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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桃花新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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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友很高兴的答应了,转身又进媚香院去,朝宗信步逛过去,来到了妥娘的寓前,因为已经意兴萧索,本不想进去的,但是偏偏上次那个小厮看见了他,一迭声的招呼迎上了道:
  “侯相公,您可来了,我家姑娘整天都在念着,就差没下帖子去请您了,今儿您可来的巧,各位相公都在呢!”
  “各位相公,是那些人?”
  “吴次尾吴相公,陈定生陈四公子,还有黄相公等,今天是周仲驭周老大人叫的局。”
  侯朝宗倒是颇为起劲,这些都是熟人,在此地见了面,至少可以把初见妥娘时的尴尬带过。
  因此一笑道:“他们倒好兴子,聚到这儿来摆盘子聊天了,居然也不通知我—声。”
  那小厮笑道:“是周老大人临时起意,叫邀大家来聚一聚,本来也有相公的大名,可是陈四公子说,侯相公今天不在寓所,所以才没去,想不到相公自己倒来了!快请里面坐。”
  他把朝宗还是带进了花园,这次因为时序不早,池中还留着半塘荷叶,而且也有着几朵迟开的荷花,不像上次那么荒凉了。
  园子里也在路上转口处挂了灯照明,显得热闹多了,朝宗到了花厅前,小厮已抢前进去禀报,第一个飞出来的郑妥娘,见了朝宗,就抓住了他的两只手,那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河水,滚滚不停地往下落。
  朝宗不指望是这样的一个见面的场合,却也忍不住心酸,但一想这情景若是叫里面的人看见了,可实在不像话,忙笑笑道:“妥娘,你好,一别四载,你倒是芳华依昔,只是瘦了一点。”那是他感觉出来的,因为那一双手握在掌中竟有嶙峋之感,不若四年前丰腴了。
  要是从脸上看,却看不出来的,这句话把妥娘说得又是一阵伤心,大颗的眼泪更是往下掉,哽咽着道:“每个人都说我胖些,只有你说我瘦了。”
  “我是根据直觉,你绝对是瘦了些。”
  “我知道,近来我常闹病,夜里常咳嗽,睡不好,别人看我的脸,说我胖了,其实我自己知道,那是肿,我量了一下腰,又小了一圈下去。”
  “啊,妥娘,你年纪轻轻的,可不能常闹病,要好好的保养,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妥娘一笑道:“我知道,你今天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不见面了呢!”
  朝宗道:“我想念你得紧呢!可是我没来看你,绝不是搭架子,我实在是另有苦衷。”
  “我也知道,苏老爹刚才来过,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了,起初我真还不谅解你,可是听了苏老爹说了后,我已经完全明白了,因此我感到以前对你的误解不应该,看来还是香君妹子较为了解你,也对你有信心。”
  里面嗡嗡地,好像有很多人,朝宗用手指指道:“里面好热闹,今天我是鼓起勇气来找你叙叙旧的,那知道恰好赶上了这个热闹边儿上。”
  妥娘道:“算了,里面是周老爷写了一篇什么,留都防乱公揭,实际上是吴相公捉刀执笔,把从前魏党的一些爪牙罪状都揭了出来。”
  “那篇公揭我也看过了,掷地有声、正气磅礴,果然是好文章,只是对有些人赶尽杀绝,不留余地,未免太狠了一点,而且有些地方,言词过于诮刻,有失仁厚之道,我觉得不必如此的,忠奸之道固然应该分清楚,但为人处世,当存仁道。”
  妥娘笑道:“以前我是绝对主张采取霹雳手段的,自从经过你的教化之后,我也宽厚多了,因此今天我可没表示意见。”
  “留都防乱公揭已经发表了,还有什么可商讨的。”
  “还不是有几个人没有受惩,他们最不服气的就是阮大鍼,当年是罪魁之一,而今却安然在南京城里当寓公,逍遥自在,所以集起来,商量着一定要把阮大胡子整倒了不可。”
  侯朝宗皱皱眉道:“朝廷对阮大胡子作了永不录用的处分虽是轻了一点,但是对他那样一个热中名利的人而言,却也够重了,那比打他一顿板子,关他几年牢还要痛苦呢!这也使他从此仕途断绝了。”
  “可是听说他极力在巴结那些皇亲国戚,热和得很,想要复起呢!”
