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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正邪天下-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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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语气,似乎对此尚有信心。 

  范书似平也在为牧野笛感到高兴,忽然他轻声“啊”了一声,道:“差点忘了,在地下山庄见到的六本书卷,我已代牧野先生收好!”说完,他便快步走到门外,片刻后回来时手中已捧了“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 

  范书郑重地把书交给牧野笛,道:“牧野先生及令郎为此书出生入死,想必它对你们很重要,请牧野先生收好。” 

  牧野笛激动万分地接过这六本武学经典,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复! 

  范书又与他闲聊几句,便告辞了。 

  屋内只剩牧野笛一人。 

  此时他心中感受一言难尽,既想到了师父当年的夙愿,又想到了自己为这六本武学经典所做的一切,当然更想到了远在地下山庄的牧野静风。 

  他的心中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六位师门逆徒已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六本武学经典复归师门…… 

  想到这儿,他突然格外地思念师父空灵子,空灵子于他而言,已不仅仅是授业恩师,而且情逾父子,不应山十数年的朝夕相伴,相依为命,使牧野笛对其师父满怀崇敬与感激。 

  他的名字便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若非有思师相救,他的生命早就已结束于荒野之中。 

  自从将牧野静风送上不应山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恩师,因为他知道儿子牧野静风任重而道远,必须让他的心灵自幼便接受磨练,不能让他的心灵因为有了亲人的关爱而变得不再坚强! 

  但在内心深处,牧野笛又如何能真正地淡忘思师与儿子牧野静风? 

  可以说他对空灵子及对牧野静风都是心有内疚,面对思师,他没有能够完成恩师夙愿,而对爱子,他没有尽到一个为父者的应尽之责[ 所以,每当妻子楚清因为思念牧野静风而流泪的时候,牧野静风心中便有难言之伤感。 

  楚清是一个贤淑善解人意的妻子,但毕竟她不是武林中人,所以也不可能真正地理解空灵子,牧野笛为了光扬武学的巨大决心的意义何在,这十几年中,楚清曾有好几次忍受不了思子之苦,要牧野笛去将牧野静风带回家中,终究还是被牧野苗狠下心来拒绝了。 

  他在心中企盼着那样的一天,牧野静风长大成人,并有一身惊世武学,凭借这惊世武学,斩杀师门逆徒,寻回六部武学经典,然后与儿子,与恩师共享天伦! 

  如今,六部武学经典都已在手,这说明牧野静风涉入江湖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不但找到了六个师门逆徒,而且成功地击败了他们! 

  牧野静风涉入江湖之初便用“穆风”为名,死谷一战后,名声大振,但人们所知道的只是少侠穆风,而不知其真名为牧野静风,正因为如此,牧野笛才知在牧野静风涉足江湖已达半年之后,才第一次听到儿子“牧野静风”不但已涉足江湖,而且已在江湖中掀起了风风雨雨。 

  所以,对于牧野静风如何找到师门逆徒暮也、朝莫、夕苦等六人以及清除他们所经历的曲折坎坷,牧野笛并不完全清楚,但仅凭想象,任谁也可以想象得出那份艰辛。 

  单单是夕苦一人,其武功之高,心计之阴毒,便足以让人心惊。 

  由此可见,牧野静风已是极其的出类拔萃,不怪乎会被世人推为武林中与范书并列的后起之秀。 

  如今,牧野静风既然极可能已击败夕苦,那么只要让他不再被邪门手法所困缚,牧野笛愿望的实现已是指日可待! 

  想到这一切,牧野笛心中的担忧已大去,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自豪! 

  如果不是因为身受夕苦的邪门手法,牧野静风的确值得牧野苗为之自豪! 

  牧野笛的焦虑之心松弛下来,便静静地翻看“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 

  无疑,这是真正的“平天六术”的武学经典,对书中的字迹,牧野笛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恩师空灵子的笔迹。 

  看着这熟悉的笔迹,不知不觉中,牧野笛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 

  他的心中已升腾起美好的设想:不消几日,牧野静风已可脱离危险,然后自己与他一同去见师父,师父之修为世间已无几人能及,他一定能替风儿解除身受邪门手法之苦,那时,我便将师父接下山,让年已近百的师父享受天伦之乐…… 

  甚至还想到业已两岁的女儿牧野小青虽已被楚清教会了叫‘‘哥哥”,但却从未见过她哥哥一面。 

  而牧野静风突然发现自己生活中多了一个尚在“咿呀”学语的妹妹,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想着这些问题,牧野笛觉得有幸福的感觉自心底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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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巨邪复现  
    
  
  天刚擦黑时分,范书送来了第二封飞信,此信比上一封更为简捷:一切如故! 

  牧野笛道:“却不知要用多少时间才可凿开石门?” 

  范书肯定地道:“至多不会超过三天。” 

  牧野笛沉吟片刻,道:“对习武之人来说,被困于地下四五天,实在是毫无危险,何况地下山庄也许尚有水可用。” 

  范书点头表示赞同,然后道:“牧野先生觉得自身伤势女,何?” 

  牧野笛笑道:“至少在我儿脱险之日,我己可与常人无多大分别!”顿了顿,又喟叹道: 

  “夕苦武功,着实高明,这些年来,我引艮少与人过招,没想到与他一拼之下,会输得如此惨!” 

  范书道:“但我见夕苦,总觉有些蹊跷,按理他本不是那般苍老,为何在地下山庄见他时,竟成那般模样,这其中似乎透着古怪!” 

