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迷幻录-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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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突走入一个身穿碧绿长衫,蓄留山羊胡须,貌像怪异的老叟,目睹元阴秀士独坐大殿上神情激怒,说道:“山主莫非遭遇拂逆在此发闷气。”
元阴秀士见是西陲修罗居士谈横,忙起身肃客落坐,长叹一声将宫长风四人来此经过详情叙出。
谈横朗笑一声道:“老朽只道什么大不了之事让山主烦心,不错,这几年风闻大内网罗了许多奇才异土,宫长风此人老朽也有耳闻,武功奇高,但宫长风业已应允化解,决不至再度前来滋扰,何况山主已假装应允了邢无弼,一俟山主练成了元阴
真气,还惧怕邢无弼不成?”
“话虽不错,在下倒不足忧心邢无弼宫长风,”
元阴秀士目露黯然之色道:“而是南天殿震毁一角使在下不胜忧心!”
谈横不禁一怔,诧道:“南天殿一角震毁兴修立可复原如初……”
话尚未了,元阴秀士摇首答道:“谈老师有所不知,在下当年曾问卜老贼,老贼言‘元阴剑气’接阴补阳有干天和,在下元阴真气必须南天殿未受损毁之前习成,否则在下末日已至,老贼更言必可目睹在下身遭惨死情景!”
谈横哈哈大笑道:“山主误听虚声恐吓之言以致怀弓蛇影,孤松老贼既有预卜之能,为何不能卜知自己身遭困厄趋吉避凶,何况山主‘元阴剑气’神功将大功造成,实无须疑心生暗鬼,依老朽之见,不如速将孤松老贼制死以除后患。”
元阴秀士苦笑道:“孤松老贼虽为在下暗算失明,两腿瘫痪,却武功玄术犹在,在下不习成元阴剑气无法制他死命!”
说着出声发出长叹道:“想不到此女如此刚烈坚强,竟能忍受麻骨之苦执意不从,不然何致误了良机,二十四年漫长岁月,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在下怎能甘心!”
蓦地——
金霞宫徒众接二连三奔入察告,暗蹑宫氏风等—行本门高手,不慎败露行藏,俱为宫长风所杀。
宫长风望省城而去,但邢无弼使者三人却望麻竹砦而行。
另一传报本门派赴麻竹砦之人及眼线均为砦主计诱遭擒,生死不明。
元阴秀士闻报不禁如坠万丈深渊中做声不得,他至此乃恍然大悟,心如刀割,显然这—切均是相救淑莲公主之计,迅忙检视胡芦中解药,方始发觉已剩其半,面色渐泛苍白,目光黯淡无神。
淡横见状诧道:“山主为何如此情急?”
元阴秀士黯然长叹一声道:“孤松老鬼说得不错,习成‘元阴剑气’神功,接阴补阳,每年须根骨绝佳童贞少女两人共作枕席必上干天和,在下虽重金厚赠偿以之归,冥冥中已获罪遣,果然七七之数未满,已应斯言,怎不令在下忧心如焚,方寸大乱?”
淡横冷笑道:“人定胜天,孤松老鬼满嘴胡言,老朽不才,愿率同雪峰精锐赶往麻竹砦将此女擒来,俟木已成舟,此女定然委身下嫁,话柄全失,对方师出无名名,必然自退。”
元阴秀士念念不忘还是淑莲公主,闻言贪欲之念又自猛明,立即欣然应允,道:“明抢不如暗箭,在下之意由谈老师率同本山精锐子夜时分施展‘幻象大法’,定可手到擒来,不过在下意欲—探孤松老贼,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已久,老贼不死,在下心不能安。”
谈横道:“恕老朽放肆直言,此乃山主一大失策之处。”
元阴秀士摇首答道:“在下亦有深意,那秘笈内在下尚有一节犹未能融汇贯通,与习练即番这离山,永不相犯!”
谈横冷冷一笑道:“老贼双目失明,腹部以下穴道逼滞,双足瘫痪,山主纵舌粲莲花亦未必能使老贼见信!”
元阴秀士微笑道:“依谈老师之见又该如何?”
