍别惊动他,音水萍始住手,心头乱如麻。
“弟,哥带你先回去休息,可好?”“我要找爷爷……”
“我带你去……”
君小差挽着弟弟,往后院行会,穿过回廊,爬了小坡,抵达后山观灵台,这才是城主观景悟灵地,现在则被阴不救借用。
灵台椅崖而立.上迎日月光华,下承云雾仙气,山松斜扶,自是悟灵最佳地方。
音水萍并未跟来,毕竟对君家兄弟来说,她还是外人,此时情况不佳,她自不便参与,然而她却等在山坡下,以便随时支援。
阴不救感觉有人来到一转身,骤见君小心变得如此狼狈,心头实是不忍。
“小心你出事了?”
君小心谈声道:“我要我娘。”语带幽怨。
这话让阴不救吃惊,他似乎已感受出君小心在外头所受之委屈。
“我要我娘。”君小心又重复,声音却更急切。
阴不救轻叹:“是了,又有谁能把他伤害到如此地步?”
“不管我娘如何死去,我也要知道她是难?”
阴不救淡然一笑:“你先坐好,爷爷告诉你即是,小差,你也一起听听。”
他自知不说是不行了,何况他们已长大,也该有知道的权利。
君小差把弟弟带往靠古松之石块,两人坐下,等待爷爷说出.十数年期盼已久的母亲.纵使是三个字,也能让他俩欣喜若狂。
哪是知与不知,从孤儿带入非孤儿的重要名字,他俩岂可不激动。
阴不救来回走了数趟,终地还是说了,目光凝向两兄弟:“其实不是爷爷故意隐瞒,因为这其中还有许多复杂的事情,有时候爷爷必须有所顾虑,既然你们甚想知道,爷爷就说了。”
两兄弟默默等待,这令人紧张的一刻。
阴不救凝视两人一阵,才又道:“其实你们该该猜得出,能生下你们这一对宝的人,一定不是简单人物。不错,你娘在武林中,不但赫赫有名,还是天下第一美女,是武林四大美女中,最美的一个,她外号孟瑶仙子,本名李孟瑶。”
君小心眼光一亮:“原来我娘还是天下第一美女,那我再也不是孤儿了,更不是私生子啦!”
闻知母亲是谁,几口所受怨气快去了大半,又得知母亲赫赫有名,更有一股光荣感.可压得金王超死死,家世比他还显赫,怨气又去一半,马上显得神采奕奕,就快飞上天了。
他道:“爷爷也真是,娘如此有名,你却瞒了那么久,这是为什么?”
阴不救轻叹:“你有所不知,就因为你娘太出名,当她生下你们就去世了。当时她如此貌美,引来不少追求者,但她却断然像给你爹,也因此结下不少冤,爷爷心想.她已去世,又何必把恩怨带到下一代?所以,一直未跟你们说。”
君小心斥道:“什么话?我娘嫁给我爹,也会跟人结怨?这是什么世界?爷爷告诉我,那些人是谁?我去把他们宰了!岂有此理,我还以为是他们害死娘的呢!”
阴不救轻叹:“这事先别急,以后再说好吗?爷爷总想证明一件事……”
君小心急问:“什么事?”
“也就是你娘的死,不知是真是假。”“我娘还活着?”
两兄弟欣喜若狂,差点没把眼珠给撑破,如果真是如此,那该有多好?这简直比任何消息都还来得让两人心动。
阴不救道:“爷爷也弄不清,因为她生下小心后,已失踪,听说死在盂瑶仙岛上,但爷爷一直无法证实……”
“爷爷去过孟瑶仙岛?”
“那仙岛就是娘的家,也是我的家了?”
阴不救苦笑道:“说真的,爷爷找遍东海,就是找不着仙岛,可说是有家归不得。”
君小心甚有信心:“我来找,一定找得着,我也相信娘一定还在岛上,爷爷真狠心,骗我们,说娘去世了,你尽心安在?”
君小心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