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让我上!-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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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了一下红薯有几种做法,面条该泡多久才好吃,过了一会儿,居然流口水睡着了……
第五章
「小强,小强……」
一阵天摇地动,硬是把我从酣睡中惊醒,是谁在鬼哭狼嚎?
「叫魂啊……」
我还没睡饱,酸涩的眼睛勉强睁开半只。
「再不起床,上班就要迟到了!」侯子齐在我床边吼道。
「上什么班……你自己去吧,好好干,兄弟……」我冲他挥挥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强,你真的不想去上班了?再迟到的话,这个月奖金就飞了……」
「你去吧,我自己和屈远凌讲……你别操心……」
大概以为我和屈远凌另有安排,侯子齐不再催我,急冲冲出门。我缩在温暖的被窝中,打个呵欠继续睡。
被炒鱿鱼是肯定的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睡饱再说。
正当我迷迷糊糊,睡得云里雾里时,突然听到一阵怪异的铃声,我从被窝中伸出手,摸到摆在床头柜的手机,「喂?」
「卓强,你在哪里?」
我一激灵,猛地坐了起来,「老板?」
「你人呢?」屈远凌的口气听上去很不好,「我们和童欣喻约好十点见面,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分了。如果十分钟后,你还没在酒店出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你让我去见童欣喻?」我张开嘴。
搞什么,昨天因我和童欣喻走得太近而大发雷霆的人,不正是他吗?才一夜之间,他就转性了?
「一开始就是你接待她的,你不去谁去?再说她对你印象很好,今天你不能缺席。」
屈远凌的声音暂时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不过,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免得给别人错觉。」
「老板,你不是……想炒了我吗?」我傻傻地问。
「谁想炒你?我对人肉可没兴趣。」
我一抖,屈远凌什么时候学会讲冷笑话了?
「卓强,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限你十分钟之内到酒店!」
「是。」
不容违抗的严厉声音,害我长期受压迫的「奴性」,立即做出了投降的姿态。
愣了二秒,我猛地跳起来穿衣服,跑到浴室用水扒了下头发摸了一把脸……
没时间梳洗了,我拿起公事包,如魔似幻地冲了出去……
结果……
结果我如期赶到,和童欣喻的第二次会谈成功得像鬼上身,完全不似第一次那么艰难,不到一个小时就谈妥了合同,双方各退一步,皆大欢喜;结果童欣喻完全忘了那晚「狼性大发」的事,照例对我动手动脚,摸摸耳朵,又摸摸头发,简直把我当成她豢养的宠物狗;结果屈远凌神情如常,眉毛都不曾动一下,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结果……
妈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见鬼了吗?
送走童欣喻后,我万分不情愿地坐屈远凌的车回公司,一路沉默无语。
都说女人善变,我看真正善变的是男人,尤其是屈远凌。前一秒还乌云密布,后一秒又晴空万里。昨晚才抛下一颗巨雷把我炸得七荤八素,今天却哑口不提。
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该不是存心耍我玩吧?
「拿来……」
等红灯的间隙,屈远凌突然朝我伸出手。
「什么拿来?」
「童欣喻的私人名片。」屈远凌看着我,眼神虽不可怕,却让人心里暗暗发毛。
我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喜欢上这种家伙!
他可不是省油的灯。自从被他捉住「偷亲」这个把柄后,我觉得自己就像被猫爪按住尾巴的老鼠。
这家伙故意不逮我,只是冷眼看我满头大汗在原地打转,心里恶毒地打着小算盘,到底要把我一口吞进去还是清蒸,要么加点葱姜之类做红烧肉大餐……
我眼前浮现了一幅真实无比的画面:五花大绑的我被倒挂在旗竿上,下面就是沸腾的油锅。西装笔挺的屈远凌端坐于前方的餐桌上,左手拿叉,右手持刀,胸前还系着块白色餐布,冲我嘿嘿狞笑,露出的尖牙白光闪闪……
害我一看到他就眼皮直跳、印堂发黑。
春梦一夕变噩梦。
苍天啊大地呀,我知错,我再也不敢随便意淫他了!
「拿来啊……」
他简直是个欺负农民的恶霸地主,受压迫的我只能翻出童欣喻的名片,乖乖递给他。
「没收,充公。」屈远凌简短吐出四个字,无耻地把名片塞入他自己口袋。
「老板,这是童小姐给我的……」
我小心提醒他这个事实。
这张私人名片有童欣喻的手机、家中电话和EMALL,我想好好保存。刚才分手时,她恋恋不舍地邀我去香港玩,食宿免费。
我但凡听到「免费」这个词,就两眼发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你还想和她联络不成?」屈远凌一挑眉,冷冷看着我。
这是什么口气?
他又不是童欣喻的男友,再说生意已经谈成,他管我和她联不联络。
「做朋友……总是可以的……」
心里凸他,嘴上不敢凸,我真是太没种了!
「男女之间,没有真正的朋友。」屈远凌哼了一声,「从现在起,童欣喻的这份单子全权交给你负责,如果出了任何纰漏,我唯你是问。」
我顿时傻了,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老板,这这这……这可是一千万的大订单啊,而且一个月内必须交货……全部交给我一个人?我……我以前从来没有单独负责过这么大的单子……」
「好好干,卓强。」
屈远凌冲我邪魅一笑,白牙晃得我心惊肉跳,我仿佛听到刀叉在餐桌上挥舞的声音,感到油锅沸腾的热气喷上全身……
妈呀,我命休矣!
