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情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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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空无一人的床边搁着一张纸:人生路漫漫,望多多珍重!
……这次,是真正的绝别了么?……
再感受一下床边的余温,然后起身神色如常的去喝酒,醉地找不着回家的路……
“元三公子,牡丹敬你。”
“元三公子,海棠敬你一杯。”
“元三公子,芙蓉也敬你一杯。
“呀,公子真是好酒量哪!呵呵……”
“哈哈哈,多少我也喝得!”
“怎么样,怡香院的姑娘不错吧。”
再喝下一杯,我侧头看向旁边同样陷在女人堆中的二哥哈哈笑道:“不错!果然都有沉鱼落雁之姿哪!”说着轻佻地摸了下旁边不知是哪朵花的脸。
“三公子好坏唷,人家不依啦,再喝一杯。”
“好好,今日不醉不归!哈哈哈……”放肆的大笑声中,我一杯接着一杯……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咱们兄弟三个好久没聊了。”冰冷的语调,让走路东倒西歪的我和二哥一阵发寒。
“啊!头好痛呀!痛死人了!受不了了!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了!哎哟哟!不行了!不行了……”二哥开始装死,摇摇晃晃地逃回里屋。
“你不讲义气!今天轮到你扛了耶!”我朝那鼠窜的背景大喊。
结果远远地飘来了句,“……这次你先顶着,下面两次我连扛……”
“阿烨,到我房里来。”足以冰冻三尺。
“哦。”我认命地歪歪斜斜地跟着前面那人,走进被我和二哥戏称为刑房的“聊天室”。
经过几个时辰的水里来,火里去,那拖沓冗长,枯燥乏味的谈话时间终于结束了。相信聊天记录厚得简直可与皇上藏书阁中所有书加起来的厚度相媲美。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回去补眠。经过父亲的房间时,正巧又看到他盯着那张狐皮出神,想必又在悼念老朋友了。心一紧,甩甩头,睡觉去也。
“臭小子!前段日子还以为你浪子回头了,想不到没过多久本性又露出来了!”温柔乡回来的我又被父亲拦住。
“爹爹,你看上去年轻潇洒不少耶!最近吃什么补的?”我开始使出太极八卦连环掌。
“少来!你知不知道现在街上大家叫你们两兄弟什么?——花街二兄弟!整日流连欢场!你们也给我差不多点好不好!我老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花街二兄弟?!哇哈哈哈………”我暴笑出声,“老爹啊,你也太会掰了,是情场杀手妙公子好不好!”笑得肚子好疼。你掰我也掰,谁怕谁啊!
“妙你个头!”后脑又被甩了下,“今晚昭文王要来,不准出去!好几次都放人家鸽子!人家气度大没跟你计较!你也别太给脸不要脸了!听到没有?”
“哎哟!头好疼!我要去房里休息了!”赶快脚底抹油。
“后门和墙角我都叫人守着,看你这次往哪逃!”得意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
呵呵,老爹你也太小看你儿子我了,我想走可没人拦得住的!
可是,睡饱觉,刚打着哈欠醒来,就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俊美无俦,魅力四射。这下抓个正着,想逃也来不及了。
“你在怪我么?”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
“不敢。”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那你为何避我不见?”
“我很忙。”
“忙着应付那些莺莺燕燕么?”
“这与你无关吧。”
“与我无关?你要知道把你弄进我王府很容易。”柔和的语调,始终有着震慑人心的力量。
“你想怎样?”我妥协。
“想和之前一样……”他过来抱我。
“我爹呢?”他不会奇怪吃饭时间还没到,两人就躲在房里不出来了?
“我让他们到刘大人家里商讨要事去了。”说着,优美的唇向我压了过来……
“月亮好圆。”突然瞥见窗外月色中天。
抬起埋在我颈边的头颅,轻轻笑了笑:“你觉不觉得你的名字很像月圆之夜?”
“我喜欢月圆,像个玉盘,很亮很漂亮。”靠着身后的热度,我还不是不能摆脱温暖的诱惑,“可惜月如无恨月长圆。”
“再漂亮也没你漂亮。”吻了吻我的颈又道,“况且月圆是诗,月缺是画,月若长圆,岂不是诗无韵,画无神?”
“为什么事事都不能如人意呢?”突然感叹。
环住我腰的手紧了紧,又闻他幽幽地道:“聚散离合寻常事,何苦强求欢聚?勿怨好景易逝,此景虽逝那景又现,也许更好的风景还在后面呢?”
