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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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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言一郡,幸击柝之相闻;矜式百为,知伐柯之不远。其为欣咏,难尽名言。

《上虢州太守启》

伏审光奉宸恩,宠分郡寄。惟此山河之胜,宜膺师帅之权。凡在庇庥,莫不欣。切以弘农故地,虢国旧邦。周分同姓之亲,唐以本支为尹。富庶雅高于二陕,莺花不谢于三川。韩公三十一篇,风光咸在;贾岛五十六字,景色如初。有洪淄灌溉之饶,被女郎云雨之施。四时无旱,百物常丰。宝产金铜,充仞诸邑;良材松柏,赡给中都。至于事简讼稀,潇洒有道山之况;鱼肥鹤浴,依稀同泽国之风。自匪巨贤,不轻假守。故来者未尝淹久,而优恩已见迁除。非总一路之转输,则入六曹而侍从。前人可考,新命何疑。伏惟御府某官,学造渊源,道升堂奥。精尽天人之蕴,高明穷性命之微。中外屡更,功名茂著。铜虎暂淹于百里,朱︶聊寄于三堂。仰望旌麾,俯临民社。共星言而夙驾,思承道化乎其民。某仕版寒踪,宾僚俗吏。久仰圭璋之望,素钦星斗之名。岂谓此时,获依巨庇。惟良作牧,已兴来暮之歌谣;有陨自天,惟恐别膺于纶纟孛。无任丹恳,倍切驰情。

《贺年启二首之一(或题作贺冬启)》

效五物以观云,咸知岁美;备八能而合乐,益验人和。伏惟某官,进德及时,宜民受禄。肇履三阳之应,永膺百顺之归。未遂披承,徒增欣咏。

《贺年启二首(之二)》

三阳应律,万宝向荣。永惟视履之祥,宜获自天之佑。未遑展庆,徒切颂言。

《谢高丽大使远迎启》

伏审观光魏阙,自忘浮海之勤;授馆吴都,将有披云之幸。过承谦德,先枉华缄。感荷之深,诵言莫既。

《谢副使启》

伏审祗率邦常,来修方贡。适此海隅之守,得瞻使节之华。首辱缄,过形谦抑。其为感怍,难尽名言。

《谢大使土物启》

伏审扬ぎ造朝,弭节就舍。归时事于宰旅,方劳远勤;发私币于公卿,亦蒙见及。莫遑辞避,但切感铭。

《谢管设大使启》

鸣鹿食野,方主礼之粗陈;骊驹在门,叹宾欢之莫尽。遽辱移书之重,益惭为具之疏。即遂愿言,徒增铭佩。

《副使启》

伏审舍馆初定,徒驭少休。粗接宾欢,方愧饩牵之陋;曲敦私好,特班琛贡之余。感佩于怀,愧怍无量。

《谢副使启》

伏以裴回弭节,必忘靡之勤;笑语飞觞,深怀不腆之愧。过承荣问,益荷谦勤。感佩于衷,笔舌难尽。

《罢登州谢杜宿州启》

桑榆晚景,忽蒙收录之恩;山海名邦,得窃须臾之乐。自非明哲,少借余光。内自顾其空疏,必难逃于旷败。某官高风肃物,雅望应时。既恺悌以宜民,亦儒雅而饰吏。每假齿牙之论,曲成羽翼之私。感佩良深,敷述奚既。

《杭州到状》

得请支郡,备员属城。幸兹衰病之余,托在庇庥之末。即谐瞻奉,预切欣愉。

《贺王发运启》

伏审荣膺制检,总领漕权。惨舒六路之民,表裹大农之政。风声所暨,忻悚交并。恭惟某官,学术过人,忠嘉许国。暂屈分符之寄,已膺侧席之思。乃眷东南,欲少苏于疲瘵;无心内外,当益罄于谋维。凡在庇庥,岂胜欢慰。

《贺新运使张大夫启(一本作贺叶运使)》

伏承抗旌入境,揆日临民。方一节之风驰,已列城之云靡。矧惟雅故,尤激欢。伏惟某官,早以异材,著闻美绩。议法造令,久裨于庙谋;宣化承流,益试之民事。自闻新命,实慰舆情。再惟衰朽之余,得荷宽明之庇。其为厚幸,未易究陈。(“著闻美绩”下四句,一本作“望高郎选,粲列星之经躔;华使周爰,凛外台之风采。)

