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神龙七绝-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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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子中间。
孤零零的,好像成了废铁一样,显得那么无依无靠,可怜兮兮的样子。
某件东西是不是“宝”?只要有人把它当“宝”才是“宝”!
刚才大家都在狂争猛抢,如今大家只有一个想法:“把它打开来看看!”
最急的是红衣帮主。他迈步向前,举掌就劈。
“哗啦”一声,铁箱开启,红衣帮主瞪目一视,只气得“啪”的一足,铁箱一翻,滚出
一物,众皆哑然。
大家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豁着性命拼了半天,原来里面装的是一个铜铃。
红衣帮主连看都不肯多看一眼,掉头如飞而去,眨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黄衣帮主气得一提足,跨前两大步,拾起铜铃,摇了几摇,连响亦不响,用力掷在地上,
一连几个倒翻连环纵,乘兴而来,败兴而去。
一鸣看看沙丽乌,很为起先“拱手相让,愿助一臂”的那些话,感到尴尬。
老癫丐倒顶会打圆场,他一边嘻嘻哈哈地,一面上前道:“‘鹤蚌相争,渔人得利。’
你们都不要我要,这玩意儿,我老叫化沿门求乞倒用得着。”
他边说边将铜铃放回铁箱,关好箱盖,往腋下一夹,回头拉紧一鸣的手道:“走!”
一鸣看看沙丽乌,是歉意?是留连?是……这份心意,只有他俩懂得。
一鸣终于同癫丐奔出弥勒城,一鸣不禁问道:“前辈,你的毛驴呢?”
老癫丐一本正经地道:“毛驴一向踱方步惯了,最近我老是快来快去,它固执不干,这
一次我把它放在诏山,冷落它一阵子,就好了!”
老癫丐又恢复了他谈话机锋,两人在夜色苍茫中,说说笑笑,越跑越快,一鸣不禁问道:
“前辈!我们往何处去?”
老癫丐道:“你的小媳妇呢?”
一鸣道:“你是说莉娘?”
老癫丐喝叱道:“你不是分头去找她吗?”
一鸣嗫嚅道:“我在砚山一个古洞中找到了她。”
老癫丐道:“人呢?”
一鸣眼眶一热,泪水充满了眼圈,声音有点呜咽地道:“她在戾狼谷要杀我,后来她跑
了!”
老癫丐奇怪道:“她为何要杀你?”
一鸣道:“不知道。”
“后来呢?”
“后来我追到弥勒城,又遇见她。”
“你小俩口子好了没有?”
“她又要杀我。”
“嗯?”
“她打不赢,又哭着跑掉了!”
老癫丐一边跑,时而停下来看看,一鸣不在意,亦没有了主意,只是跟着癫丐跑。最后,
老癫丐似乎亦无话可说,嘴里只是自言自语地道:“这是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癫丐默然,一鸣也默然,在默然中,二人跑了半夜。
朗空晴夜,半夜跑下来,一鸣一脑子的悲欢离合,渐渐又平静下来,他才发觉,越跑越
荒凉,这条路是从来没有到过的。
老癫丐每停下来看一次,就要转一次方向,转得一鸣晕头转向,不知东西。
一鸣这才注意了,原来老癫丐是在看一种记号。
荒野黑夜,寂无人踪,是何人在这沿途留下这些记号呢?由这些记号的指引,他们眨眼
间已进入了一个狰狞恐怖,巨古嶙峋的荒山,一鸣实在惊奇得不能缄口不言。
一鸣道:“前辈,我们究往何处?你还没有告诉我。”
老癫丐亦显得既惊讶,又焦虑,摇摇头道:“不知道。”
一鸣不由地有点生气,心忖:“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明明是有安排,领着我跑,偏偏卖
关子说不知道。”
天已经微微见亮,山越来越高,越来越大,越来越荒凉,一鸣停止身形,生气道:“你
不说我不走了!”
