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混混-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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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目光扫过四名鬼使中那个矮子的身上,他忽地灵光一闪。
“啧啧……”这混混装模作样地啧舌叹道:“杜不全可真悲哀,居然被你们变成血影鬼使了,当初他跟你会作,协助华南叛变时,大概想不到自己会有如此下场吧?”
聂明馄不屑道:“就凭杜不全他,还不够瓷格与本教合作。”
小混脑筋转得飞快,不动声色地赞同道:“对对对,光凭杜不全一个人,哪配得上替天神教提准。不过。听说他所领导的那个断魂楼,网罗了不少凶神恶煞。如果控制住了杜不全,再接收他的断魂楼,倒是替天神教吸收了一股不算太小的力量。”
聂明馄目光微闪,阴沉道:“曾筋混,你果然聪明,难怪本教总护法每每提起了你,总是既欣赏又怨恨的口气。”
“哦,真的。”小混好奇地呵笑道:“你家这个总护法是何许人也?你何不介绍他让我认识认识。说不定我和他一见投缘,会变得惺惺相惜呢。”
聂明馄嗤笑道:“你别做梦了,打从你开始破坏本教的大事起,总护法即已下令,无论如何必用将你格杀。如今,我已逐级了解,何以总护法自始至终都认定,要坏本教百年大计者,你是唯一之人。”
小混听得眉飞色舞,嘻嘻叹笑道:“哇叹!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们这位总护法了。他不仅了解我,简直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嘛!我真是好奇,他到底是谁?
江湖之中,似乎没听过有这么一号眼光高远、头脑清晰的人物哩!”
“你若想知道……”聂明馄冷笑一声:“就到地府去问阎王吧!”
小混状甚无聊地叹道:“唉……聂老头,你这句话,本帮主已听过无数次了,可是直到目前为止,每次当你说过这句屁话之后,总是被本帮主打得屁滚尿流,有如丧家之犬般到处乱跑。怎么到现在,你还有立场说这句话鸟话呢?你自己不觉得丢脸,我都管你感到没面子,啧啧!”
聂明馄恼羞成怒地恶声道:“姓曾的,你不用张狂,今天,你错就错在不该对本座穷追不舍。现在,你已陷入本教总护法专门为你所设的天罗地网中,插翅也难飞。本座待会儿倒要看你如何继续俏皮!”
“只怕你没机会了。”
一个不愠不火清雅已极的声音,缓缓驶上山丘。
聂明馄被怔之后,急忙侧身朝声音起处躬身道:“泰迎总护法法驾。”
那声音继续出幽忽忽,令人捉摸不定地在林中飘荡:
“聂长老你的任务只是引诱小混帮主来此受死,为何竟如此多嘴!”
聂明馄大惊失色道:“总护法,我……”
那声音打断他,严峻道:“泄露本教中机密者,死!”
那“死”字方出,二条人影同时齐动。
小混听音辨位,认出来人隐身之处,肩不晃,腰不扭,突兀地暴扑而出,打算揪出这个故做神秘的天神教总护法。
另一条闪电般的动作的人影,竟是聂明馄身后一名血影鬼使,只见这名鬼使忽然出手,手中血骨信自背后无声无息地暴刺聂明馄。
“哇……”
聂明馄不料有此骤变,被血影鬼使的血骨锥自后背透前心刺了个对穿。
他双目暴睁,双手紧紧抓着透心而过的血骨锥。竭力狂吼:“你……好毒……”
他身后的血影鬼使猛地抽回身骨锥,聂明馄呃地阔吭,死不瞑目地往前扑倒,本一会儿,他的尸体逐渐溶化成一滩血水,
小混倾力施出大幻挪移扑往林外,只一眨眼,人已到了小丘背面,瞥目之处,红光倏闪,他不遑多想,扬手—把金针如雨,罩向红影晃动之处。
一阵如狂飙猝起的狂风扫灭小混的无形神针,同时一股怒潮汹涌的潜劲,无声无息撞向小混。
“无影神针,不过如此。”
一条红罩覆面,红袍藏身的人影完全避开金针之后。语带调笑地开口消遣。
“是嘛?”
