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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堂跑马场-第8章

小说: 天堂跑马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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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午夜时分,街上的车辆已经不多了。奥琳卡·岱尔以她惯用的姿势坐在一辆行驶的出租车里,静静地凝望着索雅伊希利亚漫无边际的午夜长街。今天是8月27日八五八书房,明天,也就是8月28日,他们将实施海盗计划。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她相信他们的这次行动一定会取得成功。

一张脸孔在奥琳卡的脑海中浮现出来。西蒙·帕克。自从她见到他以后,这张脸便一直困绕着她。西蒙的眼眸就象是一杯凝滞的苦咖啡,封锁了一切人类的情感,甚至,她觉得,也封锁了他的过去……

猛然间,一阵激烈的枪声打断了奥琳卡的思绪,紧接着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至,在司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车窗被击碎了,车门被同时拉开,坐在摩托车后座上的那个人一把把司机拎了过去。“我需要和你换一个位置,先生,感激不尽!”说话之间,那人已敏捷地跳进了车里。车门重新关好,方向盘急速一转,“嘎——”地一声,车子飞速拐入了另一个街区。

“你是谁?”奥琳卡的手枪已闪电般地抵住了这个不速之客的后脑。

“放下枪,奥琳卡。你不认识我了吗?”坐在方向盘前的人边扯下一脸大胡子一边对她笑道。

“盖伦!”奥琳卡象发现外星人一样吃惊地叫道。

“是我。”盖伦笑着说。

“可以解释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吗,拉塞尔先生?”

“司机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暂时和他换换角色而已。”盖伦笑嘻嘻地说。

奥琳卡瞪视着专心致志开车的盖伦,生气地咬着嘴唇。

沉默。夜一般漫长的沉默。车子游鱼一般消失在夜幕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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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雷佳组织居然也看准了这个机会,而且在我们之前就动手了!”马文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维克托垂头不语,西黛拉点起一支女士香烟,奥琳卡仰头靠在沙发上。今天早晨得到的消息,昨天夜里有人闯进了C3国家武器实验室的高级工程师斯坦利·罗林森的家里,抢走了UF47核心资料盘。两名作案者乘摩托车逃离现场,在撒诺街被击毙,但光盘却不知去向。经调查,其中一名死者是出租车司机,另一个人名叫约翰·布朗,是雷佳组织的恐怖分子。索雅军警双方正在全力追查失踪的光盘下落,实验室已经全面封闭。

“我们必须搞清楚光盘的去向,”马文说,“最起码要确认是雷佳组织干的。”

“然后呢?我们要和雷佳交手吗?”西黛拉问。

“我想应该请示一下总部的意思。”维克托说道。

奥琳卡闭着眼睛一言不发。她知道光盘的下落。它们在盖伦手中。盖伦·拉塞尔,原来他是雷佳人!原来他的老板是黑社会的帝王——亚历山大·金斯敦!

第九章:梦黎萨·亚卡兰多

费拉顿。亚达加斯加。10月。

马斯顿先生舒适地靠坐下去,双肘支在他那把黑色转椅的扶手上,十指交叉。这是他满意时的习惯动作。他大约五十四、五岁,高大魁伟的身材,一张极具吸引力的脸上有一双深不可测的蓝眼睛,配上他灰白的头发更加显出他不凡的气质。

“梦黎萨·亚卡兰多?”在他的办公桌前站着一个金发女郎,看了一眼手中的护照问。

“对,就用你的真名。”马斯顿先生浅浅一笑。

“是,先生。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有些事还需要准备一下。”梦黎萨·亚卡兰多说完微微低了一下头。

“梦黎萨。”马斯顿叫住了她。

梦黎萨转过身。

马斯顿以温和而赏识的目光看着他手下的这名得力干将。“生日快乐。”他微笑道,眼角出现了几道亲切的鱼尾纹。

“谢谢,”亚卡兰多一怔,随即嘴角一动,浮现出一个清丽的微笑,“马斯顿先生。”

