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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刺客-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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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家伙过去了,五丈后拖人的三位仁兄到了林彦隐伏的路段。他已经听到前面两个家伙的话,不用猜也知道是毒龙的爪牙,正擒住三个人往城里带。
    他气尚未消,正想找人出气呢,行刺不成几乎送掉老命,从火海中逃生已够令他难过了,再碰上龙杖金剑替梁剥皮做走狗的狗屁事,更令他悲愤交加,满肚子愤火正苦无处发泄,这几个走狗来得好,正好用来消气。
    他从树后踱出,阴森森地说:“你们才来呀?”
    “咦!你是谁?”有人喝问,向他迎来。
    “猎兽的人。”他冷冷地说:“专猎走狗,我,江南林彦。你得死!”
    说出名号,已近身的人大惊,伸手拔剑同时暴退。但晚了一步,他已含忿出手,一掌吐出。响起一声音爆,声如从遥远天际传来的隐隐殷雷。
    “砰!”挨掌的人飞掷两丈外,跌到路对面去了。
    “天雷掌!用兵刃对付他。”有识货的大叫。
    龙吟入耳,冷虹剑出鞘,人化狂风,剑似龙腾,他一掠而过,两名拖曳俘虏的走狗将剑拔出一半,便跟跄倒地挣扎。
    前面两个开道的人远在五丈外,这时已踪迹不见,被江南林彦四个字吓跑啦,变兔子钻入路旁的树林溜之大吉。断后的四个人也不笨,扭头狂奔,丢下不少零碎杂物,减轻负担逃得快些。
    三个俘虏摔倒在地挣扎,没有叫声或呻吟声发出。
    四个走狗逃出三丈外,林彦已飞掠而至。
    路在草消摇摇,一个穿长袍的人影一闪而出,迎面截住四个走狗,用奇异的怪嗓音叫:“好朋友,丢兵刃跪下,听候发落。”
    没有人听话,前两名走狗挥剑夺路抢攻。“铮铮”两声暴响,火星飞溅,两支剑飞出路外,怪人乘势一剑斜挥,再一声低叱反点一剑。一名走狗丢掉半个脑袋,另一名剑贯咽喉,摇摇晃晃倒地。
    后面两个走狗根本没有交手的机会,做梦也没料到林彦来得那么快,以背向敌,不死何待?一个后心挨了一剑,一个被掌拍碎了天灵盖。
    “是你。”林彦收剑行礼说:“那天临潼南郊,兄台曾加援手,未克道谢,罪甚罪甚。兄弟林彦,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可否以真面目相见。”
    是替葛老人引走一些爪牙的绿花袍怪人,脸上的鬼怪面具依旧,面具内的一双怪眼,明亮如午夜寒星,空间里飘散着淡淡的幽香。
    怪人收剑颔首为礼,怪嗓音有点刺耳,“我姓赵,百家姓上第一姓。林兄从城里来?”
    “是的,行刺梁剥皮,失败了。”他毫无机心地说,鼻翼掀动:“晤!大概我昏了头,怎么嗅到隐隐的兰花香?这附近会长兰花不成?见了鬼了。”
    怪人有意无意地退了两步,有意拉远距离。
    “你为何要行刺梁剥皮?”怪人颇为认真地问。
    “我看不惯他的嘴脸,不为什么。”他说,语气中有自嘲的味道:“也许是妒嫉,他那凌云楼真可算是人间天堂,而陕西的百姓却在苦。”
    “林兄,你能听得进我几句忠告吗?”
