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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李敖语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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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开始智胜了。方法之一是:在十三州的文化沙漠中,盗印英国书,以袭取英国的速成方法,迎头赶上。    
    ——海盗万岁    
    黑人问题    
    黑人问题发生在美国,当然是美国的羞耻,这一点没有人会否认。但这个问题发生在三百五十年前,黑人又占了美国人口的十分之一。这样复杂而困难的包袱,要把它脱下来,不可不考究技巧与态度。三百五十年来,美国大体在遵循正义、法律与秩序的原则,处理黑人问题,这就是我所说的“令人称赞”。正义、法律与秩序,是美国处理这个问题的主流,我们不可因为少数的纠纷而忽略了这一主流。试看一九六四年美国二十万人的华府大游行,其中三万白人参加,代表着的是“正义”;二十万人秋毫不犯,象征着的是“法律与秩序”。这种“非暴力运动”的技巧,这种缓进而理性的态度,充分表示出美国人民的水准。设想这种水准,世界上又有几个国家做得到?不客气的说,若换成了某些国家,不暴动得天翻地覆那才怪!不搅得黑人白人都杀成血流满面的“红人”那才怪!所以我才说,美国三百五十年来处理黑人问题,有“令人称赞”的正常现象,只有美国这种文明社会,才扛得起这样不文明的历史包袱。美国佬大可不必泄气悲哀,我们也大可不必用放大镜跟着搅臭。因为在正义面前,我们不可做一个并不公正的见证。    
    ——从此黑白不分明!    
    黑人奋斗史    
    黑人受歧视的由来,要远溯到十七世纪的一六一八年。这年的八月十七号,第一批黑人在美洲登了岸,他们是从非洲被逮来做工的,并且成为白人的私产。既是私产,自然也就买卖由之。就这样买来卖去一百八十八年,美国国会才通过法律,禁止再有黑奴进口,但并没禁止在美国本土上的黑奴制度。于是此制相沿不废,又是五十多年。到了十九世纪的一八六○年,林肯当了总统,后来打起了南北战争。结果北方是完全胜利了,黑人却没完全胜利。黑人只是在战后五年间,获得了三项宪法修正案的形式保障。直到又过了一世纪,进一步的民权法案通过,黑人才有了像样一点的地位。一九六五年二月二十六号,美国参议院终于通过了投票权法案,使黑人获得彻底的平等。共和党在参议院的领袖,当时竟忍不住感慨说出:“我们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追上这个问题!”    
    这一百年的岁月,累积了一连串黑人“力争上游”的纪录与血泪。一百年来,黑人由百分之九十七的文盲比率,降低到只有百分之十。除了法律上的完全平等外,其他在教育上、在公职上、在选举上、在社会地位上、在生活习惯上、在血缘混同上、在争取权利的态度上,都有了显著的提升和改善,黑人成功者也人才辈出,震撼世界。    
    ——从此黑白不分明!


拾零篇·话天南地北人生拾零李敖语萃人生拾零吃素

    吃素    
    讲到吃素,一般人以为是佛门的道行,其实它是中国吃素文化的一种流派。《论语》中,就讲究“齐(斋)必变食”(吃素时候要改菜单)的规矩:《汉书》里记周泽吃斋吃病了,他太太怪他何苦来,他火了,立刻把太太关到牢里去,罪名是“干犯斋禁”。干犯斋禁,在当时是大罪;当时“坐斋不谨”(吃素时候狗屁倒灶),是要杀头的。佛教入中国后几世纪,中国吃素的锋头被信佛的抢去,大家把“吃斋念佛”等量齐观,于是佛门人物,就说他们不吃荤,吃素了。其实究竟什么是荤,他们知道的并不落实。荤是指“臭菜”,葱、韭、蒜等都算,吃了这些,被认为耗散人气,使人精诚有问题,难以通于神明,所以要查禁。至于大鱼大肉,实在叫“腥”,不叫“荤”。可笑的是,大吃素家整天吃葱、韭、蒜,却声言他不吃荤,以吃长斋自豪,这种自豪,用传统文化一检查,就该打屁股。他们以为他们做了好事,吃长斋,其实都白吃了,都不算。——可见书没读通,就想复兴固有文化,谈何容易!照固有文化,这是典型的“吃斋不谨”,是要杀头的,这些多爱固有文化却少看古书的人儿,提倡来提倡去,全不知道固有文化的厉害!    