“你很会为自己找借口。”我总结。
5
万年冰山似的大哥竟然要成婚了。不过他也老大不小了,想想是到而立之年了。对象是朝中三品老臣的女儿,倒也是门当户对。
成亲那天,老爹的那张老嘴没有合拢过,显是想到要抱孙子了,喜不胜收。让我吃惊的是,拜堂时大哥那张永远冷硬的脸竟浮现出淡淡的温柔。想必又是一桩美好的姻缘了。
晚间宴席中,吃吃喝喝笑得最欢的就数我和二哥了。一想到大哥成婚后就再也没空整天训我们了,精神就为之振奋。
大嫂是个非常温柔淑婉的女子,长得小巧玲珑,嘴边永远挂着淡淡的笑意,很讨人喜欢。难怪万年冰山也要被融化在这柔情似水的笑意中了。
可是,几天后,让我更为震惊的是,我那个游遍花丛的二哥竟然也坠入情网,整天围着一个非常有个性的将门虎女打转。让老爹常常感叹:一物降一物啊。然后睁大眼睛,非常期待的想看看将来谁能降住我。我答曰:还未出世吧。
边关战火又开始烽火燎原,我也不再流连花丛,天天在家等着父亲和大哥从朝中归来,打听战事如何。不管怎样,他一直都是我最关心最在乎的人。那种亲密与关心,仿佛是一坛陈年老酒,曾经让我们彼此沉醉不醒,余香悠然。
风萧瑟的又来了,雨潇潇的又开始下了,有一点凉,身子不由自主地靠向热源。
“司马曜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次又大获全胜。”身后人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般,淡淡告知。
我笑了,一直知道他的实力是无人能及的,甚感骄傲。
“听说边关那边会派人回朝准备谈和事宜,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给他的我可以为你代劳。”
“好啊,我想把我带给他,有劳了。”我回过身浅笑盈盈地看向他。
闻言,俊美的脸上漾开一抹笑,笃定道:“可惜,没有爱,他是不会要你的。”顿了顿又闻,“……不过…我要……”声音轻如爱抚,呢喃的语调是一种会让人心醉的咒语,可惜却醉不倒我。
“我这幅身子就这么吸引你么?”摇头不解。
他伸出修长的食指在我面前摇了摇,意味深长道:“不止是身子。可是我不急,欲速则不达……”
边关那边派回的人不只带回谈和约书,还有一个青瓷瓦坛和一封信笺。
当大家以悲痛万分地眼神告知我瓦坛中是他的时候,我脑中一片空白,呆愣愣地站着。然后渐渐地我就象是一个突然溺水的人,被绝望扼住喉管慢慢失去光线和活力。我的唇开始发青。失去血色。
父亲哽咽的声音在耳旁响起:“烨儿,阿曜说他适得其所,让我们不要为他难过,这是他逝世前用尽最后气力写于你的信……”
我颤抖着手接过,摊开纸,困难地把焦点移向那歪歪扭扭的字——
烨吾爱:远远地逃开,似漂泊孤雁、作孤星伴长夜,情非我所愿。曾经明明白白痴与恋不能尝,但还是任其一生苦苦纠缠。今生情尽空悲切,来世再续未了缘……
曜绝笔。
放下信,我的头象被铁丝贯穿,疼得连胸口都被轻易的撕裂,直到有人把我不住颤抖的身体拥进熟悉的怀里,紧紧的,紧得我喘不过气,仿佛怕松开我我会蒸发掉,才终于不胜负荷,眼前一黑……
之后,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城中大大小小的声色欢场,欲罢不能,有时甚至几日几夜都不回家。天天风月无边,饮酒度日。
离恨常萦,我不得解脱。我想痛哭,然而无泪;我想高歌,然而无声。此刻,我真的想一醉不醒,一醉不醒……
直到有人在大街小巷贴满皇榜:任何大小店面若再接待元家三公子的一律查封后压!
那些原本见我,如同见了财神爷的酒坊老板亦或是妓院老鸨顿时见我如避蛇蝎。于是气极败坏之下只能回家。
“元烨,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懦弱的人!懦弱到连一个人的死都无法接受!你是不是想让堕落去折磨自己的灵魂?!让堕落掩盖心中所思所想?!让堕落去忘记一切?!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闪着尊贵气息的俊美容颜满是前所未见的怒意。
“什么样子?”我颓废地呵呵笑着,“就是这个样子咯。”伸手褪去身上的衣物,让他看看是什么样子。
满意地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燃起的情欲,我魅笑着双手勾上他的颈项,拥紧他,强烈的震颤从他的身体传递给我。轻笑地在他耳边我低语:“抱我,狠狠地抱我……”话未完就被他拽上了床。
“好!你要我就给你!”浑身涨满了怒火和情欲交织成一股强大的欲望……
迷乱中,我不断地索求,重复呓语:“……给我……我还要……”
喘息中,我淹没在这灭顶的快感中…………抛开一切…………
“阿烨,你还好吗?”甜美忧心的问候。
“大嫂。”我抬眼看向秀眉轻锁的美妇人笑道,“坐啊。”在大哥的强行规定下,不能外出的我只能坐在庭院中喝茶。
“阿烨,看你这样大家都很难过,我也不知道该劝你什么,虽然我没有见过阿曜,但我听恪说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如同手足,他的死对你的打击一定很大。”看我一脸漫不经心她叹了口气道,“我不想说什么节哀顺变……”
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再开口,看她一脸欲言又止,我奇道:“大嫂,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没关系。”
她不经意地看了眼我身后,缓缓道:“阿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知道你之所以无法接受,只是因为……爱得太深了……”
闻言我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大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定定地看着我,悠悠地道:“总有人抱怨找不到爱的感觉,难道一定要失去了,才能懂得什么是爱么?都说爱情是不可能理智的,那只因是身在此山中吧。等到真的离开的时候,再回首,才发觉这座山竟然如此高大,美丽,郁郁葱葱。却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尽管,你不敢面对,但你心里是这么想的罢……”
我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
“逝者以已,来者可追。阿烨,振作起来吧。”又看了眼我身后才起身离去。
我立时回头,正巧瞥见消失在长廊尽头的挺拔身影………
6
“昭文王在吗?”我对门口的两个守卫说。
“你是何人?如此无礼!”其中一人不满地朝我叫嚣。
“我叫元烨。”我目不斜视。
“——啊!是元三公子呀,昭文王候你多时了。快请进。”突然一个管家打扮的人走了出来,把我迎了进去。
昭文王府果然不可与一般府邸同日而语,结构布局完美,纹雕精细,富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