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集-纯文本无空格版-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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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本堡居人财物,杀伤弓箭手及妇女七八人,及捕盗官会,贼已去矣,临去说与铺兵:“我只在你地分里,待更来打赤岸村。”
贴黄。本路副总管王光祖,有男,见任胡谷寨主。家书报光祖,臣所以备知其详。
以此数事参验,显见契丹见今兵困于小国,调发频并,民不堪命,聚为盗贼。虽邻境多故,实中国之利,必无渝盟之忧,然盗贼充斥,彼自不能制,其余波末流,必延及吾境。若边臣坐观,不先事设备,则边民无由安居,亦恐更生意外之患。若督迫捕盗贼官吏带领兵甲,晓夜出入巡逻,则贼未必获,而居民先受其扰,又或缘此引惹生事。臣再三思虑,惟有整葺弓箭社一事,名不张皇,其实可用。若早获朝旨施行,令臣更加意拊循激励,其人决可使,外贼望风知畏,不敢于地分内作过。伏乞圣明特赐详酌,检会前奏,早降指挥。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卷六十五
◎奏议十七首
《乞减价粜常平米赈济状》
绍圣元年正月某日,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左朝奉郎知定州苏轼状奏。勘会元八年,河北诸路并系灾伤,内定州一路,虽只是雨水为害,然其实亦及五分以上。只缘有司出纳之吝,不与尽实检放,秋税内定州只放二分。自臣到任后,累有人户披诉乞倚阁,又缘已过条限,致难施行。今体问得春夏之交,人户委是阙食,既非河水灾伤,即每事只依《编敕》指挥,欲坐观不救,恐非朝廷仁圣本意。
臣欲便将常平斛斗借贷,虽已有成法,不烦奏请。又体问得河北沿边人户,为见朝廷昔年遣使赈济,不问人户高下,愿与不愿借请,一例散贷,后来节次倚阁放免。以此愚民生心侥幸,每有借贷,例不肯及时还纳,多是拖欠,指望倚阁放免。既烦鞭挞追呼,使吏卒因缘为奸,毕竟不免失陷官物。兼约度得本州自第四等以下,每户贷两石,官破十万石,不过济得五万户。人户请纳,耗费房店宿食,不过得一石五斗,入口,未必能济活一家,而五万户之外,人户更不沾惠,鞭挞驱催,若得健吏,亦不过收得十七,其失陷三万石可必也。又欲抄札饥贫,奏乞法外赈济,不惟所费浩大,有出无收,而此声一布,饥贫云集,盗贼疾疫,客主俱毙。又况准条,边郡不得聚集饥民。以上二事,既皆不便,只有依条将常平斛斗依价出粜,即官司简便,不劳抄札勘会给纳烦费,但得数万石斛斗在市,自然厌下物价,境内百姓,人人受赐,古今之法,莫良于此。但以本州见管常平米二十七万余石,每斗衮纽到元本一百四文,比在市实直尚多二十二文,以此无人收籴。若不别作奏请,专守本条,不与减价出粜,深恐今年春夏新陈不接之际,必致大段流殍。
伏望圣慈愍念,比之本州,将十万石常平米依条借贷,必须陷失三万余石,非惟所给不广,而给纳驱催之弊亦多,特许将本路诸州、军见管常平米,契勘在市实直,知委是价高,出粜不行,即许每斗于衮纽价钱上减钱出粜,不得减过十分之二,仍给与贫
民历头,令每日零买,不得令近上人户顿买兴贩,仍限不得粜过本州县见管常平数目三分之一。约度定州合粜得九万石,若每斗各减钱十分之二,即本州纽计亏元本官钱一万八千七十二贯文。比之借贷失陷,犹为省费,而本州里外出九万石米在市,则一境生灵,皆荷圣恩全活。又却得钱准备将来丰熟物贱,却行收粜,兼利农末,为惠不小者。右伏乞朝廷详酌,早赐施行。如以为便,即乞行下本司约束,觉察辖下官吏,所贵人沾实惠。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契勘在市米价日长,正是二月间,合行出粜。伏乞速赐指挥,入急递行下。
