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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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慢慢向庐山独翁通近,庐山独翁的脸色神态,就越来越难看了,额上青筋暴露,浑身居烈地颤抖,显已用尽全力但,仍不能阻止叶子的逼近。
渐渐地,叶子已至距庐山独翁的左掌不满一尺了。
突然,奇怪出现,那叶子不但不能继续前进,反退了回来,而退回的速度甚强。
红儿立即吐全劲抵挡,但仍不能阻止叶子退回。
见这一奇迹出现,数百观众立即欢呼起来,为庐山独翁助威!
金童见情,心生疑惑,暗称奇怪,运目四下一看,立即发现叶子突然退回的原因,勃然大怒,忙闪至红儿身后,摄嘴吐出了一张轻雾,射向红儿背心。
金童吐出的轻雾一到红儿背心,红儿倏然恢复悠闲神态,回退的叶子,像突然遇了狂风似的,呼啸一声,射入庐山独翁的左掌。
同时,庐山独翁蹬!蹬!蹬!连退了五个大步,“喀喀”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欲堕,为一个须发皆白老道士挟住。
这场相拼,就在数百观众迷惑中结束了。
柳绛珠、胡玉莲即走至红儿身旁,防人趁红儿真气未复元之时,向她偷袭。
金童神容庄严,双目棱芒暴射,慢步走向那扶着庐山独翁的老道士,冷笑道:“清风真人乃武林硕果,名满天下,竟也不顾武林规矩,暗中相助,这等行为,何异宵小,难道不怕人笑话么?”
清风真人老脸发红,无言可答,只以连连冷笑,掩饰自已的窘态。
金童在清风真人和庐山独翁身前五六步站定,继道:“我早见你到了这里,却未想到你会吐气暗助独翁前辈,哼!若我未练过气功,岂不是要被你瞒过,这场拼斗,我们可败得太莫名其妙了。”
至此,观众方始知道,庐山独翁之突然扳回劣势:是得了清风真人的暗助,而红儿能一下将叶子逼入庐山独翁掌心,也是得了金童之暗助。
金童略顿了一顿,又道:“这场赌斗之先!独翁前辈说过,如能将叶子逼至他的掌中,立刻认输,并即释放家姑及五岳神丐等七人。”转对房山独翁道:“独翁前辈,你说的话还算不算?”
庐山独翁猛吸了一口气,道:“那是你们合二人的内力将叶子运来的;我不认败。”
“好!没有关系。”转对清风真人道:“你们不是要提前后年中秋之会于明年上元节么?”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你们商议此事的那晚,正是我入少林寺洗心阁救人的时候么?今距明年上元节,仅有四个月了,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与庐山独翁的事,以免破坏你们的计划。”
清风真人道:“我们已把会期变更了,预定明年端阳节,地点还是冥谷,你若有雄心,可前往一决高下。”
“你们别拿盟主来做幌子,其实是借那机会对付我,武林盟主之荣衔,我不感兴趣,不过我也有我感兴趣的事,我一定准时与会。”
清风真人双目一转,冷哼一声,即退离庐山独翁,并梢悄地溜去。
他这举动,隐隐流露出他心有奸谋,金童虽有所感,—时却猜不出是什么奸谋,只好将之搁在一旁。
金童向庐山独翁走上一步,道:“独翁前辈,我不想现在问你俘家姑等的目的,你出道儿吧,让我们分高下后再谈。”
庐山独翁脑筋数转,道:“请到山居再谈好么?”
金童谈然一笑道:“你别想回去拿家姑的性命来要挟我,你若不出道儿,我可要动手了!”
“你自量能胜我?”
“试试看吧。”
“你别狂,看掌。”声落掌出:两道无匹狂飚,急卷金童腰胁。
金童忙展“醉八仙”步法,一个踉跄,侧闪开来,同时一招“花落春归”反击过去。
二人这一动上手,顿时狂飚飞飘,卷着黄土滚滚,逼得观战众人纷纷后退。
二人都采快速打法,只见人影晃动,分不清谁是金童,谁是庐山独翁。
庐山独翁确不愧武林突出人物,在内腑重伤之余,仍能与金童交手,而支持了十招,仍不见败象。
陡然,金童横射一丈,回身笑道:“前辈承让了,你若不服,再打无妨。”
庐山独翁摸了一摸脑袋,道:“真是世上新人换旧人,老夫服了。”
“你不会使诈吧?”
“蒙指下留情,老夫实感激不尽,嘿!都说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今晚是怎会如此仁慈了?”
原来金童的指劲,有好几次都可点中庐山独翁的死穴,却总是收了回去。
金童道:“我们无怨无仇,杀你无益,我知道你之俘家姑及五岳神丐,乃系受人利用,只要你肯释放家姑等,万事皆休。”
“老夫不是受人利用。”
“那你用心何在?”
“老夫收了一个徒儿,我要他成为武林盟主,欲借你的‘风雷扇’一用。”
“武林高人甚多,令徒即使有‘风雷扇’,但不懂扇诀,也难如愿。”
“小徒己全得老夫真传,功力还胜于老夫一筹,如有‘风雷扇’,足可夺取武林盟主。”
“令徒的功力比你还高?”
“不错,他是带艺投师的,我只教了他十个月。”
“令徒大号如何称呼?”
“我没有问他,他也没有告诉过我。”
“你连他的出身来历都不知,就收他为徒。”
“他的长相很合我的胃口,也很尊敬我。”
“你们平时如何称呼?”
“他叫我独翁,我叫他小子。”
“他有多大年纪?”
“三十八岁。”
金童想了一想,无从猜测庐山独翁的徒弟究是什么人,当下,庄肃道:“现在你是否还要借我的‘风雷扇’?”