  “那恐怕不容易,你要知道,今上是个刚愎自用的人,别说他心中对魏忠贤的余党很痛恨,即使是把阮大胡子给冤枉了,也不会答应起复的,永不录用的旨意是他下的,他不能打自己的嘴巴。”
  “可是里面那些人却还吵得很起劲。”
  “这种打落水狗的事,我实在没兴趣。”
  妥娘道:“那你就别进去了,咱们坐船出去溜溜。”
  “里面知道我来了,溜掉行吗?”
  “你放心,里面不知道,小厮来说的时候,只有陈四公子一个人听见了,他知道你是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的,所以周老爷要着人请你,他都代为推辞了。听说你来了,他叫我赶紧出来看看,若是你不愿意进去,就叫我陪你别处坐坐。”
  “那最好,定生是较为知道我的,而我今天主要的目的,也是想找你单独的聊聊!只是你能走得开吗?”
  “没关系,我去跟陈公子招呼一声就行了,大家在这儿聚会,也因为我平时这种事较为热心,周老爷家小不在身边,寓所太小,无法招待太多人,才到我这儿的,他们只是要个地方便于谈谈,我在不在都没关系。”
  说着她又握握朝宗的手道:“我家的船就在老地方泊着,你先去坐一会儿,我立刻就来的。”
  她又飞了进去,朝宗沿着池塘,果然找到了那条游舫,上次他跟妥娘缱绻终夕,就是乘这船假道秦淮到江边的码头的,旧梦重温,无限感慨。
  船上有一个打桨的老妈子,也是四年前的旧人,她正无聊的趴在舱里打瞌睡。
  今天这些客人是不会要船去游河的,但她却要准备着,怕的是夜深时有客人住在靠河的,要她送回去,那是有赏钱的,但不会很多。
  所以她也兴致萧索趴着打瞌睡了,梦中她似乎见到侯朝宗又上她的船来了,又赏她五两银子乐得她心花怒放,口中连连道:“谢谢您老,侯相公,谢谢您老……”
  她这儿开口说了话,倒把跨上船的侯朝宗吓了一跳,他轻手轻脚,原是不想吵醒她的。
  谁知道对方连头都没拾,居然看见了他。
  失神之下,撞着了斜放的竹篙,发出了响声,把那老婆子惊醒了,坐起揉揉眼睛,却几疑犹在梦中。
  朝宗笑道:“妈妈,对不起,吵了你了!”
  “侯——侯相公,真是您老来了……”
  “是啊!怎么!妈妈不认识我了,刚才你还在招呼我呢!”
  因为那婆子上上下下地看着他,好像在看着怪物似的,使得朝宗不由地问出了一句。
  婆子双手一拍,笑道:“没错,侯相公,真是您,真巧!真巧,我才梦到您,您就来了——”
  “啊!你在梦里见到了我。”
  “可不是吗?我是在梦里见到了公子,正在对您老说着话呢,却不想公子果真来了!”
  她忙把朝宗迎进了船舱,然后忙着把小炭炉拿出来,生火煮水泡茶,然后问道:“我们姑娘呢?知道您来了吧!要不要我去通知她。”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王妈,你这老梆子倒是挺热情的,梦魂牵绕,还念念不忘侯公子呢?”
  妥娘后一脚跨上了船来。婆子倒是又被她吓一跳道:“我的姑奶奶,你别吓人好不好;这么不声不响地冒出来,我这条老命快被你吓掉半条了!”
