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梨花之破天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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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恨死了这个夺走她一切的小妹妹,但为什么方才,她居然又下手容情,放走了她?
她苦心孤诣忍辱负重不就是为得这一天么?她积蓄力量提升本领不就是为了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么?为什么她会住手。
“这一次,这一次就算是斩断亲情。下次我绝不会放手了。”她闭上了眼睛。象是失落,又象是安慰。
暗地里发生的故事,对梦萦城没有丝毫影响。距姬王寿诞更近,一项项活动开始展开,把喜庆的氛围推向高潮。姬王的生辰,已成为整个城市的庆典。
次日,风魔童行在街头,正遇上姬王推出的奔马游戏。
太阳只在细雨的隙间略闪了闪,便隐在雾一般的薄云之后。但早晨还是如约来到了梦萦城。
梦萦城的早上宁静清新,仿佛竹林中才钻出的笋尖。
早起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走在街上。提笼架鸟的,逛早市的,蹓弯儿的,都在尽情的享受这一刻的舒适与悠闲。
然而,这安宁突然间被打破了。
一匹马。
一匹长着长翼的火红色的马,突然出现在长街之上。
紧凑的蹄音宛如密雨,敲打在石板的路。路很滑,但那马跑得稳而灵巧。
人声鼎沸。好多人呼喊着,追逐着,却给那马轻易避开。天空中飞行着几队铁甲的兵士,八人一队手中擎着巨网,想要网住那马,可那马却机敏的很,虽有翼并不高飞,只在巷间乱窜,让兵士无处下手。
“这是天界神马广翼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么,这是姬王爷玩儿奔马游戏,谁抓到这马就是谁的。”
“好马啊好马,若能得到它可就好了。嘿,骑上去一定过瘾!”
“这马力量大,脾气大,想抓马可得有真本事。就您那小身子骨,还不一脚踢到没天云里去?”
“切,我是没这本事,那您倒上一个让我开开眼。”
正乱着,忽然一个大汉跳出人群,向那马扑去。眼见扑到马上,众人发一声喊,却都在给那马鼓劲。果然那马如离弦之箭一般,四蹄一蹬,在飞奔中突然加速猛射出去。那人一把抓空,只落得几根马尾毛在手,气得暴喝连连,又再扑上。
一人一马,便在长街上赛起跑来。
马在街上连回穿梭,快似电光。那人将身弯起,足尖在地上一点便飞出数丈,虽追不上那马,可一口气屏住了,连过几趟街,也没给那马落下。
人们看着这情景,不由得又给这大汉喝起采来。
随着时间推移,人越集越多,好多街道都是人满为患。那马见人太多,也是发燥,忽然间一声长嘶,长翼展开,一飞冲天。
大汉追发了性,拔身而起,但他明显不通飞翔之术,上致中途,气息一沉,他足尖在身边一处塔檐上一点,如旗花火箭一般,又向上飞去。
人们见这大汉直如也生了双翅一般飞起直追广翼,不由得大声赞叹。
天空中飞行的兵士们见那马起飞,拉了巨网扑下,正罩在那马身上,正待绞上几花,让那马再也无法逃脱,那广翼却一敛翅,石头般向下直落。
这一落之势,大出意料,几个兵士无法,只得随着下扑。
大汉却如影随形,已扑到广翼身后,那广翼后蹄飞起,向大汉踢来。大汉身形虽快,毕竟没有翅膀,无法飞翔,比不上广翼灵活。危急中竞然双手一探,以空手去接那马的后蹄,广翼之力何止千斤,扑扑两声,他胸前已给印了两个黑忽忽的泥印子,但明显也只是两个泥印子而矣,这大汉巨力和熊躬,竟不似血肉,那马的后蹄已给他稳稳的接到手里。
那马被抓,两翼一展,带着大汉平飞出去。
