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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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等等。王施主与孟姑娘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贫道先替两位引见一位前辈高人。”
引见毕,龙形剑与绿凤孟娥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在形态上他俩已知对方是谁了。
两人对老凶魔执礼甚恭,重新行礼毕,龙形剑向飞云观主说:“在下从荆州府来,
打听出长沙寺住持一心和尚,请来了东海神尼要对付观主,因此孟姑娘星夜赶来知会观
主小心防范。船只能泊巫山,在下是赶陆路来的。”
绿凤也说:“听说飞龙秋雷与一剑三奇结算过结,不在夷陵州算,却要在夔府,我
不明就里的,顺道与王当家定一趟夔府。”
飞云观主静静地听完,点头道:“如果是东海神尼,来得好,看她能否将贫道超度?
贫道无任欢迎。多谢两位黑夜赶来知会的隆情高谊。至于孟姑娘所要打听的事。贫道知
之甚详,飞龙秋雷不是与一剑三奇清理过节,而是两人连手对付巴山苍猿。目下两败俱
伤,一剑三奇与飞龙秋雷皆返回夷陵州了,贫道却截下了飞龙秋雷的同伴金四娘、等会
儿叫她与两位相见。走,两位请至客院待荼。听,警钟响了,来人已经身入牢笼,咱们
先至客厅一叙,等来人精疲力尽之后,再擒来瞧瞧是何等人物。”
“当!当当当……”悠扬的钟声从观顶传出。
“叭!”石室方向传来一声暴响。
“唉!还有另一批人哩!”飞云观主讶然叫,举手一挥,天极和天机两老道身形倏
动,向石室方向如飞而去。
秋岚听到独角天魔的怪笑,更看到了火光,相去只有十余丈,但角殿的院墙阻住了
视线,看不见现场的景况。好半晌不见动静,并无动手的象迹,他心中暗宽,立即纵下
石室,到了铁门前伸手一摸,摸到了巨大的圆形大铁锁,果然坚牢无比。
真糟!锁栓粗如鸡卵,锁是圆形的,不好用劲,想扭开二十斤的圆形巨锁,实难办
到。有些练三阳神功或玄门绝学纯阳真火等奇功的高手,说是可以化铁溶金,事实上未
免夸大其词,也许象小块的金银或铁钉一类小玩意可以震碎或使之变形,对付鸡卵粗的
铁栓同样无能为力。
秋岚神力天生,身怀绝技,但池也无奈这扎特制的巨锁,简直是狗咬乌龟,无从着
口。
他四面细察找条铁捧毁锁而入,只消找到一之趁手的铁棍,他有自信可以撬毁铁锁。
附近怎会有钱棍?连稍粗的树枝也没有。时间宝贵,耽误不得,他必须试试。这时,
他有些后悔手中没有刀剑了,如果有刀剑,花些少功夫,不难将锁砍掉哩!
他推门,门沉重如山,闭得牢牢地。
他再抓住铁锁,默运神功全力扭动,铁环磨擦得吱嘎嘎怪响,且有火花出现,但毫
无用处。
他浑身肌肉绷得不住跳动,手指关节喀勒勒怪响,左扭右扳,他已用了全力。
锁是圆形的,不好用劲,空有干百斤神力,却用不上全劲。
他疯狂地用劲扭,扳、拔、顶,却不知锁未被弄毁,却引动了机捩,蓦地脚下一沉,
门上的搪口巨石条突然下坠,以雷霆万钧的声势下砸。
变生仓卒,他大吃一惊,双手一推,便待反射而退,岂知搪口高仅一丈,脚下出现
了一丈见方的陷坑,不等他用劲推门反弹,石檐已光临顶门。
他暗叫完了,本能地双手上举,在间不容发中托住了千斤檐石,右脚稍抬,蹬住了
铁门下的石基,全力将石上托猛推。
他身高八尺,檐口高仅一丈出头,下坠只有两尺不到便被他托住了,重量增加不太
多,被他一推之下,居然向外偏飞急落。
脚下,是一块巨型翻板,飞快地翻转,外缘凶猛地盖到,力道千钧。
