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胆一古剑-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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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弘躬身沉声道:“在下遵命,请上座放心!”
“老爷子等人失事,是咱们的不幸。陆大侠应该比我清楚,凡被关进东厂大牢的人,活着出来的机率几乎等于零,咱们要有接受事实的心理准备。黑衣蒙面人虎目中杀机怒涌,一字一吐地说:“自此刻起,我要大开杀戒,屠尽那些丧心病狂的奸贼,纵使有损道基,亦在所不惜。”
这位威震江湖,北地双杰之一的虬髯客陆弘,只听得汗毛直竖,心向下沉。心想这位神秘的“天堂鸟”,好大的杀气!
陆弘早就知悉天堂鸟的底细,知道他并非吹牛,一定有能力办得到,将可预见有一场大屠杀在京师展开……
※※ ※※ ※※
京师突然变得平静。
原本满街走动的厂卫密探,已经销声匿迹,城外也不曾出现大批的搜索队。
巳牌末,沈陵公开出现在颇有名气的悦宾楼。
尚未到午膳时刻,厅堂里的食客不到一成。
喝了半壶热茶,陆续有食客光临,最先是三个年轻书生进入,接着是十三个商贾打扮的人,进来之后,分坐四个角落。
三个先到的书生,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瞄他。
接着又来了几批食客,五十多副座头,有一半有人占了,表示午膳时光快要到了。
他招来店伙,要了酒菜,独自小酌,自得其乐。
喝到第二杯酒,前后左右四张食桌客满,分别坐了一些相貌惊人稀奇古怪的男女,总数有二十出头。
喝到第三杯酒时,原本喝酒行令的嘈杂声突然静寂,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注视,并发出讶然轻呼。
沈陵被食客的举动所吸引,也向门口注目,心中同样发出一声轻呼。
一位绿裳美妇正踏人厅堂,袅袅娜娜款步而来。
厅堂内霎时迷漫着扑鼻异香。远在二三十步外,她那娇艳动人的面庞,与隆胸细腰丰臀的撩人体态,已经把厅堂中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
她款步来到了沈陵这桌附近,嫣然一笑,笑容美极了,动人极了,好看极了,真有勾魂摄魄的无穷魅力。
她将目光落在沈陵身上,水汪汪的明眸中,有一丝喜色。
“公子爷,贱妾可否并桌?”她向沈陵说。
“小姐请自便。”沈陵泰然微笑:“这里本是人人能来的地方,小姐高兴坐哪儿都可以。”
“那就谢啦!”她拖出对面凳子落坐,媚然一笑。
这一带着诱惑性的笑容,真能令男人想人非非。
沈陵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由心中一荡,心想这个女人可称是天生尤物,任何男人见到她,就会想对她看得透彻一点。
“公子爷,同桌也是缘份,贱妾叫翡翠,你贵姓大名呀?”绿裳美妇大方地道。
“你说得对极了。俗云:同舟共渡乃三生之缘,咱们同桌进食,少说也有五生缘份。”
沈陵微微一笑:“在下叫沈陵,翡翠小姐该听说过吧!”
“公子大名贱妾久仰了,想不到见面胜过闻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绿裳少妇媚目中有热切的光芒。
“你既有幸,在下恐将不幸了!”沈陵仍然微笑。
“公子多心啦!贱妾为您带来好讯息!”
“哦!听起来好像不错,你说来听听。”
“公子认为贱妾的风姿容貌如何?”
“风情万钟,艳媚无双。”
“多谢公子缪赞。”绿裳美妇神色一正,道:“有人愿以价值万金的四色珍宝与万两银票,再加上我这个人,请您勿插手东厂之事……”
她一打手式,厅门急步进来一个手捧檀木盒的小侍女,来至绿裳少妇身边;将木盒置于桌上。
绿裳少妇美目凝视着他,道:“只要您肯点头,马上就可带着珍宝银票,以及贱妾远走高飞。”
沈陵沉吟了一下,道:“你是东厂之人?”
