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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第5章

小说: 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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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大了眼睛。「我们是住在这物质时代,或我们是在作梦?我从来没想到这辈子会亲眼目睹这样的奇迹!我还以为尊者只是个普通的人。现在我知道了,他能够化出另一个分身去工作!」我们一起进到圣人的房间去。 
 「看,那正是他在河边阶梯上穿的拖鞋。」基达·那斯巴布低声说道。「他只穿著一条腰布,就像我现在看到一样。」 
 当访客在他面前鞠躬时,圣人带着揶揄的微笑转向我。 
 「为什么你们对所有的这一切感到惊讶呢?现象的世界无法隐蔽真正的瑜伽行者它微妙的一统性。我可以实时地看到远在加尔各答的徒弟们,并与他们交谈。同样的,他们也能随心所欲地超越每一个物质世界的障碍。」 
 这位尊者可能努力想要激起我年轻胸怀内对灵性的热爱,所以他不纡尊贵地告诉我他那灵界收音机及电视机的能力(注2)。但我经验到的只是敬畏性的害怕,而不是热忱。因为我注定要在一位殊胜古鲁…圣尤地斯瓦尔的引导下,进行天国的追寻,我尚未碰到他。我没有接受普拉纳贝南达做我的老师的意愿。我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纳闷在我前面的是他的本尊还是分身。 
 这位上师为了要消除我的疑虑,以唤醒灵魂的目光凝视着我,并说了些他古鲁激励的话。 
 「拿希里·玛哈赛是我所知道最伟大的瑜伽行者。他是上帝肉体的化身。」 
 我心里想着,如果徒弟就能随心所欲分身有术,他的上师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我告诉你一个古鲁的帮助是如何的宝贵。我曾经跟另外一个师兄弟每个晚上打坐八个小时。白天我们必须在铁路局工作。发现继续从事办事员职务的困难,我希望将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上帝。我坚忍了八年,夜晚有半数的时间都在打坐中渡过。我有非常好的结果;很好的体验照亮了我的心灵。但是我与无限之间始终存在着一层薄幕。即使以超人的热诚也无法达成最终的融合。有一天晚上,我去拜访拿希里·玛哈赛,请求他神圣的帮忙。我强烈的祈求持续了整晚。 
 「『圣洁的的古鲁,我的精神是如此的痛苦,我再也不能忍受生命里不能面对面地见到『伟大的至爱』了!』 
 「『我能做些什么呢?你要更深入地打坐。』 
 「『我请求您,我的上师上帝啊!我看到您在我面前化为肉身;请赐福我让我得见无限的您!』 
 「拿希里·玛哈赛以仁慈地的姿势伸出手来。『你现在可以离开去打坐了。我已经替你向梵天(Brahma)(注3)祈求了。』在难以计量的鼓舞下,我回到了家中。那天晚上,我在打坐中到达了此生梦寐以求的目标。现在我无尽地享用着这灵性的退休金。从那天起,再也没有任何世间幻像的帘幕能遮蔽我的双眼,隐藏住极乐的造物主了。」 
 普拉纳贝南达的脸上充满着天国的光辉。另一个世界的平静进入了我的心房;所有的恐惧逃逸无踪。圣人进一步的透露着。 
   「几个月之后我回到拿希里·玛哈赛那里去,极力感谢他恩赐那『无限』的礼物。然后我提到了另一件事情。 
 「『天国的古鲁,我再也无法在办公室工作了。请释放我。梵天使我陶醉不已。』 
 「『向你的公司申请退休金。』 
 「『这么早就要退休,我可以提出什么理由呢?』 
 「『说出你的感觉。』 
 「第二天我提出了申请。医生询问我提早退休的原因。 