“不要了,武林盟主由你夺去好了!”
“那请你马上释放家姑等吧?”
“自然。”四下看了一看,继道:“跟我走。”话毕,转身大步下坡。
金童向柳绛珠一招手,即随后跟去。
在庐山山区,金童见山中云雾甚浓,视界不到五丈,暗忖:“若庐山独翁有诈,使计逃走,不是全功尽废么?”
心念甫落,笑对庐山独翁道:“不是晚辈不相信你!实在是世风日下,人心难测。”
庐山独翁道:“你是否要点我穴道?”
“有这个意思,请前辈原谅。”
“没有关系,反正没有人看见,对我名誉并无损害,请点吧。”
金童猛然吐出一丝指劲,点了庐山独翁气海穴,道:“我点你气海穴,只是不许你提气运功,对你的真元并无损害。”
“我不能提气,赶路可就要慢多了,大概要明天晌午才能到达山居。”
“我挟着你走吧。”一把将庐山独翁挟在胁下,道:“请留意不要把路走岔了。”
“由这路直走,要转弯时我会告诉你的。”
金童挟着庐山独翁在前飞驰,胡玉莲、柳绛珠、红儿在后追赶,天亮不久,即到了距庐山独翁的住年不足百丈了。
庐山独翁道:“这峰下有个谷,名叫‘翠华谷’,就是老夫的住所,现在可以由我自己走了。”
金童将庐山独翁放下,随在他的肩后,沿着峭壁下的一条崎岖小路,向‘翠华谷’前进。
到达谷口时,庐山独翁忽然停步回身,道:“各位请小心,这路上有小徒装置的机关。”
金童一震,忙上前握着庐山独翁的手,道:“什么机关?”
“有两道,第一道是‘滚石’,若踏中开关,峭壁上会自动滚下巨石。”
“第二道呢?”
“第二道是‘毒箭’,若踏中开关,峭壁中立即射出无数毒箭。”顿了顿,继道:“第三道是‘陷坑’,坑中有毒蛇和毒蜂,若掉下去,饶你武功通神,也非死不可。”
金童心情很沉重,向前看去,看不出可疑之处,暗忖:“他徒弟装置如此歹毒机关,不问而知是个心机深沉,阴险狡诈之人,庐山独翁之突然出江湖俘姑姑为人质的诡计,大概是出自他的徒弟,由此类推,他徒儿一定是个熟悉人物,甚至与我有仇的人物。”
当下,道:“机关处有记号么?”
“有!不过不要紧,跟我走吧。”
“有什么记号?”
“你看见这条路大部分是畸岖不平么?”
“不错。”
“请想想,这等地方,怎会有平滑的巨石铺在地上?”
“啊!路上有平滑巨石之处,就是机关?”
“对了,你们若不踏在平滑巨石上就不会有危险。”
四人不敢全信庐山独翁之言,都凝神提防,跟在庐山独翁身后,慢慢前进。
庐山独翁一指前面,道:“那生就是‘滚石关’,须施展轻功跃过。”
金童上前细细审视了一番,见有十余块巨石铺在路上,足有八尺多长,如不仔细着,任何人也不会疑心其中有鬼,暗道:“这家伙确实花了一番心血。”
当下,道:“我挟着你跃过去。”遂挟起庐山独翁,腾身跃出二丈之外,三女也相继跃过。
又走约二十余丈,忽见前面有八九尺的路面,平地陷落三四尺。
庐山独翁惊叫道:“咦!昨夜有生人来过。”
金童道:“何以见得?”
“前面陷落之处,就是毒箭关。”
五人举目看去,见附近果然有许多箭,横七竖八,足有一百余支,路旁峭壁,穿了数十个碗大小的黑洞,黑黝黝的,看不见里面情形。
金童道:“并无伤人嘛。”
庐山独翁道:“也不一定,踏动机关之人也许是老夫的朋友,为小徒所救,若有防身气功者,也不会中箭受伤。”
几人越过陷落路面,继续前进。
金童道:“第三道机关在哪里?”
“在谷口处。”
到了谷口约五丈之地,果见有二丈来长异样的路面,金童无心探测,挟着庐山独翁跃入谷中。
此谷四面环山,只有一个丈余宽的进口,方圆五六亩;青草树绿,百花竞艳,举目上望,峭壁入云,轻雾凝浮头顶,然却一点不显黑暗阴沉。
∵ 东西峭壁,由天际倒下一道飞瀑,水珠四溅,洗得峭壁青苔,苍翠欲滴,绿人眉字;南面峭壁,上书“翠华谷”三这,铁划铜钩,若龙蛇飞舞。
北面壁下,并排两个洞府,洞府之上,有一个乱石砌墙,茅草盖顶的房屋。
五人一入谷中,庐山独翁即高芦叫道:“小子快来迎接客人!”音回谷中,良久不散。
然而,-房中,洞中,并无人出来,也无人回应。
庐山独翁一面领着四人走向房屋,一面自言自语地道:“这小子干什么去了?”
房屋木门大开,里面误备简陋,并无人影。
庐山独翁又领四人走至左边洞府,此洞府并不很深,也不甚大,石质细嫩,干爽清洁,也无人影。
金童道:“家姑等被囚在哪里?”
“前面洞中!”领着四人向前走去。
四人心情十分兴奋,也十分紧张,尤其是金童,一别数月的唯一亲人,转瞬即可见面了,禁不住心头狂跳。五人到达右边洞府时,正欲入洞时……
蓦然,洞内飞出一阵阴冷澈骨的笑声!
金童乍闻笑声,心头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