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梨花之破天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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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兄,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苦兄弟,不是我小瞧你,有时候,多一个人,只是多一份累赘,我自己的话,不出三百里,我一定可以追上他。你别多心,我知道,有更需要你出力的地方在!”
“小弟明白,那一切,就都靠兄长了。”
雨打梨花之破天决 》 第二章 舔犊怜狐鼠 悯弱斗衰翁 第二章 舔犊怜狐鼠 悯弱斗衰翁
壮汉应一声,把苏楠楠轻飘飘负在背后,断刀提在手中,大跳步向山外走去。
这来自京洛的壮汉,正是风魔童。
他本是魔族高手,为报师仇,来人间寻觅力量,结果困于玲珑塔数十载。后来为司雨救出,与司雨成为知己兄弟。其后司雨独探北帝府,剑劈风欲静,为风魔童报得大仇。风魔童一心报效司雨。此次南来,正是奉司雨之命,来联络义军将士苦菜头而来。苦菜头生于梦萦城边,暗地抵抗天族,近来更结识了黑森林中人物,正是司雨诸人所需。
哪知到了这里,却给一块石碣所累,白在大山里迷路数天,若非在山里见到采药回来的苦菜头与苏半诚,几乎误了大事。
从兰若村出来,负着昏迷中的苏楠楠,便向东走下去。他是魔族,天生有着野兽般灵敏的直觉。
有时他会在地上闻一闻,似乎可以寻到什么痕迹。良久,从他脸上现出一丝微笑来。
他追对了。
刘管事中了他一拳,身上也受了伤。虽然他所习天蚕变神功已入羽化之境,能让一个肥胖胖的身体飘飞如羽,但要想持久飞行,怕也不能。
他想,如果脚下加力,也许明天就能追上他了。
夜风下来,凉津津得。他把衣服解开,包在苏楠楠身上,把他从背上转入怀中。看他面色,青色又加重了一些,心下着急,更加快了步伐。
此来为不引人注目,他没有乘那一日数千里的飞骑,也没有司雨般飞行的能力,只得一步步走去。
但他身体强健,内气悠长,一步步结实有力,长途趋驰,实不下于奔马。天明时分,已离兰若数百里了。
伸手向怀中苏楠楠一探,着手处却是一片冰凉,急低头,却见他面色转红。
好怪的毒性!
不但毒性会转移,而且面青而热,面红而寒,与平常毒素全然相反,寒是一种毒,热是一种毒,青是一种毒,红是一种毒,这样说来,怕这种毒中混有不少于四种毒素了。
以自己的功力,虽可护住这孩子的心脉,十天半月没有问题,但是时日一久,只怕经脉受损,对他今后发育造成影响。更何况自己在随时准备战斗,这样运功下去,怕对身体有损,还是极早追上为妙。
深提一口气,再向前奔,却发觉失去了那刘管事的踪迹。他徘徊往返,过了良久,却终不见那人动向,当下发一声啸,继续向东而去,不一刻便无踪影。
过得好久,路边忽有物一动,再一动,却是一团透明的丝线翻开,紧接着一头肥蚕从草中爬起,正是刘管事。
原来,刘管事使出天蚕变中的心法,结出茧藏之术,覆盖六识,掩藏踪迹,这才逃过一难。
此时他面上再无先前那般弥勒般的自若之笑,脸色苍白,口角血渍犹然未干。这一夜逃离,可算险到极致。他离开兰若后,时隔不久,身上护身铃便震了起来。此铃是他师尊所赠,甚有灵性,意识到壮汉追来,向他报警,他大骇之下,带伤逃走,本以为夜色掩护,逃离容易,哪里那壮汉便似看得见他一般,总是甩之不脱,甚至让他来不及与阿寿阿禧会面,便一直飞逃。本以为身负可以飞行的羽化术,应该可以把只能跑动的敌手抛开,可饶是他用尽全力,也几乎给那壮汉擒住,无奈之下动用了茧藏之术,才算暂时安全。
此刻,他只觉半天身子都在发木,却只是给那壮汉拳风击中,真不敢想象若是那巨拳打中身体,会是何等情形,只怕半天身子都会化成粉末吧。
可恶,这仇,我一定要报的。
但是,那壮汉会不会再回来呢?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或者,只有去那里,才能逃开的吧。
也在这乱山之中,却有一间小小茅屋,红色的叶子轻轻飘落着,落在茅屋之上。虽是初春,这里景物却似秋季一般,若非气候特异,便是主人操控植物之术已达极至。
刘管事上前扣门。
过得片刻,一个老人把门打开,见是刘管事,面色沉下来:“你来做什么?我不出山,不参加姬王的寿宴!请我也白请。”
刘管事双膝跪倒:“弟子参见恩师。”
老人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刘管事道:“可我无时敢忘了师傅。当日我与爹爹受重伤,是师傅救我们性命,爹爹离去之后,又是师傅育我成人,教我本事,没有师傅,哪来清儿今日?”
老人叹口气:“刘清,你还记得当年?”
刘管事道:“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你现在却不再是当年的刘清了。”老人说罢,后退一步,呯得把门闭了。
刘管事跪在门外,却不起身。太阳渐渐升起,照在他的身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变了形的身影。
在此刻,在这里,他忽然发现这个他出生成长的地方,与他是那样的陌生,他距离这里已很远了。他低头看自己的双手,那手胖胖的,白生生的,但他知道,他的手上其实沾满了血迹。但是,没有这些血迹,又怎会有今天的刘清?
