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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记号 (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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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捂著鼻口,血水、泪涕四横,连吭也不敢吭声半句。 
公堂之上,静默了半晌-- 
翟颖的思绪飘离了案情;思忖这些犯人磨光了他的良善之心;一点一滴的随著人儿沉睡的愈久,消失殆尽…… 
呵,微弯的唇角勾勒出一道残忍意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该当是冷家人的作风不是麽。 
暗敛了心神,转移无时无刻会窜出头来的伤痛,压抑想回房的冲动,翟颖继续问道: 
「丁觉善,堕胎药含著砒霜的缘由,又是为了哪椿?」 
丁觉善趴在地上不敢造次,有气无力的回话:「我是有在堕胎药里放砒霜……可也不是卖给沈娘……是卖给一个该死的贱女人!」他硬撑起一口气,针对沈娘咬牙骂道:「你这疯婆子,少把任何事都往我身上赖!」 
翟颖手中的惊堂木一「啪!」 
「快说你究竟是要害谁?」 
丁觉善的目露凶光,恨死--「媚娘。」 
喝! 
翟颖闻言,又问:「你知她在何处?」 
「不知。那贱蹄子在日前来到药铺买堕胎药,她的脸上虽罩著薄纱遮掩,仍是被我认出声音。」丁觉善顿了会儿,喘了一口气之後,接著说:「当年,我在重伤昏迷之前见那女人被抢匪轮奸,她竟然还乐在其中。事後待两名抢匪驾著马车离去,我求她救我,她仅是冷眼旁观,那贱女人竟敢将我丢下,任我在路边自生自灭!」 
「所以,你逮到机会就要报复?」 
「没错。那贱女人想打胎,我会送她上西天!」 
翟颖嗤嗤冷笑,「好个送她上西天……」出自於夥计之手的堕胎药怎会辗转落到沈娘的手中…… 
丹凤俊眸一凛,寒憎的目光扫向浑身抖擞,垂首跪在堂下的明月,痛恨的情绪溢满胸口,无法怜她的遭遇,也做不到悯她分毫,更甚的是-- 
他巴不得她死! 
若被人害死是报应,留著让他处置是污了自己的手。翟颖问道:「沈娘,你说只买两种药,那麽堕胎药究竟从何而来?」 
沈娘的两手抚著肿烫的脸颊,张口呜呜噎噎的回话:「是……是以前宅里的丫头怀安送的。」她不明所以这有什麽关联,大少爷是糊涂昏官,说打就打,还问些不干案情的话。 
沈娘一五一十的将遇见怀安的事说出,压根没想到怀安会和谁有关系。 
「邵军。」 
邵军步上堂中央,双手抱拳鞠躬一揖:「属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带几名衙差去冷念生的宅院问阿生,怀安的家在何处,目前与谁一起,甚至在那儿做事。若是查出怀安和媚娘有所关联,通通逮回府衙。」 
「属下遵命。」 
案情发展出另一个关键性的突破,翟颖不急在一时审判明月,待下毒与她爹的命案整个事件抽丝剥茧出真相,届时,明月只有死路一条。 
诸以毒药杀人者--绞! 
丹凤俊眸一眯,翟颖喝道:「退堂!」 
话落,他不再搭理众人,率先离去。 
冷铁生面无表情的看衙差们将堂下的犯人一一押走,他万般料想不到,大儿子办起案子还真是冷血无情。 
尹玄念则是感到悲伤不已,心疼这严谨的孩子让自己变得不像样…… 


