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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燕歌行外传之水龙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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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开口时,连语声都带上了几分萧索。 
“周丞相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觉察到卫昭神情的变化,丁晚云小心翼翼地低声回答,“我接到消息后便去见周丞相,求他救救我爹的性命。周丞相徘徊良久,考虑再三,最后只教我这样求你,还说……你会知道该怎么做。” 
“你会知道该怎么做……”卫昭涩然一笑,把这句话轻轻重复了一遍,只觉得心里一片清明,却仿佛有些隐隐发冷。 
这,才是周丞相真正的意思吧?可是他不肯说出来,不肯明白地提出要求,只让小云来求自己,让自己看到她的柔弱,她的无助,她的眼泪。 
其实不必这样的,就算小云没有来,只要知道这个消息,自己也一样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如果是那样的话,心里反而会觉得安然,因为一切完全是自己的选择,纯出自愿。 
不象现在…… 
“小云,你放心。回去等着消息吧。”卫昭向丁晚云温和地笑了一笑,柔声道,“我确实知道该怎么做。你爹他……不会有事的。” 
得到卫昭肯定的回答,丁晚云却没有流露出欣喜,反而有些忧虑地望着卫昭,“卫大哥,可是你……你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卫昭微笑摇头,“别担心,我好得很。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久呆的地方。” 
丁晚云‘嗯’了一声,却始终流连着不肯离开,脸上的神情微带疑惑,又夹杂着几分不安,似是隐隐觉察到有些不对,却又不知道是什么。直到卫昭反复催了几次,才又絮絮地嘱咐了几句,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目送着丁晚云纤秀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卫昭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软软地靠在墙壁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已失去。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刑部对丁延之一案终于上奏审结。 
参劾的罪名大多不成立侵饷、贪墨、逾矩、滥杀、虚报战功、结党营私等大多数罪名,丁延之始终坚持着不曾承认,却被卫昭在供状中尽数认了下来。 
落到丁延之头上的罪名只剩下几条:滥用私人、包庇下属、治军不严、法纪废弛。 
有了卫昭的那张供状,即便丁延之不肯承认,这些罪名他也是一样逃不掉的。 
按照东齐律例,这几条罪名不算太重,轻则降调,重则免职,不会有更严重的处分。但是以卫昭认下的罪名,却已经够得上死罪了。 
这样的结果虽不是霍家想要的,却也勉强可以接受案子一审大半年,双方都已耗得疲了,两派之间明枪暗箭,你来我往,斗得朝中动荡不安,东齐王已经颇有微词,几次下旨催着刑部早日结案。眼见着丁延之决不肯认罪,又不能让案子无休无止地拖下去,能这样了结总算也不错。 
至少,丁延之无论降调或免职,都已无可能重回北疆。而杀掉了一个卫昭,也就等于斩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这样一来,北疆的兵权无形中已完全转移到霍家手中。 
而对于周氏一族来说,这也是无可奈何中的最好结果了北疆军权的丧失既然已经势不可免,也只能尽力把损失减至最低。能保住一个丁延之,至少还保留了在兵权争夺中东山再起的希望。 
至于别的,他们只能选择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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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待决的死囚,卫昭被戴上双铐重镣,转到了大牢最底层的死囚牢。 
不再有提审,也不再有机会见到天日,甚至很难再听到人声除了秋决那一天,囚室的铁门关上之后就不再打开,所有的东西都通过铁门下方的一个小洞递进递出。狱卒例行公事地送来一日三餐,但是很少开口说话,似乎在他们心目中,铁门后面的已不是活人,没有任何说话的必要,只需按时完成工作。 
狭小黑暗的空间,漫长悠远的死寂,机械般的一日三餐,看不见光亮,听不见人声,除了吃饭睡觉外,再也没有事情可做,这种被活埋一般的日子几乎可以逼得人发疯,甚至会一天天数着日子,盼着秋决那一天早点到来。 
每逢国有大庆,秋决停勾,刑部大牢中总会有发疯甚至自尽的死囚,因为觉得自己熬不到第二年秋天。 
卫昭自然不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刑部的特别关照,住的是最小的房间,戴的是最重的镣铐,吃的是最差的伙食,就连狱卒也受了嘱咐,不许在送饭时透进一点光,跟他说一句话。 
几次在狱卒送饭时试着开口,却没有得到半点回应,过了几天,卫昭不得不放弃了这个了解外面情形的唯一途径。 
他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可这样的日子实在难捱。足镣是钉死在地上的,不能起身四处走动,躺下来也不能伸直腿,只有蜷着身子半躺半坐。时间一长,全身的筋骨都酸痛僵硬,连喝水吃饭都懒得动弹,胃口更是坏到极点,几乎什么都吃不进去。 
若不是卫昭意志强韧,只怕早已经熬不下去。 
漫无止境的黑暗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卫昭以为自己会在这间狭小的黑屋中无声无息地腐烂发霉时,突然听到囚室的铁门上有轻微的响动,象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这么快就勾决了么?卫昭有些意外。虽然没有计算过日子,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呆的时候还没多久,离秋决的日子还远得很。 
本能地抬头望向门口,眼睛却受不住突然射入的光线,针扎一般刺痛难忍。卫昭闷哼一声,想要抬手挡住眼睛,才发觉手臂酸软无力,被沉重的镣铐坠得抬不起来,只好把脸转向墙壁,闭上眼,却还是没有来得及,被光线刺激得流下了眼泪。 
来人没有出声,却立刻用罩子遮住了灯光,同时反手关上了门。 
感觉到光线昏暗了许多,卫昭试着睁开眼,努力适应这难得的光亮。过了一会儿,才转头望向门口的人。 
那人一直站着没动,手里提着一盏灯,面孔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五官,高大的身形却有些熟悉。 
是他么?怎么可能?卫昭不相信地眨眨眼,仰起头,努力想看清那人的面目,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分明。 
直到那人缓缓举起手中的灯,将罩子微微拉开一线,卫昭才看清楚他的脸。 
果然是雷聿!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冷峭依旧,却仿佛比以前瘦了一些,带着明显的风霜之色,使刀刻般的五官显得越发硬朗。脸上的线条紧紧绷着,双唇紧抿,即使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分明的怒意。 
卫昭怔住,不明白雷聿的怒火从何而来。 
他想问,除了这个还有无数个问题,比如他为什么还没有走,怎么会进得了刑部大牢,可是雷聿进来之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姿态,使屋内的气氛奇异地僵硬,让人不知如何开口,问题已经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只能隔着黯淡的灯火与他对望。 
然而不知为什么,心里却觉得一点点变暖。本来一直空荡荡的,现在陡然觉得一沉,象是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却辨不清滋味。 
卫昭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有了怎样的变化,但是雷聿看了之后,脸上的怒意却渐渐缓和,线条也变得柔和起来。 
向前走了几步,放下灯,雷聿在卫昭身前蹲下,目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个遍,才终于开口,却是恨恨骂道:“你这个笨蛋!” 