 「『工作时,我发现有一股制止不了的感觉由背脊升起(注4),散布到全身,使我不适合再做我的工作。』 
 「没再多问,医生高度地建议我需要一笔退休金,我很快就拿到了。我知道拿希里·玛哈赛天国的旨意经由医生和包括你父亲在内铁路局的高级职员们运作着。他们自然而然地遵循伟大古鲁灵性的指示,让我解放,使我整个生命能不间断地与挚爱的至上相互交融着。」(注5) 
 在这非凡的开示后,普拉纳贝南达尊者再度静默良久。当我恭敬地摸触他的脚,准备离去时,他祝福着我: 
 「你的生命是属于出家和瑜伽之路的。以后我会再见到你,之后你和你的父亲。」几年后,这两项预言(注6)都实现了。 
 在逐渐黯淡下来的暮色里,基达.那斯巴布走在我身旁。我拿给他父亲的信,他在街灯下看了起来。 
 「你父亲提议我接受他铁路公司在加尔各答分处的职位。能期待最少有一笔像普拉纳贝南达尊者享有的退休金多令人愉快!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不能离开贝拿勒斯。唉,我还办不到分身术!」 
【批注】 
注1:一些印度圣人称我为绍特玛哈赛(Choto Mahasaya)。译为「小兄弟」。
注2:自然科学用它自己的方式经由心理学证实了瑜珈行者所发现法则的确实性。例如,一九三四年十一月廿六日在罗马皇家大学展示了人类透视的能力。「神经心理学教授基斯比·卡力佳利斯(Giuseppe Calligaris)博士压住受试者身上的某些部位,这个人就能够清楚地描述隔着一道墙壁的人或物品。卡力佳利斯博士告诉其它的教授说,如果皮肤上的某些部位受到刺激,受试者就可以有超感觉的视觉,能够看见他在平常状态下看不见的东西。为了让受试者看到墙壁另外一边的状况,卡力佳利斯博士按着受试者右胸上一处十五分钟。卡力佳利斯博士说,如果身体上其它部位受到刺激,受试者可以看到任何无远弗届的东西,不管他们先前是否见过那些东西。」
注3:上帝以造物主的形像出现;梵天(Brahma)来自梵文字根「诞生」,扩展之义。一八五七年,当爱默森的诗「梵天」刊出在大西洋月刊(Atlantic Monthly)时,大多数的读者都看不懂。爱默森暗自好笑。他说:「告诉他们,用『耶和华』取代『梵天』,他们就不会迷惑了。」
注4:在深沉入定时,灵性的体验首先在脊椎上感受到,接着在脑部。汹涌喜乐的感觉是挡不住的,但是瑜伽行者知道如何控制外在的表现。
注5:普拉纳贝南达在退休之后写了一本书,是薄伽梵歌最深入评注之一,有印度文和孟加拉文版本。
注6:参见第二十七章。 
第 4 章 中断的喜玛拉亚山之旅 
 「找个小借口离开学校,租一辆四轮马车。停在我家人看不到的巷子裹。」 
 这是我给高中同学阿玛·米特(Amar Mitter)最后的指示,他计画跟我一起到喜玛拉雅山去。我们约好隔天就走。由于阿南达非常注意我的行动,所以要特别小心。他已料到并决心破坏我最终的逃家计划。护身符像是个灵性的催化剂,无声地在我的心里运作着。我希望在喜玛拉雅雪山中找到经常在我的体验中出现的上师。 
 我们现在一直住在加尔各答,父亲被永久地调到这里来。按照印度习俗,阿南达带着新娘跟我们同住在古柏(Gurpar)路四号的家中。我每天在阁楼上的一个小房间打坐并准备好追寻天国的心灵。 
 不祥的雨随着那个难忘的日子到来。听到马路上阿玛的马车声,我赶紧捆扎好行李,包括一条毯子、拿希里·玛哈赛的照片、一双拖鞋、一本薄伽梵歌、一串念珠和两条腰布。我把行李从三楼窗户丢下去。我跑下楼梯,经过在门口买鱼的叔叔。 
 「什么事使你那么兴奋?」他怀疑地打量着我。 
 我向他笑了一下就往巷子走去。拾起行李,非常小心谨慎地与阿玛会合。我们先驱车前往昌德尼商业广场(Chadni Chowk)。几个月以来,为了要买英式的衣服,我们省下了午餐钱。我想用欧式的装扮骗过做起侦探来很在行的聪明哥哥。 
 在前往车站的路上,我们停下车来接我的堂兄乔汀·高绪(Jotin Ghosh),我叫他贾汀达(Jatinda)。他是个新道友,也渴望在喜玛拉雅山找到一位古鲁。他换上我们新买的衣服。希望我们伪装得很好!大家充满了喜悦。 
