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教育出版电子书 > 柏杨全集 >

第638章

柏杨全集-第638章

小说: 柏杨全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绱蠛抵A酢1闶歉吒咴谏系亩シ葑樱接阒啵蚕氲饺瞬胖睿恕该挥腥瞬拧怪尽:孟裰泄丫。瞬诺酱耍┤欢梗酥掷玻痪捎械娜瞬潘拦猓倜挥行碌娜瞬爬病S绕涫嵌ヅ疲诎旃篮螅唐鹱鹜龋缘闷淅郑级芬磺疲闹苷镜娜歉枪僮龅淖铀锶Γ氩倨渎杈筒倨渎瑁敕F涔蚓头F涔颍约阂豢人跃陀腥搜芯扛每人缘恼苎Щ。蛔约阂簧Χ陀腥肆⒖桃酝放龅乇硎旧Φ煤醚缴Φ煤谩6切┤ν庵耍械牟蛔疾偎瑁械牧U径疾唤邮埽械亩嘧於嗌啵械淖ǔ吹鳎械牟惶埃械母奶疲谷凰滴业目人允呛Φ母忻埃Χ还蛭餮鳌N睾簦谒笙碌淖鹧壑谐伺牛褪锹颐瘢彩敲挥腥瞬拧�
   问题就在于,中国真的气数已尽,人才也真的绝了种乎哉?恐怕多少有点商量余地,唐太宗李世民先生有一次教封德彝先生举荐贤良,好久没有消息,李世民先生催他,你猜他说啥,他也是绝种论,答曰:「非不尽心也,但于今未得奇才。」好像凡是奇才之士,额上都刻着字,他一拣就拣到了手,既然没有刻字的,便木法度,于是李世民先生曰:「但患己不能知,安可诬一世人。」这一个钉子碰得响亮,千载以下,仍在耳际缭绕。还有后秦高祖姚兴先生,也有一钉,他教梁喜先生物色人才,也是过了很久,一再催促,梁公也是绝种论,答曰:「未得其人,可谓世之乏才。」姚兴先生曰:「卿自识拔不明,岂得远诬四海乎?」李世民先生和姚兴先生,仅凭这两个钉子,就应该名垂寰宇。有的人动不动就叹没有人才,应该马上送到地方法院,去吃诽谤官司。
   君读过王安石先生论孟尝君之文乎?孟尝君田文先生是战国时代三「君」之一,也是三「君」之首,他阁下有一次出使秦国,秦昭王嬴稷先生打算逮捕杀之,以除后患。田文先生听啦,急得团团转,转到最后,人才出焉,一个圈里人善于窃盗,乃夜入秦宫,把田文先生送给嬴稷先生一件价值五十万美金的海勃龙大衣,偷了出来,转献给嬴稷先生的宠姬,该宠姬想那一件大衣想得要命,一见大喜,乃在嬴稷先生眼前,用了点功夫,这才放他回去。走到函谷关,正值半夜,按当时的法律,鸡鸣才开关,田文先生第二度团团转,恐怕嬴稷先生改变主意,派兵追赶,一旦追赶得上,便尊命休矣。到了此时,人才又出,另一个圈里人善于鸡叫,就当场表演,叫了两下,别的公鸡在梦中被该叫声惊醒,糊里糊涂也跟着叫,结果你叫他也叫,关门大开,他才算逃脱虎口。
   
