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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血羽檄-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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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在双重监视之下,只不知许太平转向对付丐帮之举,有什么用意?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丐帮中人,没有参加极乐教。因为许太平既系极乐教一份子,如果丐帮有关系,他不会随便抓人审讯,殆无疑义。
  只听许太平答道:
  “兄弟有法子使丐帮事后根本不知什么人审讯他们。”
  祁京道:“太平兄有什么妙法?”
  许太平轻笑一声,道:
  “把他弄到公庭上刑审,接着又在捕房内侦讯,还怕弄不出他们的真话么?”
  祁京道:“真是妙绝了,好!就这么办。”
  他们的话,声一直很低,纵是靠近之人,也难以听见,何况阿烈远在丈半以外,所以他们虽然非常老练小心,却也万万想不到这些对话,完全被阿烈听了去。
  阿烈念头连转,灵机一动,立刻迈开在步,加快了速度,不久、已超过了许、祁两骑,领先而去。
  那个挑夫不久也越过祁京他们,只有两个乞丐,还是落在后面。
  阿烈一路走,一路盘算,大约走了有三十余里,那朱仙镇的已经可以看得见了。
  不过他越是迫近朱仙镇,就越是皱眉头,因为他一路行来,都看不到一处可以动手的地,也碰不到他心期的人物。
  直到大路转入一片树林之时,他才松了一口大气,只见这条道路曲折伸展,前后都看不出数丈。
  那个挑夫就在他后面不远处,但目前却互相看不见:而在大路旁边,有—个衣衫褴褛的人,倚树而立。
  阿烈心想:“我总算没有猜错,丐帮怎可能没有人在这儿守着呢?”
  转念之际,突然放步向树林中奔去,生似是突然警觉这个丐帮之人,将要对他不利,所以赶紧逃走。
  树下站着的人见了阿烈的动作,不觉一怔,旋即一掠两丈,落在阿烈折入树林之处,高声叫道:“喂!朋友别走。”
  阿烈自然置之不理,急串而去,事实上他只用上一半的速度而已,因为他若是全力逃走,对方一看他这么快,定然不肯追来。
  这个当儿,那挑夫也转到路上,刚好看见和听到这一切,并且瞧得真切,那个随后喝叫追入林内的,是个蓬首破衣的老乞丐
  他也不禁一怔,然后放快脚步,奔将过去,一望之下,林内已没有了人影,他正迟疑着要不要入林探看时,忽听林内传来一声惨叫,相距大约是七八丈之远。
  为了要知道是什么缘故,他更不迟疑丢下担子,冲了入去。
  但他查看过四周十几二十丈内的地面,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好退出树林。
  林外两骑停立在路边,鞍上两人,目光如隼,盯视着他。
  这挑夫抬头一望,但见其中一人乃是双斗鸡眼,是以根本弄不清他正望着什么地方。
  他心中感到好笑,只是没敢笑出来,低头便要走开。
  斗鸡眼的中年人便是祁京。他冷冷喝道:“站住!”
  挑夫果然停步,举目看他,道:“于什么?”
  祁京道:“你忘了你那副担子啦!!’
  挑夫双眉一皱,道:
  “谁忘记了,我掉了东西,先去捡起来行不行?”
  祁京道:
  “原来如此,你这一表人才,又能言善道,干这等卖力的行业,岂不可惜了?莫若待我替你另外找点出路如何?”
  挑夫瞪他一眼,问道:“你贵姓在名?”
  祁京尚未回答,旁边的许太平接口道:
  “这一位就是北邙派的著名高人祁京兄,你想必也曾听过,只不知你怎生称呼?以那条线上走动?”
