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马-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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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个罪出去了。
费独行目光一凝道:“姑娘……”
白云芳瞟了他一眼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费独行道:“姑娘怎么这么说,和中堂府的地方姑娘哪儿不能去。”
白云芳道:“你明白这一点就行了。”
费独行暗暗怔了一怔道:“姑娘这趟到这儿来!应该不是来找我吵架的吧?”
“哟”!白云芳道:“我怎么敢哪!谁不知道费爷您如今是中堂面前的大红人儿呀?”
费独行道:“姑娘!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么?”
白云芳眼圈儿突然一红道:“你哪儿会得罪我,是我自作自受。”
费独行心头一震道:“姑娘,你……”
白云芳微一摇头道:“别说了,我来告诉你一声,你不该到这儿来,你这是给要对付你的人制造机会。”
费独行道:“谢谢姑娘!我也不愿到这儿来,可是中堂的好意,却之不恭!”
白云芳道:“受之无愧,是不?”
费独行淡然一笑道:“姑娘错看了费独行了,姑娘既然知我,就不该说这种话。”
白云芳垂下了目光造:“也许这很可笑,这根本……不谈这个了……”
费独行道:“谈谈何妨?”
白云芳猛然抬起了一双凤目,凝望着费独行,一眨不眨。
费独行道:“我总觉得像姑娘这样不是办法?”
白云芳道:“你认为我该有什么说什么?”
费独行道:“姑娘自己看呢?”
白云芳道:“你既知道,又何必非让我说不可?”
费独行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之后道:“姑娘!我很感激……”
白云芳道:“没人要你感激。”
费独行道:“姑娘可知道,在江湖上来说,你我站在两个完全不同,甚至于敌对的立场上,姑娘是白道侠义‘神州七侠’的高弟,而我则是一个黑道中人,而且是一个暂时得保平安的逃狱重犯,将来……”
白云芳道:“这些我并不是今天才知道的。”
费独行道:“要知道,姑娘上头还有长辈。”
白云苦脸上飞快掠过一丝异样神色道:“他七位都是明白人,或许有一时的糊涂,但总有明白的一天。”
费独行道:“姑娘……”
白云芳道:“别再说什么了,你不认为你说的这些都不是理由么?”
费独行沉默了一下,随即一点头道:“的确,我说的这些都不是理由,我不应该再说什么了!”
白云芳忽然低下头去捂着脸哭了!
费独行吸了一口气道:“费慕书何幸……”
白云芳哭着道:“为什么要说这话?”
费独行住口不言。
白云芳的哭是一阵出奇的激动所引起的,很快地她就收了泪抬起头道:“那九夫人!你打算怎么办?”
费独行微微一怔,脸上掠过了一丝抽搐,道:“她是九夫人。”
白云芳沉默了一下道:“我觉得她很可怜。”
费独行没说话。
白云芳道:“我觉得你不应该不管她。”
费独行道:“我也想管她,可是我不能管。”
白云芳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一你可知道,今儿晚上这儿有麻烦?”
费独行道:“我知道,我看见了两个,他两个一直跟着我到这儿,可能是你两个师兄。”
白云芳道:“我来的时候也看见他们俩了,可是他们俩没看见我。”
费独行道:“到了晚上恐怕就不止这两个了。”
白云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几位老人家恐怕都会来。”
费独行道:“除非他七位联手,要不然就奈何不了我!”
白云芳道:“他七位是从不联手的,但这回一定会联手。”
费独行道:“那我今儿晚上一战就很艰苦了。”
向云芳突然伸手身后,她从身后拿出了一把剑:“这是你的剑,我给你送来了。”
费独行呆了一呆,伸手接了过来,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白云芳道:“我很矛盾,我不愿意你伤他七位,也不愿他七位伤你,可是偏偏我又拦不住……”
费独行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伤人。”
白云芳道:“可是你……”
费独行道:“我也不愿意受伤。”
白云芳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费独行突然笑了:“你回去吧!今儿晚上放心睡觉就是。”
白云芳道:“动兵刃的事我办不到,其他的我信得过你。”
她很快地走了出去!
费独行跟到屋门口,但没送白云芳出去,望着白云芳出了门,他立即往后去了。
出去的时候空着手,回来的时候提了把剑,四位姑娘都睁大了美目!
绛雪道:“费爷!您这是干什么啊?”
费独行道:“防身!我们这种人不能离开这个。”
四位姑娘已经从琼英四个口中,听说今夜可能发生的事儿了,可是有这么一间密室可躲,都不怎么怕。
绛雪道:“哟!您还防我们么?”
费独行悠然一笑道:“防着点儿总是好的。”
琬玉道:“我可真愿是您这把剑。”
绛雪瞟了她一眼道:“哟!干嘛呀,你也不怕我们听着不是味儿?”
转望费独行道:“费爷!您能带四把剑么?”
费独行笑道:“姑娘!我只有两只手。”
绛雪道:“不要紧!手里拿两把,腰里挂两把不就行了么?”
“好主意!”琬玉道:“还是绛雪行,我看费爷干脆把绛雪藏在怀里吧。”
绛雪道:“只要费爷愿意,那有什么不行的?怀里比外头暖和,是不,费爷?”