“不是,贱妾只是受人之托,与东厂没有任何关系。”
“你既非东厂中人,为何甘愿以身相许?”
“贱妾一来是还报东厂某人的救命恩情,再者贱妾非常仰慕您的人品风格。”绿裳美妇郑重地说,态度极为诚恳:“不管公子是否点头,贱妾始终是公子的朋友。”
“翡翠小姐,很高兴你不将我视为敌人。”沈陵坦率地说:“在下也是为了还报某人的救命恩情,而投入杀戮战场的。金银珍宝与美女,谁都会心动,可是我不敢要,亦不能要,这就是我的答复!”
绿裳少妇盈盈起立,收起檀木盒,叹道:“这种结果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我走了,请珍重!”
她深深地看了沈陵一眼,叹了口气,偕小侍女转身袅袅娜娜地走出厅门。
沈陵目送她们的身形消失于门外后,徐徐举杯就唇。正待干杯之际,门口又进来一个满头白发,长相和善,年约五旬开外的壮年人。头发与容貌不相衬,可能是少年白。
那人一直来到沈陵桌旁,径自在绿裳少妇坐过的凳子落座。
“多来几壶酒,添几味菜。”那人笑吟吟地说:“我作东,咱们好好的亲近,呵呵!”
“我这个人虽然生性不羁,但绝不吃敌人的东西。”沈陵淡然说,语气中满含揶揄:
“所以,千里追风黄永平,不,应该称黄大人,别来那套过门,有话就请说。”
“好,你干脆,我也不噜苏。”黄永平仍然笑容可掬:“老弟,你自己刚才也说过,你是为了报恩而加入那个集团,你业已杀了厂卫四五十名高手,难道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沈陵淡然地道:“我的承诺不只这些,除非你们愿接受我一个条件,否则免谈!”
“什么条件?”
“释放靖安侯及其两位义女。”
“恕难照办。”黄永平摇头道:“除此之外,任何其它条件,咱们都可商量。”
“这是我惟一条件,办不到就免谈。”沈陵的语气渐渐变得冷厉:“今天你是代表身份,所以你是安全的,你走吧!”
邻座传来一声阴厉无比的冷哼,站起一个身材瘦高,脸色狰狞的佩剑老者,身形一晃便到了桌旁。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风随之而至。
“小辈,你在一位老前辈面前,无礼猖狂得离了谱。”瘦高老者语音冷厉无比:“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调教出你这种没教养的胆大狂妄弟子,老夫……”
“你又怎样?你也是东厂的走狗?”沈陵毫不留情地反问。
黄永平接口道:“他是威震大江南北,名动天下的一代霸主,九华山庄庄主玄阴神剑宇文化。”
“哼!原来是那个什么自称仁义大爷,自命不凡的玄阴剑宇文化。呸!江湖杂碎一个,表面伪装仁义,暗中坏事做绝的人渣,你居然敢找到我头上摆威风,你一定是活腻了……”
玄阴神剑怒火直冲上天灵盖,受不了啦!暴怒中,一耳光抽出。
“劈啪劈啪……”无数阴阳耳光声似连珠炮,玄阴神剑的脑袋像搏浪鼓摆动,领口被沈陵抓住,动弹不得。
出手打人耳光,不但失手,反而被对方打得大牙松动满口流血,眼前发黑,吃足苦头。
沈陵手一松,字文化摔倒在地挣扎,含糊地叫号。
与字文化同桌的另三个人惊呆了,佩刀的人警觉地伸手拔刀。
“到外面去。”沈陵左手按住桌面,右手指向门外:“我要送你们下地狱,龙虎大法师等十余名一等一的超等高手,片刻间全被我屠光,你们算老几?”
