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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大刺客-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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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是林彦。先入为主,他已在竹筏靠岸时,看到不远处靠岸插篙的中型快船舱面上,有穿衣裙的女人守望,以为是昨晚袭击客店,掳走芝姑娘的那群女人,前来接走卓三、鱼鹰的主谋正凶,所以竹筏一靠岸,便丢下曹明三个人,以全速向呐喊声传来处飞赶,来得正是时候。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他不认识穿宝蓝色衣裙的美妇,却记得穿黛绿衫裙的女人。
    一声怒啸,他单剑猛扑而上。
    “铮!”美妇封出一剑,龙吟震耳,剑气激荡。
    挟忿出手,岂同小可?
    美妇惊呼一声,斜撞出丈外,剑几乎脱手,枝叶摇摇撞势甚猛。
    “铮!”穿黛绿衫裙的美妇也接了一剑,也连人带剑被震飞丈外。
    “你走不了!”他怒吼,如影附形眼到,剑吐千朵白莲,无畏地追击,恍若电耀霆击。
    绿衣美妇反应极为敏捷,知道自己决难封架这可怖的雷霆一击,断然放弃接拍的意图,想接也力不从心,乘势躺倒奋身急滚。幸而身侧有一株大树,被她准确地滚过,避过林彦压力万钧的致命一剑,生死间不容发,惊出一身冷汗。
    不等林彦及时折向追袭,蓝衣美妇已扑到抢救同伴,剑光临林彦的后心,剑虹划空剑气迸发。
    “铮!”林彦只好旋身反击,放弃追袭绿衣美妇的大好机会。
    接着是一连串空前猛烈、令人目眩神移惊心动魄的抢攻。
    林彦发觉对方剑上的力道逐步在加重,而且中含一种极为诡异的怪劲直撼心脉,封架的剑势也变得更为神奥,更为诡奇。
    因此,他掏出了真才实学,威震武林的狂澜十二式终于被逼出来了。
    双方皆在增加压力,蓝衣美妇相形之下,仍然无法取得平衡优势。。
    林彦一口气攻了十余剑,把蓝衣美妇直逼出五丈外,附近的枝叶蔓草,如被罡风所摧,枝叶纷飞,脚下的草全被夷平折断。
    最后传出一声铿锵金鸣,双剑终于搭上了,距离适中,谁也不敢先变相,猛烈的恶斗突然静止。
    林彦感到对方剑上传来的压力突又改变,变得转拒为吸,那不可思议的阴柔吸力起初并不怎样,然后愈来愈强烈,他所发的压力愈重,对方的吸力愈强,似乎可以转化他的内力,但却无法压偏对方的剑尖争取中宫,尽是压力被吸消失于无形。
    按常情论,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压力加上对方的吸引力,一定可以把对方的剑迫出偏门。可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突然发生了,所发的万钧压力达到某一程度,便不着痕迹地消失了,无法取得中宫送剑长驱直入的机会。
    他不能被缠住,时不我留,绿衣美妇已经理好衫裙即将接近。前后夹攻他岂不完了?
    心念一动,他的呼吸突然有了变化。
    乾罡坤极大真力,天痴钟离云现隐世奇人所参的功参造化绝学,在适转念之间,突然发生作用。
    绿衣美妇终于掠到,苍白的面庞充满惊怒的神情,星目中杀机极浓,挺剑冲上叫;“嫂嫂,我要毙了他!”
