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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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师,我很乐意转移这个重担。」
「那么我第一个要求是你要回家去。我要你进加尔各答的大学,继续你的学业。」
「是的,先生。」我藏住内心的惊愕。往后几年令人厌烦的书本还要继续纠缠着我?开始是父亲,现在是圣尤地斯瓦尔!
「有一天你会到西方去。如果这位他们不熟悉的印度老师有大学学历,他们的耳朵就比较容易接受古代印度的智能。」
「您知道的最清楚,可敬的古鲁。」我沮丧的心情消失了。西方对我而言是遥远而迷惑的;但这是我即刻可以服从上师让他高与的机会。
「你还在加尔各答附近,有空就可以过来。」
「上师,如果可能的话,每一天!我很感激地接受你监督我生活中的每个细节…但有一个条件。」
「是的?」
「您要承诺向我揭露上帝!」
接下来的是整个钟头热烈的口头争论。一个上师的话是不会错的;那些话不是随便说的。在许诺中蕴涵着广阔无形远景的开展。事实上一个古鲁在显现造物主之前必须与衪的关系非常地深入!我意识到圣尤地斯瓦尔与天国是一体的,做为徒弟,我下定决心要尽量利用我的优势。
「你的个性真的是很会要求!」上师的应允回响着最终的慈悲:
「让您的意愿成为我的意愿。」
生平的阴影从我心中移除了;到处懵懵懂懂地探寻已结束了。我在一个真正的古鲁处找到了永恒的庇护。
「来;我带你看看道场。」上师从虎皮垫子上起身。我环顾四周,目光惊异地落在墙上一张围绕着茉莉花枝花环的照片。
「拿希里·玛哈赛!」
「是的,我天国的古鲁。」圣尤地斯瓦尔的声音充满着虔敬。「做为一个人和瑜伽行者,他比任何其它我接触过的老师都要伟大。」
我无声地向这张熟悉的照片鞠躬致意。灵性的敬意迅速地传向了这位无与伦比的上师,他祝福了我的婴儿期,并引领着我的脚步直到现在的时刻。
在古鲁的带领下,我游遍了整栋房子和庭园。这座修道院古老、宽敞而坚固,四周有围绕着粗大柱子的庭院。外墙上布满着青苔;鸽子在灰色平坦的屋顶上,非正式地分享了修道院的一角。后院令人高兴地种了波萝蜜、芒果和香蕉树。这栋二层楼建筑上面的房间有三面围着栏杆的阳台朝向庭院。楼下有一间宽敞的大厅,成列的柱子支撑着高耸的天花板,上师说大厅主要是用在每年杜尔加祭典(Durgapuja)(注1)的节庆。一条窄梯通到圣尤地斯瓦尔的起居室,室外的小阳台可以俯视街道。修道院简朴地布置着;每样东西都是简单、清洁而且实用的。有一些西式的椅子,长条椅和桌子放在明显的地方。
上师邀我过夜。两位在修道院接受训练的年轻徒弟供应咖哩素菜晚餐。
「可敬的古鲁,请告诉我您生平的一些故事。」靠近他的虎皮垫,我盘坐在草席上。友善的星星看起来是那么的近,好象就在阳台上。
「我俗家的名字是普利亚·纳斯·卡拉尔(Priya Nath Karar)。我在塞伦波尔(注2)这里出生。父亲在此是一个有钱的商人。他留给我这栋祖传的大楼,现在是我的修道院。我只接受很少的学校教育;我觉得那些教育浅薄而无趣。早年我尽一家之主的责任,有一个女儿,现已结婚了。中年有幸得到拿希里·玛哈赛的指引。妻子死了以后,我加入了僧团,法名是圣尤地斯瓦尔吉利(注3)。这是我简单的履历。」
上师对我渴望的脸微笑着。就像所有传记的描述,他讲的都只是外在的事情,没有触及内在的世界。
「可敬的古鲁,我想听些您童年的故事。」