51 
翟颖回到房内,仍未出声遣退在门外轮流站岗的衙差。 
属下除了送食之外,若无他的吩咐,无人敢打来扰劝说些什麽。唯有他的娘不死心…… 
然,他呢? 
换下一身的官服,摘下顶上的乌纱帽,换上一身绸缎白袍,愈是接近雕花大床,是心如刀割的碎…… 
连著两日,历经好几回。 
做著重复的动作,轻手轻脚的上床侧躺在人儿身边,将被子裹住两人的身躯,「念生,我来帮你取暖。」 
兀自低语得不到回应的话,憔悴的俊容靠著人儿的脸颊,冰凉的触感融入心里跟著寸寸凉透,双手紧搂著毫无反应的人儿,不论如何紧贴,棉被下的他渐渐失温,而他没有变暖活…… 
他不愿面对现实,自欺欺人……。黯然的双眸观察人儿的身上没有显现尸斑、水肿,彷佛陷入沉睡…… 
或许是毒药的成分特殊,才延缓他断息後会显现的腐烂现象。 
仅是这般猜测,心下已有打算,绝不丢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感到寂寞…… 
「等我,念生。等我完成爹的遗愿,等我将害你的人通通定罪,我会日日夜夜的守著你,不论你想睡多久,我就陪你睡多久……」 
已将琥珀鍊子垂挂在他胸前,安定他的魂魄仍留在这副冰凉的躯壳,这样才知道他对他说话。 
翟颖略挪动身子,细凝他脖子上残留一抹浅痕,似鍊子刮伤划过皮肤。 
凑唇轻吻著他的痛,满满的怜惜藉由此传达,紧紧阖上的眼帘关不住两行温热自眼角蔓延,伸手覆在他紧握鍊子的手,指尖勾起鍊子缠绕,系著两人的幸福象徵是支离破碎,失去了黑夜,白昼的光会持续灼热与伤人,他是疯了…… 
「念生、念生、念生……念生……」在他耳畔落下悲恸的呼唤,更多的酸气顿时涌上喉头,声声愈渐哽咽,「我们有过约定……别忘了我逮到你的亲人之後……你答应要听我的……不论是什麽要求……都要听……我的。」 
「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醒来……答应我……好不好……」 
翟颖翻身覆在人儿身上,两人紧贴得毫无一丝缝细,满身疲倦与伤怀掏空了所有的精神,意识渐渐陷入黑暗前,已无所觉身下的另一颗心脏开始震动…… 

时至半夜-- 
厢房之内,桌上搁著早已冷却的晚膳,黑暗之中传出细微的声响-- 
「还我……鍊子还我……」乾燥的喉咙发出喑哑的嗓音,残留在脑海的影像就是要抢回属於自己的幸福。 
眨动的眼睫勉强撑开,双瞳映入不甚清晰的影像,鼻端渗入斯文人的气息,回暖的身体被压在怀,冷念生感到呼吸困难的开口唤: 「颖……」 
「嗯,念生……答应我……好不好……」 
睡梦中的翟颖呓语不断,冷念生浑身动弹不得,唯有颈部以上可以转动,虽不知斯文人问些什麽,他仍回应:「好。」 
霎时,记忆回笼,一幕幕的画面停留在明月对他下毒,噢…… 
「走开!别靠近我--」冷念生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一瞬推开压在身上的人。 
「咚!」 
翟颖摔滚下床,昏昏然的脑子仍搞不清楚状况。 
「大人?」 
房外的衙差同时开口叫唤,除了送食之外,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以免遭殃。 
「叫什麽……」两天没阖眼了,疲倦的快撑不开眼皮,如果他就此睡到死,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一手抚著敲到地面的後脑杓,另一手摸著床沿,整个人正要爬上床之际,突的胸口被踹了一脚,翟颖重心不稳的仰躺在地面, 「喀!」 