   
   奴才总管
   田文先生逃脱虎口之后,用不着说,一定芳心大喜,拍屁股曰:「幸亏我天纵英明,人才丛生。」即令他阁下没有这么说,恐怕也会这么想,想到当意之处,难免一番沾沾自喜。然而王安石先生却觉得颇不对劲,他有一篇〈读孟尝君传〉,字数不多,且抄在下面: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取鸡鸣狗盗之力哉?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抄录已毕,柏杨先生想起一则故事,该故事出自纪昀先生的《阅微草堂笔记》,说有一位官焉,贪赃枉法,惨刻恶毒,着实捞了几文,人人恨之入骨,却也人人无可奈何,驾崩之后,冤枉得来的钱,冤枉花去,不到几年,已衣食不继,女儿去绿灯户当娼妓。有那么一天,不知道怎么搞的,犯了啥案,一群莺莺燕燕,被捉到公堂,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个掀翻在地,大打板子,打到该妓时,打屁股的官一瞧,不是老同事的女儿乎,再加上她一枝梨花春带雨,算啦算啦,免打免打。该妓出得公堂,告别人曰:「幸亏我爸爸当过官,认识那些大老爷们,否则糟啦。」纪昀先生叹曰:「她岂知道,如果不是她爸爸当过官,她就根本用不着上公堂。」
   纪昀先生写此文之意,是阐明因果报应,告诫那些二抓牌小心小心。而柏杨先生则是介绍他阁下的那一声「叹曰」,盖该妓女小姐那种「幸亏」的镜头,真是触目皆是。
   我有一个朋友,在巴西拥有一家农场,辛苦耕耘,生活颇为决活,前些时来信,谈起来想当年,感慨曰:「幸亏我从前当官时捞了几文,才能在此立脚,否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糟啦。」柏杨先生也不禁叹曰:「他岂知道,如果他当初好好的干,根本就不会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不过是一个小例,其他大例多矣。王安石先生认为,以齐国面积之大,人口之多,只要有一个半个人才,便足可以强盛,足可以把秦国整得七零八落,田文先生根本就不会被叫到秦国去,受要囚要杀之辱。正因为田文先生左右充满了鸡鸣狗盗之徒,真正人才,才落荒而逃。
   王安石先生为田文先生上了一个尊号,曰「鸡鸣狗盗之雄」,中国历史上这种镜头很多,有些人看起来精明能干,小聪明如连珠炮,咚咚,俨然俨然,实际上不过一个「奴才总管」、「一圈之长」而已焉。夫二抓牌尊眼中,人才和不听话是不可分的,事实上人才有些时候也确实不听话,盖奴才头「操」奴才的妈,奴才马上就在门口挂匾志庆;一圈之长罚子孙圈跪,子孙圈马上就削半截。如果刘备先生操诸葛亮先生的妈,或苻坚先生罚王猛先生的跪,恐怕他们很难忠贞不误。不特此也,纵然二抓牌于心不忍,其他奴才一看,咦!你怎敢不把亲娘献上去呀,显然还有保留,这种人不可靠不可靠,也无你立足之地。
   前已言之矣,历史上任何一个政权,开创之初,无不人才济济。可是到了后来,圈圈出笼,就非关系不行,而「才难」了矣。「才难」似乎并不十分对题,教头目舒服舒服的人才固多得是,只不过教国家兴隆强盛的「才」才「难」。初期的姜小白先生,大智大慧,想吃山珍海味,就找易牙。想当圣人,满足满足自尊和虚荣,就找开方。想玩玩女人,就找竖刁。想治治国,把齐国弄强,就找管仲。等到管仲先生一命归天,他把国事寄托到前三个人才身上,就糟了大糕,其结局如何,世人尽知,活活饿死不算,连尸首都生了蛆,还没人发现。我们向不以「死」来衡量人,对不得善终的忠臣义士和英雄豪杰,敬意没有稍衰,但把齐国弄成那种样子,姜小白先生之昏,千载以下,尤使人跺脚。人才和奴才誓不并立,奴才永远成不了人才,而人才也永远成不了奴才。
   表面看起来,越是末世,人才越少,左也窝囊,右也纰漏。古人谈到一个王朝的衰亡,往往叹曰「气数已尽」,到了无可奈何之时,也只好这么一叹。不过柏杨先生以为,似乎并不见得,盖气数尽者,人才绝也。问题恐怕是,越到末世,不但人才并不越少,相反的,人才反而越多。君不见旧政权垮台,新政权成立,在新政权下,不都是人才如云乎哉?秦王朝末尾几年,只剩下赵高先生一人,可是西汉王朝的开国功臣张良先生、韩信先生、萧何先生,固是秦王朝属下的乱民也。隋王朝末尾几年,也只剩下虞世基先生一人,可是唐王朝开国功臣李靖先生、尉迟恭先生、魏征先生,同样隋王朝属下的乱民也。
   末世政治最大的特征,是把人才一一逼成乱民。这并不是说处心积虑的要别人反,而是「天下为私」的结果,有些酱不住的人,不得不反。君一看《水浒传》便知,像林冲先生,高太尉手执钢刀,咆哮曰:「你反不反?不反,老子就杀!」头目高坐堂上,凶态可掬,当然不怕你反。张三反焉,大刀一挥,?嚓一声,杀掉其头。李四反焉,大刀一挥,?嚓一声,杀掉其头。只见他举刀如飞,威风凛凛。可是,「反」是他阁下努力制造出来的,所以即令活活累死,也杀不完。杀来杀去,终于遇到一个脖子硬的,不是?嚓一声啦,而是当啷一声,大刀震落在地,一个新政权出现。