「我会告诉你一些…每一则都有一个寓意!」圣尤地斯瓦尔眼神闪亮地说着这些引以为戒的故事。「有一次我的母亲试图以一间黑暗的房子内可怕的鬼故事来吓唬我。我马上到那里去,并且表达了我没有看到鬼的失望之情。从此以后我的母亲再也不向我说恐布故事了。寓意:面对恐惧,它就不会再使你忧虑。
「另外一个早年的记忆是我想要邻居一只很丑的狗。为了要得到那只狗,我让家里有几个星期陷入了一片混乱。我的耳朵听不进去那些看起来较讨人喜欢宠物的赠与。寓意:执着是盲目的;它会使所欲求的东西产生想象性吸引的光环。
「第三个故事有关年轻心智的可塑性。我偶而会听到母亲提到:『一个人接受在任何人手下工作就是一个奴隶。』这个印象变得如此地根深蒂固,甚至直到结婚后我都拒绝任何职位。我用家庭的资金投资在土地上,来维持开销。寓意:对儿童易受影响的耳朵要教导好的、肯定的建议。早期的信念会长久深远地印刻在他们的身上。」
上师陷入了平静无声。半夜时分,他带我去睡在一张狭窄的帆布床上。我在古鲁家的第一个晚上睡得又香又甜。
圣尤地斯瓦尔选择在次晨将克利亚瑜伽传法给我。虽然我已从拿希里·玛哈赛的两位徒弟…父亲和我的家庭教师凯巴南达高僧那儿学到了方法,但在上师的面前,我感到转化的力量。在他的接触之下,一道强大的光进入了我的本质,就好象无数个太阳的光芒照耀在一起。难以形容像潮水般的喜乐淹没了我内心的最深处,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在我能下定决心离开修道院之前已经是傍晚了。
「三十天内你将回去。」当我到达加尔各答的家时,蓦然想到上师的预言已应验了。没有亲人尖酸的提及我所害怕的有关「翱翔的鸟儿」再度出现。
我爬到我的小阁楼,对它投予深情的一瞥就像它是存活着。「你见证了我的打坐,我求道之路的泪水和风暴。现在我已经驶入我天国导师的避风港了。」
「儿子,我为我们俩人感到高兴。」晚上父亲和我平静地坐在一起。「你如同我以前奇迹式地找到古鲁一样地找到了你的古鲁。拿希里·玛哈赛神圣的手护卫着我们的生活。你的上师证明不是那些遥不可及喜玛拉雅山上的圣人,而是在附近。我的祷告获得了响应:你不会为了上帝的追寻而永久离开我的视线。」
父亲也很高兴我将继续正式的学业;他做了妥善的安排。第二天我就到加尔各答的苏格兰教会学院(Scottish Church College)注册。
快乐的时光飞驰而过。我的读者无疑的已有先见之明,猜测到我很少在学校的教室里出现。塞伦波尔的修道院有着不能抗拒的诱惑。上师接受我随时的出现而没有评论。他很少提及学校的课业,让我松了一口气。很明显的我从来不是准备去做一个学者,不过我设法不时达到及格的成绩。
修道院每天的生活过得很平顺,鲜少变动。我的古鲁在黎明前就醒来。他躺着或有时坐在床上进入三摩地(samadhi)中(注4)。要知道上师是不是醒了很简单:惊人的鼾声(注5)突然停止。一两声的调息;或身体再动一下。然后就处在无声无息的境界:享受深入瑜伽禅定的喜悦。
随之而来的不是早餐;首先是到恒河边一段长距离的散步。那段早晨与古鲁漫步的时光到如今仍历历如绘记忆犹新!在轻易就能回复的记忆里,我经常发现自己就在他身旁;清早的太阳温暖着河水。他的声音响亮着富含真理的智能。
洗过澡;接着就是午餐。根据上师每天的指示,年轻的徒弟小心地准备餐点。我的古鲁是个素食者。不过在出家之前,他有吃蛋和鱼。他劝学生依据个人的体质吃证实对他们是合适而单纯的食物。
上师吃得很少;通常是米饭,浇上咖哩或甜菜、菠菜汁上色,再洒上少许水牛奶油或是溶化的奶油。另天他可能吃扁豆浓汤、乳酪(Channa)(注6)咖哩菜蔬。甜点有芒果或橘子加上大米布丁或是波萝蜜汁。