夜色降临,华灯初上。费拉顿的亚达加斯加开始了夜生活。这是一个很晴朗的夜晚。亚卡兰多独自走在伊甸桥上。公路上车辆疾驶,灯影交错。独行的路人匆匆,也许正往家赶;结伴的并肩携手,谈笑风生。10月的风裹挟着一丝寒意,吹着她黑色的风衣一路飘舞。伊甸河在桥下静静流淌。不远处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正卖花给一对情侣。她的双手叉在兜里,缓缓向前走着,与那对情侣擦肩而过,玫瑰花香和他们的笑语飘落在她身上。今天,是她24岁生日。

“姐姐,买支花吧!你看这些花多漂亮啊!”一个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亚卡兰多转过身,看到那个卖花的小女孩正怯怯地看着自己。她的衣服很旧了,但却十分整洁,手中捧着一只大花篮,里面的鲜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亚卡兰多竟有些手足无措。“我……”她说,“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

“我……可是……我想把这些花卖完。”

“妈妈不担心你吗?”

“妈妈病了,等钱买药呢。”小女孩垂下头,“她的药已经断了三天了,医生说再这样,再……再这样妈妈会……会……”说到这里,小女孩嘴巴一瘪,两串泪水噗噜噜地滚落下来。

“别哭,宝贝。”亚卡兰多忙蹲下身,用手轻轻擦拭着小女孩的脸颊柔声说道,“妈妈的病会好的……”

小女孩摇着头哭的更厉害了。

“这些花姐姐都买下。”亚卡兰多说着拿开小女孩手中的花篮,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放在了她的手上,“你早点回家,用这些钱给妈妈买药吧。”

“不,不,”小女孩忙说,“要不了这么多的……”

“拿着吧,”亚卡兰多帮她把钱放进口袋里,“买了药陪在妈妈身边,那样她的病就会很快好的。”

目送着小女孩远去,亚卡兰多这才低头看了看那一大束鲜花。清香染透了她身边的夜色,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捧着这一大束花象傻瓜一样走在街上。

桥栏前,她松开了手。夜风叹息着吹散了飘落向伊甸河水的花束,渐渐消失在亚卡兰多寂寞的视野里。

她默默走着。她真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可明天她还要去索雅,她得准备行装。

很长时间没见到奥琳卡和西黛拉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三年前在孟斐斯。自从她们走出了那个特殊的校门,命运就把这三个从八岁起就几乎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拆开了。

往事种种,涌上心头。那还是八年前的今天……

米色的墙纸,暗红的地毯,深黑的家具,墨绿的棕榈树,那是一间豪华,甚至嚣张的书房。

“我不是来同您商量的,爸爸,而是通知您。”那是十六岁的亚卡兰多,一双海蓝色的眼睛不逊地迎视着金斯敦的目光。

“胡闹!简直胡闹!”金斯敦锁紧了眉峰。

对于父亲的恼怒亚卡兰多丝毫没有理会。“我要说的就这些。”她转身向外走去。

“我不准你离开罗浮堡一步!”背后传来金斯敦沉闷的声音。

“这句话十二年前您也说过一次,是不是?”亚卡兰多蓦地转过身,金发甩动着入窗的夕阳。金斯敦有些目眩……

走过了伊甸桥,亚卡兰多拐进了一个街区,眼前的路象夜一般漫长。

……父女僵持在那里。金斯敦扶在桌子上的手有些颤抖。“你,怎么会是……”许久他唇间吐出这几个字。

“我怎么会是菲尔玛·亚卡兰多的女儿,对不对?”梦黎萨·亚卡兰多提高了声音,眼波开始旋转动荡,“我根本就不象她!因为我没有她那么懦弱,那么傻!”

