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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柳残阳沥血伏龙-第70章

小说: 柳残阳沥血伏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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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禅笑了一笑,说道:“明儿,我难道就这个样子去刺探清军吗?师弟,你有俗人衣帽没有?借一套给我穿戴!”

  范公达笑道:“师兄要还俗了,驹儿,带师伯到后面去!”范金驹把智禅引入后寨,过了顿饭功夫,智禅上人已经换过俗人装束出来,像个乡村的老学究,金弓郡主哈哈大笑,说道:“师伯,我跟您老人家一同出谷刺探鞑子去!”

  史存明道:“你要跟师傅老人家去吗?不行,你是小和卓木的妹子,指挥过千军万马和清兵对抗,哪个不知道金弓郡主的名头?你如果到清兵营盘里,岂不是灯蛾扑火,自寻绝路?”孟丝伦道:“胡说!师伯老人家会化装,我难道不会改容吗?你等着瞧瞧吧!”她返入内寨,过了半晌出来,只见孟丝伦头包布帕,穿着一套粗布衣裳,居然化装成一个牧羊女,她向智禅上人笑道:“师伯,我这个样子行不行?”

  智禅上人掀髯笑道:“行了行了,咱们父女相称,现在就出去吧!”史存明一直送到谷外,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直向谷口草原走去。

  智禅上人并不走向清军营盘这一面,却进入天山南麓的牧场,这是智禅上人老练的地方,他知道满清大军的营地,刁斗森严,决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以接近,天山南麓牧野连绵,草原一望无际,不少土著牧民在这里放牧牛马,就是清军营里的马夫,不时把战马一批一批的牵来在这里吃草,自己大可以从这些人口里刺探消息,果然不出所料,智禅上人和盂丝伦到了牧野,便遇着几起土著牧民,老禅师故意上前跟牧民聊天,一个年老的牧民道:“老伯伯,看你并不是本地的人,放着城镇市集不去,怎的携着女儿走来这里?这些满洲鞑子很坏,你的女儿却不要跟他遇上呢!”

  原来智禅向牧民说孟丝伦是自己女儿,那老牧人方才有这些话,智禅上人笑了一笑道:“我们父女虽然子身无伴,也还懂得一点武艺,几个鞑子兵倒不在乎,我是个走方郎中,会医一些奇难杂症,到这里来找生意罢了!”老牧人惊奇的说道:“哦!你还会医人吗?清军营里出了赏格,你怎的不去呢?如果医好了福晋,倒可以发一笔小财呀!”

  智禅上人诧异问道:“清军营里怎的出了赏格,哪个福晋害病?”老牧人道:“唔!你一定是初来乍到,老实告诉你吧,三天以前,清军营里挂出赏格,还是征西大将军福康安挂出来的。赏格说清军营内有一位侧福晋害了重病,屡医罔效,如果有哪个人能够医好福晋的,福将军立即给他官做,倘若不愿做官,便酬谢黄金一百两,这不是现成的一注小财吗?你如果懂得医道,可以去撞撞运气呀!”盂丝伦立即向智禅上人使个眼色,智禅上人笑道:“当真有这样的一回事?”老牧人道:“哪个骗你,你不信只管去看!”智禅上人向孟丝伦说道:“女儿,如果福将军出赏格请人医病,我们父女的造化来了,事不宜迟,快去!”孟丝伦点了点头,便谢过老牧人,直向天山北麓走去。

  在路途中,金弓郡主向智禅上人问道:“师伯!你真个要到清军营里冒险吗?”智禅上人四顾没有人,低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藉口医病,劫住了福康安再说。”

  孟丝伦道:“千军万马之中,怕不容易?”老禅师说:“天下固然没有易事,也没有不可为之事,凭着我和你两个人的武艺,只要一近福康安的身,便可以动手抓住他,胁做人质,再逼他如此这般,白熊谷岂不是可以安枕无虞。”孟丝伦大笑道:“有理有理,事不宜迟,咱们马上依计行事便了。”

  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索性展开陆地飞行功夫来,跑过草原,绕回白熊谷,奔向清兵营地,不到半天,已经远远望见清军营垒,势若长蛇,连绵不断,金弓郡主看了赞道:“福康安也是一个将才,这是长山长蛇阵法,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他的韬略还在兆惠之上呢?”