—鸣几天来亦实在太累了,急需要休息,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盘膝而坐,硬是不走的
样子。
老癫丐在附近找了很久,找来找去,似乎找不到记号,亦感到茫然不知所措,走回大石,
把铁箱往大石上一摆,坐了下来,取下头上的斗笠,无可奈何地道:“小老弟!我老癫丐除
了有点疯疯癫癫以外,绝对不会不诚实,我实在不知道。”
老癫丐既真的不知道,一鸣跑着亦没有意思,干脆眼睛一闭,就运功调息起来。
癫丐知道一鸣需要休息,他本来有话,亦不想讲下去了,他童心未退,打开铁箱,拿出
铜铃把玩,他反复检视,他又从箱底捡出一黄绢,歪着头看了又看,一会儿又把铜铃拿在手
中,数了又数。
突然,他高兴得跳起来,鼓着掌唱道:“不得了!不得了!江湖出现了一件大事情,摄魂
铃,出了世……”
倏然,天火从空而降,铃、绢没有了,大石上仅剩下一口空铁箱。
老癫丐蹬足乱叫道:“宝贝被窃了!宝贝失落了!”
在癫丐鼓掌而歌时,一鸣早巳睁开眼睛,他明明看见红衣帮主将铃、绢盗去,一鸣只当
是无用之物,所以瞪着眼一动也不动。
老癫丐一看一鸣瞪着眼,丝毫不着急的样子,跃身上石,指着一鸣的鼻子叫道:“宝贝
失落了,你知不知道?”
一鸣以为老癫丐又在开玩笑,笑嘻嘻地道:“什么宝贝?”
老癫丐急得直跳道:“摄魂铃呀!”
一鸣几乎喷笑出声,故意发问道:“什么摄魂铃呀?”
老癫丐戴上斗笠,拿起铁箱,指着铁箱道:“就是这铁箱内装的铜铃呀!”
一鸣微笑不语。
老癫丐扑前就把一鸣抓住,道:“走,追!”
一鸣稳如泰山,未动分毫,摇摇头道:“那是你沿街求乞的家伙,要追你追,我不去。”
老癫丐放松手,一副急得面红耳赤,无可奈何的样子,一只手抱着铁箱,一只手摸摸斗
笠,时而又摸摸背上的铁锅草席,老嘴颤动,不知从何说起。
一鸣又问道:“你为何领我跑来此处?”
癫丐低头晃脑道:“你真的不关心摄魂铃?”
“破铜烂铁,我为什么要关心它?”
“那是不得了的宝物呀?”
“有什么不得了?”
老癫丐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如果那铃子被红衣帮主得去,一百个……不,一千个,
一万个神龙七绝令主都将不是他的对手。”
老癫丐把铁箱往地上一放,坐在铁箱上,整整足上的多耳麻鞋,伸长脖子,白沫横飞地
望着一鸣道:“老弟!我老叫化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鸣一看真不是开玩笑,忙收敛笑容说道:“前辈请慢慢说吧!”
老癫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你要我先说哪个问题?”
一鸣冷笑笑道:“悉听尊便。”
老癫丐着急道:“你这一说我没有主意了,真不知从何说起,还是你说先说那样吧……”
一鸣笑道:“先说摄魂铃好了。”
老癫丐急急忙忙地道:“若干天以前,我同胡丽娘、多九公,还有丑婆子,出得蔷薇上
院,当时有个天竺来的圣僧,丑婆子就去了蔷薇上院,他一只摄——摄——摄……”
一鸣急忙止住他道:“前辈你说什么?不要急,慢慢道来!”
老癫丐摇摇头道:“人老了,就免不了颠三倒四的,这两件事情在我心里一挤,我就胡
说八道,不知该先说什么好。”
一鸣道:“不是先说摄魂铃吗?”