    传出林彦一声沉叱,接着暴响震耳,罡风进发,锐物被空飞行所发的异啸令人毛骨惊然。
    蓝衣美妇的剑身不见了,化为寸断向两侧飞散。
    “嗯……”蓝衣美妇虚脱地叫,暴退八尺踉跄后退,“嘭”一声背部撞在树干上,得以保持不倒,脸庞苍白如纸,樱唇失去血色,手一松,仅剩的剑把失手堕地,双目无神,娇躯摇晃不定,用近乎嘶哑的声音说:“弟妹……不……不要任送……性……命……”
    林彦神色冷酷,转身面对着冲来的绿衣美妇,嘴角出现残忍的冷笑,仍在殷殷龙吟的长剑,剑尖徐升。
    绿衣美妇骇然大惊,冲势倏止。
    “轮到你了!”林彦阴森林地说。
    绿衣美妇打一冷战,退了一步。
    林彦举步欺近,虎目中冷电四射。
    “住手!”北面沉喝声震耳。
    林彦刚身剑合一冲进,闻声止步。
    两个中年美妇首先抢到,双剑一合,挡在绿衣美妇身前。
    一位侍女绕侧奔过,扶住摇摇欲倒的蓝衣美妇。
    两个女人挟住芝姑娘随后现身,在三丈外止步。
    芝姑娘双手被反绑,神色萎领,一双仍有光彩的秀目。默默地注视着随时可一剑将绿衣美妇刺死的林彦,目光似在诉说些什么,恳求些什么。她樱口歙张,但发不出声音。
    绿衣美妇左脚后移,退走的意向已先在眼神中出现。
    “你如果想退走,那就是你的死期到了,”林彦冷酷的语音在空间里传播:“你已经在林某的剑势完全控制下,不要妄想侥幸,你们三个联手,也禁不起林某雷霆一击,不要以为……”“就算你能毁掉我们,你的女伴也得陪葬。”绿衣美妇右首的女人说。
    “你们想谈条件?”
    “不错。”
    “说说看。”
    “还你的女伴,让我们平安退走。”
    “这……”
    “这是极为公平的条件,你不想发生玉石俱焚的惨事吧?这原是一场误会,是我们找错了人。非常抱歉!”
    “找错了人?”
    “是的。这是一场不必要的误会。”美妇语气极为真诚。
    “好吧;你们把人放过来,就可以平安离开。”林彦散去剑上凝聚的功力说。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必须先退。以你的功力来说,还怕我们食言吗?”
    “你们走。”林彦退了两步。
    他当然明白,对方绝难逃过他的追击。
    美妇们急急后撤,挟住芝姑娘的两女则不敢移动,以免引起误会。
    人都退出五六丈外,两女将芝姑娘向前一推.转身飞掠而走。
    林彦飞跃而上,收剑扶住被推倒在地的芝姑娘。一面解绑一面叫:“芝妹,不要紧吧?上苍保佑!”
    芝姑娘娇躯略一扭动,发不出声音。
    他手忙脚乱扶起姑娘的上身,一看便知姑娘被制了哑穴。
    拍开姑娘的穴道,他焦灼地说:“芝妹,你没什么吧?你……”
    “彦哥……”姑娘抱住他的颈脖哭叫,泪下如雨。
    “不要哭,芝妹,危险已经过去了,可把我急坏了,天幸让我找对门路。”他温柔地抬起姑娘的脸,轻柔地扶抹姑娘成串下滚的珠泪:“不要哭,他们虐待了你吗?受苦了吧?”
    “彦哥,他们倒是很讲理的人,只是我心里焦急,绑得也难受,整夜都被她们押解着四处奔波,片刻不停,我好难过,好疲倦。”姑娘有气无力地说:“你放走了她们,彦哥,我真的很不甘心。”
    “算了,艺妹,看开些吧。”他温言相慰:“只要你能平安无恙,哪怕要我放过梁剥皮,我也心甘情愿。”
    “彦哥,我……我真的那么重要吗?”姑娘含泪羞赧地笑问。神情极为动人。
    “老天爷,那还用问吗?”他扶姑娘坐好:“记得在家那十天快乐时光吗?一家人把你捧凤凰般看待,我娘想女儿都快要想疯了。爹娘拒绝你再跟我出来涉险,要不是你坚持,哪会有今天的风险?娘一再地向我说,你的安全唯我是问,没想到一到夷陵,便……”“彦哥,不要说了。”姑娘忘形地用粉颊掩住他的嘴,在他耳畔低声说:“都怪我不好,太大意,他们所用的手段也太高明了,谁也没料到有人敢于在天刚黑的时候,便公然在忙碌的客店掳人。”
    “你是怎样被掳走的,我在内间怎么没听到丝毫声息?她们的武功自成一家,极为高明,但要想无声无息地把你从我身边掳走,极为不易,你……”
    “迷魂药物,加上奇异的丝巾制喉,而且出其不意,她们做得极为成功。”姑娘苦笑:“如果你不在内间,由你亲自开门,恐怕你也难逃她们的计算呢。”
    “她们为何计算我们,你知道吗?”
