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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奇幻天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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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是为了在墙头上看见这个女孩。
  “这是我们的家事。”昌夜很不高兴她这么帮姬野说话,他上前一步想把羽然拨到一边去。 
  羽然露出戒备的神色,一把打落了昌夜的手,除了很熟悉的人,她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别人碰到身体。
  姬野闪到了她前面,把羽然拦在背后,抓住昌夜的手:“你敢动她?” 
  “哼!”羽然趴在姬野背后对昌夜做了个鬼脸。 
  昌夜的手像是被钳住了,他羞怒起来,指着姬野的脸:“你凭什么护着她,你跟她算什么?也不要脸,以为别人多看重你么?” 
  姬野愣住了,退了一步。
  “偷着跟叛贼家里来往还敢出来说话?这地、这房子、这里的一切,都不是你的,是父亲的,你有什么本事帮她说话。指望人家感你的情,将来还嫁给我们姬大公子啊?”昌夜得意于自己藏而不露的恶毒。
  “她……”姬野的神色忽然变了,他紧紧握着羽然的手,反逼上一步,“她就是我的!又怎么样?” 
  所有人都愣住了,羽然被他抓着,脸上血色翻涌着,男孩们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上,她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场面了,狠狠地一把打落姬野的手:“谁是你的?”


江南:雏 虎(11)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几个男孩也追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呆了一下,昌夜放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了。 
  姬野站在那里,默默看着自己被打落的手。
  姬谦正终于请用了家传的竹鞭。 
  他并非一个好动武力的父亲,可是听了昌夜的告发后,已经平息的对那个老者的敬畏又开始困扰姬氏的家主。他觉得长子简直是个不祥的人。 
  竹鞭一再地抽打在姬野的背上,伴随着姬谦正的喝骂:“你可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养你简直是我姬氏一门的不幸!将来如果我们姬氏亡在我之后,一定是你这个孽子的罪过……” 
  姬野一动不动地靠在桌子上,静静凝视着父亲。他的目光不像是愤恨或者畏惧,却更像是不屑,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 
  大怒的姬谦正足足打了一个时辰,喝令所有人离去,只留下姬野一个人在前厅里。 
  冷月清风,一片寂静,就像很久以前的那个晚上,姬野抱着双腿静静地坐在屋顶上。 
  “姬野,姬野……”好像还有人在背后小声呼唤他。 
  迟疑了很久,姬野还是回头去看了,那双深玫瑰红的眼睛竟然真的又在他背后出现。 
  “有人……打你了……”羽然吃惊地看见姬野脸上被竹鞭抽出的血痕。 
  “没有关系。”姬野拨开了羽然摸到他脸上的手,“过几天就好了,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出来玩。”羽然不好意思说她跑出来看姬野。和她猜得一点不差,姬野就在他们第一次夜遇的屋顶上坐着。她挪动着屁股,不知道是不是该跟姬野坐得近一点,可是姬野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也不好意思,于是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对不起,是我不好。”
  羽然愣了一下。
  “你再也不要理我了,我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其实没什么用……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昌夜说得对啊。”姬野低低地说,“昌夜说得对啊,我会读书写字,还是你教给我的。”
  “你说什么啊?”羽然恼怒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姬野有时候也会那么婆婆妈妈的。
  犹豫了一会,姬野小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我只是不小心就说了……” 
  “没什么了。”羽然说,“你和我去湖边看彩船吧。” 
  “夜深了,彩船也没有灯了。” 
  “那看湖水也可以啊。” 
  “夜里有点冷。”姬野说,“你还是早点回去睡觉吧。” 
  “我不觉得冷啊。” 
  “可是……我有点困了,我想去睡觉了。”姬野站了起来。 
  羽然的耐心终于到头了。小女孩恼怒地跳了起来,指着姬野的鼻子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啊?我就是跑掉了一下你就不理我,我夜里偷偷跑出来看你呢!” 
  姬野用他黑而深的眼睛看着羽然撅起了嘴巴。 
  终于,羽然在姬野的目光下让步了,她拉了拉姬野的手说:“好了好了,我就是你的。可以了吧,就是你的好了。”
  姬野呆呆地看着羽然,好像完全没有反应。 
  “这都不行啊?”羽然急了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我都算是你的了,你还要怎么样啊?你最蠢,最小气,最没礼貌,还当众让我丢人,你把我的蝴蝶风筝踩烂了,你还弄丢了我喜欢的那支簪子,你把我们偷的枣子都一个人吃光了……你……可是我还是深更半夜地跑出来看你啊,我要是被爷爷发现了,会挨骂的!你就这样对我啊?”
  羽然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就是个傻瓜、犟驴,一根又粗又笨的柴火!”
  她挥舞着胳膊,在屋顶上跳起来,落下去,几乎踩碎了瓦片。
  可是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喊,怎么挥舞胳膊,姬野都没有说话。这个孩子安安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里映着星光。
  羽然最后也安静下来,两个人默默地相对,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羽然有种要哭的冲动。
  姬野没有再提过那次的窘迫,而后二十年过去有如瞬刹的流水。


江南:雏 虎(12)