《乞将损弱米贷与上户令赈济佃客状》
绍圣元年二月日,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左朝奉郎知定州苏轼状奏。右臣契勘本路州军灾伤阙食人户,虽已奏准朝旨,于法外减价出粜常平白米赈济。访闻民间阙乏,少得见钱籴买,尚有饥困之人。今点检得定州省仓,有专副杲荣、赵升界熙宁八年籴到军粮白米,及专副梁俭、刘受界元丰三年米,皆为年深夹杂损弱,不堪就整充厢军人粮支遣,每月只充厢军次米带支。今契勘得逐次止带支五百石,比至支绝,更须三五年间,显转至陈恶。兼闻本州管下村坊客户,见今实阙糇粮,其上等人户,虽各有田业,缘值灾伤,亦甚阙食,难以赈济。况客户乃主户之本,若客户阙食流散,主户亦须荒废田土矣。今相度,欲望朝廷详酌,特降指挥下定州,将两界见在陈损白米二万余石,分给借贷与乡村第一等第二等主户吃用。令上件两等人户,据客户人数,不限石斗,依此保借。候向去丰熟日,依元籴例并令送纳十分好白米入官。不惟乘此饥年,人户阙食,优加赈济,又使官中却得新好白米充军粮支遣,及免年深转至损坏,尽为土壤。如以为便,即乞速赐指挥行下。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今来已是春深,正当春夏青黄不交之际。可以发脱上件陈米斛斗,公私俱便。若失此时,则人户必不愿请,不免守支积年化为粪壤。乞断自朝廷,早赐指挥,入急递行下。更不下有司往复勘会。今来所乞借贷,皆是臣与官吏体问上户,愿得此米以济佃户,将来必无失陷,与寻常赈贷一例支与贫下户人催纳费力事体不同。乞早赐行下。
《乞降度牒修北岳庙状》
绍圣元年三月日,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左朝奉郎知定州苏轼状奏。右臣伏见定州曲阳县北岳安天元圣帝庙,建造年深,屋宇颓弊。自熙宁间,因守臣薛向奏请,止曾完葺正殿,自余诸殿及廊庑门宇墙垣,久已疏漏破损。前后累有守臣监司奏陈乞给赐钱或降度牒修完。皆准省符,止令依条以施利钱物充用。缘近岁民间屡值灾歉,施利微薄,只了得递年逐旋些小修补。后来刘奉世又乞依薛向例,于安抚司回易息钱内支钱三千贯,助修岳庙,亦不蒙朝廷允许。深虑摧坏日多,为费滋大。今据定州申检计到合用工料价钱三千三百余贯,乞降空名度牒一十五道,卖钱支用。如朝廷不许降度牒,即本庙有银器一千三百余两,别无使用,欲乞依令出卖,收买材植。臣契勘上件银器,元系朝廷给赐以备供神之物,若行出卖,恐于事体有损,况所费钱数不多,欲望圣慈特依定州所乞数目,给降度牒,付本州出卖,应副修造。庶得庙宇稍完,不致破坏。仍令本州通判两员更互到彼提举催促,务要早令了毕,上副朝廷崇奉之意。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伏以朝廷崇奉五岳,礼极严备,凡有祈祷,多获感应。今北岳庙见弊陋,理当完葺,盖所用度牒道数至少。伏望特赐指挥施行,庶称朝廷尊事岳庙之意。
《上皇帝书》