    “她们是为傅姑娘主婢而来的。”
    “哦,经过情形是……”
    “她们向我逼供,追问傅姑娘主婢的下落,严词诘问你我是不是诱害傅姑娘主婢的主谋人。当我把与傅姑娘结交的经过说出之后,她们仍然不肯置信,诸多盘诘,声势汹汹。之后,似乎她们相信了,便不再盘问。接着是一群人奔东逐北,追查傅姑娘主婢的线索,好像曾经发生过几次打斗,可惜我一直被押解在后面跟进,不知所发生的事。总之,她们志在傅姑娘是不错的,彼此有何仇恨需要解决,就无从知悉了。傅姑娘主婢并未落入她们手中,这是无可置疑的事,不然她们必会让我和傅姑娘对质,以证实你我到底是不是诱害傅姑娘的人,或者证实你我是不是傅姑娘的朋友。”
    “事情过去了,你平安无恙,我总算心满意足了,闲事不管也罢。依我看,那些武功诡异的女人,很可能是两妖魔的爪牙,但愿她们就此放手,毕竟她们的恩怨与我们无关,她们不该再找我们算帐的。走吧!我们到江边找船过江,赶快离开夷陵。只要有船我们就走,任何船都可以,愈快愈好。”
    “是的,彦哥,我们重责在身,没有闲工夫过问这些无谓的江湖恩怨了。”芝姑娘整衣而起:“就算那些女人是两妖魔的党羽吧,似乎并不怎么穷凶恶极。她们发现我是女扮男装的,也没有用刑逼供;女人对女人,同性相斥,通常不会怎么客气的。彦哥,怎么走?”
    “先到江边看看再说,也许可以找得到船。”“那就走吧。”
    走了十几步,姑娘身躯突然一晃,脚下虚浮。
    林彦一惊,伸手扶住了她,讶然问。“芝妹,怎么了?”
    “精神不济,有点发虚。”姑娘苦笑:“被她们拖着奔波了一夜,滋味真不好受……”
    “不对,你的脸色……该死的!她们是不是在你身上动了手脚?那些鬼女人都练了些阴毒的邪门内功,制经脉令人不易发现。仔细想想看,除了感到精神不济之外,还有甚么地方感到不舒服?”
    “这……有点头晕,似乎…”
    “似乎什么?”
    “反胃。唔!大概是饿了。”
    “反冒?头晕反胃,是有点空腹之象。想想看,她们的手,曾否在你身上主经脉附近游移过?譬喻说:手少阳三焦、足阳明胃、足少阴肾等等。”
    “没有呀!囚禁与问口供时不上绑,迁移时仅用牛筋索反绑双手,负责看管的几个人轮流监视,并未受到虐待,如被制了经脉,我应该知道的。”
    “也许你真的饿了,走吧。”
    “饿得心中发慌,手脚无力,滋味真不好受。”姑娘笑笑说:“回到客店,我有两件事要做。”
    “你是说……”
    “大吃一顿,然后饱睡一大觉。”
    “我仍在担心。”林彦双眉深锁,扶着她举步:“按理。一晚上不眠不食平常得很,你不可能如此萎顿,回店之后,我得好好替你查一查各处经脉。”
    到了江边,两人愣住了。
    辽阔的江面帆影片片,风高浪勇,船上下往来为数甚多,但都在江中游悠然飞驶,相距最近的也在里外,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船肯靠岸查问。左面是孤山,奇峰峻峭,风浪拍岸人兽绝迹。往右面的下游眺望,林中葱笼不见田野,看不到村落,连渔舟也不见踪迹。
    “往下游去找村落,也许可以找得到小船。”林彦向下游一指:“那一带是平原,该有村落。”
    “那些女人的船,不知是往上走呢,抑或往下放?我们真该早些前来抢她们的船。”芝姑娘苦着脸说:“往下游走,不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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