所有食客都吓了一跳,那个佩刀的人脸色泛灰,慢慢的变白,刀拔不出来了,如见鬼魅向后退。
对面坐着的千里追风,脸色一变,连人带凳滑退了九尺。
前后左右四张食桌,各站起一个人,三男一女,年纪皆在花甲。
四个人几乎在同一瞬间面对着沈陵,八只手遥向中间聚力一击。
这是事先安排好的布局,一旦谈判破裂,四人立即出手合击。
这瞬间沈陵身形突然鬼魅似的向下萎缩,像是安然隐没入地一般,而食桌同时上升,侧翻。
四股无俦的劲道,凶猛地汇集,罡风呼啸,劲流进爆,如殷雷乍震。
碗碟炸裂,菜汁四溅,食桌崩裂。
淡淡的流光贴地逸走,在各种器物炸裂四散声中,流泻出店门外。
随凳后退的黄永平,额心嵌着一块破碗瓷片,血流满面,已无气息。
躺在地上的宇文化,被炸裂的桌板击中天灵盖,就地倒毙。
自沈陵按桌用神功震退黄永平至四人合击器物爆裂,只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发生得快结束也快。
可是沈陵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咦!人呢?”有人惊叫。
所有的人皆感到不可思议,目光皆集中在碎桌破碗堆搜视,的确没有沈陵的身影。
“他走了……”在身后攻击的老者急叫,向门外急抢。
人向店外急涌,那十三名商贾接着跟出,三名书生走在最后,脸色不正常。
“荆若天大概被逼急了,才采取软硬兼施的手段。”为首的书生向同伴低声说:“想不到他竟然请得动这许多宇内凶煞,真是大手笔。”
“那四个出手的老者都是什么人?”另一个问。
“是上一代的宇内凶魔,人称“宇内四绝”,横行江湖三十余载,四人联手打遍天下无敌手。”
“那些凶魔已追去了,沈先生岂不危险?”
“你紧张什么?四个凶魔设下陷阱,在他无备之下联手合力一击,都无法奏功,面对面岂能奈何得了他?”
“沈先生到底是怎么走的?”第三个书生道:“天下间,哪有突然消失的遁形术?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他硬是一眨眼就消失了,难道他是妖怪鬼魅?”
“是五行遁术。”为首的书生苦笑:“那天在官道上,他不就是一晃不见了,却瞬间出现在二十多丈以外么?”
他看了另两个书生一眼,道:“今后,东厂那些人,日子就难过了。咱们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冷眼旁观。你们给我记住,绝不可胡乱伸手,以免乱了他的计划。”
※※ ※※ ※※
等那些胆大看热闹的江湖人赶到旧校场时,已看不到一个活人了。
那片荒废的旷地,简直成了屠场,十丈方圆内,凌落散布着包括“宇内四绝”在内,肢体不全的二十九具尸体,血腥刺鼻,纵使此刻正届日正当中,亦令人感到阴风惨惨,寒毛耸立。
隐身在南面一座土堆后窥视的三名书生,虽然亦是心肠冷硬,辣手无情的人,亦被眼前的景象,惊骇得呆住了,人人面色大变。
“我的天!”那个身材稍矮的书生,用抖切的嗓音说:“这儿简直是杀人的工作坊,谁干的?就这么一会工夫,竟然杀了那么多人,杀鸡也没那么快呀!咦!沈先生呢?”
“除了沈先生之外,谁能在转眼间杀得了那么多人?”最矮的书生苦笑:“他杀完人之后,当然走啦!”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为首的书生又说:“场中四具尸体,是商贾打扮的食客,刚才在酒楼中,我曾仔细察看过,这四人与另外九个同伴,似乎不像东厂之人,假如是东厂之人,连宇内四绝都难逃被杀厄运,为何却未见另外九个商贾打扮之人的尸体?这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那十三个商贾是沈陵的同伴。”
“他不是一向都独来独往的么?怎会有同伴?”稍矮的书生惑然地问。
“那个轰天雷程天仇,又怎么说?谁会想得到阿陵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