或者自己的回来,本就是错的。
他慢慢的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门却吱的一声开了。老人冷冷的说:“近来吧,我知道你是遇了难事。”
他的泪几乎淌下来。
老人叹道:“唉,清儿,你伤透了我的心,我却不能不管你。你追逐名利,性情残忍,实非良善之人。当年你爹爹把你交给我,让我好好育化于你,我却无法做到,让你到了姬府之中。算了,我说这些,你也听不进去,天命难违啊。”
与此同时,风魔童截在两匹马的前面。
马上是两个家人打扮的人,马身上有着兰若村外所见相同的标记。
这二人正是奉刘管事之命截杀苦菜头接应伴当的阿寿和阿禧。
此时任务完成,按计划返回的他们忽见一个抱着孩子的大胡子壮汉拦于马前,不由一愣:“什么人,敢拦爷的马头?”
风魔童大步上前,那两匹良驹为他气势所迫,不住嘶鸣后退。
阿寿气势为之一沮,阿禧却挥鞭向风魔童挥来。
那鞭为混金所制,生满倒刺,击中普通人,只怕立时皮开骨折。风魔童看也不看,单掌一挥,将鞭梢一扯。阿禧一声大叫,已给抛下马来。风魔童左手蒙住苏楠楠双目,右足一立,踢中阿禧后心。阿禧一口血未及喷出,已然了帐。
阿寿见阿禧上前,本能得想要动手,却给风魔童的雷霆手段震住。
风魔童望向阿寿,低喝道:“下马!”
阿寿不敢反抗,乖乖下马。
风魔童将孩子向他面前一递:“解药!”
阿寿见那孩子,猛得明白眼前这头猛虎为何吃人,扑的一声跪倒在地:“大侠,大侠,这孩子是管事下得毒,这毒只有他和少主有解药,小人,小人没有解药啊。”
风魔童道:“看来你是一个无用之人了。”
“是是是,小人是无用之人。”
“即如此,我留你何用?”
“不不不,小人有用,小人有用。”
“你有何用?”
“我,我知道刘管事去了哪里。”
“带我去!”
阿寿在前面哼哼叽叽的走,风魔童默然无语的随在后面。一整夜的奔驰,水米未进,加上给苏楠楠不停的运功抗毒,让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差。但前面的阿寿知道,后面那个怪人,只要略动一动手,便能将他茶杯一样敲碎。
“大侠,这里可能会有可怕的生物出现,您可得把我护好啊。”在一个山谷口,阿寿停下来。
风魔童无声的走到前面。向空中闻了闻,说道:“随我来。”大步向里走去
阿寿眼中闪出一点得意的神色。他把一些药偷偷撒在身上,然后乖乖的随在后面。
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可怕的嚎叫。
一阵风吹过,在山谷里似乎是大笑的声音。
路两边出现了蛇一样长长的藤,他们在阴翳的树木间行走。
突然间一头山都从树头跃下,向风魔童扑下来。那山都高达三丈有余,和它一比,风魔音高大的身材也变成了孩童。
风魔童护着孩子弯下腰,被那山都压在身上。那山都嚎叫着,巨大的身子把风魔童整个埋了起来。
阿寿阴笑着转身向回走。
背后一声巨响,他觉得一个庞大的身影从他头顶飞了过去,轰得一声落在地上,尘土飞扬。那是一头体重达数千斤的山都!
风魔童的声音在背后定定的响起:“继续走吧。”
老人忽然站起:“有人杀死了都儿。”
刘管事正坐在椅子上吃烤肉,胖胖的身子很委屈的倦在一起,腿上的肥肉从椅子两侧垂下来。他也一惊,身子一抖,那椅子不堪重负的发出一声呻吟。
“是他,他来了么?”
“他是什么人?”
“他是一个魔族。”
“魔族?嘿,我这枫叶谷,居然会有魔族前来。真是荣幸啊。”老人咬牙道,“隐藏这么多年,倒底还是逃不过啊。”
“是啊,师傅。魔族自来就杀生害命,目无天理,残暴邪恶。他把可怜的都儿都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奇怪,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呢?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
老人轻轻推开门,一飘身,便飞了出去,那身形有如飞蛾般轻盈迅捷。
他的天蚕变身法,显然远远胜过他的弟子,已经大成了。
“师傅,我帮你。”刘管事叫着。
“不用。”风中传来苍老的声音。
刘管事坐下来,继续把烤肉放在口中。不用么?那是最好了。
老人飞在空中。
魔族,魔族么……他的眼中满是恨意,眼前浮现出三十多年前的场景。
火,黑红色的火,从黑暗的从林里钻出来,追逐着那个男子和他手中的孩童。男子一条腿受了重伤,他用单手把孩童抱在怀里,一手一足在地上攀爬。暗火追在他的身后,烧得地上滋滋冒烟,就算是水和石块一接触也会立即窜起火苗,这以法力为支撑的火焰根本不需要任何东西助燃,它自己就是自己的燃料。他粗重的喘息着,逃窜着,感觉这火象条长蛇般追逐着他,偶然一吐长舌,他身上便嗞的一声冒起青烟。
他不敢停留,不敢驻足,他滚逃着,攀爬着,眼睛里是带着死色的希望。
孩童早已哭的发哑,难以出声,为了这个孩子,他也要逃出去。
终于他看到了无数银丝电光般射来。天蚕丝,他的兄弟。还年轻的老人如飞而至,用银丝织成一道网,把黑火阻住,救出男子。
“大哥,怎么会这样?”
“黑森林,可恶的黑森林,我一定要彻底毁灭它!”男子厉声叫着。
……
“兄弟,我要走了,清儿就交给你,你要当心黑森林的魔族。我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要好好待清儿。”
“大哥,你去哪里?”
“我去哪里,我要去找一种力量,毁灭这黑森林,救出我的妻子。”
“可是,我们的力量都是来自那里啊……”
“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