  智禅上人笑道:“老衲对于兵法战阵是门外汉,不过明儿为人,也很勤敏好学,将来你把这个教给他吧!”金弓郡主笑了一笑,没有答话。对面突然一声叱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胆敢窥探大营,赶快站住脚步!”

  这几句话是巡哨清兵所发,喝声甫歇,对面走过十几个蓝衣辫发,身穿号衣的清兵来,领头的一个还是白石顶戴的戈什哈武官,黄焦焦一张三叉骨瘦脸。那武官看见了牧羊女装束的孟丝伦,立即目不转睛的盯住了她的俏脸,口里喝道:“喂!你这个老穷酸是哪里来的?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快说出来,如果有半句含糊,叫你尝尝军棍的味道。”

  智禅上人满面陪笑拱手道:“将爷请了,老朽听说福将军出了赏格,若哪个人医好福晋的病,赏黄金一百两,所以带了小女一同来应募,费心将爷禀告吧!”这戈汁哈哦了一声,忽然向同来清兵道:“把他俩个搜身,搜完再说!”





沥血伏龙第三十三章 逞奇谋 一衲探清宫



第三十三章 逞奇谋 一衲探清宫

  十多个清兵如狼似虎包围过来,就要搜智禅上人和金弓郡主两人的身,孟丝伦粉面一凛,说道:“列位将爷,男女有别,我爹爹可以任你们搜,我却不能够给你们毛手毛脚,顶多我不入大营,站在营门口等候爹爹便了。”这戈什哈有心吃豆腐讨便宜,他看见孟丝伦一张吹弹得破的俏脸,已经着了色迷,满心要在她的身上揩一揩油,听见孟丝伦不肯搜身,登时一板面孔喝道:“不搜身吗?不行!就是站在大营外面,一样要搜,军令如山,如果你们身上带着凶器,意图不轨,我就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你这女娃子,还要跟我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废话!左右过来,把她绑了!”

  两名清兵立即上前就要动手,金弓郡主勃然大怒,准备跟清兵动武,智禅上人连打手势,也按捺她不住,事情就要弄僵,清兵营里突然走出一个年轻将官来,这将官却是汉人,叱喝清兵道:“喂!你们怎的完全没有半点体统,在营门口吵闹,是不是要吃几顿军棍?”

  戈什哈和众清兵被这将官一喝,马上肃静下来,个个垂手侍立,这将官望了望智禅上人,又看了看金弓郡主,问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军营重地,不容许老百姓乱闯,难道你们不知道……”

  他还要说下去,孟丝伦截住话头道:“将爷,我们两父女是由伊犁城来的,我爹爹懂得医道,一向在牧野草原上悬壶济世,听说福将军出了赏格,征求名医,医治福晋的病,所以到来,谁知道这一般东西,却对我不干不净。”这将官勃然变色,转向戈什哈喝道:“富升,你调戏这位姑娘吗?”戈什哈慌忙说道:“岳老爷,不是呀,我不过要搜搜她的身罢了!”话未说完,面上啪的一声中了那个姓岳的将官一掌,打得脸颊肿起,眼冒金星,这将官厉声说道:“该死东西!将军叫你搜身的吗?这两位是来医治福晋重病的,你居然对他无礼?还不给我滚开?是不是要挨板子吃军棍?”

  戈什哈掩着面孔,哼哼哈哈返入营里,金弓郡主禁不住嗤的一声!