这会儿,他的脑子一瞬敲醒-- 
喝! 
翟颖睁大著眼,怕是自己在作梦,立刻翻身爬起来去点亮房内烛光,此时他却没有勇气回头去确定-- 
怕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怕极了一颗心再度碎成千万片…… 
孤寂又落寞的身影映入眼帘,冷念生坐在床边不断喘气,确定自己并非看错,所有的疑问闪过脑海,瞬间变得不再重要。 
眼眶一热,整个人拖曳著裹在身上的床单,双脚踩上冰冷的地面,靠近那背影,双臂穿过斯文人的腋下紧搂住属於他的幸福-- 
翟颖浑身一震,低头瞧著环在胸前的双手,缠绕於指节的链子熤熤生辉,丹凤俊眸一亮,惊喜於自己并非做梦,他终於睡醒了…… 
「念生?」 
「嗯。」 
翟颖一瞬回过身来,细凝那仰起来的俊秀脸庞显得生气,清澈的眼饱含著水气,指尖抚著他泛白的唇,随即凑唇在他的嘴唇咬上一口,再辗转的蹂躏,终至恋恋不舍的离开。 
「你这令人心碎的东西,睡了三天,一醒来就踹人。」 
「我以为是……」 
「是谁?」 
「明……」冷念生的眼神一暗,倏地住了口。不愿回想明月对他做了什麽,一股怨气在心底油然而生,抿紧著唇不开口问其下场如何。 
翟颖把他压来胸前紧靠,俊容摩娑著他温热的脸颊,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言喻,他气咻咻的开骂:「你真会糟蹋人,没有我的允许就断气,跑去跟阎罗王下棋是不是?」 
冷念生被骂的很无辜,闷在斯文人的颈侧说:「我去找小鬼,我在那里当老大,阎罗王看不惯我胡作非为,要我回你身边让你看管。」 
「只有我治得住你,真他妈的混帐东西!」 
「你骂脏话。」斯文人变得没修养。 
翟颖瞪著这令人又爱又恼的家伙回魂後,依然和以前一样,就只会磨他的耐性。「少跟我顶嘴,不然我就把你拖去打一顿。」 
冷念生的唇瓣漾起一抹笑,有十足的把握。「你才不舍得。」 
「我是不舍得。」 
翟颖将他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置床榻坐好,顺便将枕头垫靠在他身後,方便他半躺著休息。 
「你的声音听起来糟透了,我去倒杯水给你,再差人请大夫来看看你是否无恙。」 
「好。」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 


52 
府衙的官差办事效率快,三更半夜将老大夫带来府衙一趟;翟颖则是去爹娘所居住的院落,将长辈给请来房里-- 
众人听闻老大夫的解释之後,无不感到惊奇与不可思议。惟独冷铁生不感到意外。 
「念生果然如老大夫所言,三日之内醒来。」冷铁生塞给老大夫一锭银两,聊表内心的感激。 
老大夫说:「是念生好福气,体内已有解毒抗体,大难不死,这都要归功於翟大人平日心细且妥善的照顾。」 
冷铁生和尹玄念随即恍然明白-- 
「老大夫的意思是说念生之前被下药的事?」尹玄念的脸色一沉,想起丁觉善的心思歹毒,连亲侄儿都狠心下手欲置於死地,他的孩子命苦。 
「是啊。」老大夫说道:「念生之前中毒,若不是翟大人发现的早,否则……」 
「一命归阴。」冷铁生面无表情的接著说。 
冷念生听得一头雾水,问:「爹、娘,你们在说什麽中毒?」 
「还不就是你那个叔叔……」尹玄念都还没把话说完,霎时腰间一紧,眼前一花,惊叫:「喝!你干嘛?!」他头重脚轻的被相公扛在肩头。 
「你的话太多了。现在念生没事,你也可以安心的入眠,我带你回房去。」冷铁生扛著他就走,才不管有谁在看。 
两个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说清楚。他的娘子搞不清楚,孩子一旦被踩到痛处,会闹别扭。 
尹玄念一瞬羞红了脸,都几岁的人了,还被当成三岁小孩一般扛出门外。这死男人真可恶…… 
待他们回房,他一定要找他算帐! 
冷铁生打著如意算盘-- 
难得小儿子不在身边,大儿子会去应付二儿子的问题,呵呵……,他可以放心的解决跟娘子之间的闺房恩怨。 

冷念生只能坐在床上眼巴巴的望著爹娘离开;斯文人跟大夫说了几句话之後也滚出去。 
他全身光溜溜的仅裹著床单,该下床去追问也不是,只好等斯文人回房。可,这等待的时间分秒过去……愈来愈久…… 
「死文人……你、滚、哪、去、了--」冷念生拉拔著嗓门鬼叫。 
随即,手抚著发痛的喉咙,仍在骂:「我醒来就被你抛弃,留下莫名奇妙的问题让人想不透……你到底在干什麽--」他都叫哑了也没见到谁来搭理。 
又过了半晌,冷念生才看见斯文人的手里端著一碗食物,进房。 
翟颖坐在床沿,轻吹著热腾腾的粥,佯装若无其事。 
「念生,把嘴巴张开。」他像哄小孩似的,轻声细语。 
冷念生把脸转向,饿著肚子也不吃。「快告诉我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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