他向下沉,坠下五丈深的坑底。
“叭”一声巨响,翻板合上了。檐石也在同一瞬间,砸在翻板上,声如巨雷。
他沉坠坑底,眼前黝黑,定下神伸手向左右探索,所触之处冰凉,全是巨石墙,触
手光滑。
“我被困住了。”他想。
解开了百宝囊,取出火把子擦亮,仔细察看陷坑的景况。
坑深五尺,上面钉了铁叶的翻板,闭死了。还不错,距坑底约两丈左右,有一个一
尺见方的通气洞,可以看到洞口指头组的铁栅,由洞中透入清新的气流,今坑内的人不
至于会闷死。
他正想跃上通风洞,蓦地,听到洞口传来了隐隐人声,有人叫:“明师弟,你出去
禀天机四师伯,请他慢些儿启盖擒人。这家伙十分利害,能将看守石室的亮师弟悄悄地
制住,岂同小可呢?我先用迷烟熏他,慢慢来。”
秋岚不怕迷烟,但他不能坐以待毙,时限不多了,他必须火速行事,立即熄了火把
子,飞纵而上。
一尺见方的通风口,只安了两根铁栅,即使能毁了铁栅,也无法钻出洞外。
但他毫不迟疑,铁栅容易用劲,功行双臂,抓住铁条全力左推右扳,硬生生将铁条
扳成弧形了,再加一成劲,铁条的上端滑出了石孔。
他将铁条拔出了,用缩骨法钻入洞中,只滑行两尺余,便到了一座向上升的蹬道内
了,洞口附近,象是一座石室,里面有人。
脚步声逐渐去远,显然有人奔上去了。
壁根下,一灯如豆,一名老道正在拉开一座壁橱的木门,正在抓取一只大型的瓷鹤,
可能鹤内藏了利害的迷烟。老道面向壁橱,却末料到身后来了不速之客。
秋岚一闪即至,捷逾电闪,左手扳住了老道的右肩向后带,老道应手转身。
“噗噗噗噗!”秋岚拳出如风,暴声似连珠,老道双颊连中四拳,被击倒在地上直
翻白眼,口中沁血。
秋岚飞快地将老道抓起,一手叉住老道的咽喉,抵在石壁上,低喝道:“别声张,
不然要你的命。”
老道浑身都软了,拼命去扳抵在胸前的大手,象是蜻蜓撼铁树,毫无用处,嘎声叫
着:“轻些!轻……我……我不叫……不叫,不……叫。”
秋岚放松些少,说:“带路往秘牢,你愿意么?”
“我……我愿……愿意。”
“不要耍花招,免得送命。先前有位不知死活的家伙说是石室没有机关埋伏,在下
几乎上了大当。”
秋岚将老道的牙关拉下,将人向前推,冷笑道:“带路,小心你的命。”
他一面取出一具黑布头罩戴上,只露出口眼耳鼻,右手夺过老道的长剑,正待举步,
突听足音隐隐传到。
他给了老道—指头,制住了老道的右期门穴,低声说:“你的同伴来了,等会儿你
如果捣鬼在下就毙了你,再要你的同伴带路。”
他将老道塞入壁橱中,贴身藏在甬道前端的墙角内。
脚步声急骤,有人奔到,又是一个老道,人未到便叫:“悟师兄,四师伯叫你快
些……嗯……奇……”
秋岚不等对方格话说充,闪出截住连劈两掌,将老道击昏,挟至壁橱拖出悟师兄,
换上昏了的老道。
解了悟师兄的穴道,问:“道爷,你叫悟什么?”一面问,一面拍上老道的牙关。
“小道悟法。家师叫天鹤。”老道抽着冷气答。
“哦!飞云观主是你的师祖了。走吧!领路。”
悟法老道倒底怕死,乖乖地领路,由相反的方向走。甬道向上急升,石级甚陡,由
去向猜测确是进入石室的下方了。
石室内部的确没有设机关,甫道尽头便是下层秘牢的中间刑室,各种刑具环列,血
腥味甚浓,四周挂了四盏纱灯。
到了刑室,便听到低低的呻吟声、咒骂声、哀号声、叹气声,令人头皮发紧。室左
右通向中房,后壁有通至上层的石级,门缝中传来上面肉票们的号哭声,凄凄切切令人
鼻酸。
秋岚心中惨淡,忖道:“这事我岂能不管?我得救这些人重见天日。”
“悟法,金四娘关在何处?”他问。
老道还来不及回答,左首暗影中的中房内金四娘大叫:“牛鼻子,你们到底有何居
心?未免欺人大甚。”
接着,玉虚子的声音说:“金四娘,外面有人砸飞云观的困额,他们怎肯让你出去
放野火的呢?”