    ——论和尚吃肉    
    论和尚吃肉    
    善导寺的和尚,我也颇识一二。有的道性很高,有的有待加强。介绍我到庙里住的朋友,对我说了一个笑话,他说有一天他和一位和尚出去办事,路过一家饭馆,两人就去吃,和尚告诉跑堂的, 来碗素面,他也跟进。不料两人狼吞虎咽一阵,发现面里有肉,——不是素面,他大吃一惊,赶忙指给和尚。殊不知和尚正在衔肉大嚼,向他使个眼色,表示不必声张,又埋头大嚼起来了。    
    中国的佛门人物中,虽然有一派公然喝酒吃肉,像苏轼的朋友佛印和尚,但这些禅派流变,都不是正宗,照一般佛门规矩,做酒肉和尚是绝对不行的。善导寺是守板眼的寺,自然不准济公活佛或花和尚鲁智深那一套。    
    ——论和尚吃肉    
    山    
    对于山,中国人和许多民族一样,也是充满了敬畏的。《国语》里记孔子的话,说:“山川之灵,足以纪纲天下者,其守为神。”可见对山的敬畏,已经一至于此了。在这种敬畏下,中国人是不敢“有眼不识泰山”的,泰山在中国思想史中有它独特的地位,实在值得研究。    
    以泰山为实例,看中国人的山思想、生与长生思想、死与地狱思想、以及道教思想与佛教思想的竞争,可以看到许多有趣的组合。    
    ——有眼识泰山    
    明星    
    明星人物只是“人生如戏”,她们只能做戏、演假戏,假戏真做,演得神龙活现;但是,一旦她们面对了真实的人生,她们本人,却变得一片脆弱与虚假,她们平日被社会的奉承与捧场,已经使她们退化了面对真实人生的能力,而变得骄纵、变得不知人间甘苦、变得不知人我之间的基本道德关系与对等关系。结果呢,她们最后变得已不是一个真的人,只是一个会演真的人的画皮而已。    
    ——假戏真做与假戏假做    
    情书    
    情书是萧伯纳所谓的“纸上罗曼斯”。罗曼斯施诸纸上,自然写时情感集中,思绪澎湃。但往往时过境迁以后,自己重读起来,未免“大惊失‘色’”(此“色”字该一语双关:一为脸色,一为女色)。至于当事人以外的第三者,读别人情书,因为缺乏置身其中的情感和背景,所以常常在嗜读以后,摆下脸孔,大骂“肉麻”!殊不知他们自己写的情书——如果会写的话——更是肉中有肉、麻中有麻。所以,为公道计,聪明人绝不骂别人情书肉麻。    
    ——“李敖情书集”新序    
    战争    
    “战争”这个东西,自有人类以来就有它老哥。古时候人类打仗,你丢一块石头过来,我抛一块石头过去,结果是“你死我活”;后来慢慢“进步”,武器发达,你开一辆坦克过来,我冲一辆坦克过去,结果是“你们死我们活”。可是更“进步”的时候,武器更发达的时候,这种情形就完全不同了,当你丢一颗原子弹过来,我再丢一颗原子弹过去的时候,结果就是“大家死大家不活”的场面了。那时候,全世界一切东西都毁灭了,剩下的,只该是海明威一部小说的名字,那是——“胜利者一无所获”!    