  许太平是青龙会当家之一,对江湖上的一切门道帮派自是熟悉之至,因而他一开口就用上了江湖口语,表示已看出此人不是真的挑夫,自是足异。不过祁京早就晓得了,这刻原是故意找对方的开心,是以他对于许太平道破之举,甚感不解。
  却见那挑夫立刻露出恭敬之容,向祁京行了一礼道:
  “小可有眼不训泰山,祁先生乃是名家高手,小可李初,乃是七星门弟子。”
  他转眼打量许太平一下,又道:“这一位想必就是许当家了?”
  许太平点头道:“不敢,正是区区。”
  祁京这时可就不得不佩服许太平的眼力了,因为他敢情已看破对方出身,是以早早点出自家来历,以免误会冲突。
  许太平又道:“李兄何事盯住那个车把式?他是谁?”
  李初道:
  “此人行踪甚是可疑,小可奉命从许昌一直盯住他。但他得罪了丐帮,刚刚被一个老乞丐截住追进入林,并且发出惨叫声,大概是被老乞丐掳走了,因此,那厮是谁,小可至今未知。”
  许太平问道:“李兄可曾瞧清楚那老丐的像貌么?”
  李初道:“虽然只看到侧面,但那双鹰嘴似的鼻子,深陷的目眶,却很好认。”
  许太平向祁京道:“祁兄可知道此人是谁么?”
  祁京道“恐伯是夜鹰倪阳吧!”
  许太平道:
  “兄弟也猜是他,这位丐帮长老居然亲自出马,到了北方,实在使人有解,以他的身手,擒走那车把式,自然不算是什么难事。”
  他们向李初说了几句客气话,便策马上路,李初等了好一阵,才掉转头向来路走去,快要出转出树林,史见一个中年大汉,骑着一匹驴,驴背上挂着两袋酒,缓缓转入来。
  李初上前道:“老兄,这酒卖不卖?”
  那大汉不言语,也不停步,李初怒道:“不卖就拉倒,摆什么架子?”
  那大汉这才停步道:“小弟是黄九,老兄呢?”
  李初转回笑脸,道:
  “我是李初,烦你快快回报上去,那点子已被丐帮长老夜鹰倪阳擒走了。”
  他低声把刚才的情形说出来,又道:
  “小弟竟不知那斗鸡眼就是赤练蛇祁京,幸而是许供奉在一边,递过暗号,表明身份,又点出祁京姓名,才没有闹事吃亏。”
  黄九道:
  “原来青龙会三当家许太平是咱们极乐教的供奉,好,小弟这就抱上去。”
  两下别过,各自上路,这两个人走得不见之后,树后转出一人,竟是阿烈。他目下已恢复了原来面目,身穿皮袍,看来甚是风流儒雅,任何人也想不到他居然就是刚才那个车把式。
  他举步走去,一面付道:
  “现在的正如我之所料,丐帮将被极乐教盯上,浑身都是麻烦无疑。最难得的是我也晓得许太平是极乐教中的供奉,以后可以从他身上,查出线索。”
  目下他只怕碰上丐帮那几个人,而且最糟的是他们认得自己,自己却认不得他们。
  不久,他已步入朱仙镇,但见镇内镇外,时有劲装疾服的武林人物匆的走过,自然更有一些是躲在一角,盯住没一个经过的人。
  阿烈迅即走入一家饭馆子之内,因为他认为丐帮之人,无论身份多么高,总不能到馆子里吃喝,所以目前此地可以算是安全区域,至于人家可以在外面甚至进来查看,那是另一回事。
  依照他最近养成的习惯,总是不停地转眼查看各处,如门窗的框架,门板上,墙壁上,瞧瞧有没有冯翠岚留下的暗号。
  除此之外,他也十分注意每一个可以看得见之人,这一回,他突然有所发现。
  这个发现使他有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原来在那墙角右上方,划着一个三角形,三角之内,还有一把小剑的形状。
  在这个标记下面,还有一个十字,这正是冯翠岚与他约定的记号,上面的三角及小剑,指示出她藏身的方向,下面的十字则是另一人的答复,她看了之后,便知是阿烈也来了,便会在晚上前来相见
  照她所说,剑尖所指的有方,才是她藏身的方向。目前这剑向下指,右方是东,可知她在东面的某一处。
  问题却出在除了阿烈之外,只有一个梁大叔晓得这个暗号,而梁大叔目前还未离开许昌。因此,是谁在冯翠岚的标记下面,加上这个答复?”