  “啊!刚才侯相公也是不声不响地上了船,你怎么没把半条老命吓掉呢?”
  “侯相公上船时,我正在打瞌睡,而且正好做梦见到侯相公,才没吓着!”
  “你怎么没梦见我呢?”
  “姑娘,天天见面的,还要梦见干吗?”
  “是的!要像侯相公这样有情义的,才能使你朝思梦想对不对!”
  婆子笑道:“姑娘别拿我开胃了,我们想的跟你想的不同,我们想是因为侯相公待人和气,又怜老惜贫,你想侯相公,才是真正的相思。”
  “王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什么叫真相思。”
  婆子笑道:“那还看不出来吗?你经常一个人,叫我摇了船,半夜里摇到江边码头上,绕一圈又悄悄地回来,就是上次送侯相公的地方,那不是在思念侯相公吗?”
  郑妥娘的脸红了,忙推着她到后面道:“好了!好了!你不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吧,快摇船吧!”
  “我把火生好就去;怎么走法了?”
  “火炉子我来生好了,你把船摇出去,随便怎么走,只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别让人来吵我。”
  船上用的是极好的银炭,易燃而无烟,一扇就着了,婆子在说话间,已经把火生好了,把吊子放上去,就到后船去,撑着船慢慢地向前行去。
  妥娘掩上舱门,朝宗已经脱了鞋子,盘腿坐上了软床,妥娘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坐在他的身边,朝宗轻轻地拥着她,发现她的确是瘦了,再想想那婆子的话,知道她这四年来,为情所苦,心中一阵侧然,忍不住贴着她的脸颊,轻呼道:“妥娘,妥娘。”
  妥娘也哽咽地道:“好了,你终于来了,我只怕你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呢!妥娘,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个薄情的人,实在是因为不得已。”
  “我已经知道了,流寇作乱,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在你是暂时离家,你家里的田产却是不会动的!”
  “田产,在太平盛世时,田产才是财产,在乱世没人种田了,田产一钱不值。”
  郑妥娘看出他颇为烦恼,忙岔开话题笑道:“你带着这一身学问,就是最好的财富了。”
  朝宗笑道:“你别找话来安慰我,我也没被环境磨掉了志气,我们别谈这些了,一别四载,我好想你。”
  “呵!只是想我,不想香君。”
  “当然也想,对你们两个的思念是同样的,但是我想念你的时间较多。”
  “为什么呢?”
  “对香君,或报之有日,对你只有思念日深,不知道日后是否能相见了。”
  这是一句真心话,妥娘并没有为之不快,但是却为之而沉默,片刻后,她忽地一笑道:
  “侯相公,我实在想不到那天在山上,居然就……”
  朝宗红着脸道:“我自己也没想到,不过那天的情形实在难以叫人相信,我们之间都没有那个意思,也不是情难自禁,而是在完成双方的保证责任。”
  妥娘眨着眼睛笑道:“这倒新鲜,我从来没听到过有这种保证的,香君还可以说,她向你奉献了初贞来表示对你的感情,那你又是什么保证呢?”
  朝宗道:“表示我绝不相负的决心和诚意……”
  妥娘又沉默片刻才道:“那你又作何打算呢?”
  朝宗苦笑:“现在我又能作什么打算呢?我想娶她也没这个能力。”
  “你要娶她。做得到吗?”
  “娶她不难,难在把她接出来。”
  “我是问你家里会同意吗?”
  “我这次是逃难出来的,父亲已经跟我说过,未来之事难以逆料,一切都由我自主了,尤其是婚姻方面,他老人家还关照过,不必要讲究家世门弟。要紧的是贤德与刻苦,未来的日子将会很艰苦,就算寇患能平,回去重建家园,也是很辛苦的责任。”
  郑妥娘兴奋地道:“这么说来,香君将来跟着你是没问题了。”
  “妥娘,不是跟着我而是嫁给我,你想想我此刻的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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