这时那八个兵士才落下来,大网没罩住广翼,力量使在空处,一落数十丈,哗得一声全挂在了塔尖上,撞得瓦片纷飞,塔下的人四散奔逃。
大汉虽然抓住广翼,却也陷入危机之中。他被马拖着前飞,全身横在空中,使不出力来,只见无数的建筑、树木在眼前呼啸而过,一旦跌落,就是粉身之祸,他却不慌乱,一双眼睛紧盯着身下。
突然一株大树向他扑来。他身子一缩,双足盘在一根粗枝之上。咔嚓一声,碗口粗细的枝条应声而断。那广翼受这重力一拖,身不由己的向下落去。广翼自是不甘,双翼急舞,扇得砖石乱滚,枝飞叶走。
大汉遏住广翼飞行之势,哪肯放松,紧接着便又攀住另一株巨木。广翼翅上力量全被转到巨木之上,拉得巨木格格作响。但万年巨木把无数粗大的根须深扎向地泉,这让它有了足够的力量来抵御外界的拉力。而大汉在它们中间,忽然挥动两臂,把广翼象放风筝一样左右前后荡来荡去,让它完全使不上力量。
广翼终于屈服于大汉的伟力之下,顺服的随着他回到街上。
人们纷纷鼓掌喝彩。
这时,仿佛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被惊动了,地面也发出颤抖,人流分开,广翼、飞骑、大宛、幽都……数不清的名马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嘶声如雷,蹄声如雨。
来不及躲开的行人被踩踏在万蹄之下。
悲叫声,惨呼声,啼号声混在马嘶与蹄声里,响成一片。
人们拥挤着,恨不得把身子贴到墙里去。
一个男孩灵活的攀住路边云柱,看着马群风一样从他身边卷过,距离不盈半尺。一头独角的幽都,用血红色的眼睛盯他一眼。
这男孩这一生都忘不了此刻的噩梦了。
远处,巍峨城墙之上,明黄伞盖之下,一个白胡须的老人望着下面,现出孩童般开心的神色,身边莺莺燕燕,围了十余个戎装美女,正是好以美女为军阵游戏的姬王。
“这情形真是壮观极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仆人宾客们应喝着。
“早知这样有趣,从前就该象这次一样,把所有的马都放出去,多么壮观呐,就象潮水,就象暴风,卷过所有街道。当年,我们天族大军席卷四海,想来就是这个样子。可叹啊,我辈生得太晚,没能见到那时的情景。不过,今日在旧时魔都纵马,也算是重温当日情景了。只可惜血少了点,也没有火。”
听他提到血火,一个大臣再也忍不住了,他突然扑上,用手抱住了老人的脚:“王爷!求求王爷,千万不要再见血,再放火了。梦萦城是天人的梦萦城,城中的子民都是天帝的子民啊,王爷!”
老人大笑起来,旁边的人也随着笑。
老人看着大臣那可怜的样子,踢他一脚:“起来,别他娘的这样草包架式,老子不过这样一说,又没真想在你的梦萦城里放火杀人。”
大臣颤抖着退后,还在不住的擦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
他知道,眼前这位王爷位高权重,在这城里,真闹出什么事来,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可怕的事何时闹起来。如今城中龙蛇混杂,为了王爷大寿,全城人马都忙得天晕地暗,本身便隐着无数事端,而王爷却还要制造更多的事端。
他想,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早些调离这里。
正想着,只见两个人青衣小帽,持着盘盏杯碟,向这里走来。
他知道这是王府的仆人来为王爷送早点,摆摆手放他们过来。
王爷身边早有亲信迎上前,两方一照面,亲信一愣,叫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话音未落,一个仆人抡起手中水壶,向他砸去。那是一个黄铜所铸的水壶,盛满洗漱之水,重三十余斤,“呯”的一声,亲信倒在地上,头与壶都砸扁了,血和水流了满地。
奇变突起,众人无不吃惊。
“刺客!”