    ——原子弹二十岁感言    
    和尚    
    真正的佛教不在盖庙建寺,而在大悲救世;真正的和尚不在古刹梵音,而在为生灵请命。    
    ——真和尚和真净土谈西说东李敖语萃谈西说东    
    ——人生百年,缘归一梦,猿鹤虫沙,例皆尘土,但在百年孤寂之后、尘土长封之时,总希望有些永存的功业与交情留为雪泥爪印。吾爱吾师,尤爱真理    
    老子李耳,主张“以德报怨”,孔夫子就大加抨击,他质问:若不辨是非的对有怨于你的以德相报,那么对有德于你的,又该怎么办?又“何以报德”?    
    孔夫子这种“当仁不让于师”的精神,是西方的“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的精神。一般以为“吾爱吾师,吾尤爱真理”的话,是亚里士多德的话,其实亚里士多德在“尼可马堪伦理学”中,并没这样的原文。亚里士多德批评他的老师柏拉图,指出真理和师友都是亲爱的,但在两者冲突的时候,他选择真理。    
    古今中外,热爱真理的人,无不在真理面前,对老师痛苦的义无反顾;孔夫子热爱真理,他“背弃”了老子;亚里士多德热爱真理,他“背弃”了柏拉图;梁启超“背弃”了康有为;卡尔·容“背弃”了弗洛伊德;章太炎“背弃”了俞樾;周作人又“背弃”了章太炎;周作人的学生又继续“背弃”,当真理跑得比老师快的时候,又怎能不做清楚的选择,清楚的“背弃”呢?    
    ——万世生表    
    善必须实践    
    王阳明说:“至善只是此心纯乎天理之极便是。”他全错了!善绝非一颗善心,便可了事。善必须实践,必须把钱掏出来、把血输出来、把弱小扶起来、把坏蛋打在地上,才叫善;反过来说,“想”掏钱、“准备”输血、“计划”抑强扶弱,都不叫做善。你动机好,没用,动机是最自欺欺人的借口,十七世纪的西方哲人,就看出这点,所以他们点破——“善意铺成了到地狱之路”。这就是说,有善意而无善行,照样下地狱,阎王老爷可不承认光说不练。    
    西方哲人这种警觉,中国人显然跟不上。中国的老底子是“诛意”或“诛心”,是春秋笔法的“君子诛意不诛事”,是追究心意,不追究事实。结果呢,中国“日存万善念、日诵千善言”的好人最多,但好事最少。原来好人只要正心诚意就已足,只要问心无愧就已足,只要诵经念佛就已足,好人无须在事实上做多少好事,好事只在念头上做,就大功告成!    
    ——张小兰冤在哪儿?    
    敌人    
    “敌人”——环伺也、警告也、干扰也、穷缠也,迄无止境。他们简直要变成你的朋友了。你不跟俺们交朋友?好!俺们把你的朋友全赶走,你不交俺们还交谁?难道有朝一日,你岂要建立起对“敌人”的信仰吗?“敌人”至少有一点是值得信托的,——就是他们绝不变,绝不像朋友一般的忘记你。他跟你永不分离。    
    ——最后的九日    
    少做一分懦夫、多充一分勇士    
    在这“水深波浪阔”的时代里,我们是多么渺小!多么无力!又多么短暂!如果我们能在环境允许的“极限”下,伺机蠕动一番,说说我们想说的,做做我们想做的,捣一下小乱,冒一下小险,使老顽固们高一高血压,大概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能耐”了!我们还能怎样呢?我们岂配做“杀头生意”么?    
    因此我说,在环境的“极限”下,我们少做一分懦夫,我们就该多充一分勇士;能表白一下真我,就少戴一次假面,如果我们能高飞,我们希望飞得像只多谋的九头鸟;如果我们与覆巢同下,我们希望不是一个太狼狈的坏蛋;如果我们在釜底,我们希望不做俎肉,而是一条活生生的游魂!    
    ——几行带有彩色的里程碑    
    随处埋我    
    路是那么长,我们随时会倒下,死就死了,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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