小混一开口,人如棉絮般,猛地朝后飘退。
红袍人以为自己的暗箭得手,不由得略感得意道:“小混帮主,看来我似乎高估你了。”
他的说才说完,一抹快得令人疑是幻觉的细激光影,倏闪即灭。
红袍人立时抚肩微吭一声。
一支亮晃晃,长仅寸余的牛毛余件。不偏不倚叮在红袍人左肩肩胛穴上。
小混潇洒地轻摇衣袖,语声谐谑地黠笑道:“无影神针,例不应发,你是低估我了,总护法老兄。”
红袍人中针后,只觉得左膊一阵酸麻,并无大碍。他知道小混只是在自己自己示威,所以不取重穴。
他拔起金针,轻轻点头道:“的确,我是不该低估你,那将是非常致命的错误。”
小混像在教训儿子般,老气横秋道:“儒于可教也。很好,不枉费本帮主手下留情。你要知道,近年来,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像你这么有程度的对手,你可别太大意,免得太快输给我,那可就没意思了。”
红袍人轻轻颔首,语声带笑道:“你宁可再给对手一次机会,也不愿意赢的太过容易,的确是狂得太可爱了。不过这也将成为你失败的主因。”
小混右眉微挑,吃吃笑问:“因为我太狂,所以注定失败?”
“不是。”红袍人轻挥衣袖,温文道:“你错在不该给旗鼓相当的对手另一次机会。要知道,一个高明的对手,是非常擅于从难得的错误中,记取教训与经验,而他将不会再度重蹈覆辙。所以,你想再胜一局,那将是非常困难的事。因此,你将会后悔,曾经给予对手再一次机会,这种错误,则是我不可能犯下的。”
小混心想:“废话,你以为这道理本帮主不懂?你还真以为我会好心的留你一命,再给你拖磨助机会?要不是少爷我没把握那针能要你的老命,我岂会故意射你肩并穴,以免让你发现,现在的我伤势不轻,而且功力不济?你这小子真他妈的有够笨,连空城计的故事都没听说过吗?”
他在心里骂得开心, 脸上却全然不动声色, 也学着对方故做文雅地轻笑道:
“总护法,你刚才说的那番话,的确堪称金料玉律。不过,你却忽略了一项相当重要的大前提。”
“哦?”这名天神教的总护法倍感兴趣地问:“我疏忽了什么样的大前提?”
小混故做庄重地一笑:“你用才自己说过,我不该给旗鼓相当的对手另一次机会。所以,既然本帮主故意手下留情,给你再一次的机会,你以为……本帮主将你的本事估得太高?而我,向来是不轻估对手的人。”
天神教的总护法因有红巾罩头,所以看不出他听了这话,究竟做何感受。
不过,从他无语良久的情况来着,显然他并非没有受到小混这番言词的刺激。
半晌,这位总护法终于悠然开口:“早已听说小混帮主舌剑之利,少有人及。
如今,我总算是见识到了,传言确实不虚,既然小混帮主并不将我这个对手放在眼中,那么我也可以安心动用任何一切方法,来赢得过场胜利。而无需于心有愧了。”
小混不以为奇地呵呵笑道:“总护法老兄,我无法将你估得太高。实在是有原因的。今天,你既已摆出四名血影鬼使镇场,你以为我会傻得相信你不打算叫他们动手,而你既然打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叫这些血影鬼使来送死,你又何必故意要说些冠冕堂皇的场面活,来掩饰自己的虚伪,”
小混故意用睥睨的眼神盯着对方,缓缓接口嘲弄道:“想做这旗鼓相当的对手,那人至少要有勇气抛开所有的矫情与虚饰,才有足够的本事和我硬碰硬的过两招。
而你……实在差远了。”