臣轼谨昧死再拜皇帝陛下。臣伏以今月初五日南至,文武百僚入贺,所以贺一阳来复也。谨按《易·复卦》:“雷在地中复,先王以至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说《易》者曰:乾,六阳之气也。为十一月、为十二月、为正月、为二月、为三月、为四月。而乾之阳复矣。阳极则阴生,阴生则夏至矣。坤,六阴之气也。为五月、为六月、为七月、为八月、为九月、为十月。而坤之阴极矣。阴极则阳生,阳生则冬至矣。自太极分为二仪,二仪分为四象,四象分为十二月,十二月分为三百六十五日。五日为一候,分为七十二侯,三候为一气,分为二十四气。上为日月星辰,下为山川草木鸟兽虫鱼,不出此阴阳之气升降而已。惟人也,全天地十干之气,十月而成形,故能天能地能人,一消一息,一呼一吸,昼夜与天地相通,差舛毫忽,则邪之气干之矣。故于冬至一阳之生也,五阴在上,五阳在伏,而一阳初生于伏之下,其气至微,其兆,可以静而不动,可以啬养而不可以发宣。故《乾》之初九爻曰:“潜龙勿用。”孔子曰:“阳在下也。”言阳气方潜于下,未可以用也。先王于是日闭关,商旅不行,后不省方。关者,门户所由以阖辟也。商旅者,动以利心也,后者,凡居人上者谓之群后,所以治事者也。方者,事也。门户不开,则微阳闭而不出也。利心不动,则外物感而不应也。方事不省,则视听收而不发也。先王奉若天道,如此之密,用之于国,则安静而不劳,用之于身,则冲和而不竭。昔者伏羲、神农、黄帝、尧、舜皆得此道。臣敢因至日以献。伏乞圣慈留神省览,实社稷无疆之福。
《任兵部尚书乞外郡札子》
臣向在扬州,蒙恩除臣今任。臣于本州及沿路附递入文字辞免,准圣旨札子指挥,为已差充卤簿使,大礼日迫,不许迁延。臣以此不敢坚辞,寻于南京附递奏,乞候过南郊,依前除臣一郡。今来已过郊礼。伏乞检会累次奏状,除臣知越州一次。取进止。
《辞两职并乞郡札子》
臣近奏乞越州。伏蒙圣恩,降诏不允。续准阁门告报,已除臣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守礼部尚书。闻命悸恐,不知所措。臣本以宠禄过分,衰病有加,故求外补,实欲自便,而荣名骤进,两职荐加,不独于臣有非据之羞,亦恐朝廷无以待有劳之士,岂徒内愧,必致人言。伏望圣慈特赐追寝,仍乞检会前奏,除臣一郡。若越州无阙,乞自朝廷除授。取进止。
《第二札子》
臣近奏乞辞免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守礼部尚书恩命,仍乞检会前奏,除臣一郡。蒙降诏不允。圣恩隆厚,天旨丁宁,顾臣何人,敢守微意。但本缘请外,更蒙升擢,兼带两职,近岁所无,有何劳能,被此光宠。欲乞追寝新命,令臣且依旧供职,则臣更不敢请郡。若朝廷必欲臣受此职名,即乞除臣一重难边郡,令臣尽力报称,犹可少安。臣非敢自谓知兵,若朝廷有开边伐国之谋,求深入敢战之帅,则非臣所能办。若欲保境安民,宣布威信,使吏士用命,无所失亡,则承乏之际,犹可备数。伏望朝廷于此二者择一以处臣。非独在臣分义当然,亦朝廷名器不为虚授。取进止。
《辞免兼侍读札子》
臣近准阁门告报,已降告命,除臣兼侍读者。臣以迂愚,本无学术,出从吏役,益复空疏。窃位禁林,已难久处,而况天纵之学,已集大成,非臣孱微所可仰望。伏望圣慈追寝成命以授能者。所有告命,未敢祗受。取进止。
《赴英州乞舟行状》
臣轼言。所准诰命,落两职,追一官,谪守岭南小郡。臣寻火急治装,星夜上道,今已行次濠州。而自闻命已来,忧悸成疾,两目昏障,仅分道路。左手不仁,右臂缓弱,六十之年,头童齿豁,疾病如此,理不久长。而所负罪名至重,上孤恩义,下愧平生,悸伤血气,忧隔饮食,所以疾病有加无瘳。加以素来不善治生,禄赐所得,随手耗尽,道路之费,囊橐已空。臣本作陆行,日夜奔驰,速于赴任,而疾病若此,资用不继,英州接人,卒未能至,定州送人,不肯前去,雇人买马之资,无所从出。道尽途穷,譬如中流失舟,抱一浮木,恃此为命,而木将沉,臣之衰危亦云极矣。窃伏思念得罪以来,三改谪命,圣恩保全,终付一郡。岂期圣主至仁至明,尚念八年经筵之旧臣,意欲全其性命乎?臣若强衰病之余生,犯三伏之毒暑,陆走炎荒四千余里,则僵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