癫丐道:“说的是呀!可是我嘴吧就是不听指挥,东说一句,西说一句,连我也听不
懂。”
说完,癫丐又恢复了游戏三昧的态度,一阵破锣似地哈哈大笑。
一鸣知道他心情一轻松,就会说得头头是道,等他哈哈打完,一鸣才用一副催促的眼色
看看他。
癫丐重重地咳了两声,这才有板有眼地说道:“我老叫化亦不知道得太清楚,在几百年
以前,当时亦是帮派林立,邪教百出,皇帝爷喜欢的是天下太平,骄奢淫逸,从天竺求来圣
僧,他凭一只摄魂铃,群魔闻之,轻者废去武功,重者失魂丧命,后来听说这圣僧坐化中原,
大概皇帝爷听这葬身‘玉蟹穴’后代必出反王,故又将这圣僧遗下的摄魂铃,作为镇穴之
用。”
一鸣听癫丐讲得头头是道,不禁疑问道:“前辈为何知道是摄魂铃?”
老癫丐道:“这摄魂铃是千年佛前风磨铜所铸,上面刻有九龙十凤,雕镂精美,栩栩如
生,刚才我数了数十遍,反复观摩,决非凡物,而且另外一张黄绢上,写有‘宫商角徵羽’
的铃谱,所以我敢断定决是摄魂铃无疑。”
一鸣诧异道:“那为什么摇不响呢?”
老癫丐嗫嚅道:“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一鸣又问道:“红衣帮主起先为何弃而不要,现在又抢盗而去呢?”
老癫丐想了一想,道:“他起先在夜晚,可能没有认出,如今他暗暗跟踪,听我无意中
叫出摄魂铃,因此趁机盗去。”
一鸣沉吟道:“这东西已经摇不响,可能年深月久,已经失去效用,他拿去又有何用!
又何必着急呢?”
老癫丐长叹一声道:“如果有用,则江湖多事,武林遭殃,任何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经老癫丐这么一说,一鸣对摄魂铃本无贪得之念,但为了武林幸福,不免对自己的大意
失荆州,亦暗自后悔。
一鸣道:“还有一个问题呢?”
老癫丐仍唏嘘叹惜不止,仰头茫然道:“什么?”
一鸣笑道:“我们为何而来此?”
老癫丐连连击额,“啊!”了一声,笑悟道:“人老了!真不中用,说前忘后,小老弟,
你别笑话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人是没有办法同年龄相争
的!”
一鸣道:“真的?”
老癫丐肃容道:“我们练武的人,年轻时没扎下根基,老来与常人何异?所以我说‘少
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小老弟!你说对不对?”
一鸣连连点头,笑道:“前辈!你别扯远了,等一会儿你又忘了该说什么啦!”
老癫丐大概是说后忘前,又恢复了他往常的轻松,不禁连笑带唱地道:“啊啊啊,是
了!”
一鸣一听这一声老腔女调,不由捧腹大笑,觉得癫丐真好玩。
癫丐一本正经地道:“不要笑了,我要开始讲了!”
一鸣连忍几次,才把笑声止住,癫丐捋着胡子想了一阵,才道:“我们听说弥勒城有场
争端,我和胡丽娘、多九公、还有丑婆子,从蔷薇上院赶来,走到半路,我一想不对,要胡
丽娘回去,你那小媳妇想你,却不好意思说,就是不肯回去。”
一鸣道:“后来呢?”
老癫丐一摆手道:“你别打岔吗!你——打岔我又会忘记了……”
癫丐果然捋着胡须,张着嘴道:“呀!我讲到什么地方了?”
一鸣笑道;“讲到丽娘不肯回去。”
癫丐一拍大腿道:“啊!对了。你那小媳妇比我的小妹子听话,她听我说,只有她回去
坐镇蔷薇上院,比较合适,她一气之下一扭小蛮腰……”
癫丐停而不说,又在卖关子了。
一鸣不得不催问道:“她怎么样?”
癫丐笑笑,又接下去:“还好,她一生气就回去了,不比小妹子,一生气,连你都要杀,
对了,小妹了为什么要杀你呢?”
一鸣呶着嘴道:“我不是说过我不知道吗!”
“那你怎么找到小妹子呢?”
—鸣急道:“你别颠三倒四的好不好,你先说完,等一会儿你又把你该说的忘了!”
癫丐笑着点点头,继道:“丑婆子回去看守蔷薇上院,我们知道你同小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