    “赵兄,希望你不要说些不中听的话。不是我年轻不够谦虚,而是我已经坚持己见。同时,在下把你当成朋友,你曾经无条件地帮助过我,我不愿在言词上得罪你,请原谅。”
    “我也不愿说使你扫兴的话,但骨鲠在喉,不吐不快。林兄.梁剥皮是奉朝命行事,他有他的苦衷呀!他的实力空前雄厚,你单人独剑成不了事。”
 




 
第十三章 祸不单行
    林彦对这位曾经助他的怪人甚有好感,虽被迫交手,但并未用全力周旋。怪人逼他较量的理由相当充分,由不得他回避印证,所以他也不能太过示弱,攻势相当猛烈。连攻二十八剑,怪人终于支持不住了一退再退,直追出四丈外,总算将林彦最后一剑崩出偏门,再用一招“月落星沉”攻下盘,将林彦逼退一步,才结束了第一轮攻势。
    主客易势,怪人一声低叱,立即展开狂风暴雨似的反击,剑幻千道青虹.虚虚实实变化无穷。怪人不像林彦从正面进攻强压,而是八方进攻无孔不入,移位之迅速骇人听闻,剑上的真力潜劲也一剑比一剑加重,逐渐打出真火,绝招出现妙着迭出,像要拼向了。
    林彦从容封架,他的心情已不再激动,心意神合而为一,灵智清明应付裕如,对怪人的剑上造诣,心中暗暗佩服,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剑术别有神奥独到的妙诀,油然兴起惺惺相惜的念头。因此,他接了三十余剑便显得不轻松了,所占的圈子愈转愈大,从三尺圆径变成六尺以上了。
    怪人真力仍旺,攻了百余剑方现颓势,最后以一剑硬接结束了这一轮苦斗。
    如果是印证较技,这时该算是平手,各有一次主攻的机会,双方皆未陷入困境,平手言和皆大次喜呢。林彦退出圈子一收剑笑道:“赵兄,佩服佩服,再攻几剑,在下就招架不住了。”
    “一分胜负。如何呢?”怪人徐徐逼进说:“天下间好手难寻,棋逢敌手乃是人生一大快事,请进手。点到即止.彼此机会均等。”
    “这……”林彦一阵迟疑,如果分胜负,这次已没有主客之分,凶险的程度增加,各展绝学很可能有人失手,而他却不希望伤了曾经帮助过他的怪人。
    “林兄是不屑赐教吗?我可要恼了。”怪人逼他动手。
    “赵兄……好吧,请赐教,点到即止。”他无可奈何地说,举剑候敌。
    “吠!”怪人低叱,声到人到剑到,凶猛的“玉女投梭”排空而至,剑尖连续吞吐控制住中宫。
    林彦毫无火气地左移,飘逸地摆脱了连续追刺的三剑,冷虹剑一拂,闪电似地一掠而过,锋尖接近怪人的右胁肋,以次解困妙到颠毫,轻灵飘逸毫无破绽,而且诡异辛辣.攻其所必救逼对方撤招自保,眼看剑锋及体。怪人吃了一惊,疾退两步,沉剑扭身化招。
    林彦的第一剑突然折向,电芒上升、反拂、下沉,以不可思议的诡变,锋尖光临怪人的肩颈。怪人又是一惊,百忙中下挫避招,同时反击林彦的左膝,反应惊人地迅疾。可是棋差一着,缚手缚脚,林彦右脚略收,剑则钉紧怪人的肩部折向下沉。怪人收不收招,这一剑必可将怪人的右上臂割伤。
    怪人大慨是被逼急了,一声沉叱,收招变招来一记“玉门拒虎”。硬接下沉的冷虹剑。
    “铮!”双方都快,剑无可避免地接触。
    林彦噫了一声,剑被震得向上急切,飞退丈余喝道:“住手!你怎么了?”