  直到大燮神武六年,羽烈王高坐在太清阁的临风处宴饮,对“燮初八柱国”之一的谢太傅说了这段往事。
  帝王端着杯盏眺望远处:“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知道,在这个茫茫的世界上,竟然可以有什么东西只属于我,而不属于昌夜。那一夜我都没有睡着,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下了决心。我不要做弟弟的副将,我要做自己的事。如果羽然会和我站在一起,那么漫天诸神也未必都只眷顾昌夜,我要这天下属于我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再也不要追随在别人的马后。我再也不要,追随在别人马后!”
  太傅沉吟良久,苦笑着说:“这话可以流传下去么?”
  帝王微笑:“太傅怎么想?”
  太傅思索了良久:“八字而已。可敬可畏,可憎可怖。”
  羽烈王点头:“既然是这样难得的可憎之言,那太傅为我笔录,就在青史上传下去。”
  谢太傅辞世的时候,这段笔录公诸于世。史官录入了《羽烈帝起居注》。
  那时正是敬德帝姬昌夜在位。皇帝阅稿后勃然作色,三个月里斩了史官十七人。可是第十八位长史依旧把这段话入了《羽烈帝起居注》呈上。 
  “爱卿不怕死么?”敬德帝问长史。 
  “是非公论,史官只取真实而载录。”长史道,“先帝和陛下是亲兄弟,先帝是什么样的人,陛下比臣子们更清楚。这段话的真伪陛下心里知道,臣能活多久?可是史官代代,下笔如刻金铁,不漏言,不妄语,世代家风,不能毁在臣手里。臣不改,陛下杀了臣吧。” 
  敬德帝沉默良久,伸手比刀形,在史官的脖子上虚砍一记,而后负手离去。最后这段话和羽烈王的其他手稿一起被印行,公然陈列在古镜宫的书架上。 
  “他的余威尤烈啊!”又很多年以后,敬德帝对那个史官说,“你们没有错,这话是他特意留给我听的。从很小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愤怒不甘,冷眼对人,可是谁会知道,这样的人最终可以一统天下呢?”
  没有人会知道,因为他总是低着头,所以无人看见他眼底的孤独。


今何在:沉埋的国度(1)


  那一年,牧云笙又有了新的构想,他要建造一艘在水中和陆上都能行走的巨大的船。他亲自画了图纸,召集了天下的能工巧匠,以及数万民工,开始建造。
  在这之前,牧云笙陛下已经创造了许多奇迹,比如那座著名的不用灯烛却在夜晚光辉闪耀的霙琳宫,它由纯玉制成,轩室玲珑、泉池映带,形状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可以想出来的。而这只是那庞大的巧夺天工的皇家园林中的一个光点。这座园林用了十万人来修建,至今仍未完工。
  还有他的那辆琳羽车,能像羽人一样扇动翅膀,为了那些神奇的羽毛,端王朝同北方的羽族进行了惨烈的战争,数万人在战争中死去了,但是琳羽车至今还没有能够飞起来。它最大的成就是在地面扑扇着翅膀跳过了一条小水沟——像一只肥胖的母鸡所能做到的一样。不过这已经震惊了世间,让人们隐隐觉得,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
  牧云笙不喜欢朝政,他在宫殿上一边作画一边听着政务的禀报,他的画技已经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的伟大画师,有人说他画的美人会在晚上从卷中走下来,他绘的山水可以让你踏入画中流连忘返,他的征战图可以听见人声马嘶,他的冬景图展开来风雪便席卷了河山。
  牧云笙是一个神奇的人物,只是不太适合作皇帝。
  人们更怀念牧云笙的大哥牧云寒。因为当他在的时候,帝国的人们从来没有担心过来自北陆草原的游牧民族。牧云寒带着他的苍狼骑军镇守在北陆时,草原诸族连谈起他的名字都会压低声音。他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名将,他的骑军是天下第一的骑兵,再剽悍再擅长马术骑射的草原部落,只要敢反叛就会被无情地击溃。后来,游牧部落的骑士们看见牧云寒的旗号就都下马而行,以示没有脸面在牧云寒面前骑马。可惜这样的一支骑军,在端朝渐渐消耗了它最后一分国力后,终于失去了来自东陆的补给与援军,孤军奋战一年多后,被草原诸族联军所围困,冻死在溟朦冰海上。
  如果牧云寒活着,他本该继承端朝的帝位。人们都相信,他将是端朝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王,以他的剑和骑军,守护着大端的尊严与疆土,使诸族跪伏。然而历史偏偏像一位故意要造出意外的作者,大端朝的帝位继承者却是牧云寒的六弟,连剑也握不动,只爱在后宫女孩子堆中嬉闹,上朝时在案上画自己的美人图,满脑子胡思乱想,一个念头冒出来就不惜一切去实现,被世人怀疑有妄想症状的牧云笙。
  若不是最伟大的,就是最荒唐的。历史看似一个神经质的女子,总是毫不犹豫地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而最终人们会发现,最明亮时也是最黑暗,最繁华时就是最悲凉,一切从来就不曾有过不同。
  这个存在了三百年的王朝,在它生命的最后一息中,藉牧云笙这位疯狂画师之手,以无数人的离乱凄苦为代价,放射出回光返照似的无与伦比的光辉。那么多的风流人物,那么多的世代传说,像一个伟大的悲剧。大端朝最混乱却又是最灿烂的百年长梦,就从牧云笙开始了。
  
  牧云笙登基之时十五岁,那时偌大的端王朝却已在亡国的边缘。北陆的右金族铁骑打到帝都天启城下时,天子手中已经无兵可用。各州郡的太守诸侯都在冷眼旁观,看着这个王朝是不是气数已尽。
  当右金族终于攻入帝都,右金王子硕风和叶带着他的勇将们闯上了大殿。他没有抢上皇帝宝座,却展开一幅画卷,问:“这女子是谁画的?”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知道那个画中的女子是谁,虽然她那样美丽,即使在画纸上,仍然让人不敢逼视。
  这时少年皇帝牧云笙说:“那是我画的。”
  历史在那一刻分裂成无数传说。
  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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