《答乔舍人启》

某闻人才以智术为后,而以识度为先;文章以华采为末,而以体用为本。国之将兴也,贵其本而贱其末;道之将废也,取其后而弃其先。用舍之间,安危攸寄。故议论慨慷,则东汉多徇义之夫;学术夸浮,则西晋无可用之士。兴言及此,太息随之。元以来,真人在位。并兴多士,以出异材。眷惟淮海之英,久屈江湖之上。迨兹显擢,实慰舆情。伏惟某官,名重儒林,才为国器。深厚尔雅,非近世之时文;直谅多闻,盖古人之益友。代言未几,华国著称。岂惟台省之光,抑亦邦家之庆。过蒙疏示,深服谦。顾惭衰病之余,莫究欣承之意。

《谢右史启(或题作除起居舍人谢启)》

比者误被圣恩,轸及弃物。起于贬所,付以名藩。牧养疲民,曾未施于薄效;跻攀近待,已再被于宠光。禄既多则功不可微,职既崇而责犹当重。顾恳辞之莫获,念图报之未能。方以为忧,敢辱见庆。此盖某官德惟乐善,志务达人。重缘姻好之私,贲以文词之美。捧读数四,退增愧惭。属春候之向和,宜福禄之益固。未遂披奉,但切倾怀。

《贺时宰启》

伏审光膺考慎,峻陟宰司。孚号扬廷,士识上心之所尚;置邮传命,人知圣泽之将流。靡不欣愉,至于鼓舞。恭以某官,直方以大,广博而良。进以正而正邦,异乎求以求政。贯六经百子之学,焕三代两汉之词。昴禀自殊,伟萧侯之八尺;斗南莫竞,凛梁公之一人。加以绝识见微,旷度举远。清心省事,则法可使复结绳之约;强本节用,则货可使若流泉之长。材无不可范而成也,譬泥之在钧;俗无不可易而善也,犹风之靡草。是皆还至而有效,安见为事而无功。盖神考贻谋,已完具而可按;故成王缵要,宜纤悉以勿加。此大雅兼持而不移,矧清衷图任之愈笃。岂ム疏逖,所独咏歌。惟民罔知,合语则圣。凡有诏令,率先惠慈。固已遐迩争传,室家胥庆。顾此民逢此日之何幸,谓吾相劝吾君以爱人。欢声格于九天,乖气消于万汇。在昔小国,如彼景公。损己一言,退星三舍。又况以禹、汤大信之诰,有夔、契同寅之言。蠢尔凭生,犹知助顺;赫然在上,岂不降康。某愚有赤心,老无佞舌。辄忘犯分,顾欲输诚;然有难言,是在精智。盖无交则莫与,苟好谋则必成。不恶而严,匪怒伊教。终成大赖,岂曰自私。伏念某遭时休明,赋命衰薄。蚤粗蒙于遴选,比久幸于退藏。天雨何私,笑流行之木偶;沧溟不改,叹自荡之波臣。重以倾岁周旋,窃尝撰屦;末途流落,无复扫门。岂赖补息劓黥,雕圬粪朽;出见日,去盆望天。怅末力之将殚,愧明恩之莫报。乃利用安身之何有,倘奉法循理之可为。民社非轻,犹承宣而惴惴;天渊靡外,亦戾跃以欣欣。某限以在外,不获躬诣省庭,预百执事贺钧。屏下情无任。

《下财启》

夙缘契好,获讲婚姻。顾门阀之虽微,恃臭味之不远。敬陈纳币之礼,以行奠雁之仪。庶徼福于前人,永交欢于二姓。

《答求亲启》

藐尔诸孤,虽本轩裳之后;闵然衰绪,莫闲纂组之功。伏承某人,儒术饬修,乡评茂著。许敦兄弟之好,永结琴瑟之欢。瞻望高门,获接登龙之峻;恪勤中馈,庶几数马之恭。

《与迈求亲启》

里之游,笃于早岁。交朋之分,重以世姻。某长子迈,天资朴鲁,近凭游艺之师传。贤小娘子,姆训夙成,远有万石之家法。聊伸不腆之币,愿结无穷之欢。

《徐州谢邻郡陈彦升启》

受代胶西,甫违仁庇;分符泗上,复托恩私。祗见吏民,布宣条教。郡有溪山之乐,庭无争讼之烦。曾何妄庸,获此侥幸。此盖某官纪纲千里,仪表一方。议论信于中朝,予夺公于多士。衰罢无术,既常荷于兼容;勉厉自将,或无忝于知遇。感惧之素,敷染难宣。