  他怔怔地想了一阵,不久,归结出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个标记,必是梁大叔回答无疑,因为梁大叔与他约定在开封见面,说不定他心血来潮,早一步动身赶往开封,因而在这儿先看见了这个标记。
  最初他曾考虑到现下丐帮既然有人在附近,冯翠岚会不会已经遭了难?但他马上就想到如果她已落在丐帮手中,则这批乞丐,定必撤走,决不会在此地多事逗留。所以剩下来的,只是这个标记究竟是什么时间留下的?若在数日或数月之前,那就全无用处了。
  不过,就算梁大叔昨夜动身的话,最快也是今日上午经过此处,如若是他留下的,则相会必在今夜。
  因此,他面上渐露喜色,略略吃点东西,顺便向伙计打听,得知镇上有两个小客栈,当下问明地点,付帐之际,特别多给了一点赏钱。
  那伙计咧嘴直乐,道:
  “谢谢小爷啦!小的今日手气极好,待会定要去押他几把。”
  阿烈无意中接口道:“手气很好?为什么呢?”
  伙计笑嘻嘻道:
  “午间一位堂客,也是打听客栈,之后赏了不少钱,少爷你是第二位了。”
  阿烈心中一动,故意淡淡的道:
  “原来有人比我还懒,中午就找宿处了,这位堂客一定身子不安,所以找地方休息了。”
  那伙计道:“她双颊鲜红,精神好极了,那里身子不安?”
  阿烈哦了一声,问道:“她独个儿么?”
  伙计道:
  “当然不是独个儿,她那口子和她在一块儿,这爷真是一表人才,跟少爷你差不多,但个年纪大些,好象沉稳些。”
  他停歇一下,又道:
  “那们堂客虽然出手很阔,但那位大爷身上的袍子,肩上却补丁一小块,真奇怪,也不换个面儿,那能化多少钱呢?”
  阿烈心中怦的一跳,低声道:“堂客长得好看么?”
  伙计眨眼笑笑,道:
  “标致极了,我如果是那大爷,也要白天里多歇几回,哈!哈……”
  阿烈一面陪笑,一面骇然忖道:“她莫非是陆帮主夫人么?”
  其实他最吃惊的是这一对夫妇,分明是因为冯翠岚的标记而找客栈留下来的,阿烈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道理,因为当时冯翠岚在极急迫的情形之下,说出这个暗号,故此这个暗记,极可能是她太白山魔女剑派的暗记。
  她在匆忙之中,来不及多想,说了出来,这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那陆帮主的夫人苏大姐,本是魔女剑派之人,所以她认得本门暗号,何足为奇?这样说来,底下的回答,竟然是她留下的么?
  幸而这还是今日中午发生之事,尚有补救余地,但如何一个补救法?那是至费周章的事。
  要知假如是丐帮帮主陆鸣宇亲自抵达此地,则丐帮的如云高手,亦在此间,殆无疑义,因此今晚也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以妨被冯翠岚漏网。这等阵仗,当然比之平时要凶险百倍。
  他盘算了一阵,但觉今日凶多吉少,情势十分不利,不由得双目紧皱起来。
  那伙计已走开去,但不久又回到他台边,低声道:
  “少爷别胡思乱想,人家的那口子的神情气度跟旁人不一样,非常威严,照小的看,八成儿准是官老爷。”
  阿烈顿时有啼笑皆非之感,敢情这伙计以为自己在转那苏大姐的脑脉他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
  那伙计又道:
  “这儿虽不不是小地方,但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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