就在一个刺客砸倒亲信的同时,别一个刺客已抽刀在手,飞身越过不足一丈的距离,向姬王扑去。
一个宾客合身扑上。那刺客毫不停足,半空一个跟斗,从宾客头顶翻了过去。宾客转身待追,突然间如被重击,跌下了城墙,却是执水壶的刺客将他击倒。
那王爷见刀光逼近,吓得脸色发青,再避已是不及,身边美女军士不过是游戏摆设,早吓倒了一堆。突然间身子一紧,一道雪亮的白丝将他系住,竟凌空从王座上飞了起来。
情势急转直下,那刺客追之不及,“嘶”的一声,将王爷的袍袖扯下半幅来。
眼见得一攻不成,功败垂成,刺客立于王座之上,叹了口气。此时另一个刺客也来到他身边,众人团团围定。
王爷在外面高喊:“抓活的,我要活的,我看看是谁敢来行刺孤家。”
那两个刺客对视一眼,昂然一笑,横刀在手,刺入了各自的心脏。血光溅出,两人象两截树桩“呯”然倒地。
王爷扯落身上的白丝,走上前来,看着地上的刺客,叹了口气:“好好葬了他们吧。也算是两条好汉。”
他回过身,看看手中还执着白丝的胖管事刘清,说道:“你很不错,是心儿的手下吧,多亏你用这丝把我拉出来。我一定有重奖。”
刘清伏身下拜:“多谢王爷!请王爷示下,出了这当子事儿,今晚宴会……”
“照常进行。还能因为一个苍蝇不吃饭了?”
“是!”刘清站起身来。
数百丈外的城墙之下,风魔童忽然睁大了两眼,刘管事!他猛得拉过身边的广翼,纵身上马,手指前方,喝道:“飞上去!”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拉住了风魔童的腿。
风魔童大怒低头,那是个一身旧衣的少年,挑个小货担,并不相识,却把眼睛对他乱眨,示意随他走。再抬头,城上刘管事与王爷已失去踪迹。
风魔童心下恼恨,又不明其意,下得马来,随那人而行。转入一个胡同,七扭八拐,不知绕了多少弯子,突然眼前出现一座破旧的小庙,庙门前三三两两的小贩,摆摊卖菜的,贩肉售鱼的,卖旧衣服的,卖老钱的,卖新鲜果品的,卖饺子馄饨的,摊位虽小,却有着别样的繁闹。只是地方过于逼仄,风魔童到这里,感觉就十分局促,似乎直不起腰,伸不开腿。
从庙门进去,早有人接过广翼。那少年把风魔童带入大殿。大殿上一个老和尚在念经。那少年也不理老和沿,竟自向后,推开一道暗门,只见苦菜头坐在里面,头上系着白巾,手上扎着绷带。
他前面已摆放了两个灵位,香点燃着,整个小室有着一种异样的肃穆。
那少年向苦菜头行礼,退了出去。
风魔童道:“苦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又道:“对不起了,苦兄弟,我把那孩子给丢了。”
苦菜头苦笑一下:“风兄,这不怪你,我们的对手太强大了。我都知道了,你虽然丢了那孩子,却击败了刘清的师父,落枫山中号称不败的落枫真人。而我们呢,”他沉默了一下,“你走之后,我们安排离开,哪知刘清带人突然杀出,将我恩兄恩嫂捉了去。我拼死逃出,来到这里,召集部属,打算救出恩兄恩嫂,哪知道……”
“今日行刺可是你安排的?”
“不错,但那不是行刺,我是想乘人不备,捉了姬王,逼他们放人。哪知道刘清突然出现,以天蚕丝救了姬王,使我们功亏一篑,白白送上我两个好兄弟的性命,还让他们有了防备,以后再想行动就难了。”
风魔童叹了口气:“那两人我见到了,虽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但他们是好汉子,是英雄,可惜了。”
“所以,我们两个谁也不要自责,我们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