  牧野笛目光一跳,道:“范城主早就认识夕苦了么?”’ 范书心中一沉,暗道:不愧是牧野静风之父,我得小心应付,当下道:“那倒不曾,只是他曾化作先生面目出现,所以在下便以为他的年龄应该与先生面目相仿。” 

  牧野笛看了看范书,方道:“他比我只年长七岁,按理不会那般老不堪言……”他自言自语地低声道: 

  “莫非……是了,一定是这个原因!” 

  见范书不解地望着他,于是解释道:“夕苦本是我师兄,后来忘恩负义,背叛恩师,有大逆不道之举,我与他之间不共戴天,他的武功进展已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便想到他的苍老与他刻意追求最高武学有莫大关系,虽说我师门武学可以达到他那样的境界,但却必须身怀正义,而他按理根本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他感慨道:“为了增进功力,他几乎是达到了痴魔之境了,原先我还道他之所以如此苍老,是因为内有病,惶惶不可终日所至,现在才明白定是为了增进功力,他走了一条代价惨重的捷径!” 

  范书对他的话并不完全理解,但他已不再细问,尽管他{R想知道更详尽的内情。 

  牧野笛对他显然已很信任,所以他决不会让对方起疑。 

  心情相对轻松了些后,牧野苗变得健淡了些,当他知道牧野静风初入江湖,便与范书一起成为“霸天十卫”时,忍不住向范书打听牧野静风的事。 

  他所了解的,只是四岁之前的“风儿”,对于长大成人的牧野静风则是一无所知,身为父亲,牧野笛自是希望更多地了解“陌生”的儿子。 

  范书不但尽可能详尽地与他叙说牧野静风在霸天城中的经历,还扼要简练地把其他所知道的与牧野静风有关的事皆一一向牧野笛道来。 

  牧野笛听得极其入神,他的眼前仿佛已浮现了一位少年,山野之风及阳光赋予他一种充满了若有若无的野性的独特魅力,他的眼神灿烂澄明,同时又隐隐有如诗如歌的气质,他的武功卓而不凡,一在江湖中出现,便如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光芒夺目,万众瞩目。 

  范书在叙说牧野静风之时,语气平淡但不失亲切,让人感觉到他是在述说一位朋友,一位有“淡如水的友情”的朋友,当他说到牧野静风身中邪门手法,在青城山击伤武帝祖诰时,遗憾惋惜之情溢于脸表。 

  牧野笛对范书的好感更甚,他觉得范书虽然年轻,却有超越他年龄的稳重,只是这种稳重并不会让人觉得呆板,反而有一种灵性。 

  无疑,范书是一个极出色的年轻人,当然,他的出色似乎与牧野静风的出色并不相同,但范书却是能够欣赏牧野静风这样出色的人。 

  牧野笛在心中道:“大约他们之间便是一种‘英雄相惜’之情吧,霸天城本是群魔乱舞之境,却被他在如此短的时间作了彻头彻尾的改变,俨然成了黑道中的白道,范书可谓功不可没!” 

  范书说到青城山之变时,自嘲地笑了笑道:“不瞒先生,当时我对令郎亦颇为不满,责恨他为什么要违背武林正道,击伤武帝前辈,却不知他有身不由己之处。” 

  言语间颇有自责之情。 

  牧野笛赶紧道:“谁又能未卜先知,知道这其中另有隐情?其实倘若犬子风儿真的身入魔道再无法自拔,自是该将他……诛灭,以免祸害江湖。“ 范书肃然起身,向牧野笛深深地鞠了一礼,道: 

  “习武之人本无太多繁文缛节,但先生高风亮节不由让在下肃然起敬!” 

  牧野苗赶紧也站了起来,道:“范城主谬赞了。” 

  范书诚恳地道:“我之所以成为霸天城主,一则为报家仇,二则是为了让霸天城不再为恶江湖,但在先生面前,我又何尝是什么城i?若先生不嫌我出身落寞,又身在曾被江湖中人视作洪水猛兽的霸天城,已是我之幸运了!” 

  牧野苗感慨地道:“看你如此,我便更是急切想与风儿相见了。” 

  范书心中一动,脸有惊讶之色,道:“这却为何?” 

  牧野苗道:“据说武林中人将你与风儿相提并论,称道你们两人是这些年来的武林后起之秀,我见你如此出类拔革,于是不由想见风儿,看看他是否够格与你相提并论。” 

  范书有些腼腆地笑了。 

  “一个身为三千弟子之首的人,有如此腼腆的笑脸,说明他绝对不是心傲之人!”牧野笛心中这样想着。 

  范书道:“令郎天资过人,武功更是卓绝,我又怎能与他匹比?” 

  正说话间,外面有人禀报晚膳已备好,请范书过去用膳。 

  范书显得兴致很高地道:“与先生言谈,有如沐浴春风之感,委实不愿就此打住……” 

  牧野笛哈哈一笑,道:“范城主是否有心让我同去,却又怕我伤势大重,想将晚膳设于我这边,与我共进,却又觉得有些不巷,是也不是?” 

  自从心中之结解开后,牧野笛精神大振,伤势也似乎好了不少。 

  范书有些难为情地道:“什么事都瞒不过牧野先生。” 

  牧野笛大度地道:“不瞒范城主,我与你亦有一见如故之感,你心中所想正合我意,居于此处,似乎已闻到菊香,想必外面定是菊意盎然了吧?” 

  范书道:‘‘事务之余,在下也爱摆弄一些花草,不过都是附庸风雅而已,但城中弟子见我爱好此道,便在我常在之处所皆种上了花草,倒也投我心意。” 

  牧野笛有些惋惜地道:“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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