   战国时代毛遂先生的故事,可帮助我们了解末世何以「才难」,平原君赵胜先生那一套话,听起来能把人气断了筋,他曰:「大丈夫处世,像把锥子放到口袋里,尖端会立刻透出来。阁下在我这里三年,没没无闻,也没有一个人说你好话,恐怕你没啥没啥。」毛遂先生曰:「假如我被放到口袋里,尖端早透出来啦,而是我根本没有被放到口袋里呀。」
   盖口袋已被圈圈扎住,谁都放不进去,举目所及,不是在垃圾箱里烂着,就是已上了梁山。读史至此,涕泪交集。
   
   
   冒出几个主意
   柏杨先生这些时好像神灵附体,天天信口开河,连自己都觉得做贼心虚,盖明知道爱国一定要糟,心里却仍然奇痒,硬是要爱,真是天生贱骨,劣性难改。看那些正人君子和道貌岸然,过着难得糊涂,快乐非凡的日子,升官发财,一切照常,便不禁又敬又羡。将来即令天塌下来,大家都完啦,反调份子却多受一层忧心如焚的罪,真是何苦来哉。《老残游记》第一回,读者先生应该仔细再看一遍,爱国的结果反而成了汉奸,被人推到海里,真教人越想越觉得没意思。我建议中央研究院最好研究出一种药丸,教人吃了永不会东想西想,或者也像南北朝时那样,挖出一种奇异的泉水,让大家喝了之后,立刻服服贴贴,任凭人在船上凿洞也不管,锯桨也不管,不但不管,反而作建设性的鼓掌曰:「凿得好,锯得妙!」人心自然鼓舞,天下自然太平矣。不过截至目前为止,据说该药丸和该奇泉还没有弄出来,真是遗憾。有些读者先生来信曰:「柏老,你好像很聪明的样子,不妨姑妄试之,说一说挽救之策?」呜呼!我想恐怕是木法度木法度。不过冒出几个主意,以便读者先生闲来无事,开开国骂,也是上天好生之德也。第一  权利义务观念必须确定
   最重要的一点,中国人似乎应该把权利义务观念确定,黄天霸式的赏饭学必须从根铲除。从前有些报馆焉,有一种「坐牢编辑」、「坐牢记者」,报馆用高价雇了一些人,平常专门吃饭,啥事不干,一旦新闻出了纰漏,要吃官司,则该人挺身顶缸。该新闻是谁写的呀?俺写的。该新闻是谁刊呀?俺刊的。吃官司后,其家庭一切费用,统由报馆开支。如果属于这一类的职员,到时候自然没啥话讲。而如今却是如何乎哉?不过介绍一个职业,凭本领挣钱,却既要他跳楼,又要她上床。无他,权利义务不清之故也。
   若干年前,看到一个报导,美国某编辑邀他朋友来报馆服务,写信曰:「周薪多少钱,津贴多少钱,一条新闻多少钱,可能拿到奖金多少钱?本城开支多少钱,还可以剩多少钱?」讲得一清二白。如果换到中国,准只一句话,曰:「来吧,这是咱们弟兄共同事业。」柏杨先生大概上了点年纪,所以最讨厌听「共同事业」,一听「共同事业」就发疯,盖听得太多,看得太多,也栽得太多也。所谓「共同事业」,因权利义务观念不清的缘故,无不变成了一个人的事业,最后把合伙人一脚踢开,社会上遂不得不充满了失败的人和暴戾之气。
   权利义务观念一天不清,中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2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