「什么?试模样品长度还差一毫米?我告诉你,就算差半毫米都不行,必须重做!」
我的桌上摆了四台电话,此起彼伏,刚接完这个,那个又响了。我左手拿着一支电话,右肩夹着另一个,眼睛死盯着电脑萤幕的EXCEL产品规格表,恨不得用脚去接在桌上不断震动的手机……
「李厂长,你好你好,我们客户要的图纸刚给你传过去,你收到没有?能不能做,尽早告诉我,还有报价……什么,你没收到?好好,我再传一遍……」
「魏经理,第一批环保垃圾筒已经赶出来了?太好了!我马上过来验货,今天下午如果不行,最迟也是明天一早,等我确定下行程再给你打电话。」
「李厂长,你收到了?那尽快报个价给我,越快越好,我要的这批货很赶,谢了……」
十分钟后,在一顿唾沫横飞的狂轰滥炸中,我勉强平复局势,精疲力竭地瘫倒在桌上,拉了拉领带,只觉得口干舌燥。
屈远凌,你个万恶的黑心资本家,就这样把我推入火坑,我卓强和你拼了!
自从被他指派这个任务后,我就陷入了没日没夜被「操」的地狱。屈远凌美其名曰为了锻炼我的能力,实则是变着法子来整我。更可恶的是,他大老板不允许公司任何人帮我,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
这招够狠!
我这个吊儿郎当的二流子,被赶鸭子上架,随着交货期的一天天临近,我辗转反侧、食不甘味,都快焦虑出心脏病了。
一千万,足足一千万的生意,如果我真的搞砸,把我卖到鸭店被人XXOO一万次都还不起这笔钱!
「小强,你还好吧?」侯子齐从隔壁探出头,手上拿着水杯,「来,喝口水润润嗓子。」
还是死党最好,我连忙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抹了抹嘴巴,总算有活过来的感觉。
「搞定没?」
「差不多了吧,就剩二、三家没有谈妥。对了,今晚我大概又不能回来睡,你自己买点什么吃吧,别等我了。」
「顶住啊,小强。」侯子齐同情地看着我。
「猴子,如果我被姓屈的给操死了,记得给我收尸。」
侯子齐哈哈笑了起来,「小强,其实我觉得屈远凌对你蛮看重的。只要你这次成功交货,就算不升职,也肯定会加薪。你可要抓住这次机会,好好表现,别再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这种机会,别人想要还抢不到,你就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种『福』,不要也罢。我既不想升职,也不想加薪,只想像以前那样混日子。」我苦着脸道。
好怀念以前啊,轻轻松松、没有压力。
每天晚上做做春梦,对着帅哥流流口水,一点小事就足以让我快乐,可看看现在……我累得像条狗一样,连意淫的力气都没了,这种人生有什么意思?
「我出去抽根烟。」
越想越郁闷,我站起来,推开椅子。
「你不是已经戒了吗,什么时候又开始抽上了?」侯子齐问我。
自从和前恋人分手后,我就戒烟,维持了三年,没想到最近又犯了。
「加班这么多,不来一根不行啊。」
我笑了笑,大步离开。
走入员工休息室,通往阳台的门开着,清新的风扑面而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外面阳光灿烂、生机勃勃。
现代办公室就是这点不好,无论晴天阴天,都灯火通明,中央空调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运作,空气闷窒,待久了,很容易头晕目眩。
「强哥,你这几天累了吧,脸色非常差,要注意身体哦。」休息室内,琪琪正在泡咖啡,见我进来,就给我泡了一杯。
「谢了。」
咖啡实在太苦了,我像吞毒药一样喝了一口。
「强哥啊,你上次给我的意见很好,可是……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琪琪绞着自己手指,嘟着小嘴看着我。
「哦,你做了什么?把他用药迷倒,然后强上了他?」我眉毛也不抬地问。
「强哥,你真是的,我怎么会这么做。」琪琪叫道:「我……我只是主动邀他去看电影,他答应了,却什么都没做,也不说话。我虽然有点难过,但还是鼓起勇气,在他送我到家门时,主动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跑掉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五。已经过去三天了,他一通电话都没有打,也不问我为什么亲他……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琪琪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我叹口气,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好了,你是个好女孩,已经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你的表示这么明显,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他一点也不喜欢你。我知道这话很残忍,可是琪琪,认清现实,放弃吧,别再让自己受伤了。」
「可是……我心里真的很难过……」琪琪抱住我,轻轻啜泣起来,「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
「我知道,我知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道理,可感情不是付出就有回报的事。你有权喜欢对方,对方可以回应,也可以视若无睹,这同样是他的权利,明白吗?」我想装出轻松的样子劝她,心情却无法避免地消沉下去。
好不容易哄走琪琪后,我倚在阳台栅栏上,点燃一根烟,看着烟雾淡淡消散于空中……
其实忙碌也有好处,所有注意力都扑在工作上,没时间胡思乱想,省了许多烦恼。
最近我一直躲着屈远凌。虽然晚上仍会不可避免地梦到他,但都是让我满头冷汗的噩梦,而非春梦。
看来,我对他的个人意淫可以告终了。
他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笨。
「偷亲」事件被捅破后,他没再多提一个字。我想,他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就当这件事不存在。
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我感激他,以聪明的缄默避免让彼此尴尬,而我对他的心意,也没有丝毫改变。
他是幅品味一流的高雅名画,远远挂在墙上,就已经很美。我珍惜这种美,不想轻易破坏,亦对他没有任何非份之想。虽然现在面对他时,多少有心事被戳穿的不自然,可像他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接收的爱慕应该不在少数,我的「偷亲」只是小事一桩吧。既然当事人不在意,我又有什么可介意的?
我的心情有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