天神教总护法隐于红巾后的表情虽然不明,但他的目光却明显的闪烁不定,显然他的脑海之中正有无数的思绪在流间飞逝。
小混自他游移不定的眼中,看出他的愤怒、不甘、激动以及恍若有悟的诸般表情,甚至闪过这名总护法眼中的最后一抹情绪,竟是些许的怅然。
良久之后,红袍人终于识更谜有的文雅和平谷,淡淡地开口道:“你说得的确不错,一名武者所能发挥自身潜力的高低,取决于其心与意合踱之处.如果内心仍藏有阴私晦暗的一面,不仅在技击境界的参悟上会低于左邻暧昧,便是在功力的发挥上,也无法司达至四定然的无畏之境。这就是一切唯心的道理,难怪你每每所达之敌。功力时常超过你甚多,但最后他们却都一一揽子你手。关于这一点,我确实是差你太多,不过……”
红袍人微顿之后,清雅接道:“一场棋局的胜负,不见得一定就是机智、功力均占优势的那方必胜。有时,往往是旁的细拓技节,决定了输赢的关键。我想,这个道理你一定非常了解才对。”
“当然。”小混呵呵一笑:“反败为胜这件事,正是本大帮主最常干的活,所以到还不至于促得认为咱们之间这场棋,你就一定会搞。不过,我只是觉得非常之可惜。”
红袍人颇感兴趣问道:“不知小混帮主你对何事感到可惜?”
小混坦然直视对方,目光炯然道:“你真的是个人材,只可惜投错了码头。你是怎么想不开的,居然跳进天神教这个烂泥坑里。”
红袍人目光古怪地回视小混,索然道:“人。总是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你说是不?”
不待小混回答,这位天神教的总护法已初小混身后点了点头,冷淡道:“我想,你应该已经准备好对付本教著名的血影鬼使了吧!需要本教一次出动四名克使问候之人,放眼当今武林,唯你小想帮主法属。如此殊荣,不知你可还满意?““马马虎虎啦!”小混皮懒道:“这种场面虽然不算小,不过也还不是本大帮主所见最壮观的。如果你留下来陪我玩玩,我会觉得更有兴趣的啦!”
红袍人眼中带笑道:“不了,我尚有其他要事待办,无法奉陪。”
小混睇眼谑道:“你不留下来监督血影鬼使将我斩草除根,难道不怕你一走,我就反败为胜了?”
红袍人别有深意道:“如果仅凭四名克使,就脱奈何得了你,我自是无需要离开。不过,我也和你一样,从来不轻信自己的对手。因此,我必须先为自己安排一条退路,方属聪明之道。”
“想不到你把本帮主估得如此之高,不过……”小混吃吃笑道:“既然你认为四名血灰鬼使还不一定对付得了我,那为何不干脆多投些人手来帮忙?”
红袍人语气深沉道:“一来,是那聂明馄擅离职守而误事。二来……其他人都经估了你,我一再力争,告诉他们,想要消灭你和狂人帮,光凭四名鬼使和十数名二级杀手是不够的,但是他们并不相信。如今……”
他口气做领,目光闪烁地接着道:“唯有让参与此次行动的全体成员全军覆没,他们才会知道我料事如神的能耐。才有可能赋予我更大的抉择权限。”
小混心里暗自忖道:“你奶奶的皮球,说来说去,你这小子还是为了自己的权益,故意别人死给你看嘛!争权夺利的嘴脸,不过就是这么回事了,你这小子想要多有出息,我看也难喽!也还好你马上就要走人,要不,本帮猪今儿个可就真的得落大难,死得非常难看哩。”
这混混明明一个脑子转得非快,只在这片刻之间,已然闪过千万般思绪。但是,他就有本事,在脸上保持一惯的平静无波和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