谈横道:“趁老贼不防之际,猝然出手将老贼制住,不愁他不说。”
元阴秀士大笑道:“须知老贼武功道术犹在,不要说是不
能近身,强行出手,恐成两败俱伤,是以暂且按忍,足以在下临去之际,于其石室外四周松下竹林布下慢性剧毒,老贼终年嗜食竹笋松覃,食之使渐筋萎血枯,谅此番前往,老贼必无能为尔。”
说罢震地离座,抱拳又道:“麻竹砦之行全劳淡老师费心了。”
疾掠出得金霞宫外飞跃下峰。
他到得森郁寂空密林中,只觉心神不宁,不禁犹豫不前,如他悬崖勒马,及时省悟,远离雪峰,从此稍声匿迹,或能免去杀身之祸,无如灵明为贪欲所泯,自觉已势成骑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冷冷一笑,身如离弦之弩扑入林中。
林中幽暗似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元阴秀士伸手入怀取出松油火摺,吧察声响过处,煽起—道熊熊火焰,快步如风前行。
第二十二章 金霞宫又酿劫难
元阴秀士拔起五六丈高下,站足横柯,复又上拔,如此接连施展绝顶轻功七八次,却未能出得耐梢,只觉林木与兴天齐,仰不可攀,不禁心神猛凛,废然而下。
他定了定神,想了一个法子,口中念念有词。
良久,四外似生起一片涡旋阴风。鬼声啾啾,忽远忽近,渐现游飞魂火,宛如绿萤万点,聚散定无。
惨绿光芒照耀下,只见鬼影纷纷向元阴秀士身前聚近,但却为一种无形阻力很难近前,鬼形本来难看,此时又张牙舞爪,为这幽森古木林中更凭添了几分恐怖。
元阴秀士不禁大惊,换在平日施展妖法,鬼魅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怎有今日这般艰难,不言而知这些鬼魅已受了克制。
仓徨之间,不知所措,忽见千万万绿萤竟聚会在一处,那纷纷鬼影亦随着流萤挤合在一推,似为一张巨大无形罗网罩束,迅即缩小,鬼物变形,波的一声,绿萤中爆出一点火光,如雪向阳般毁销无迹。
林中又恢复了无比的幽暗,伸手不见五指。
元阴秀士心灵上似受重创,面色惨变,愤极振吭发出一声厉啸。
啸声沉闷滞阻,元阴秀士形似疯狂,面色狰狞,挥剑乱砍乱劈,嘴吐厉啸频频……
冷月西斜,寒雾霏霏。
麻竹砦外地形险峻,怪石嶙峋,竹木荆榛森翳。
一块山石之后突冒起一双身影,似欲向麻竹砦内扑入。
蓦地——
风送入耳响雷似地大喝道:“站住,你可是金霞宫门下?”
语声中一持剑黑衣老者疾闪而出,阻在一双来人身前,目中泛吐慑人心神寒芒。
一双来人正是金霞宫妖徒,尚未答活,那黑衣老者长剑疾挥,流芒电奔,迅厉元匹,划空生起悸耳锐啸。
只听两声凄厉惨噑腾起,一双妖徒仰面横尸在地,胸口洞穿,鲜血涌泉喷溢。
“—剑两命,心辣手黑!”
一条身影如飞而至,冷笑道:“尊驾可知血债血还么?”
接着又是十数条身影如飞落在三丈开外远处。
持剑黑衣老者沉声道:“武林之内,那有无耻妖徒说话余地,今晚就是你金霞宫冰泊瓦解之期,老夫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赶快束手就缚,自可免你等不死!”
来人正是西垂修罗居士谈横,阴恻恻一笑道:“好大的口气,你也不知老朽是谁,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尊驾剑法虽高,却也不堪老朽一击,速献出金霞山主看中那名少女,老朽立即撤回!”
持剑黑衣老者闻言凝眸仔细打量对方一眼,不禁哈哈大笑道:“老夫只道是谁?原来是当年禅门高僧佛陀上人掌底漏网游魂,不料竟为金霞宫所庇!”
一言喝破了谈横来历,谈横不禁面色大变,历喝道:“尊驾是何来历?”
黑衣老者沉声道:“老夫卫凤池!”