金斯敦象被雷击了一般颓然跌坐在窗边阴影里的座椅里,手托住额头,遮住了眼睛。十二年了,十二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到菲尔玛·亚卡兰多这个名字了,今天听起来锐利的不亚于当年刺入菲尔玛胸膛的那把匕首……

亚卡兰多来到了一栋公寓前。一片片窗灯停留在黑夜里。

……“来人!来人!”金斯敦惊醒般地大声叫喊着。门开了,几个高大的男人应声跨了进来,“拦住她!给我拦住她!”他的声音嘶哑中带着绝望,“不准她离开罗浮堡!一步也不准!”他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人们手足无措,梦黎萨看了看他们,嘴角挑出一丝冷笑,继续朝前走去……

亚卡兰多顺着台阶往下走着,静静的走廊里回响着脚步声。

……“混蛋!拦住她!你们都活的不耐烦了吗?!”金斯敦吼叫着。

“小姐……”对面的人哀求着在旁若无人的亚卡兰多面前勉强向后退去。又几个人闯了进来。

梦黎萨·亚卡兰多就象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她要从此离开这个地方,离开金斯敦这个姓氏。

“查尔斯!别放她走!”金斯敦的声音不住颤抖着,“带她到她的房间去!查尔斯!奥利森!不准她离开罗浮堡!”……

亚卡兰多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打开了门。房间里寂静一片,只有时钟孤独的走时声。也许是因为这里有好久没人住了,亚卡兰多一声她都没意识到的叹息落在黑暗里空旷的有些不尽真实。夜色斜射入窗,照着家具上这许多日子以来积驻的尘埃。

……“到底是怎么回事,梦黎萨?”那是奥利森·格威尔。

“梦黎萨……”查尔斯神情复杂,欲言又止。

“带她回她的房间去。”金斯敦的声音略微平静了一些。

“走吧,梦黎萨。”格威尔的手臂圈上了她的肩膀。

梦黎萨回身看着夕阳阴影里的那个人,他苍白的面孔,垂落额前的灰褐色卷发和发隙间那双厉闪般冷酷的蓝眼睛从她四岁起就深深烙在了她的心中,从此冻结了她眼中的春天。

“好好呆在这儿,梦黎萨。”金斯敦疲惫地坐了下来。

梦黎萨笑了笑。她的左手一动,一道寒光陡然飞向了金斯敦。人们一片惊呼,随及“砰”的一声,一把匕首直直地插在了墙上挂着的梦黎萨的画像上。“也许您只有一个办法,金斯敦先生。”

金斯敦缓缓抬起头,十二年前插入菲尔玛心脏的那把匕首赫然插入了梦黎萨的胸膛。他眼前一黑,虚弱地做了个手势。

夕阳染红了匕首的白刃,在金斯敦眼中,那红色却化成了菲尔玛·亚卡兰多的鲜血。十二年了,那血居然还没干!

眼前的梦黎萨冷漠地转过身去,金发一丝丝飘舞起来。她向那大敞的房门走去,离他越来越远。夕阳拉长了她的影子,在他眼前不停晃动。他觉得自己有些神智不清了。生活给他的竟总是这么一种夸张的写实……

穿衣镜也蒙上了一层灰尘,亚卡兰多凝视着镜子那一侧的她,冷艳,凄丽,绝美。

第十章:卡乐尔号

“卡乐尔”号游轮已在阿非海上行驶近四个小时了。夜幕降临,游船上灯火通明,在海天一色的空间里显得更加美伦美奂。夜空并不很晴朗,有云在上面漂浮着。

正是游船上的晚餐时间,放下刀叉,梦黎萨·亚卡兰多最后呷了一口葡萄酒,然后懒懒地靠到椅背上,在这个安静的角落里心不在焉地看着晃动在眼前的形形色色的人们。明天就能见到奥琳卡和西黛拉了,她想着。一阵思念翻过她的心底。她幽幽地掏出一包香烟,手腕轻轻一抖,一只烟跳出了半截。

“啪”地一声,有人已将点燃的打火机凑到了她面前。她只是淡淡地俯过身去点燃香烟,连头都没抬一下。

“爱德华·普林斯。可以做这儿吗,亚卡兰多小姐?”一个青年男子颇具磁性的声音从她身边想起。

“当然。”听了这个名字,梦黎萨仍旧没有什么反应,这使普林斯微微皱了皱眉毛。

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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