“狗杂毛,谁要你接口?本姑娘早晚要活剥了你。”金四娘厉叫。”
“哈哈!放心,你不敢拿我怎么样的,咱们目下是共上一条船,也是同病相怜,何
必再计较呢?倒霉事都因你而起,你不先找我的晦气,我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别吵了,在下来救你们。”秋岚叫。
他摘下一盏纱灯,交给悟法提着,找了一把巨大的刑斧走向左边中房。
“什么人?能救在下出去么?”第一间牢房中,一个象貌清瞿的中年人抓住铁栅急
声问。看了秋岚的怪打扮,这人已看出秋岚不是飞云观的人了。
秋岚一咬牙,突地高产叫:“秘牢的朋友听了,在下至今仍不知出路,愿为谙位毁
牢,但如何出因,还得凭诸位的运气了。”
说完,巨斧疾挥:“喀嚓!”铁栅门的铁锁应斧而落。
象貌清瞿的中年人扳开栅门奔出,长揖到地说:“在下岳阳俞湘,江湖匪号是满天
花雨。救命鸿恩不敢或忘,请示恩公名号。”
秋岚走向另一间囚房,苦笑道:“在下不是江湖人,名不见经传,恕难见告,俞兄
谅我。”
金四娘囚在最后一间,对面一间是玉虚子。秋岚身后,共跟了十二名放出来的囚犯,
他们都不走,跟定了秋岚,显然他们的出险希望,皆寄望在秋岚身上。
玉虚子出来了,两眼直盯着秋岚。秋岚身上穿的是黑油绸水靠,他心中有鬼,暗叫
不妙。
金四娘当然也看出异状,也听出了秋岚的口音,叫道:“蒙面人,先别放走玉虚子,
他已是飞云观主的走狗,他如果先走报信……”
玉虚子的手脚铐镣已被秋岚砍断,这时心中一虚,拔腿便跑。
秋岚伸脚一勾,玉虚子扑地便倒。
“你不能走,玉虚子,不然休怪在下治你。”秋岚说。
满天花雨手脚十分敏捷,一脚踢中玉虚子的左环跳穴,老道爬不起来了。
“老道,你得听话。”满天花雨冷笑着说。
“你……你是飞龙秋雷么?”玉虚子抽着冷气问。
秋岚一斧砍开金四娘的栅门锁链,又问:“你看我象不象秋雷?”
金四娘走出囚房,说:“狗杂毛,这位壮士如果是秋雷,你还想活?”
她等到秋岚砍掉她手脚上的锁铐,行礼道:“壮士。你我素昧平生,承蒙你一再援
手,不知有何用意,可否先将名号见示!”
秋岚摇摇头,说:“目前恕难见台,但在下确是有求于姑娘,从曲都追踪着姑娘的
芳驾,可惜始终未能接近……咦!姑娘的大革囊?”
“兵刃暗器,全被飞云观主换走了,我也吞服了老杂毛的百日飞升丹,只能活一百
天了。”金四娘恨恨地答。
秋岚如被五雷轰顶,冷汗直流,久久方虚弱地问:“姑娘是说,所有的物品全被他
们搜走了是么?”
“是的。你……”
“在下想向姑娘讨些解蛊药……”
“可是,我的解药全在革囊内。”
秋岚手中的巨斧颓然失手坠地,以掌击头痛苦地叫:“天呀!如何是好,我……我
如何是好呢?”
“壮士,要解蛊药易事,在十天半月中我可以……”
“不行!”秋岚狂叫,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