费独行道:“剑藏在怀里,扎了自己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哟!费爷!’琬玉道:“您怎么这么说,这把剑既软又滑,不但不扎人,多少人还巴不得搂得紧紧的呢?”
那位穿紫的姑娘突然说道:“就是扎一下也心甘情愿哪!”
费独行听的不是味儿,有意转移话锋,目光一凝道:“这两位穿紫的姑娘道:“我叫红云。”
穿翠绿色的那位道:“我叫碧君。”
费独行道:“你们四位都是哪儿的人?”
维雪道:“费爷!您问这个干什么?”
费独行道:“怎么,这个不能问么?”
缔雪微一摇头道:“那倒不是,您有什么不能问的,只是……”
她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费独行道:“姑娘!要是你们四位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尽心尽力。”
绿雪道:“您这话……”
费独行道:“四位都是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我意何指。”
绛雪深深一眼道:“您的意思我们懂,您的好意我们也感激,您不知道,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固然这种日子不是我们愿意的,可是至少我们在这儿不愁吃也不愁穿,一旦离开这儿我们怎么活下去?像我们这种人谁又会要,或许有的人愿意纳我们做小妾,但是那种日子不见得比我们现在这种日子好多少,您说是不?”
绛雪说的是实情实话,事实上确是这样,费独行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他颇有同感,他默然了。
当然!他要是能给这四位找到归宿,那自然另当别论,可是他上哪儿给这四位找归宿去?
只听红云道:“费爷!您要不要我们,您要我们我们都愿意跟您。”
费独行摇头道:“姑娘!我是个江湖人,不适合你们。”
红云道:“您以为什么人才适合我们,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威风神气的官老爷?”
费独行道:“那倒不是,至少得让你们不愁吃穿,拿我来说吧,总有一天我要回江湖去!到那时候我恐怕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能养家?”
红云道:“不要就说不要嘛,干吗说这个?照您这么说,江湖人就都别成家了,就都别生地养女,传宗接代了?”
费独行道:“事实上差不多是这样,江湖人路死路埋沟死沟埋!有几个得善终的,还谈什么传宗接代?”
红云道:“费爷!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费独行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始也,江湖人哪一个能做到这一点?”
红云一耸香肩道:“您书读的多,有学问,我说不过您,反正我们也没打算从良嫁人。”
看起来红云要比绛雪“油”,说得难听点儿是自甘堕落。
费独行没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人家没打算从良嫁人,他也没办法给人家找到好归宿!
琼英等四个进来了,琼英望着费独行笑吟吟地道:“费爷!开饭吧?”
费独行这才发现天都快黑透了,他点头说了一声“好”!琼英等四个人忙起来了,点灯、支桌子、搬椅子,手脚还挺快,一会儿工夫都张罗好了。
饭菜上了桌,天已经黑透了。
一壶酒五付杯着,四位姑娘齐动手,硬把费独行拖上了上座,红云抓起壶就满斟了一杯。
琼英四个悄悄地退出去了,还掩上了门。
红云端着酒就往费独行腿上坐:“费爷!您先请干这一杯!”
费独行一手接过了酒,另一只手挡住了红云的娇躯,含笑说道:“中堂的好意我很感激,可是我不惯这个,我把四位当朋友,希望四位也把我当朋友,咱们各人坐在各人的位子上,边吃边谈不是很好么?”
红云小嘴儿一噘道:“您这是怎么了,是瞧不上我们?”
费独行道:“姑娘错了,我这是把四位当朋友。”
红云道:“难道说您从不近女包么?”
费独行道:“那倒不是,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要说我从不近女色那是自欺欺人,只是……”
红云道:“我们人多,您怕难为情?”
费独行道:“也不是……”
红云道:“那究竟是为什么?”
费独行道:“我说过,我把四位当朋友。”
绛雪突然说道:“您何不说您把我们当人?”
“哎哟!绛雪!”红云嘟着嘴道:“你干吗说这么难听呀?”
绛雪道:“难听?我倒不觉得,咱们都明白,除了费爷之外,有谁拿咱们当人过,别人不说,单说那位姚师爷那天他对咱们是怎么一个样子,他放过咱们哪一个了,咱们学过侍候人的那一套,他那一样也没少,一来不就把咱们关进了屋里?”
红云吃吃笑道:“真的!费爷哪一点都比姚师爷强,可就这一点不如姚师爷,我这么说吧,打吃饭时候起,他就不让我们穿衣裳!”
费独行暗暗一皱眉锋道:“姚师爷是姚师爷,费独行是费独行,来,我敬四位姑娘一杯!””
他要去端杯!
红云伸手按住了杯子,道:“费爷!这可是才开锣,好戏在后头,您不后悔?”
费独行淡然说道:“姑娘小看我姓费的了。”
红云道:“那我们来这儿是干什么的呀,您这不等于是让我们守活寡么?”
绛雪叱道:“红云!”
“哟!”红云道:“绛雪!你今几个是怎么啦!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吃咱们这碗饭的还能摆正经面孔么?”
绛雪口齿启动,欲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