访客在下午出现。像一道稳定的溪流由世俗注入修道院的宁静中。每个人都发现上师同样地殷勤与仁慈。对一个已经明了自己是一个心灵而非身体或是我执的人,人性其余的部分呈现显著的类似性。
圣人根植于智能不存有偏见。大师们已脱离了马雅(无明);它变换着不论是聪明或是愚痴的面孔都不再能投出任何有影响力的影子。圣尤地斯瓦尔并没有特别考虑那些碰巧是有势力或有成就的人;他也不轻忽那些穷人或文盲。他会尊敬地倾听一个小孩的真话,而公开地忽略一个自负博学的人。
八点是晚餐的时刻,有时有些来宾还逗留着。我的古鲁不会让自己单独用餐;没有人会饿着或是不满足地离开他的修道院。那些突如其来的访宾客从不会让圣尤地斯瓦尔不知所措或惊慌;不足的食物在他富有策略的指示下可变出一桌宴席。然而他是节俭的;他不多的基金长久够用。「在你的限度内量力而为,」他常说:「奢侈会为你买来不适。」不论是在修道院招待的细节上,建筑物的修缮上,或是其它实际有关的事物上,上师都显示出富有创意的精神。
安静的夜晚时分通常伴随着古鲁的演讲…永恒的宝藏。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智能慎重的考量和琢磨。祟高的自信显现于他表达的方式;非常地独特。他说出的话在我的经验中是未曾有人说过的。他的思想在他允许他们披上外在的装束前都已经在精细分辨的天平上衡量过。出自于他,甚至连生理上都弥漫着的真理本质,像是灵魂渗出的芳香。我总是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活的上帝代表之前。他天国的影响力自动地使我在他的面前低头。
如果较晚的客人察觉到圣尤地斯瓦尔逐渐专注于「无限」时,他很快地就跟他们谈话。他不会装腔作势或是炫耀内在的禅定。他一直都是与上帝合一的,不需要另外与上帝交融的时间。一个自我了悟的上师已将打坐作为踏脚石的方式留在后面了。「结了果,花就落了。」但为了鼓励徒弟们,圣人们经常坚持禅修的方式。
趋近午夜时,古鲁会像孩子天性般地打个旽。不需特别的铺床。他经常连一个枕头都没有就躺在一张狭窄的长沙发上,位在他惯常的虎皮座垫的后方。
彻夜哲学的探讨不是少有的事;任何一个徒弟都可由于强烈的兴趣而请求。那时我毫无倦意,或想睡觉;上师生动的话就够了。「喔,天亮了!我们到恒河边去散步吧。」我许多夜间的教导就如此地结束。
我与圣尤地斯瓦尔最初的几个月在一堂…「如何骗过蚊子。」…有用的课达到了最高潮。在家里我的家人晚上都使用蚊帐。我很惊讶地发现在塞伦波尔的修道院并不遵行这个谨慎的习惯。但整个住所到处都有蚊虫;我从头到脚被叮的到处都是。古鲁很同情我。
「给你自己买一顶蚊帐,也给我买一顶。」他笑着并补充道,「如果你只为自己买一顶,那么所有蚊子都会向我集中!」
我感激不尽地遵从。每个我在塞伦波尔睡觉的晚上,古鲁都会要求我准备好睡觉的蚊帐。
有一天晚上,蚊子特别的凶悍。但上师并没有发出他惯常的指示。我惴惴不安地注意听着那预期会嗡嗡作响的蚊虫声。上床时我对它们一般的倾向施予劝解性的祷告。半小时之后,我故意咳嗽企图引起古鲁的注意。我想我被叮的快要抓狂了,尤其是那些蚊子庆祝嗜血仪式嗡嗡的合唱声。
上师没有任何反应;我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他没有呼吸。这是我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