言语之间,带着说不出的痛惜和无奈。 
第三十四章 
向前走了几步,放下灯,雷聿在卫昭身前蹲下,目光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个遍,才终于开口,却是恨恨骂道:“你这个笨蛋!” 
言语之间,带着说不出的痛惜和无奈。 
听到雷聿的责骂,卫昭反而笑了。 
“可不是?骂得没错,连我自己都知道笨。” 
“知道还要那么做!”雷聿一脸愠怒地道,“人家两派争权夺势,你偏偏要夹在中间,心甘情愿做牺牲品!” 
卫昭苦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谁叫那里面……有我不能不维护的人?” 
雷聿瞪他一眼。“可是谁又来维护你?你肯为他们赔上性命,可他们呢?周延那个老狐狸,分明是有意丢车保帅,他的用心……哼!也只有你这个笨蛋才看不明白。” 
“我明白的。”卫昭静静地道。 
“那你还听他的话!” 
“不是为了他。”卫昭淡淡一笑,道,“我是为了丁大将军。说起来,我的性命都是他给的,现在还拿来给他,也不算过分。” 
听到卫昭的话,雷聿稍稍沉默了一下,才道:“谁能让你欠他的情,倒真是幸运。可你也还得尽够了。这些日子,你为他受的罪还不够多?还要再加上一条命!” 
“还好。”卫昭故做轻松地笑了笑,“除了这牢房气闷些,也没什么。” 
“还好?你还以为能瞒得过我?就算灯火再暗些,这件破囚衣也遮不住什么。”雷聿冷哼一声,刷地掀开卫昭的衣襟,裸露的胸膛上道道伤痕纵横交错,有的淤青,有的暗紫,有的已经红肿溃烂,看去异常触目惊心。 
“还要看看你的腿么?”雷聿咬牙道,“或是后背?” 
“到底是你的眼光厉害。”卫昭笑道,“别人我就能瞒得过。” 
“是么?”雷聿瞟了他一眼,一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是因为他们够不在乎你。 
“有没有吃的?”卫昭的目光闪动了一下,突然笑道,“你不会空手来探监吧?” 
“当然有。”雷聿从怀里摸出只玉瓶,倒出枚药丸塞进他嘴里,“先吃这个,饭菜一会儿才送来。” 
接着又掏出几只瓶子,一边给卫昭的伤口上药,一边恼火地低声埋怨:“怎么每一次来都是赶上给你疗伤?我不过离开十几天,居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你这个人啊,让人怎么放心得下?” 
卫昭只是笑,静静地看着雷聿的动作,见他轻而易举地打开自己身上的镣铐,神情也不见如何讶异。 
对于雷聿的神出鬼没,手眼通天,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觉得有一点好奇,不知道要怎样的事情,才能让他束手无策。 
雷聿却正对着卫昭身上的伤口皱眉。“你们的刑部下手可真够黑的,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会使。这么多竹刺,得一根一根挑出来,这里的灯火这么暗,怎么可能挑得干净!也亏你,伤得这么重,居然还装得没事人似的,逞强是想逞给谁看?” 
“那就算了吧。”任由雷聿埋怨得够了,卫昭才淡淡地道,“治不治,也没什么打紧,反正也只有几个月……” 
话还没说完,肩上陡然一阵剧痛,却是被雷聿紧紧抓住了肩头,力道之大,简直象是把肩骨都要捏碎了。 
“卫昭,你到底还有没有心?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雷聿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你的性命,你自己把它当什么?就真的一点也不爱惜?这世上还有没有你在乎的人,留恋的事,抛不开舍不下的东西?我这样几次三番地来救你,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卫昭的脸色痛得发白,却紧闭着嘴唇不肯发出一声呻吟,直到雷聿惊觉地放手,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想要我怎么样?求你来劫刑部大牢?” 
“只要你开口。”雷聿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开口。”卫昭苦笑,“如果能,上次我已经跟你走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为别人活着?” 
卫昭垂眸不语,过了片刻才轻叹一声。“可是我这条命,早已不是我自己的了。” 
听了卫昭这一句话,雷聿出人意料地没再发怒也没再开口,只是也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卫昭,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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