  智禅上人抱拳道:“多谢将爷成全,不知道将爷高姓大名?”将官含笑回答道:“老先生好说,我名叫岳金枫,二位是看了赏榜来的,请进来吧!”金弓郡主芳心暗想,清兵进入回疆,奸淫杀掠,军纪之坏无以复加,自己和智禅上人应榜入营给福晋看病,连一个小小的戈什哈,也要讨自己的便宜,哪知道清军营里,还有这样守法不阿的人物!真是个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古人之言不诳了!她不由望了岳金枫两眼。

  岳金枫也偷望金弓郡主,眼光一撞,他立即偏过面去,向一名弄勇喝道:“快去报告大帅!说有人来揭榜医病,知道没有!”岳金枫在清军里的官阶看来很大,那弃勇唯唯应命去了,岳金枫便引着二人直人辕门,智弹上人见这姓岳的清将不但器宇轩昂,身材魁伟,而且步履沉稳,一望而知,他的武功具有相当底子,福康安的手下,居然有这样的人物,委实不能轻视!老禅师向金弓郡主使个眼色,孟丝伦点点头,表示会意不提。

  行行复行行,清兵营盘面积很大,碉堡营垒连绵不断,势若长蛇,对于行兵布阵,安营立寨,金弓郡主是个行家,她心中暗想道:“福康安颇懂兵法,比起兆惠强得多了!”三个人一前两后,曲曲折折,穿行过一百几十座帐篷,前面现出一座金葫芦顶的中军帐,还未走到帐前,迎面走来一个旗牌官,向岳金枫躬身说道:“岳先锋,福贝子已经升帐,吩咐揭榜的人入见!”

  孟丝伦心中一凛,这姓岳的原来是个先锋官,怪不得他在清军营里,有这样大的气派!福康安在上次征伐回疆时,还是兆惠的副帅,怎的一下做了贝子?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位先锋官岳金枫,是前任川陕总督岳钟琪的儿子,少年早达,福康安近年来因为傅夫人的关系(清史记载乾隆这个风流天子,跟傅恒的妻室很有些不干不净的暧昧行为,福康安还是他的私生子,傅恒虽然戴了绿头巾,不过好夫是当今的皇帝,他哪里敢声张,只有做睁眼的乌龟罢了!)

  很得到乾隆帝的宠爱,平定回部之后,封了他做贝子,居然是天赐贵胄了!岳金枫向旗牌官点头道:“知道!”又向智禅上人说道:“请!”三个人鱼贯直入中军帐。

  智禅上人在进入清营的时候,已经立定了动手的主意,可是一入中军帐内,满怀热望立即冰冷!原来福康安的帐幕两边,站立了好几层刀斧手,这些刀斧手全是典型的关东大汉,燕赵健儿,个个弓上弦刀出鞘,在这个情形下,要想动手拎捉清军主帅,已经难乎其难,何况接引自己进来的先锋官岳金枫,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智禅上人审度形势,知道不能够轻举妄动了。

  他看见福康安坐在正中的虎皮交椅上,两边站着一十六名彪形卫士,只见这一位福贝子,三十岁不到的年纪,生得面如冠王,目若朗星,穿着全副戎装,显得格外英姿爽飒,不同凡俗,老禅师远远的站着,朝着福康安打了一躬,福康安看见智禅上人道貌岸然,盂丝伦艳色天生,还未说话,已经存了好感,笑道:“老先生不远千里而来,揭榜应募,本帅有失迎迓,请坐!”回头向清兵道:“快给老先生和这位姑娘坐位!”

  清兵轰诺一声,搬过两个垫着兽皮的石鼓来,智禅上人和孟丝伦告罪之后,侧身坐下,福康安道:“老先生是哪里人?高姓大名,这位可是令千金吗?”智禅上人答道:“老朽姓狄草字雨堂,河西陇州人氏,少年时候不事在生,落魄江湖,飘流口外,于今数十寒暑,一事无成,学了一点歧黄医道,这是小女秀英,是老朽独一无二的爱女,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有时候老朽看病行医,她就是一个现成的助手哩!”福康安听后哈哈大笑。

  他笑过了一阵,向智禅上人道:“不为良相,即为良医,老先生悬壶济世,不啻今之扁鹊华佗,不知道狄老先生会医一些奇难杂症吗?”智禅上人问道:“老朽在路上听说福晋害病,但不知道是大帅的哪位福晋?害的是什么病呢?”

  原来老禅师以为福康安带了妻子随军,他的老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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