谈横蓦然忆起数十年前野人山黑道巨擘聚集互争雄主,竟白相火并,四昆仑四异褚青史、陶广、刘铁痕、卫凤池四人一怒挥剑,砍毙黑道卓著盛名袅雄十七名,逃出重围之后即销声匿迹,不料竟在麻竹砦遇亡,只觉一缕奇寒不由自主地泛生脊梁,倒退了一步。
此际,夜空中突飘传过来数声厉惨噑,无疑进犯麻竹砦匪徒俱遭重创毒手,谈横更是脸色一变,喝道:“速退!”
卫凤池冷笑道:“恐未必走得了!”
谈横疾旋面四顾,只见尚有五持剑人分立远处将自己一行围住,猛一横心,喝声:“退!”
金霞宫妖徒分扑而出。
偕随来此的除了金霞宫门下,尚有甚多江湖邪恶,以三对一,以众诡寡,按理说,谈横这一方该占优势,稳操胜券,无如卫凤池六人—身武学诡奇卓绝,金霞中妖徒施展妖术亦为灵符所克,甫一生起立即烟消雾散,妖术无功,只有以武功相拼。
卫凤池三面临敌,猛萌杀机,剑起青虹三旋,挟雷霆万钧之势,向—金霞宫匪徒挥去。
那匪徒手中兵刃震得脱手飞出,剑势更自未遏,闪避不及,环身劈成三截。
惨嗥仅出及半,三截尸体摔落在地,血污狼藉,惨不忍睹。
卫凤池剑势连环,宛若长江大海滔滔不绝卷向谈横二人而
去。
谈横二人不敢恋战缠斗,目睹金霞宫匪徒惨死情状,知再拼下去必罹不测之祸,一声唿哨,双双奔空腾起,耳闻传来数声惨嗥,更是胆寒魂飞,凌空一个倒翻,脱出卫凤池剑势之外,身化灰鹤掠翅逃去。
除卫凤池外,其余五人均把来袭匪徒三死其二,余匪亡魂遁逃无踪。
只听传来风尘侠丐乐宸宏声大笑道:“冲老师四位神勇不减当年,老叫化望尘不及!”
卫凤池六人已自合在一处,正是陶广、刘铁痕、褚青史、金湘、童寒等人。
老叫化话声一落,即如风而至,身后纷纷随来淑莲公主及天竺高手丐帮弟子。
卫凤池面色一红,道:“乐老师谬奖愧不敢当,冲某四人昔年双手血腥,罪重孽深,自分永沦幽冥,幸得诸葛明前辈化解罪孽,舒少侠施恩得以重见天日,分所鹰为难报万—,些许微劳何足挂齿。”
“好说,好说!”
老叫化乐宸望了天色—眼,道:“少侠吩咐我等日出之前赶至雪峰山象鼻峰下,现在动身如何?”
卫凤池道:“冲某等遵命!”
孤松客看舒翔飞倦疲神状,不禁歉疚之念油然泛起,叹息道:“老朽何德何能,值得少侠如此不惜以本命真元施救,只觉有生之年无力答报,谅少侠大有来历,请详言赐告。”
舒翔飞自觉平生没有如此疲累过,闻言趁机休息片刻,取出一粒灵丹服下,笑道:“晚辈不过奉严老前辈之嘱代应廿四年之约,作所应为,何报之有?”
遂将此行经过叙出。
孤松客面色微生道:“这样说来,孽障元阴尚难死心,必遣徒众夜袭麻竹砦,志在那位姑娘。”
说着示意那驼背老道速速取来文房四宝及黄表纸,接道:“少侠此来尚有同行么?”
舒翔飞答道:“还有一位程小侠!”
孤松客道:“可否请程小侠来此?”
舒翔飞知孤松客此举必有深意,一闪而出,须臾领着程青阳进入。
此时,驼背老道已磨墨需笔已妥,黄表纸展舒孤松客之前,孤松客望了程青阳一眼,含笑道:“此时程小侠与少侠,均是人中龙凤,他日未可限量。”
语声一顿,又道:“少侠同行均是武林名宿高手,以武相拼,自属稳操胜算,但谨防邪术,老朽书赠灭心五雷符录佩之身旁,当可无妨!”
舒翔飞谢了一声,趁机跌坐调息。
俟孤松客符录毕,舒翔飞亦自功行完了。
孤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