 「现在我们只差一双布鞋了。」我带着同伴到一家展示着胶底的鞋店。「屠杀动物才有的皮革制品不应出现在这趟神圣的旅程中。」我停在街道上,取下薄伽梵歌上的皮封套及英制头盔上的皮带。 
 到了火车站,我们购票前往柏德旺(Burdwan),准备在那裹换车到喜玛拉雅山脚下的哈得瓦(Hardwar)。当火车如同我们的心开始奔驰时,我发表了一些欢欣的期待。 
 「想想看!」我雀跃地说。「上师会传法给我们,我们可以体验到宇宙意识的入定。我们身体充满着会让喜玛拉雅山上野生动物们温驯地靠近我们的磁场。老虎会像柔顺的家猫一样,等着我们抚摸!」 
 我想这席话不论在实际或比喻上都描绘着令人陶醉的美景,阿玛热情地微笑响应着。但贾汀达移开了他的目光,朝向窗外倒退的风景。 
 「让我们把钱分做三份。」许久不语的贾汀达提出了建议。「在柏德旺我们买各自的车票。如此一来车站的人员就不会臆测到我们是一起逃家的。」 
 我毫无怀疑地同意了。黄昏时刻火车到达了柏德旺。贾汀达去买票;阿玛和我坐在月台上等他。我们等了十五分钟,接着徒劳无功地到处询问,找遍了整个车站,气急败坏地叫着贾汀达的名字。但在夜色下,他已经消失在这个小车站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了。 
 我整个人楞住了,觉得非常地气馁。上帝竟然允许这种令人沮丧的事情发生!我第一次为了追求衪所安排周密计划的浪漫行程就这样给残忍地破坏了。 
   「阿玛,我们必须回家。」我哭的像个小孩子。「贾汀达无情的离去是一个不好的兆头,这趟行程注定会失败。」 
 「你是这样爱上帝的吗?你难道经不起一个同伴背叛的小考验吗?」 
 经阿玛这么一说是上帝的考验,我的心就稳定下来了。我们用了些柏德旺有名的甜点:希塔哈格(sitabhog)(给女神吃的圣餐)和茂提库尔(motichur)(珍珠丸)后重新振作起来。几个小时之后,我们坐上火车经过巴莱利到哈瓦尔去。当我们停在蒙兀尔·塞莱(Moghul Serai)月台上等候换车时,讨论一件重要的事情。 
 「阿玛,我们可能很快就会被站长详细地盘问。我不会低估我哥哥的足智多谋。不论事情的结果如何,我都不会说一句假话。」 
 「穆昆达,我所要求你的,只是保持平静。我说话的时候不要笑,也不要开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欧洲站长接近了我并与我打招呼。他挥着手上的一封电报,我马上知道电文的内容。 
 「你们是不是生气逃家的?」 
 「不!」我很高兴他的措辞使我能做肯定的答复。我知道自己这种不合常规的行为应由「对上帝的忧思」而不是生气负责。 
 然后这位站长转向阿玛。紧接着两人之间展开的机智对话差一点使我笑出来,无法保持庄重。 
「第三个男孩在那里?」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赶快;说实话!」 
「先生!我注意到你戴着眼镜。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们只有两个人吗?」阿玛毫无顾忌地笑着。「我又不是一个魔术师;我没有办法变出第三个同伴来。」 
这位站长显然地被这种无礼的顶撞给扰乱了,转而寻求新的攻击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汤玛斯(Thomas)。妈妈是英国人,父亲是改信基督教的印度人。」 
 「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叫他汤普生(Thomp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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