    印证较技,不能用上内家真力,怪人却突然在剑上注入可怕的内劲。
    如果他毫无戒心,必定剑断人亡,怪人的剑在一升一沉之下,前者可击断他的剑,后者可劈开他的天灵盖。
    怪人的剑的确下沉了,但林彦已在间不容发中退出剑锋下。突袭无功,怪人疾退丈外,冷冷地说:“总有一天,你我将会成为生死对头,除非你离开陕西,不然无可避免;虽然我不希望你离开。后会有期……”
    语音未落,怪人已转身如飞而去。
    “赵兄……”林彦大叫,收剑急迫。追了十余步,他止步摇摇头自言自语:“怪事,他说这些话有何用意?费解。晤!真的是兰花香。”
    他收剑入鞘,背着手往回走,喃喃地说:“倏然而发,劲发无声,反震强烈而不着痕迹。晤!怎么有点像我练的玄阴真气?他为何要计算我?他到底是何来路?我得留心些,他将是我一大劲敌。他的修为如果再深厚一两分,这一剑不砍破我的脑发,也会伤了我的鼻尖。真可怕,我真不敢信任人了,敌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敌友难分的人。”
    他嗅到血腥和死尸,看到那三个俘虏.两个躺着一个坐在一旁扭动。他走近俘虏,哼了一声。
    黎明前的阵黑已过,东天已现鱼肚白,他看清了三个俘虏,坐着的是断魂钩罗文雄,躺着的是飞豹和金刚。三位仁兄浑身是血,脸扭曲变形,伤痕累累,牛筋索把双手背捆,串在一起捆得死紧,口用布巾勒成马衔,难怪无法说话,可怜兮兮地用无神的眼睛注视着他。
    他心中疑云大起,如果这三位仁兄是出卖他的人,为何又被毒龙的爪牙们折磨成这鬼样子?他拔剑割断相绳,解掉他们的勒口布,冷冷地说:“站起来,你们又在要什么阴谋诡计?”
    “咱们栽了,没话说。”断魂钩咬牙切齿地说:“林兄,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心中明白。说!你们得了梁剥皮多少好处?”
    “你说什么?”断魂钩怒声问:“你以为咱们被白花蛇白风用酷刑迫口供,是用的苦肉计?”
    “不是吗?”
    “哦!你把咱们西川三雄,看成这么没出息的蠢贱,真是岂有此理。姓林的,你不要血口喷人,西川三雄在西川家大业大,还不至于下贱得替一个太监做坑害无辜百姓的走狗。”
    断魂钩咬牙切齿说:“好了好了,咱们认栽,不高攀你这位大仁大义的英雄总可以吧?咱们欠你一份情,日后自当图报,就此分手各奔前程。但我要告诉你,西川三雄不是人间贱丈夫,大哥二哥,咱们走,走不动爬也要爬离陕西。”
    “慢着。”林彦冷叱:“浪花蛇迫你们要什么口供?”
    “问咱们落脚开元寺的同伴是些什么人,问来陕西有何图谋,咱们未吐露丝毫口风,所以内外伤全加上了。”
    “没问有关林某的事?”
    “没有。”
    “那就怪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新丰镇的事?”
    “这几个混帐东西没参加新丰镇伏击。毒龙新丰之谋失这几个混帐东西没参加新丰镇伏击。毒龙新丰之谋失败,当时便接到梁剥皮的命令,乘坐骑赴咸阳分干,这几个狗东西本来奉派在东渭桥镇做眼线,只奉命今午之前不许。返回府城,当然不知道新丰镇的变故。”'
        “梁剥皮安排下天罗地网在等我。透露在下行踪的人,只有你们三位仁兄。”
        “你放屁!”断魂钩粗野地叫:“咱们兄弟根本不希望你今晚到钦差府,早就想把船弄沉,免得跟你去钦差府拼老命。如果不是你固执,咱们早就顺风顺流到了潼关了。哼!小化子吴仁呢?”
    “他一直跟我进城,根本不可能事先通风报信。”林彦不信吴仁是通风报信的人:“咱们到泊舟处等他。”
    “你打算和吴仁……”
    “和他到山西,找虬须丐的下落。”
    “虬须丐的确在山西,景况恐怕不太好……”
    “什么?你知道他在山西?!林彦惊问:“听口气,你见过他了?”
    “我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
    “事情是这样的。”断魂钩泰然说:“半月前.咱们在河南府城访友,午间在关洛酒楼喝酒,赫然发现邻桌新来的食客是神州三杰。这三位老前辈亦正亦邪,脾气古怪,咱们不配和他打招呼。席间,我亲耳听到老二金萧客说,在山西临汾碰上虬须丐,老丐气色很差云云。金萧客决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的话绝对可信。”
    “金箫客没说是多久以前的事?”
    “他说是三月前。”飞豹有气无力地接口。
    “三月前……哎呀!他老人家依然健在了。”林彦欣然叫:“李兄,神州三杰目下在何处?”
        “谁知道呢?咱们又不敢问,事隔半月,三杰出没如神龙,行踪如谜,谁知道他们目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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