《湖州上监司先状》

弭棹江郊,耸闻风采。驰神德守,若奉诲音。欣之深,敷宣莫究。





●卷七十二
◎书十一首
《上梅直讲书》

某官执事。轼每读《诗》至《鸱》,读《书》至《君》,常窃悲周公之不遇。及观史,见孔子厄于陈、蔡之间,而弦歌之声不绝,颜渊、仲由之徒相与问答。夫子曰:“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颜渊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虽然,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子油然而笑曰:“回,使尔多财,吾为尔宰。”夫天下虽不能容,而其徒自足以相乐如此。乃今知周公之富贵,有不如夫子之贫贱。夫以召公之贤,以管、蔡之亲而不知其心,则周公谁与乐其富贵。而夫子之所与共贫贱者,皆天下之贤才,则亦足与乐乎此矣。

轼七八岁时,始知读书,闻今天下有欧阳公者,其为人如古孟轲、韩愈之徒。而又有梅公者从之游,而与之上下其议论。其后益壮,始能读其文词,想见其为人,意其飘然脱去世俗之乐而自乐其乐也。方学为对偶声律之文,求斗升之禄,自度无以进见于诸公之间。来京师逾年,未尝窥其门。今年春,天下之士群至于礼部,执事与欧阳公实亲试之。诚不自意,获在第二。既而闻之人,执事爱其文,以为有孟轲之风。而欧阳公亦以其能不为世俗之文也而取焉。是以在此。非左右为之先容,非亲旧为之请属,而向之十余年间,闻其名而不得见者,一朝为知己。退而思之,人不可以苟富贵,亦不可以徒贫贱。有大贤焉而为其徒,则亦足恃矣。苟其侥一时之幸,从车骑数十人,使闾巷小民聚观而赞叹之,亦何以易此乐也。

《传》曰:“不怨天,不尤人。”盖优哉游哉,可以卒岁。执事名满天下,而位不过五品。其容色温然而不怒,其文章宽厚敦朴而无怨言,此必有所乐乎斯道也,轼愿与闻焉。

《上韩太尉书》

轼生二十有二年矣。自七八岁知读书,及壮大,不能晓习时事,独好观前世盛衰之迹,与其一时风俗之变。自三代以来,颇能论著。

以为西汉之衰,其大臣守寻常,不务大略。东汉之末,士大夫多奇节,而不循正道。元、成之间,天下无事,公卿将相安其禄位,顾其子孙,各欲树私恩,买田宅,为不可动之计,低回畏避,以苟岁月,而皆依仿儒术六经之言,而取其近似者,以为口实。孔子曰:“恶居下流而讪上,恶讦以为直。”而刘歆、谷永之徒,又相与弥缝其阙而缘饰之。故其衰也,靡然如蛟龙释其风云之势而安于豢畜之乐,终以不悟,使其肩披股裂登于匹夫之俎,岂不悲哉!其后桓、灵之君,惩往昔之弊,而欲树人主之威权,故颇用严刑,以督责臣下。忠臣义士,不容于朝廷,故群起于草野,相与力为险怪惊世之行,使天下豪俊奔走于其门,得为之执鞭,而其自喜,不啻若卿相之荣。于是天下之士,嚣然皆有无用之虚名,而不适于实效。故其亡也,如人之病狂,不知堂宇宫室之为安,而号呼奔走,以自颠仆。昔者太公治齐,举贤而尚功。周公曰:“后世必有篡弑之臣。”周公治鲁,亲亲而尊尊。太公曰:“后世浸微矣。”汉之事迹,诚大类此。岂其当时公卿士大夫之行,与其风俗之刚柔,各有以致之邪?古之君子,刚毅正直,而守之以宽,忠恕仁厚,而发之以义。故其在朝廷,则士大夫皆自洗濯磨淬,戮力于王事,而不敢为非常可怪之行,此三代王政之所由兴也。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天下之人,幸而有不为阿附、苟容之事者,则务为倜傥矫异,求如东汉之君子,惟恐不及,可悲也已。

轼自幼时,闻富公与太尉皆号为宽厚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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